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到夏夏愣在那里。宇文花情的臉上有絲邪惡的笑意,狹長的鳳眸輕眯,看著阿夏,說道︰「我去去就回哦,你在房里等我,等我回來,我們再談正事。」
夏夏咬了咬唇,想到宇文花情說分一半財產給她,頓時心動了,有誰不喜歡錢呢,等她有錢了,就把整個天山村買下來,全部送給師父,讓師父當天山村的地主,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全部招過來當家奴,特別是花大娘,這些年來,天天跟她作對,時不時地就給她使絆子。
宇文花情扭著他那花枝招展的身材離開,留下一旁看得花痴的一幫家丁。
阿夏想,這些奴才怎麼就不半夜模到宇文花情的房里去,把這人妖給壓了呢?簡直是禍水,禍國殃民,男女通吃!
不過一想到剛剛那丫環跟宇文花情所說的皇宮里的人,或許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情愫,女子的眸瞳里的滑過一道好奇的光芒,揚唇輕輕一笑,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溜過去看。
夏雲逸一身淡雅的錦服,身邊跟著的是兩個面相冷冽的隨從,旁邊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子,女子長得眉清目秀,打扮華麗,眼神里還有幾分高傲。不過女子的目光望向夏雲逸的時候,溫柔嫻雅。
宇文花情在丫環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廳,宇文老爺見到他過來,趕緊討好夏雲逸道︰「皇上,這位就是下官府里的長女,宇文花情。」
雖然比不上夏雲逸身邊的女子年紀,但絕對比那女子漂亮,如果皇上能看上眼的話,說不定也有把家里這老大難給送進宮里去。雖說招男入贅,那些男的都會無緣無故的死于非命,不過送進宮的話,皇上是天子,肯定能鎮住宇文花情的孤煞的。
宇文花情臉上三分笑,規矩地行禮。
宇文老爺說道︰「這位就是夏將軍之女,當朝的皇後吧,真是鐘靈秀,大方嫻雅。」
「宇文大人過獎了。」夏小姐說道,臉上很平靜,不過眼神里卻有些怯意。
夏雲逸看在眼里,不露聲色,若是真正的夏夏,會是怎麼樣呢?不禁想起了她小時候的頑劣,無惡不作,甚至做起惡來,讓人發指,她身上有種氣場,讓人敢怒卻不敢言。明明沒有道理,偏偏又能讓她說出三分道理來,時而乖順得像只小貓,時而又活潑得像只兔子。
「下官句句說的是實話,夏小姐溫柔漂亮,舉止賢淑,很有一國之母的風範。」宇文老爺諂笑的拍著馬屁。
宇文花情在宇文花情的旁邊坐了下來,臉上的笑意帶著十分的嫵媚,語氣清柔,說道︰「皇上和皇後來嚴城,是嚴城老百姓的榮幸,更是宇文府的榮幸,花情斗膽想敬皇上和皇後一杯水酒。」
夏雲逸墨眸輕閃,緩緩而道︰「朕這次出宮不想大做聲張,所以既然來宇文府里,就希望宇文大事不要將此事張揚出去,再說我夏夏她也不喜歡。」
夏雲逸出宮,當然是把夏大將軍府的夏小姐接回宮的,好歹也是皇後,雖說還沒到十六歲,明知道將軍府的夏夏是假的,他還是這麼做,先把她接到京城里住著,等滿了十六歲再接進宮里。太後這些年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天天念叨著夏夏,他也是迫不得已。
宇文老爺點頭稱是,一面吩咐著下人準備晚膳,一面又讓人打掃東邊的院子出來給皇帝和皇後休息。
