妖孽公爵獨寵妻 第九十九章【VIP手打盡在】

作者 ︰ 燚煖

眼前的葉玨和席子陌一樣沒有穿著平日里正式而優雅的工作裝,而是一身簡便的牛仔褲和襯衣,黑亮的長發被高高地扎起,因為拉直了所以顯得年紀更小。未施粉黛的臉上卻是鐘秀的濃妝艷抹沒有的好皮膚,吹彈可破。因為沒有穿高跟鞋所以個子比鐘秀矮上不少的葉玨倒也並沒有輸了氣勢,不過一個凌厲的眼神就讓鐘秀感覺到了威脅。

同樣是七年的時光,在鐘家當大小姐的鐘秀自然不如一個人模爬滾打的葉玨來得老練。

她的敵人不過是蒙城圈子里看不過李娟母女的人,葉玨則是必須面對更對現實的壓力。

「你偷听我們說話!?」鐘秀下意識地反刁難,「怎麼這麼沒有公德心啊。」

「我想鐘大小姐這麼大的嗓門,這里所有的人都能夠听到吧。」葉玨冷笑。

「那也不會像你一樣偷听得理直氣壯!」鐘秀說,「還是說,你一直都知道她在那里!?」她回頭憤憤地看著席子陌,看到他嘴角的微笑自然也知道了緣由。

這個男人,不知道多早以前就發現葉玨在她身後了!

「不用這麼恨我。」席子陌攤手,「我可不敢得罪未來的老板娘。」

「怎麼,回來一陣子中文變好了?」葉玨一面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套戴上,一面突然用英文開始說話。

「哪里,我不是照顧一下這里的環境嘛!好歹是在中國,還是把中文作為交流的語言吧。」席子陌笑著用英文回答。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對話,徹底忽視了一旁還在生氣的鐘秀。

這位鐘家大小姐,雖然七年來也收到了不少富家小姐的燻陶,會了些英文。可是畢竟不是從小開始的基礎,十八歲才開始學記憶里方面也吃虧不少,所以英文程度很一般。

加上眼前的兩個人都是一口濃重的英國口音,語速飛快,她幾乎什麼都沒有听懂,一時蒙在了原地。

「欸,她傻了。」葉玨好笑地說。

「還不是因為你。」席子陌不以為然地說。

「要不是你在那推波助瀾的也不會這樣。好了,你負責把她打發了,我還要去看看裝修的。」葉玨拍拍席子陌的肩膀,便去喝工匠們交談去了。

席子陌看著因為葉玨手上的灰而瞬間變白的自己的衣服,無奈地轉身面對似乎回神了的鐘秀。

「她來這里做什麼!?」咄咄逼人的鐘秀問。

「她是設計裝潢的總設計師,自然得來。」席子陌難得好心地解釋道。

「所以呢?」鐘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高傲地說,「你考慮好了麼?」

「什麼?」

「聯系公爵大人。」

「哦,那個啊,我不認為公爵大人這會兒有空。我可以過一會再聯系他,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我怎麼知道你一定會告訴公爵大人我來了!?你和那個女人分明就是一伙的!」

公爵大人才和她是一伙的呢……

席子陌不禁在心里嘀咕。

「我是公爵大人的人,自然是向著大人的。如果你也有一天能夠像J一樣得到公爵大人的賞識,我自然也會對你恭敬的。所以,在那天之前,還請好好努力。」席子陌笑著說。

「哼!算你識貨!」鐘秀這一次才終于想通了,選擇老老實實地離開。

末了還不忘沖著跟工匠說話的葉玨說︰「葉玨,你等著,鐘家的遺產不會是你的,連你的公爵大人也不會是!當年我媽能把你媽擠走,我也可以!」

葉玨身子一僵,卻並沒有回頭。

不是不生氣,也不是不想去喝鐘秀吵架,只是……她無法反駁。

李娟逼走葉皚琦,是事實。

席子陌看著鐘秀得意洋洋離開的樣子,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才回神重新去當他的監工。

剛剛的話,他就算听到了也不會問葉玨什麼。

無心刺探,也沒有立場關心。

葉玨依舊在指揮著工匠們刷漆的進度和顏色,認真的樣子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席子陌還是第一次看到完全不化妝的葉玨,有異樣的青澀感,仿佛不過一個剛剛大學畢業初出茅廬的孩子。只不過她的行事風格和果斷裁決的樣子泄露了她的經驗。

「看我干什麼?」葉玨突然回頭,撞上了席子陌的眼神。

「沒什麼。不過是想要感嘆一下,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強悍。」席子陌絲毫沒有被撞見的尷尬,無所謂地收回眼神,「公爵大人為什麼會要你。」

