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畫卷放下,雲寒忽然說道︰「爸爸,哥哥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張畫上畫的人,和一個人很像?」
雲寒這麼一問,皇甫邑和靳元昊兩人同時恍然大悟過來,雖然畫卷上人的模樣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一身著裝,那透露出來的氣質,完全就和雲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一模一樣。
雲寒見這兩人有些震驚的模樣,她卻笑了,「不錯,其實這畫像上面的人正是我!」
雲寒此話一出,皇甫邑立馬將畫卷拿在了手上而後仔細地看了一邊之後,看著雲寒問道︰「閨女,這張畫卷是千年之前遺留下來的!」
隨即皇甫邑的話剛剛說完,便立馬上上下下打量著雲寒,這丫頭是魔怔了啊,竟然將千年之前的畫像上的人說成是自己,雖然兩人真的很像,但是這也太不可能了。
靳元昊則沒有半點懷疑雲寒,他自然覺著這畫像上的人,的確和雲寒很像,但是他也認為不會是雲寒,只是雲寒卻說是她,從來雲寒說出來的話,靳元昊是從來都不會懷疑的。
「爸爸,哥哥,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其實我真的來自千年之前,應該說這個身體里原本的靈魂就是我的一部分,千年之前,我被奸臣害死在邊疆,靈魂飄著飄著,就來到了千年之後,而後便進入了這個身體,六歲那年我出了車禍,也就是那一次,我的靈魂才能夠和這個身體里的靈魂徹底融合,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雲寒一邊解釋著,一邊看著眼前這兩人目瞪口呆的樣子。
兩人很有默契地一句話也不說,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雲寒卻繼續說道︰「既然我們可以從另外一個世界里,通過一些手段,進入這個世界,那麼靈魂穿越,應該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雲寒如此解釋,眼見著皇甫邑還是沒有任何反應,而靳元昊也是一副正在思考,大腦還未完全接受的模樣。
正因為兩人如此,雲寒的心里卻突然有些不安,「爸爸,哥哥,你們不會覺得我侵佔了這具身體的靈魂吧,我說了,這具身體的靈魂本就是我靈魂的一部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雲寒此話一說,立馬驚醒了正在思考當中靳元昊,只見他一把將雲寒摟進懷中,而後有些心疼地說道︰「雲寒,到底是那個奸臣害了你,你到底是怎麼死的。」
皇甫邑也自然反應了過來,但是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不開心,而是很驚喜,他的女兒竟然會是家族中千年之前,那個年紀輕輕就已經隕落的皇女,原來他竟然有這麼一個身份高貴的女兒!
被靳元昊一問,雲寒倒是淡然了許多,「奸臣通敵賣國,我本是去戰場打仗,卻不料軍糧被那奸臣設計,我軍在邊疆餓了三天,根本就沒有力氣打仗,最可笑地是,我若是死在戰場上便罷了,那奸臣竟然趁著我三年之內滴水未進的時候,派人將我給刺殺了,可惜我死得一點也不其所!」
雲寒解釋的很清楚,感覺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這些事情,她曾經也耿耿于懷過,只是死都死了,還能去找誰報仇!
