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袁五娘的宅門幸福生活 棄婦

作者 ︰ 初畫

她的聲音,就像一枚炸彈,投進了平靜的湖泊,激起了層層漣漪,隨即驚濤駭浪,湖面再也無法寧靜……

月娘以為自己听錯了,她一把掀開頭上的紅紗,看著門外那擠過人群,一身翩華,如夢如幻女人,腦子轟的一聲,像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惡鬼。

心蕊看著她的驚恐的眼楮,卻笑得甜美可人,她緩步上前,在在場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慢慢走到月娘跟前,手指微抬……

「你干什麼?」她的手才剛剛抬起,月娘已經害怕得大叫,她腳步後移,靠在後面的供桌壁邊,一臉恐懼的瞪著心蕊,好像在看什麼毒蛇猛獸。

心蕊失笑一聲,淡淡搖頭︰「還未入洞房,女兒家怎麼能自己掀頭紗,我想將你的蓋頭蓋好,你害怕什麼?」

她這一說,眾人的目光不禁全都投在了月娘身上……

月娘面色尷尬,她輕咳一聲,忙站好身子,眼楮卻慌張的環視四周一圈,最後面帶無辜的看向一身紅色喜服的新郎晏天鍥……

晏天鍥目帶鄙夷的瞪了她一眼,隨即眉頭緊蹙,想到她剛剛的失態,他只覺得丟臉極了,真不明白這金雋好女兒多如牛毛,怎麼董姨娘就非要他娶一個這麼不懂規矩,一驚一乍的粗俗女子呢?他真的對這個女子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月娘緊咬唇瓣,她自然看到了未來相公眼中的怒色,她嬌怯的垂下腦袋故作羞態,心里卻恨死了袁心蕊,這個女人,果然是後患無窮,竟然能從那危機四伏的狩獵場逃出來,還有那個刀疤老三,他不是說萬無一失,眼看著人下了獅子的肚子嗎?怎麼這會兒她又活蹦亂跳的出現了?

高堂席上,董姨娘憤憤的瞪了那突然出現就破壞自己兒子親事的女人,眼中凶光畢露,她隱忍著怒氣,酸言酸語的道︰「听說你失蹤了,不過如今看你的樣子,倒是好得很嘛,還勞煩御林軍都出動了,上天下海的找你,你卻能走能跑,逍遙自在得很呢……」

「咳。」越國公重咳一聲,轉眸面帶慍怒的看了董姨娘一眼,她一定要當著滿堂的賓客說這些有損門面的話嗎?

感受到越國公的不悅,董姨娘抿著唇,唯有將剩下的話活生生壓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換上一副慈母表情,才又繼續說︰「我也是擔心心蕊出什麼意外,如今見你大好,我也放心了,既然來了,就上座吧,你與月兒本是堂姐妹,如今又進了一個門子,以後可要多加彼此輔助才好。」說完,董姨娘便悄悄朝月娘遞了個眼色,示意她附和。

可月娘卻不敢吭聲,她斜眼偷撇著眼前的心蕊,只覺得心頭亂極了,她不知道袁心蕊到底知曉多少,可那次的確是她出面引她進林的,之後又湊巧有殺手追截她,袁心蕊不是傻子,相反她極為聰明,那她自然已經猜到了這一切都與她月兌不了干系,那她會對她做什麼報復呢?今日她突然出現,她想干什麼呢?

想到心蕊以前的種種手段,月娘不禁背脊一涼,突然有些後怕的往後縮了縮。

心蕊笑看了她一眼,目光再投向董姨娘,眼眸彎彎,恣意的道︰「姨娘所言極是,月堂姐做了心蕊的弟妹,心蕊自然高興得很的,既然如此,心蕊就送上薄禮一份,還請四弟,弟妹不要嫌棄。」

說話間她便將手伸進懷里,想將禮物掏出來……

月娘見狀,急忙吞吐的拒絕︰「不,不用了……」她的聲音快得有些慌張,也就顯得極為不自然。

越國公素來重視規矩,聞言,不禁擰眉,哼道︰「你兄嫂給你送禮,你還推拒什麼?也不是外人。」

月娘忙垂下頭,諾諾的咬著牙應道︰「是。」她差點忘了如今滿堂賓客,她這麼高調的拒絕,可不是新婦入府該有的態度。

心蕊滿意的看了越國公一眼,她以為越國公會加以阻攔,畢竟自己突然出現到底有些讓人生疑,可是越國公竟然開口幫她?心蕊笑了一下,這麼說,越國公也是不太喜歡月娘的吧?