「你去問他。他不要我也無所謂。」葉玨順口的說,卻突然覺得心口一怔,有一絲異樣的難過。

什麼時候開始,連開玩笑都變得困難了呢……

「大人听到這樣的話肯定是會傷心的。」席子陌突然斂了笑容,略帶嚴肅地說,「雖然你並不一定都看到了,但是這些年你對雷克斯公爵的意義,我們都知道。」

「你是說我當局者迷?」葉玨回頭繼續坐著手頭的工作,背對著席子陌說。

「不,我相信你其實比誰都看得清楚。」席子陌說,「只是,你不願意承認的時候,就不會有任何機會。」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能做的已經做了。如果許諾能夠讓我徹底相信,我想你們才會知道,他這麼待我,或許真的是錯的。」

「如果你擔心自己的過去會讓大人蒙羞的話,那麼不必擔心。如果只是因為你是被鐘家拋棄的女兒這樣的事情就動搖,那就不是公爵大人了。」席子陌堅定地說。

葉玨不自覺地扯起一個諷刺的笑,畢竟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也無法判定到底知道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局面,她也無從反駁。

兩個人在沉默中又投入了工作之中。

葉玨自動請纓來設計JN設計分部的辦公室,一方面是因為害怕別的JN的設計師不了解中國的理念而弄的和歐洲的一模一樣,也是想要找點事情做。

她不是那種可以安安心心待在深閨里被養著的女人。

工作是她的動力之一。

因為在這樣漫長的休息之後,她依舊沒有接到那位神秘的伯爵的回執,只得自己找別的事情來做。——而JN設計的辦公室設計,是正好出現在眼前的打發時間的東西。

辦公室的大體會和英國的總部差不多,但是為了體現中國特色,她會加一點中國元素進去,比如大紅色的中國結和剪紙圖案的牆紙等等。

不得不說,在英國那麼多年之後,她對自己祖國的文化反而有了更敏感的意識。

甚至偶爾還會生出點中國人的自豪,對中國人的傳統的得意洋洋,和淺淺的思鄉。

若不是沒有什麼帶有牽掛的人在國內,她或許會更想念這片土地也說不定。

到頭來,她牽掛最多的,竟然是蒙城。

因為這座城,看著她長大,有太多她的過去,有太多她的回憶,歡笑和淚水統統和這座城有關系。

只有故鄉的這座城,才能讓她感覺到,原來一座城市,也可以是活的,有心跳的。

所以JN的辦公室既然在這里,她也想要留下點什麼新的,關于她的城和她過去沒有在蒙城的七年的聯系。

通過JN設計。

許諾之後也只是點點頭,沒有什麼反應,只當是她想要工作手癢癢的毛病又犯了。葉玨看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突然想起自己本來打算去賣自己的設計品的那家小店,終究還是沒有做成。

人生世事,到底趕不上變化二字。

「不要太累了。」許諾只是吩咐道。

「你不擔心我把你的公司搞得亂七八糟?」

「只要不要把自己傷到就成。」許諾好笑地看著眼前似乎越發年輕的葉玨,總是不自覺地想要伸手蹂躪她的長發。

「是,首長大人!」葉玨逃離開他的大手,笑著敬了一個亂七八糟的軍禮。

「什麼是首長?」

「就是大BOSS!」葉玨笑著跑開了,留下許諾一個人在原地費解中……

想到這些片段,葉玨原本心理的難受漸漸淡去,恢復到認真的工作狀態,看著漸漸完成的剪紙圖樣的牆紙,滿意地點點頭。

席子陌的工作雖然是監工,但是要負責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所以其實還不如葉玨這位設計師來得輕松。

在他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看到葉玨輕松地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頓時覺得一陣委屈。

這就是老板娘和普通員工的區別!

**果的維護!

無奈的他也只能在背後憤憤不平地瞪了葉玨一眼,然後認命地繼續工作。

這個懲罰,幾乎要並列被自家的一堆家長逼著去打理家族企業的可怕了。加上現在的這份工作免不了要拋頭露面,到時候席家的人找到他,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公爵大人太狠了!

