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澤烈用自己的身體捆住黑少,將黑少狠狠的朝地上甩去。兩個健壯的男人就像是兩根面條一般,絲絲的糾纏在一起。
最後,疲憊不堪的兩人以大字型倒在一片爛泥地上,任憑雨水沖刷著自己的臉頰,分不出是雨水還是血水,這一刻,傷痛都變得不重要了。
所有的傷痕與悔恨,都在純淨的雨水沖刷中遠去,功名利祿成了浮雲。好久沒有那麼痛快的和人決斗過了,兩人的臉龐上都留著殘余的興奮。
柯澤烈大口的喘著氣,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一個轉身,將黑少狠狠的抱在懷里。嘴角咧出一抹笑容,特別男人的開口︰「黑少,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黑少見柯澤烈這麼開口,身體直直的一愣,眼神呆呆的望著柯澤烈,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做這一行的,從來就沒有人以朋友相稱。
因為販毒的沒有生命可言,在正常人眼中的生活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奢望,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擁有的。就比如他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生命就戛然而止。就此,落下了不完美的帷幕。
所以他們只能拼命的工作,將毒品賣到世界各地,在警察和黑幫之間游走,就像生活在生與死邊緣的幽靈一般。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追求是什麼,只知道,在世界多存活一分鐘,那也是一種奢侈。
黑少晦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之色,幾番掙扎之後,還是狠狠的抱緊了柯澤烈︰「柯澤烈,我跟你混了!」眼眶中溢出了淚水,但是誰都不會知道,因為在下雨天,是掩藏淚水的最好時間。
黑少的這一句話,擲地有聲。中氣十足的聲音讓柯澤烈,也不禁揚起了嘴角,那種美好的感覺溢于言表,從心底涌上來的那種溫暖的感覺,瞬間襲擊了他全身。這一句話,是信任,也是一種承諾。
柯澤烈嘴角咧出一抹笑意,略帶一絲詫異,絲毫沒有想到他會這麼開口,這樣的黑少就像一個坦誠相待的朋友,讓柯澤烈不禁開懷起來。「好,以後,我會罩著你的。跟爺混吧!」說完,豪放的笑了起來,迎著傾盆大雨,卻恍若不見。
*
「林若,你願意嫁給我麼?」柯澤烈緩緩的走到林若面前,深情款款的望著林若,英姿颯爽的走姿讓林若眼前一亮,漆黑的眼眸閃爍出絢爛的光芒。
林若眼眸中帶著閃亮的期待,眨眨眼望著柯澤烈,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不言不語,莞爾望著柯澤烈,眼眸中的肯定讓柯澤烈精神大振。像是肯定,亦或是贊許?
和林若想像中的一樣,柯澤烈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瑰紅色的小方盒子。特殊的材質,讓盒子看起來愈加的與眾不同。
由于女人的天性,在場的女人和林若的反應一樣,視線被鑽戒深深了吸引住了。大家齊刷刷的轉頭望著林若,艷羨的目光猛地將林若抬到了高不可及的上空。林若就像坐在王位上,俯瞰著雲雲眾生般高傲。
柯澤烈緩緩在林若身前蹲下,在眾人面前望著林若,慢慢開口︰「林若,嫁給我好麼?」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林若,不遠錯過林若的任何一個微妙變化。
林若眼眶中噙滿淚水,天知道她期待這一刻已經多久了。從剛開始時的厭惡到最後的喜愛,她是經歷了多少時光,內心受到了多少感觸之後才有的情感。曾經無數次的幻想此刻的情景,都不相同,但有一點卻始終相同,無與倫比的幸福。
林若睫毛如振翅般顫動,內心止不住的跳動,仿佛下一秒,心髒就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好…」林若剛開口答應,柯澤烈就從地上猛然站起來,一臉嗤笑的望著林若,居高臨下的大聲開口︰「哈哈,你這個白痴,我就和你開個玩笑,你都信……」
深邃的眼眸中迸射出來的揶揄讓林若呆若木雞,他,不是在向她求婚的麼,一時間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下去算了,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呀?