這下心蕊更加高興了,她從懷內掏出個盒子,徑直就將盒子遞向晏天鍥手,晏天鍥微微一愣,心蕊笑道︰「路上遇到個朋友,他托我務必要將這禮物送到一對新人手上,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晏天鍥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伸手接過,他打開盒子,盒子不大,里面正平靜的躺著兩條玉刻的豎牌,牌子很小,上面還有字,他拿出來看了一下,一條寫著「願汝喜結連並蒂」,另一條寫著「枯腸相思乃唯品」。晏天鍥的眼神登時厲了,他將其中一條玉牌翻開,只見後面端端正正的竟然刻著個「尚」字。

這個字就像驢子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壓得晏天鍥的心差點喘不過起來,他紅著眼楮,目光憤然的看向月娘,月娘渾身一震,只覺得他的眼神凶狠得像要把自己吃掉。

董姨娘見狀,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卻又不敢追文,只忙朝一邊的喜娘使了個眼色,喜娘收到,立刻討笑著喊道︰「哎喲喲,這一鬧騰,吉時可別過了,勞煩三少夫人先坐著,咱們儀式繼續開始……」

喜娘話音未落,就見晏天鍥突然憤憤的扔下手中的盒子,如蛇般的眼眸死死的瞪向喜娘,喜娘登時一嚇,不敢再吭聲……

玉牌被砸在地上時,「 」的一聲斷成兩節,眾人的目光這下又齊齊投向心蕊,這禮物是她送的,四少爺如此不給她面子,她只怕難以下台了。

心蕊卻面色鎮定,淺淺一笑,婉轉優雅︰「不喜歡就算了,四弟也不該砸了,也是三嫂我可憐有人愁腸送不到知心人的手上,才順道幫他帶個祝願,哪里知道還討了四弟這番不開心,三嫂給你抱歉就是。」說著,她還當真屈身福禮。

晏天鍥一驚,忙一把托起心蕊欲墜的身子,白著臉道︰「此事不關三嫂,是有人不知檢點,水性楊花罷了,天鍥倒是要多謝三嫂才是,若非是你這禮物,天鍥只怕還蒙在鼓里。」

「相公……」月娘見晏天鍥越說越不對勁,不安的喚了一聲。

晏天鍥轉頭瞪她一眼,哼道︰「你的相公不是我,事到如今,你我也不要互相耽誤了,你既有了心上人,我也是強人所難的惡徒,我倆婚事就此作罷,煩勞各位賓客遠途而來,天鍥也只唯有向各位抱歉了……」

「什麼?婚事作罷?」

「四少爺,這是怎麼回事?那牌子上寫了什麼?」

「是啊,怎麼突然就作罷了?」

人群當即開始悉悉索索,議論紛紛,心蕊笑看著一切,目光隨意的轉向面色慘白的月娘,看她滿臉不可置信,她卻心底冷笑,眸子一轉,順勢再看向首位的越國公,可卻只見越國公臉色平淡,對兒子竟在滿堂賓客面前大呼退婚一事,好似並無感覺一般。心蕊的眼楮不禁眯了起來,心想著︰看來越國公比她想象的還要討厭月娘呢。

董姨娘幾乎是頓時驚跳起來的,她顫抖著手指,指著晏天鍥怒斥︰「你這個逆子,听著別人的三言兩語,蠱惑之詞就糊涂了心,你也不看看今日是什麼場景,容得你放肆?喜娘,喜娘,繼續儀式,快念賀詞……」r1mv。

喜娘不安的看了董姨娘一眼,隨後又猶豫的看向從頭至尾,不置一詞的越國公,畢竟發她工錢的是越國公,她自然要看清最大主人家的臉色才行。只是她卻見越國公竟然輕輕端起茶杯,隨意的呷起茶來了……那,這算什麼意思?喜娘頓時不是所措,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董姨娘見喜娘不動,她自然知道喜娘是忌憚越國公的,于是她急忙回頭,忍不住的道︰「相公,這孩子如此任性,你也不管他?」眼下賓客們的議論聲已經越來越大,他難道不覺得丟臉嗎?