只是雲寒雖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卻听得靳元昊十分心驚,他終于知道為什麼雲寒從小就那麼強勢,他也終于明白,雲寒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重生的,又是怎樣才長大的過程中,對自己的過于漸漸釋懷的。
雲寒忽然推開靳元昊的懷抱,而後看著皇甫邑問道︰「爸爸,你會不會怪我佔了這具身體,會不會不認我這個女兒?」
雲寒問的很認真,因為她害怕,這個默默地守護她的父親,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拋棄她,她不想被拋棄,但是倘若能夠從皇甫邑的眼神中看出半點他要拋棄自己的想法,那麼雲寒不會這麼問,她只會選擇先拋棄別人,那樣心才不會很痛。
雲寒想要的只是皇甫邑的一個肯定的回答,她自然能夠從皇甫邑的表情里看出他的驚喜,所以她只是想要一個回答而已。
被雲寒這麼一問,皇甫邑卻笑了起來,而後只見他伸出右手,模了模雲寒的小腦袋說道︰「丫頭,你一日做我皇甫邑的女兒,便是我一生的女兒,你六歲前,雖然我和成君也將你當作我們的親生女兒,但是我們總覺得還少了什麼,因為那時候的你太柔弱,不想我,也不想成君,但是你六歲那年車禍之後,後背上卻突然有了玫瑰印記,那時候我和成君便明白,少了一點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們才知道,這樣的孩子才真真正正的是我們的孩子!」
雲寒不過只是想要得到皇甫邑親口回答,還認自己這個女兒,只是她沒有想到,皇甫邑竟然會回答的這麼詳細。
此時靳元昊一手緊緊地握著雲寒的小手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這樣的性子才符合你,六歲之前的你太柔弱,少了一份英氣,可是你卻又長的很英氣,直到那一刻你從醫院的病床上醒來,叫了我第一聲哥哥,我就知道,這才是你!」
皇甫邑和靳元昊兩人說的都是實話,不過雲寒卻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只見她突然不滿地說道︰「好啊,你們現在終于承認了,我可時候了,這個身體原本的靈魂也是我的一部分,她便是我,我便是她,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有全心全意地對我!」
兩個男人哪里知道之前的雲寒還有些不安,現在竟然調侃起他們來了。
皇甫邑好笑道︰「你這個鬼精靈,爸爸何時說過一開始沒有全心全意對你的,那時候我和成君雖然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但是我們對你的愛,一直都沒有變過!」
一听皇甫邑解釋完,雲寒立馬雙眼緊緊盯著靳元昊,而後笑問道︰「那哥哥你呢?」
靳元昊卻更加的不擔心,「你還有著六歲之前的記憶,應該還記得,小時候我這個哥哥對你可從來都是十分的愛護著,只不過那份愛和現在不同罷了,那時候當你是我妹妹,如今卻當你是我靳元昊今生唯一的妻子,難道你還要拿我這兩份不同的感情來對比嗎?況且愛情和親情本來就沒有可比尺度。」
靳元昊倒是回答的圓滑,讓雲寒找不出任何反駁地話來。
不過一會兒三人又走出了密室,就在雲寒快要離開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爸爸,皇甫靖那小子將我朋友都抓進皇甫家族里來了,你能不能放了他們啊?」
都這麼久沒見他們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一想到皇甫靖那小子說要娶自己,雲寒心中的火氣就蹭蹭的往上冒。
最熟悉雲寒的人自然是靳元昊,他一見雲寒兩人瞪的大大的,一臉憤怒的模樣,他就知道,雲寒心中的火氣很大,大的快要燒到自己的眉毛了。
雲寒這麼一說,皇甫邑自然不會不答應,這可是他女兒的要求,況且那幾個人被帶進皇甫家完全都是皇甫邑的授意,若是沒有他的授意,皇甫靖也沒有那個資格可以將外人隨意抓進皇甫家族的內部來。
