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烏鴉一聲長長的哇叫,很快便銷聲匿跡,夏夏光著兩個腳丫跑進來的時候,夜正被那聲鴉叫驚醒,本能警惕地從床上跳了起來,一只手已經很快地抓過來,扼住了夏夏的喉嚨。
夜頓時嚇得全身一涼,冷汗涔涔,趕緊戰戰兢兢道︰「小姐。」
小姐半夜跑過來干嘛?雖然他經常暗中警告南宮曜不要打小姐的主意,更加不可以對小姐有不敬,但是小姐這副模樣跑進來,還真是讓他臉紅心跳的。
阿夏掰開掐著自己脖子的手,然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說道︰「夜哥哥,師父讓我回自己的房里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倒在了床上,怔得一旁的夜,不知如何是好。
夜的腦子像被漿糊粘住了一樣,吱吱唔唔︰「小,小,小姐。」
阿夏翻過身,睡眼迷離,凌亂的頭發披散在肩,有些柔美的味道,嘟著粉女敕的小唇,說道︰「夜哥哥,我好困啊,你隨便吧。」
說著,讓出半張床出來。
夜怔住,張了張嘴,「小……」
「奴才去房柴……」
他的話剛說完,一條綠色的腰帶就招呼了過來纏住了他的手腕,阿夏臉色不太好,眯著睡意惺惺的眼眸,眸子里泛著冷光,語氣凌厲︰「我給你讓出半張床了,你居然還嫌棄?」
什麼人啊,師父趕她下床就算了,現在連夜都這樣,她最近沒得罪他們吧,而且她最近最乖了,也沒搗亂,更沒干壞事!頂多燒了村里的一座老祠堂而已。
夜站在那里,死命地搖頭。
阿夏將腰帶一拉,把夜拉回了床上,伸出一只手指頭指著他的胸口咬牙切齒道︰「夜哥哥,阿夏是淑女,不想動粗。剛剛師父把人家趕出房,人家心里一肚子不爽呢!」
夜還要說什麼,女孩已經撲在了他的身上,趴著他的胸口睡著。夜連呼吸都停頓了,女孩青澀的氣息就在他的周圍縈繞著。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夜只是個奴才,不值得小姐投懷送抱……
阿夏心里嘆了一口氣,心跳聲倒是很快,胸膛也很寬大,但是……不是師父身上的氣息,也不是師父身上的手感,不舒服,不舒服。
搖頭。
夜也搖頭,小姐跟著南宮曜連最基本的男女有別都沒有學到,實在是不妥,不妥。
阿夏突然一坐在了夜的身上,皺著眉頭,目光定定地瞠著男子。
夜被她那眼神看得心慌,嚇得翻身起床,阿夏正坐在她的身上,就這麼不經意地被男子翻到了身下。
南宮曜氣得臉色都變了,一掌將夜拍飛,趕緊過來扶著阿夏的肩膀,上下打量著︰「丫頭?」
阿夏眸光一片晶瑩的光芒,好像受了蠻大的委屈。
南宮曜心疼了,剛剛真不應該把她趕回自己的房間,她穿著這個樣子,被奴才覬覦是肯定的。
「師父,夜哥哥胡子太扎人了。」她委屈地說道。
什麼?!
南宮曜臉色一片陰寒!
夜捂著胸口,清俊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指著南宮曜怒道︰「你為何無緣無故地打我?」居然還瞪我?!
「你剛剛對阿夏做了什麼?」南宮曜聲音如沙礪劃過般的冷礪。
「我還想問你對我家小姐做過了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家小姐現在長大了,成了天山村的村花,家門口成天都被天山村的那些男人堵了。我看你就跟那些人一樣,對小姐圖謀不軌,被小姐識破了。」還好小姐跑過來了。
南宮曜一字一句地說道︰「作為奴才就應該做奴才應該做的事情,堅守本分,你應該知道什麼事情是不應該做的!」
什麼事情不應該做?夜惱了︰「你還是小姐的師父,可別為師不尊!」
阿夏坐在那里看著兩個男人的對決,打了個哈欠,師父今天晚上怎麼了?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夜哥哥倒是正常,因為他經常不正常,那就是看師父不怎麼順眼。
「這倒不用你教,總比某些鳩佔雀巢要好。這本來就是阿夏的房間,你睡在這干嘛?」雖然知道阿夏和這家伙不什麼不正當的關系,但是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那場景,任誰也會氣憤。
夜冷冷一笑︰「十年來,我一直睡這,小姐賞的,你管不著!」
「我家,我當然管得了!」想佔阿夏的便宜,絕對不可能!
張小凡和趙季枝听到聲音都從床上爬了起來,看到滿地的狼藉,兩個男子一邊頂嘴,還一邊在對招。
張老頭指著夏夏道︰「你惹的!白天惹的禍還不夠,晚上也不讓人清靜,我看你要不在,整個天山就清靜了!」
阿夏嘟著嘴,滿臉的無辜。
趙季枝趕緊說道︰「寶貝,你怎麼穿成這樣,多惹人犯罪啊。」擋開南宮曜和夜打架招呼過來的掌風,將夏夏護在身下。
然後神秘兮兮地說道︰「這幾年來,他們倆就經常動手動腳的,摔壞了不少的東西,全都是你惹的!如果你不在的話,你猜他們會不會放下恩怨聯手找你啊?」
阿夏搖頭,不明白,不明白啊。
趙季枝抱著阿夏從房間里閃了出來,回頭見南宮曜和夜正打得激烈,笑眯眯地對阿夏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做了,就是一直找不著個陪伴了,現在你長大了就陪我吧。」
「干嘛?」夏夏後退一步。
「下山!」他緩緩而道,看了女孩一眼,干嘛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好啊!」阿夏突然笑了,明媚動人!
「趁他們還在打架的時候,你穿好衣服我們模黑走,要是白天,別說南宮曜和小夜看著你,整個天山村的男人都守在家門口,想走也走不了!」
阿夏疑惑不已︰「師叔怎麼想要下山了?」
趙季枝眸子里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說道︰「我想見見世面!」還有父母的仇總是要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