瞬間,柯澤烈分裂成了無數個柯澤烈,幻影一般纏繞在林若周邊,肆無忌憚的嘲笑諷刺著林若……
林若苦惱的用雙手捂住耳朵,剔透的粉女敕臉頰卻不自覺的紅通了起來,煞像徒勞豬血面膜。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過後,林若猛然從床上坐起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恍然的拍拍自己的胸口,臉上布滿了恐怖和不可置信。姣好的臉龐上一抹慘白,在大半夜的看起來格外的恐怖加耀眼。不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
片刻後,林若的房門就被猛烈的轟擊,還伴隨著急切的問候聲︰「林若,你怎麼了,怎麼了?快開門,林若!」
柯澤烈在房門外面扯著嗓子大聲喊,語氣快速而焦急,就擔心林若出了什麼事情。不斷的拍打著房門,巴不得撞開門沖進去。
林若捏著自己的耳朵,一副靈魂被嚇出的模樣,快速的叫著靈魂,「別怕別怕,魂靈進來。」家鄉的叫魂靈的方法從小林若就根深蒂固。小時候林爸總是在她受了驚嚇之後,這麼叫林若,讓林若心頭一暖,說不出的感動。
「沒事兒,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林若沖著門外大聲喊道,娥眉微蹙,擔心自己的房門在下一秒就被身強力壯的柯澤烈的拍打了下來。
她怎麼會告訴柯澤烈,她做的夢是圍繞著他求婚的詭異命題呢……還是讓她跳河來的干脆一點。
想到這里,林若的臉頰微微泛紅,像是施了粉黛一般,在白皙的臉蛋上顯得格外明顯。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到林若的臉頰上,幽暗的光芒中,林若的粉紅顯得特別熠熠生輝。
听到林若的回答之後,柯澤烈總算放下心來。低頭瞥了眼自己,只穿著一條束身內褲就急急忙忙的從沙發上跑了過來,就擔心林若的房間里進了什麼壞人,听到林若的回答之後,柯澤烈慢騰騰的走了回去。
月光下,柯澤烈的身材顯得格外健壯有型,簡直就是一個肌肉美型男,一塊一塊的肌肉與一條條的血管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空氣里,給平靜的空氣分子增添了一分燥熱,仿若就連空氣都羨慕柯澤烈的勁爆身材。
一股男人味就從柯澤烈的身上由內而外的散發了出來。因為軍區的訓練,柯澤烈的肌肉完美而有型,是無數女人心中的最適的YY身材,只可惜就這麼被林若給浪費掉了。
柯澤烈已經死皮賴臉的在林若家住了一個禮拜了,每一天兩人都抬頭不見低頭見,柯澤烈對于林若的「良好」生活習慣,簡直就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一向巧若彈簧的柯澤烈,竟然遇到了語畢的時候。
一切都歸功于林若的強大,時不時的將家里弄的一片混亂,好像被日軍掃蕩過的中國東山省一般,完全沒有了昔日干淨整潔的模樣。要不是柯澤烈早上剛給林若整理過,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認為一定是自己沒有好好整理。
雖然林若確實沒有他第一次來林若家看到的那麼驚悚,但著實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缺點往往也是優點。愛將東西弄亂的林若,竟然有能在短時間內將一起打理干淨的超能力。這算不算是一種有點?