只見皇甫邑眉毛一挑笑了一笑,「這件事情我倒是忘記和你說了,將他們帶進皇甫家族里來,其實不是靖兒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放心我可不敢對你那些朋友做出什麼事情來,要是我對他們做出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你這丫頭的脾性,到時候就算是翻了整個皇甫家族的老底,也會將他們給救出來的,到時候我這個做父親的就不要指望你還能認我了。」
皇甫邑這麼一解釋,雲寒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敢情那皇甫靖雖然在酒樓的時候刺激她,完全只是試探她,因為皇甫靖根本就不會做出對她的朋友不利的事情來。
「那爸爸,我現在就想見他們,可以嗎?」雲寒急切地問道。
皇甫邑見雲寒這麼急切倒是笑道︰「你別這麼著急,我可是好吃好處的供著他們,也沒見他們多想你,你想見他們就急成這副模樣,也不知道真見了他們,會不會懊惱,那些家伙們,在我安排的住處,這幾天可是養的白白胖胖的。」
被皇甫邑這麼一提醒,雲寒那滿腔熱血到還真是冷了一點,她在心里不停地臭罵了起來,「丫的,敢情老娘在外面思慮憂甚,這些個家伙卻過著大少爺大小姐的瀟灑日子!」
不過一想到他們,雲寒又想起了之前在外面的事情,也不知道老婆婆現在怎麼樣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她本來說了要將害死她兒子的仇人給找出來的,如今耽擱了幾天,卻還沒有著手這件事情。
不過若是之前,雲寒或許會覺得有些難度,不過這一下,她倒是覺著應該不那麼難了,她現在可是和皇甫邑相認了的,而且若是通過皇甫家族的勢力去尋找的話,那凶手必定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找出來。
一想到此,雲寒便想到,若是真要住在皇甫家族內,或許為了處理東瀛人的事情,要很久不能出去,所以她想了想還是先不見洛笙他們,因為她決定了,一定要將之前自己承諾過的事情給解決了,再安心回到皇甫家族內,用盡全力,想盡一切辦法來對付東瀛人。
「爸爸,如今我也可以恢復女兒身了吧!」雲寒突然問道。
這麼多年了她雖然一直覺得男裝還不錯,但是有幾次偷偷穿了女裝之後,她才慢慢地發覺,原來這麼多年來,她的心思也比前世有了很大的改變,一來到這個世界的她,根本就不屑穿女人的衣服,可是長大後,身材也長開之後,雲寒才發現,原來穿女裝的感覺這麼好。
被雲寒這麼一問,皇甫邑的心突然有些酸澀,他竟然忘記了,他的女兒如今還穿著男裝,別人家的女兒從小就穿的和公主般一樣高貴漂亮,可是他卻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女兒和別人家的女兒一樣,穿漂亮的裙子,梳一頭長長的馬尾,再一看雲寒,一頭靚麗的短發,雲寒竟一直沒有留過長發。
或許是看出了皇甫邑臉上的酸澀,不過雲寒卻誤解了他的意思,只見她急忙拉著皇甫邑的胳膊說道︰「爸爸,你不要愧疚,其實我覺著穿男裝也挺好的,看我這樣多帥氣啊!」
皇甫邑自然能夠听出雲寒語氣里的安慰,只見他有些顫抖地拍了拍雲寒的小手之後,笑了起來,「我竟然忘記了,我女兒如今已是大孩子了,該穿回女裝了,如果你想穿的話,就穿吧,至于你的身份,我會跟家族的人解釋說是我新認的義女,靳家的二公子其實是個女孩!」
的確雲寒是皇甫邑親生女兒的事情,並不適合說出去,所以皇甫邑這樣解釋的話,那些人只會在乎靳家的二公子竟然是個女孩,並且是皇甫邑的義女,沒有多少人會想到雲寒卻是皇甫邑的親生女兒。
雲寒在皇甫邑的臉上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安來,「爸爸,那我不會拖累你嗎?我怕我要是恢復了女兒身,那些人會懷疑的。」
靳元昊見雲寒這麼矛盾糾結著,他便笑了起來,「你本就是女孩子,想穿女裝,就穿著吧,凡是有我和爸爸在你身邊守護著你呢,難道我們兩個大男人是那種會隨意說出承諾的人嗎?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沒有人會亂想的,就算真的有,我和爸爸自然也有辦法,讓他們開不了口!」
被靳元昊這麼一提醒,雲寒倒是想起這兩個男人的身份來,一個是皇甫家族的家主,自己的父親,一個是靳家的掌權人,自己的愛人,她有什麼不放心的。
「呵呵……我倒是一下子糊涂了起來,不過你們也就放心吧,要是真有人懷疑什麼,我靳雲寒必定第一個讓他說不出話來,好好地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