「席先生……」工匠們看著席子陌變來變去的臉色,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什麼事!?」

「這是今天的建材耗費,如果您確認之後沒有問題我們會送去賬單。」

「好的好的。」席子陌結果長長的清單,認真地看了起來。

雖然諸多抱怨,可是他還是心甘情願地為許諾工作了這麼多年,畢竟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他欽佩到無法反駁的東西。

許諾是席子陌遇到的第一個,讓他心甘情願臣服的男人。放在古時候,這樣的人,理應是為帝王的吧。

「好了,沒有什麼問題,我的字簽好了,送去公爵宅邸吧。」席子陌揮揮手,總算是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這從輕的懲罰,真是累人啊。不過為了讓公爵大人好好保住自己的身份不給那些席家的人知道,這種代價,他倒也就忍了。

葉玨從辦公大樓出來的時候並不是中午職員們去吃飯的高峰期,所以她只是在保安懷疑的眼神中悠然地離開了。畢竟兩手空空,也看不出來她有沒有偷東西什麼的。想攔住她盤問也遲了。

在這樣的大樓里工作,似乎對她這樣的打扮就存在著莫名的敵意。他們穿著難看的工作裝,雖然是所謂的白領卻已經工作累得像千斤加軀。所以看到休閑裝扮的人,總是想著他們不能理解自己的幸苦。然而卻不知道,最幸苦的工作不是千篇一律的辦公室工作,而是需要不斷有心的靈感爆發的,創作型的工作。

譬如設計師。

葉玨總是會在靈感枯竭的時候想到自己選擇這個職業的時侯的糾結。她從沒有想過跨入的行業,不過因為某一天一副被許諾稱贊的畫作而開始萌芽。他為自己掃去了所有的顧慮,讓她放心地一個人往前走著。

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仿佛這麼說著的許諾。就在這麼不知不覺中,為她鋪好了所有她需要的路。

而這和那些為子女鋪好未來路的父母長輩不同。他給她選擇,鼓勵她選擇,任何她想要的,放棄任何她不願意的。

「FOLLOW/YOUR/HEART。」(跟著你的心走。)便是他唯一的要求。

葉玨在走出大門的時候下意識地用手背擋住了外面刺眼的陽光,右手依舊抬不起來,似乎是對自己波動太大的情緒在抱怨一般。她知道許諾最近又在開始到處尋找醫治她的手的辦法,卻也沒有抱太大希望。杜蘭醫生是對的。太過起伏的情感對她是藥也是毒,可以讓她大喜也可以讓她絕望。而這是沒有定數的。

杜蘭醫生以為按照許諾對她的寵愛,是不會出現惡化的。可是顯然他的估計錯了。

不管再小心翼翼的愛,總會有先放手的一方,總有受傷的一方。無法避免的。

「如果做不到,就和公爵保持距離吧。」杜蘭醫生說。

做不到?做不到不動搖麼?

葉玨心里的苦澀,只有她明白。如果說對許諾這樣的寵愛還不動搖,那她就真的是鐵石心腸了。

不意外地看到大樓外面停著的黑色轎車,終于沒有開著領事館的車子到處跑的許諾卻執意要在葉玨工作完了之後來接她。葉玨沒有拒絕,也不問緣由。

她相信他,僅此而已。

道斯自然地下車為她打開車門,路過的人看到她一副「學生」的打扮上這麼一輛高級的轎車,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你又讓我被人討厭了。」葉玨上了車便笑開了。

「為什麼?」許諾看著她,古怪地問。

「因為你開了這麼一輛好車,來接一個穿著邋遢的女孩。」

「第一,這不是什麼好車,不過是因為這個顏色我才買的。第二,你穿的不邋遢。第三,你已經不是女孩了。」許諾一字一句地說。

「是是是,我明白了,公爵大人!」葉玨無奈地應和著。

雙眼打量著依舊一聲優雅的DIOR/HOMME的許諾,葉玨好奇地問︰「怎麼穿起法國人的牌子了?」

說起來,英國和法國大的關系,一直都帶著小火花的啊……而且許諾也不曾穿過英國以外國家牌子的衣服。

「因為突然覺得這件衣服,和你的有一條裙子很搭,所以就買了。」許諾無所謂地說,「現在也是在外國,穿外國的東西也很正常。英國的衣服,大都是中國貨不是麼。」

「什麼時候想通了?」葉玨湊上去看了一眼,果然是中國生產,「以前不是很大英帝國主義麼?」

「因為我喜歡的人是中國人,我身上有一半中國人的血液,理由夠不夠?」

「那麼,哪個理由更重要呢?」葉玨笑著靠到他的肩,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喜歡的人可以變的,血緣卻無法改變。」