皇帝突然想到他在嚴城的市集上見過一面的小乞丐,心里微微有些悸動,好像那小乞丐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幾日派人將嚴城大大小小的乞丐聚集地全部找了個遍什麼也沒有找到,突然又听說宇文花情大姐拋繡球招親的時候,是一個乞丐搶到了繡球。這才想到報出了身份住在宇文府里。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那個乞丐「情有獨鐘」,或許是這些年來太想念夏夏了,只要有一絲絲的機會,他都不會放棄,哪怕有一個性格像。
那乞丐當初從聚閑居里月兌身的時候,他可是全部都看在眼里,那股機靈,那股把一切人物都玩弄在股掌之間,還能全身而退的本事,他的夏夏從會走路說話開始就已經有了。
夏小姐被安排在旁邊的小房間里,房間里的裝飾都很精致,只不過這個夏小姐從小到大都被教成了一個囂張撥扈的模樣,所以那些伺候她的丫環都小心翼翼的,生氣一個不小心就會性命不保。
東邊的院子已經被宇文府嚴密加強了警衛,夏夏在晚膳的時候,偷偷地溜到宇文府的大廳瞅了一眼,越瞅越覺得坐在主座上的男人很熟悉,而且越看越熟悉,于是乎向旁邊的丫環打听了。
「好像是老爺在京都城里的好友,還帶著夫人一起出來游玩,路過嚴路,就住在這了。」丫環說道,其實她也只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夏夏蹙眉︰「宇文閥已經是門閥了,那閥主的好友,想必也是個權貴。」
「剛剛看老爺對他們必恭必敬,肯定比老爺的權位還要高,或許是個王爺。」丫環斟著茶,好奇心里肯定有的,就是怎麼打听,也打听不到別的事情來。
「是嗎?」夏夏也不是這麼好唬弄的,對了,想起來了,那個男人不就是在街上擋她去路的男人嗎?
「剛剛那個公子長得好俊啊,旁邊的夫人也很年紀漂亮,還一身貴氣,真是天造地設呢。」倒茶的丫環一臉花痴樣,肯定不是因為那夫人漂亮才如此的。
宇文花情進屋,懶懶地踢掉了腳上的鞋子,鞋子實在是太小了,人他爹也真是的,說是貴客,又是陪酒又是陪吃陪聊的,腳都難受死了。
「大小姐。」丫環趕緊扶她坐下,將茶端了過去。
夏夏啃著旁邊的幾塊松糕,就著茶水喝著,今天宇文花情不在,晚飯她沒吃,當然她偷偷溜到廚房里偷了只烤雞吃了不算,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擺在桌上吃,所以代表沒吃。
「錦錦,你先出去吧。」宇文花情朝丫環和煦地笑笑。
「是,大小姐。」那名叫錦錦的丫環乖巧地應了一聲,瞟了夏夏一眼,便離開。
宇文花情接著對旁邊的幾個丫環和家丁說道︰「剛剛看到那貴客和夫人正在院里的賞花呢,父親還請了城里的戲班過來唱戲,你們不去看看?」
「這?」奴才們愣了愣。
不過大小姐一向待人和善,況且大小姐這樣子是要對姑爺下手了嗎?不想被人打擾,于是奴才們很恭敬地退了出去。
夏夏蹙眉,心里總有些奇怪的感覺,好像心里埋藏著定時炸彈一般。
宇文花情的玉手搭在了夏夏的肩膀上,身子懶懶地朝她靠過來,笑眯眯道︰「阿夏,人家今天陪貴客喝酒聊天累死了,你要安慰人家一下啦。」
夏夏眨吧眨吧著亮晶晶的眸子,緩緩地將宇文花情推開,言道︰「大小姐,你不要這樣子啦,人家不習慣耶,誰叫你是大小姐呢,老爺當初讓你去陪酒啦。」
想惡心老子,老子也惡心你一下。
宇文花情的臉色肯定是比十座城牆還要厚,裝著一副委屈的模樣,說道︰「娘子,你就這麼狠心,讓人家受累嗎?」
「大小姐,你好像有正事要跟我說,就是這樣啊?」真的好浪費時間。
「當然不是啦。」宇文花情意味深長地笑笑,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張羊皮紙攤開放在了桌子上,說道︰「這是我畫的,送給娘子的。」
夏夏定晴一看,畫的是一個女子,模樣跟她一樣,畫上的女子站在一棵樹下,一顰一笑都流動著靈動的光芒,夏夏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裝。
夏夏突然一把抓起往燭火上湊,宇文花情的爪子如閃電般抓了過去,說道︰「娘子,你這是干嘛,不喜歡人家送你的禮物啊?」
