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帝國征服史 十三︰血火交織的平戶(四)

作者 ︰ 慢公公

「將軍!可是那是齊國人的船,我們這次來對馬的任務就是擊沉那些齊國的運兵船!」

李水心沒有回答,而是用望遠鏡看著遠處正在交戰的船只,此時倭人的艦隊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齊國的三艘戰艦已經基本喪失了戰斗力,幾艘運兵船正迅速轉向,希望能月兌離戰場靠岸。

看著硝煙濃烈的海面,李水心轉過身來,臉上滿是堅毅。

而旁邊的人再一次重申了他們的觀點,這次的任務就是襲擊齊國的運兵船,這是一個天賜良機!

「將軍!那是齊國的船啊!」軍官們再一次提醒著李水心,然而李水心卻堅定地說道︰

「不!那是華夏的船!

現在我是艦長,也是這次戰斗的指揮官。出了什麼事我負責,至于是叛國罪還是絞刑,我自會承擔!

兄弟之間當然可以打架,關上門後,可以打得頭破血流,可以打得骨裂肉糜,但卻不允許外人朝自己家的門口吐一口唾沫!」

隨著命令的下達,整個船只都歡騰起來,把炮彈射向和他們一樣說著華語寫著方塊字的齊國人,那些水兵們總是不情願的。

吳國這次之所以選擇在對馬動手,也是因為這里離岸比較近,落水後可以救援,軍隊中愈來愈強烈的反對邦國戰爭的情緒已經很嚴重了。

很快,吳國的二十多艘戰艦已經搶佔了t字頭的橫頭,將整個艦隊排成一個凹進去的半月形,隨著旗艦明州號的炮響,二十多艘吳國的戰艦向倭人的艦隊宣泄著他們的實心彈。

吳國戰艦的火炮不是固定在船舷內的,而是用繩子勾在船舷上,下面有類似滑軌的底座。這樣開炮的時候因為後坐力火炮會退回到船艙內,而因為繩子的固定又不會退後太遠,恰好可以快速裝填。

裝填後再將火炮的炮口推到船舷外,這樣可以大大提高裝填的速度,很久以前大炮都是固定在船舷上,這樣裝填的時候不得不爬到船舷外將火藥和鐵丸塞進炮筒內,速度很慢。

很快,第一輪齊射的效果就顯示了出來。因為搶佔了t字頭,用半月形包圍了倭國的戰艦,一輪齊射後倭國的艦隊已經混亂起來。

此時的華夏海軍非為兩個流派,雖然都主張搶佔t字頭和上風向,但一派認為就應該像陸軍一樣,隨時都保持隊列,甚至不惜任何代價,也要保證隊形的完整。

而另一派則認為,戰斗開始後,三輪齊射產生的硝煙就足以導致旗語之間的聯絡中斷,而戰場的形式瞬息萬變,應該相信各個艦長的戰場反應能力,各自為戰,優先攻擊對方受損的戰艦和旗艦,抓住每一個機會……

燕國海軍自然是第一種流派,他們的海軍素養沒有那麼高,根本無法抓住機會,因而只能像陸軍一樣不惜代價保持隊形。

但吳越齊三國的海軍則兩種流派都有軍官支持,臨戰時再做決定,他們的海軍軍官素質極高,可以抓住每一個可能出現的機會。

三輪齊射之後,倭人的三艘戰艦已經失去了戰斗力,一艘已經嚴重傾斜,船艙大量進水。

安備盡忠此時憂心忡忡地看著忽然像他們開火的吳國艦隊,臉角忽然滑下了兩行淚水。

「國之不幸!天運如此啊!」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吳國艦隊忽然會向他們發動進攻,在他切下手指發誓效忠天皇之後,天皇的秘使告訴他,這一次將是和族國運的拐點。

西班牙人和荷蘭人已經秘密和天皇接觸,答應提供武器甚至可以出動海軍,而幾個大名也不堪忍受豐臣家一家獨大,要求歸政于皇,取消幕府。

這一次的計劃醞釀了很久,在吳國人襲擊齊國艦隊的時候,長江口附近的吳**隊將會進攻齊國,兩國已經開戰,只要讓吳國人身上濺上齊國人的血,吳國就必須暫時和他們站在一起。

因為琉球還在齊國人手中,卡在了吳國本土和他們在呂宋附近的殖民地之間,而吳國雖然佔據著閩浙,但東寧島卻在越國的手中,東寧和琉球就像兩根絞索將吳國完全地絞死了,想要外擴,必須得到東寧或是琉球。

地理位置決定了這場戰爭必然圍繞著琉球展開,長江口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因為松江只是要求聯省自治,卻絕對不會並入吳國,對吳國而言,要一個燙手山芋般的松江沒有任何意義,只有得到琉球,才能打碎枷鎖,將他們在爪哇的殖民地和本土聯系在一起。

松江人認為他們的手工業和港口已經很發達了,而齊國其他地方在吸他們的血,所以才會選擇聯省自治,用自治來減少他們的義務,他們不會將一條鏈子拿開再給自己套上另一條鏈子。

經過幕僚們的推演,吳國國王是一個野心勃勃的雄主,對雄主而言,會抓住任何機會,聯絡任何可能的支持者,雖然沒有協商,但是用戰艦的實際行動來向吳國人提供一個訊號,對方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而倭王的秘使已經前往吳國,代價是︰「日出之國歸政天皇後,將閉關鎖國,而只允許吳國的商船往來,關稅可以協商解決,而日出之國將出動軍隊幫助吳國人奪取琉球。」