「不,我許諾喜歡的人,就不會變,我會許諾她一生。」他輕柔地用下巴蹭著她的發,溫熱的氣息籠罩著他們,「所以,你就死心吧。」

「死心什麼?」

「我會一直愛你,永遠有多遠,我就會繼續多久。而你,總會愛上我的。」

葉玨看到他說話的時候陡然變亮的眸子,心里微動。

這樣的神祗啊,為什麼眼神里是滿滿的祈求呢?他在求著她的愛。

求她愛自己。

如此這般,低微地,哀求著。

愛我吧,因為我是如此愛你。

葉玨避開他熾熱的眼神,轉移了話題︰「為什麼那麼放心把裝潢的事情交給我?」

「個人來說,因為這是你想要的。公司利益來說,你是最了解蒙城的人。」許諾並沒有因為她的逃避而失落,語氣里依舊是沒有褪去的欣喜。

「嗯,這才像一個公爵說的話。」

「那麼你想好了麼,阿玨?鐘家,到底要不要幫?」許諾突然問。

葉玨沒有想到他看出了自己嘴角的糾結。鐘家的下坡路是從道歉信開始,所以終歸是和自己有了牽連,雖然心里恨意難消,可是依舊介懷著。

「如果是我母親,或許就會直接出手幫了他們。」葉玨說,「可是,我做不到。在母親生死未卜的時候,自己卻要幫著那個男人,和逼走我母親和我的母女恢復他們的生活。」

「如果不願意幫,便不幫就是。」

「可是你知道我會一直想著對麼?」葉玨了然地問,「一直介懷,找不到一個折中的完美的解決辦法。」

「可是,總會過去的。」許諾說,「不釋懷也沒有關系,時間會撫平的。」

「N,你這麼相信時間的力量?可是,有些東西反而會隨著時間而加深的。」

「盡人事,听天命。」許諾吻了吻她的發梢,手上卻是似乎有些停不住把玩她的頭發的小動作了。

「嗯。」葉玨低低地應了一聲。

離開了漩渦中心的鐘言,似乎全然放棄了鐘家辛辛苦苦打理起來的生意,安心地在燕山開始吃齋念佛起來。他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過去那些女子在受了情傷之後都選擇揮斷情絲,一生在佛堂中念經祈福,懷念她們的過去,忘記那些傷痛。

而他,卻是在這里漸漸找回那些過去,懺悔他的錯誤。

他想要拋下一切去找自己離開的妻子。可是又知道現在自己的狀況,是不可能被葉皚琦接受的。

就像人們所說,年輕的時候總是妄想自己能夠改變世界,後來一位可以改變家人活著自己,到頭來卻是世界改變了你。

失了初心,再也找不回丟棄的那些東西。

如今的鐘言只是關注著蒙城的動向,卻什麼也不做。

他被耿樂的一句「問心無愧」所打動,便想要做到自己的問心無愧便好,殊不知那一封小小的道歉信引來的是更多的豺狼虎豹。

「老板,大小姐開始去JN上班了。」報告的人每天都來,鐘言卻什麼都沒有問過。然而這一次的內容,卻是讓他開始擔心。

「哪個大小姐?」

「鐘秀小姐。」

鐘言皺眉。當初對于鐘秀的行為的默許,不過也是為了逼回來葉玨。現在看來顯然是沒有用了,為什麼還想要去JN設計?難不成真的看上了那個公爵?!

「什麼職位?」

「還不清楚。只听說已經接到了通知今天去上班。可是進了大樓沒有多久就走了。」

「確定是JN設計沒錯嗎?」鐘言反復問著。

「確定。」

「多派幾個人盯著點。」鐘言點點頭,「如果出了事情,兩邊都不要幫。」

「是。」

鐘言看到一身黑衣的男子離開的背影,想到兩個女兒針鋒相對的樣子,只覺得一陣頭疼。論心理,他是不希望鐘秀去招惹葉玨的。這個女兒,七年的時光似乎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乎每一次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葉玨,讓他模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更對那個一直守護在葉玨身邊的許諾感到莫名的恐懼。

鐘秀這樣的水準,糊弄一下沒有見過世面的人還可以,面對葉玨卻是沒有任何勝算。

兩不相幫,看來是最好的辦法了。

「鐘施主,心還很亂吧。」寺院的住持看到心煩意亂的鐘言,似乎很不理解他來燕山的理由,「為什麼有那麼多事情放不下還逃避到這里來呢?」

「既然師父都看出了我實在逃避,又何必問為什麼。」鐘言望向遠處的山林,眼神有些空洞地說,「我來這里,不過是想要懷念一個人。這麼多年,似乎我終于有了時間,可以一心一意只想念她一個人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看似沒有什麼實質內容的對話漸漸變成了鐘言一個人的喃喃自語和住持的細細聆听。

他說起和葉皚琦過去相識相知的種種瞬間,感嘆著原來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卻似乎沒有人知道葉皚琦去了哪里過得如何。唯一可能知曉的葉玨也是絕口不提。

怕是對他的懲罰吧。

畢竟這些年月過去,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再也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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