夏夏指著宇文花情的鼻子氣呼呼地說道︰「花情哥哥,你腦殘啊,把我畫成這樣,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我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這宇文府里,每走一步都可能遇到危險,宇文花情居然還送這個給她,萬一被丫環發現了打了小報告,宇文府財大權大,肯定會這個來抹黑大小姐,當然夏夏肯定就是這其中隨隨便便可以犧牲的炮灰了。
宇文花情邪惡一笑,說道︰「你別著急工嘛,我還沒說完呢。」
「總之我幫你打敗三老爺和四少爺,你分我錢,我走人。」她總有種落入宇文花情的圈套的感覺。
宇文花情說道︰「其實要斗敗三姨娘很簡單,不過要斗敗三叔卻有些困難畢竟三叔的已經開始在朝日謀劃自己的事情了。不過我有個不用費神又很簡單的方法,只等你配合就好了。」
夏夏覺得背後有人在吹涼風,有些點,不忍打了個寒戰,白了宇文花情一眼,說道︰「就是你恢復男身。」
「錯,就是斗敗三叔!」宇文花情敲了一下夏夏的腦袋,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柔情地看著夏夏的臉,長得真是好看呢,于是說道︰「可能我完不成的事情,我兒子可以完成。」
「費話,你又生不出兒子!」不過夏夏說完這句話,頓時一愣,然後一把推開宇文花情跳得老遠,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要不我們……」
「當然不行啦!」夏夏搖頭。
「我是我……」
「沒得商量,我現在就去幫你把三姨娘和四老爺毒傻,再去幫你把三老爺廢了。」女子一個矯捷的身影已經從窗戶外翻了出去。
宇方花情看著差點被夏夏燒掉的畫,喃喃地說道︰「她是不是以為我打算讓她給我生個兒子呢?」其實這個方法他最喜歡了,只是夏夏不願意罷了。
男子苦澀一笑,將畫放在燭火上點著了,皇帝請府文府的人找阿夏干什麼呢?還刻意把畫像交給了他父親。
夏夏坐在牆頭看著府里的一切,她的旁邊還站著兩個冷冰冰的護院,宇文花情對她實在是太好了,時時刻刻的派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的跟著她。
當然府里的人也見慣不慣,萬一這個新入贅的姑爺又無緣無故的死了的話,大小姐就已經招了第十個死于非命的姑爺了。
夏夏伸出十指放在了眼前,擋著迎面照射下來的陽光,陽光從指縫中直射過來,她微微地眯了眯眸子。目光斜斜的瞟了一眼旁邊的護衛,果然是沒什麼表情,一副機器人的模樣。
她足尖輕輕一點,已經飛到了東院的一個牆頭,高出牆頭的梨樹上結滿了很大個的梨子,夏夏一捊袖子,伸手去摘那個最大的。
好不容易踫著梨子,于是用力一拉,身子便玄空了,旁邊的護衛拉了她一把,她回神再看那梨子的時候,已經被她從樹上摘落了下來。
然後樹下是一聲女子的驚呼聲,嬌喝聲響起︰「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襲擊我家小姐?!」
夏夏驚愕不已,定晴一看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粉衣的女子一臉怒意地看著她,粉衣女子旁邊的丫環指著夏夏興師問罪。
宇文府的護衛也知道這是貴客住的院子,剛剛夏夏飛過來摘梨子的時候,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居然會輕功,于是錯誤就這麼釀成了。
護衛別過臉去,一把將夏夏推下了牆,然後急急地離開,這可不是他們不保護大小姐的夫婿,而大小姐這夫婿自己往鬼門關里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