越國公閑暇的白了她一眼,哼道︰「不愛的不能娶,娶的定要是愛的人,這不是當年你說的嗎?兒子也是學你。」他說這話時眸子里閃過些煩躁,當年他要娶天澄時,她就說「你又不愛她,為何娶她?你卻愛我,為何又不娶我?」

想起天澄,越國公的眼里又閃出些懊悔,隨即又被他強壓下來,他嘆了口氣,移目再看向心蕊,不管這丫頭為什麼要故意破壞天鍥與袁月,反正他本意也是不想袁月進他晏府門的……

朝中皇上龍虎正年,可是下面的子嗣之爭卻已經開始了,晏家一直都是忠于正儲太子的,可近日,他卻听說金雋袁家老三的人與八皇子走得迫近,八皇子的生母是前皇後,前皇後難產而死後,八皇子一直是由柔妃娘娘照看的,只是近日,卻傳出八皇子有意與太子一爭長短之意,這袁家與晏家的立場本是相同,都是輔助太子,可如今袁家老三卻暗暗有了崎念,若是往後袁家老三當真叛變太子,那晏家里娶了袁月,只怕到時他的立場也會艱難,因此,他對這樁婚事,本就心存保留。如今若能順水推舟,他倒樂見其成。

董姨娘見相公竟然不幫自己,她驀然失神,只覺得一個男人的心怎麼能變得這麼快?他們本是好好的,相安無事過了二十多年,為何卻在突然之間,什麼都變了,什麼都不一樣了?

董姨娘來不及想太多,她怒急反喝,瞪著晏天鍥,眸里是不容抗拒的寒光,叱道︰「總之婚禮必須繼續進行,天鍥,回來站好。」

晏天鍥自小便是在生母的壓迫下長大的,若是平常,他定垂頭認輸,乖乖遵照母親的心意,可這次可是關乎到他的終身大事,他也是打定了注意,絕不妥協的。

這些想著,他冷哼一聲,甩袖憤然欲走……

賓客席上又是一陣嘩然,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越國公,越國公乃是當朝一等公,他們現在看了他家的大笑話,下了筵席,國公爺會不會把他們集體殺人滅口?眾人頓時面露難色,有些人甚至開始後悔,早知道不該來觀禮的。

「抓住他。」董姨娘厲吼一聲,門外的方子合著另外幾個小廝連忙迎了上來堵住晏天鍥。

晏天鍥瞪著方子,怒喝一聲︰「狗奴才,滾開。」

方子為難得都快哭了,他抹著冷汗,急聲勸著︰「主子,您這不是讓老爺與董姨娘難看嗎?這麼多的觀禮嘉賓,莫非您要今日的婚宴,成為日後金雋舉國茶余飯後的笑料嗎?」

晏天鍥皺著眉頭,臉上閃過一絲動容,可迅速的,他想起那兩條玉牌,面上頓時又狠戾下來,男人最忌諱的就是綠帽子,要他娶一個心里愛著另一個男人的女人?他做不到。

心蕊看著眼前的場景,眸子無意的瞟往月娘的方向。

月娘如今早已驚得面無人色,她看著地上那斷裂的玉牌,牌上的字她能看見,她心里竟然頓時升起一種小小的幻想,這真的是尚大哥要給她的嗎?向她述說他的相思之情嗎?

看著她竟然還有空盯著那玉牌發呆,心蕊好笑的冷哼一聲,面上沒有同情,一閃而過的只有恥笑。她緩緩走到月娘身邊,月娘見她走近,自然滿臉防範,心蕊柔和一笑,親自為她蓋好蓋頭,卻用僅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淡淡的在她耳邊道︰「你說,我該怎麼對付你呢?」

月娘迅速抬頭,她驚懼的眸子透過薄薄的紅紗,直直的看著心蕊,心蕊卻並沒管她,只是翩然回身,對著滿堂賓客好心好意的道︰「這儀式耽擱了不少時間,各位客人不如先到前廳入席吧。」

此話無疑是解了所有賓客的窘狀,下頭的媽媽,丫頭們聞言,立刻笑著將客人們一一往外引,客人們自然也巴不得快點離去,可眾人還沒來得及走出門之前,卻見外面,那一襲白裘,夾帶瑟瑟風火急速而至的高貴婦人不是長公主嗎?

心蕊看著人流突然不動,她皺著眉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人群中讓開一條道路,然後,便見長公主在任媽媽與趙姨娘的攙扶下,正腳步快速的走了進來。

剛剛還一副懶洋洋的越國公一見長公主來了,頓時醒了精神,他放下茶杯,正襟危坐,大冷的冬天,他的手心竟然開始冒汗。

長公主一見堂中央的心蕊,眼眶立刻紅了,她立馬上前,抓著她的手就問︰「你真的沒事?好孩子,你可嚇死我了,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長公主喉頭哽咽,後面的話顯然說不出口了。

心蕊也紅了眼楮,她知道長公主一定會很擔心她,這個婆婆一直待她很好,她回握住長公主的手,忙道︰「母親,我沒事了,沒事了……」

長公主點點頭,又想起什麼似的突然看向她的肚子,心蕊正想說她肚子也沒事,可長公主卻突然目露寒光,徑直越過她,直朝後面還一臉呆愣的董姨娘走去……

她的突然出現,讓董姨娘有些手足無措,如今又見她眉目銳利,董姨娘更是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她剛想開口說些很麼,卻在張口之前,長公主已經揚起手掌……清脆而利落的巴掌聲在下一秒落下,震懾全場。