這樣的誘惑,倭人的幕僚們相信吳國國王一定會動心,日本有兩千萬的人口,一旦閉關,只對吳國開放港口,利潤是巨大的。

然而此時安備盡忠心如死灰,自己的旗艦已經被二十多發炮彈擊中,船舷已經碎裂,他跪在甲板上,任憑手下們的拉扯,就是不肯起來。

「國運如此!國運如此!一切都是天命嗎?難道天照大神已經忘記他的子孫了嗎?」

此時戰斗已經接近尾聲,無論是排水量還是火炮數量已經軍官素質都遠遠優于倭人的吳國艦隊已經各自為戰,完成了對倭人的分割包圍,戰斗到這里其實已經結束,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不對等的戰爭,剩下的就是屠殺。

遠處的齊國海軍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透過望遠鏡還是看到一個肩膀長插著一塊木屑正不斷流血的水兵爬到了桅桿上,降下了上面的齊國旗幟,同樣升起了九爪金龍旗,隨後打出了旗語。

「兄弟既具,和樂且孺。」

李水心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自己默默用詩經中的話和了一句︰「兄及弟矣,式相好矣。」

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藍色的海軍服和肩上的金制獎章,長嘆一聲。

他出身在海軍世家,家中幾輩人都是海軍的下級軍官,他有天賦,在明州海軍學院畢業後從下級做起,在吳國對爪哇的征服中立下了赫赫功勛,多次力挽狂瀾,而吳國國內有爆發了反對貴族世襲高級軍官的下層軍官暴動,他作為一顆閃耀的新星被吳國王室提升為海軍將軍,吳國第二大的戰艦明州號的艦長,用來樹立一個榜樣,同時消除那些下級軍官的不滿情緒。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戴上金制肩章時,二十八歲的他整整一晚都沒有睡著,就那麼坐在蠟燭前盯著眼前的肩章,淚流滿面,給自己的父親寫了整整二十頁的信。

然而現在看來,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發號施令,回去後等待的可能是絞刑或是流放……

看著已經完全一邊倒的戰場,李水心微笑著月兌下了身上的海軍制服,走進了船長室,從里面鎖上了門,拔出了燧發短槍。

「你給我描述的那個兄弟之間不再流血的華夏,我應該看不到了。但我為你所描繪的那個世界盡了我的力量。」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誰,然後細細地撫模著用燕國松女敕草原的羊毛織成的毛呢軍服,手中緊緊地握住金制的肩章,將燧發短槍塞進了嘴中……

海上的戰斗已經接近尾聲的時候,平戶城中已經血流成河。劉健抽出了包裹中的兩把俄國火槍和腰間的馬刀,劈向了一個揮舞著太刀的武士。

官靜也已經來到了那個煽動倭人情緒的武士面前,用古樸的青銅劍砍向了對方。

對方雙手握住太刀,大喝一聲朝著官靜劈去。青銅劍自然沒有鋼劍鋒銳,但官靜手中的青銅劍根本就沒有劍刃,更像是一把粗重的青銅 ,一刀一劍觸踫到一起,震得那個倭人武士手臂發麻,他哪里是官靜的對手?

「我要砍你的左臂!」

官靜斜乜了一眼那個倭人武士,一招子羽擊蛟劈向了對方的肩膀。他武藝高強,進了大牢之後更是遇到了幾個能手,這一套墨子劍法也是從大牢中學來的,端的是無力無窮。

傳說當年澹台滅明求學孔子,因為相貌丑陋,孔子拒收為徒,隨後南下,過江之時,有巨蛟襲來,波浪滔天,子羽一劍斬之,風波頓息,後來墨翟前去請教,創下了這一招子羽擊蛟,最是勢大力沉,不可抵擋。

倭人武士也懂華語,听到官靜如此自負,心中憤怒不堪,舉刀刺向了他的小月復。

官靜淡淡一笑,手下更不留情,身子只是微微一閃,重劍無鋒,卻勢大力沉,直接砍下了對方的肩膀,而倭人的長刀也刺進了他的月復部。他之前略微躲閃,沒有刺中要害,只是扎破了邊緣的皮肉。

倭人的左手還握在太刀的刀柄上,但卻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手指還在那抖動,斷臂處血流如涌,那倭人武士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斷掉的左臂,再也忍不住那劇烈的疼痛,松開右手按在了流血不止的肩膀,可卻哪里止的住?

官靜冷笑一聲,伸手將刺在他月復部的那柄太刀拔了出來扔在地上,看著在那不知所措的倭人武士,啐了口唾沫。

「老子說砍你左臂,就砍你左臂。」

說完之後,就如同看一只螞蟻一樣,從他身邊掠過,沖向了另一個武士。

劉健連開了兩槍,打死了兩個倭人武士,將槍別到腰間,撿起倭人的長刀,跟在了官靜的後面。

「官兄,沒事吧?」

「不礙事,能用刀殺了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嗯,除了俺們墨家的巨子,也不對,巨子是用劍的……嗯,我說的沒錯,能用刀殺了我的人還沒生出來。」

劉健哈哈一笑,也不再問此事,看著混亂的人群,對官靜喊道︰「官兄,你往這邊去,我往那邊,通知咱們的人,都去碼頭那。人集中起來才能阻擋這群倭人,分散起來只能被人屠殺。要快,似乎松浦家的軍隊也亂了,上萬人的性命可都在咱們手里了,這都是咱們炎黃子孫!」

「嗯,我省的,一切小心。」

「嗯。你也小心。」

兩個人說完之後,也不停歇,朝著市區而去。

那是,血與火交織在一起,華夏子民的血在那里流淌,烈焰焚燒著他們的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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