「柯澤烈,我的菜刀你給藏到哪里去了?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暗戀我家菜刀很久了,所以才圖謀不軌,趁我去上班的時候暗落落的將它綁架了!」林若一邊在廚房里到處亂翻,一下抽開這個抽屜,一下打開那個廚房,可就是沒有找到她最親愛的菜刀的身影。
嘴上不斷的「妙語連珠」,讓柯澤烈恨不得血濺三尺,以死明志。
快步走到廚房,將林若不斷翻騰的手抓住。將那個為找菜刀不惜將柯澤烈整理的規規矩矩的廚房翻亂的罪犯壓制在手中,嘴角不斷的抽搐著,「菜刀在廚具里,所有的刀都放在一起。」
林若听聞,娥眉微蹙,雙眸含著怒意的望著柯澤烈。最後化為一聲嘆息,其聲音之沉重,就像家里的閨女一直嫁不出去,做娘的愁得不得了一邊。
狠狠的剮了柯澤烈一眼之後,就轉身想著櫥櫃里模索過去,「我說你們男人,就是不會過日子,東西都擺的那麼遠,這是作甚?真是的,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轉而用四川方言和柯澤烈交談,談吐間讓柯澤烈口中含血。
一副自己在理的模樣大聲嚷嚷著,眼眸中閃爍而過的狡黠目光頓生萌意。
如帶美瞳一般的碩大黑眸賊溜溜的轉動著,看著柯澤烈吃癟的模樣,林若就像在空中飄一樣,渾身輕松的不得了。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眉宇間都充滿了活潑可愛。
柯澤烈撇著眉毛,一臉無奈的望著林若,眼眸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煩惱厭惡之意,望著林若的眼神溫暖而沉迷,就像是一塊小石頭掉進了河里,一去不復返,對于林若的愛也是那樣,一放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只要她開心就好。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你拿菜刀是要干嘛?」柯澤烈靠著廚房的門,腦袋微微縮著,高大的身材在林若的廚房門口,腦袋都要踫到門頂了。突然開口不解的問道。
林若苦惱的從廚具里拿出菜刀,嘴角咧出一抹嗜血的笑意,好像林若將菜刀拿出來就是為了將這個世上的某個人徹底鏟除一般,姣好的臉龐上閃過的邪惡之意讓柯澤烈渾身一震。听到林若的後話,差點一頭栽在廚房里的瓷磚上。
「我撥不開香腸的殼,恨死我了。」林若將貪婪的視線望向不遠處的餐桌上放著的一根雙匯香腸,眼眸中迸射出來的光芒讓柯澤烈一時間也愣了神。
林若隨後憋著嘴可憐兮兮的望著柯澤烈,清澈的眼眸中將柯澤烈的身影完全倒映了出來。「柯澤烈,我們什麼時候開飯?肚子餓餓。」說著,伸手揉了揉平坦的肚皮,一副被拋棄的模樣,梨花雨涼。
柯澤烈低眸望著撲閃著大眼楮望著自己的林若,吞下一口唾沫,喉結上咕嚕一動,深邃的眼眸中增添了一絲迷亂。眼楮微微發紅,開口的聲音中透著絲絲沙啞,俯身將林若壓在自己強健的身軀之下,「林若,我也餓了,先喂我吧。」
「……」
林若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和柯澤烈走到了如今一步,林若也漸漸看透了自己的心,只是,她還沒有準備好。
惶然的望著漸漸逼近自己的偉岸身影,就有一股說不出的恐慌感卡在心頭,讓她渾身發冷。肢體僵硬的愣在原地,一時間沒了主意。
被**控制住的柯澤烈哪還顧得上林若,俯身向林若的紅唇吻去。林若的嘴唇微翹,粉女敕的嘴唇上抹著一層唇膏,閃閃發亮的唇膏愈加給林若增添了一絲撩人的魅力。
吻合,契合。兩人的唇瓣就像是為對方而生長的,沒有一絲空隙,天作之合。
就在那一瞬間,林若渾身一顫,一股寒意從林若脊背處慢慢上升,可臉部卻火燙的出奇。這般水深火熱的處境,讓林若頓感煩躁。
一只手悄無聲息的被抬起,林若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會在了柯澤烈的臉龐上,一聲清脆的響聲將所有的動作都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