眾人都呆了,包括被莫名其妙挨了一下的董姨娘也迷茫了,她瞪著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長公主,這一刻她才突然驚覺,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二十年來仁她欺壓凌辱的越國公夫人了,她是長公主,她一直是都是高高在上的一國公主。

「天澄……」越國公最先回神,他豁然起身,眉頭緊擰。

長公主偏頭瞪他一眼,眸中全是恨意︰「你還要袒護她?」說完也不管越國公的遲疑,她又在眾人還未回神之際,再揮了個巴掌在董姨娘臉上,董姨娘腳步急忙後退,卻也沒躲過這瘋女人的二次襲擊。

捂著自己半張臉,董姨娘怒吼︰「你這瘋子,你做什麼?你竟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長公主眉梢一抬︰「我不止要打你,我還想殺了你,你可知心蕊肚里已懷有我的孫兒,你可知你這一害,卻有可能一尸兩命,你恨的是我,卻將氣出在她一個孩子身上,董可素,這就是你將門之女的風度?可笑,可笑。」

什麼,晏三少夫人懷孕了?眾人的目光頓時齊齊投向心蕊,心蕊唇瓣緊抿,只深深的看著長公主……也不能怪長公主將她失蹤一事怪責到董姨娘身上,畢竟她們的仇人就那幾個。

「可素——」越國公一听心蕊竟然已經懷孕了,他幾乎震怒,額上青筋暴跳,瞪著正捂著臉一臉無辜的董姨娘,叱聲質問︰「心蕊的失蹤真的與你有關?那她肚里孩子的事你也知道了?說,是誰放你出祖屋的?誰又是你的同黨?」

董姨娘這次是真的什麼都沒做過,她流著淚,茫然的看著越國公,執意爭辯︰「是她冤枉我,你將我困在祖屋,我哪里有機會離開?這明明是她故意陷害我?你為何信她不信我?」

越國公痛心疾首的別過臉去,臉上青黑交錯︰「就是信你太多次,才養得你恃寵生嬌,挑釁主母,如今還敢做這謀害子媳的事,你要我國公府如何容你?」

董姨娘拼命搖頭,精明的眼里捕捉到什麼,她拳頭緊握,卻還是一個勁的解釋︰「你要是不信大可派人去調查,我日日在祖屋敲經念佛,為你祈禱誦佛,今日也是天鍥成親大喜,我才回府主婚,卻沒想到,這里已經有人安排了一場驚天陰謀,晏僑,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越國公又有些猶豫的看向長公主,當兩人四目相對時,他卻清楚的從長公主眼里讀到了輕蔑的意思。僅是一眼,就讓他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登時發虛,隨即,他唯有冷聲朝外怒吼︰「將董姨娘送回董府,稟報董老爺,晏某三日之內,送去休書。」

「什麼?」董姨娘眼神一頓,顯然難以置信︰「你要休我?」

越國公剛正的下頜緊繃著︰「我晏家,要不起你了。」

董姨娘霎時瞪圓了眼楮,張著嘴差點驚叫出聲,她搖著頭,節節後退,滿臉的受傷痛苦……突然,她像受了莫大刺激一般,身子驟然一偏,直挺挺的就暈了過去。

下人們立刻七手八腳的將她扶好,越國公看了長公主一眼,見她面容鎮定,他咬了咬牙,再道︰「還不將人帶去董府?磨蹭什麼?」

下人們不敢耽誤,幾個力氣大的婆子幾乎是抬的才將董姨娘抬出喜堂的。

心蕊眼眸微眯,看了董姨娘離開的方向一眼,卻快速的將目光收回,轉而投向另一方,那邊,趁亂之際,晏天鍥已經逃走了……

她微微抿唇,呵笑一聲,對早被這一連串變故弄得手足無措的月娘輕道︰「天鍥那孩子可真是不懂事,竟然真給跑了,儀式未完,月堂姐,你若是現下就留在晏府只怕有不好之嫌,不如這樣吧,你先回去,遲些晏府總會給你一個交代。」

「你說什麼?」月娘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听錯了,她盯著心蕊,卻看她眼神篤定,神情淡然,她咬了咬牙,立刻又看向越國公,想著這位一家之主一定會幫她,可她沒想過,事情發生至此,若要幫早就幫了……

越國公一接觸到月娘求救的目光,便立即冷冷的別開眼去,一臉的若無其事。

直到這一刻,月娘才算明白袁心蕊剛才在她耳邊說的那句的意思,這就是她的報復,讓她身敗名裂,新婚當日,新婦變棄婦,這樣的她,以後還有人會娶嗎?

「袁心蕊,你好狠的心……」她想罵她,可見她眼中波光粼粼,她又止住了聲音,剛才長公主一鬧,董姨娘無疑成了失蹤案的替罪羔羊,若是此刻她反駁反抗,那豈不是正中了袁心蕊這女人的下懷,她只怕就是等著自己親口承認所有罪狀吧?

想到這里,月娘咬牙切齒,眼神狠毒得恨不得將眼前這笑得可惡的女人撕成碎片。

心蕊泰然的接受著她狠毒的視線,卻只是攤攤手,一臉無謂的朝外吩咐︰「來人,還不將袁小姐送回袁府?」

「你……」袁月雙拳緊握。

心蕊白了她一眼,冷眼看著下人們︰「沒人動嗎?莫非你們還想繼續看著袁小姐在此受著眾人的嬉笑目光?」

此話一出,那些本已走到門口的賓客們立刻面露尷尬,領路的媽媽、丫頭也立即驚醒,連忙領著客人繼續往前廳走,今日的婚宴雖然看來是辦不成了,可既然客人來了,就沒有將人往外攆的道理,反正三少夫人說將客人帶到前廳,她們就照辦就是了……

待客人淅淅拉拉的跟著一路離開後,心蕊才又看向月娘,嘴邊始終掛著婉約動人的笑意,問道︰「月堂姐,你是要心蕊親自送你嗎?」

月娘繡拳緊握,她一雙眼楮紅得像在滴血……擅于察言觀色的喜娘見狀,忙蹭到月娘旁邊,拉了拉她的衣袖,悄悄道︰「袁小姐,不如還是先回吧,這新郎官都走了,留下來反倒是笑料,只怕到時候還有人說是您死皮賴臉,非要留著……」

月娘不動,只恨恨的瞪著心蕊,喜娘看她一臉固執,不覺嘆了口氣,轉而卻朝外頭幾個丫頭使了眼色,丫頭們立刻進來,三三兩兩的幾乎是拽的,將月娘快速的拖出喜堂……

待堂屋里徹底安靜了,心蕊才幽幽的打了個哈欠,斜眼瞥了越國公一眼,笑道︰「好累啊,父親,母親,請容心蕊先回去休息了。」

「心蕊。」長公主急忙喚她。

心蕊卻頭也不回,快速的朝外走去……她雖然不知越國公方才為什麼無形的幫她,可是,得人恩果,就要適當回報。她知道越國公最想要的回報是什麼,既然能力所至,她就順水推舟,幫幫他吧。

果然,心蕊一走,越國公立刻兩步上前,盯著長公主,喚著︰「天澄……」

長公主眸光一深,驀的抬手制止,瞥他一眼,淡淡道︰「國公爺與我非親非故,還是不要叫這麼親熱了,既然心蕊已經安然回府了,我便走了,國公爺不用相送……」說完,她甩開袖子,直直的就走出喜堂。

越國公眼神一黯……

趙姨娘看到他的失落,卻嘆了口氣,還是快步跟上了長公主……

盯著那道遠去的身影,越國公頹然的倒退兩步,轉而跌坐在木質的圈椅上,眼神隱隱發虛。

「哎,還是讓母親走了。」門外,輕淡中夾雜中沮喪的聲音突然飄進來。

越國公眉心一擰,迅速恢復一貫的鐵血表情,一雙厲眸猛地射向門邊那一副看戲表情的心蕊,眯起眼楮,問︰「失蹤幾日你到底去哪兒了?你是真的出事了,還是故意借此冤枉可素?」

心蕊聳聳肩︰「父親嚴重了,心蕊從頭至尾也沒說過是董姨娘害了媳婦。」

「你……」越國公咬牙。

心蕊卻微微一笑︰「父親一貫講求證據,可此次卻如此草率的就休了董姨娘,敢問父親,您這難道就不是故意為之嗎?依照心蕊的看法,父親分明就是借故此事,在母親面前求個表現,希望母親能看在你休棄董姨娘的份上,原諒你?那麼父親,您這是終于看清了,誰才是愛你至深,你亦最該去愛的人了嗎?」

聲了月到。ps︰人家喝喜酒,吃了午飯就打麻將,我喝喜酒,吃了午飯就躲在包房里借本本碼字——碼了七千字,哎,今天就發七千字吧……剛回來家,渾身累,實在不想繼續碼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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