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里的樹葉在空中劃出一個長長的弧度然後飄然的掉落在地上,女人華麗精美的鞋子毫不留情地踩了上面,長長的裙擺拖地青石路過,碎掉的枯葉在她的腳下已經殘缺變成無數片,被裙擺卷起。
女人陰冷的目光望向遠遠的天空,好像她眼楮里的火焰都要把天邊的雲彩給燒沒一樣。
天邊的暮色漸漸沉寂了下來,深深的宮院里暗流詭譎,無硝煙的戰爭悄然無息的在萌芽著,一入侯門深似海。
人一多了,難免就開始有算計,陰謀,自私,權力,權力的誘惑可以把一只本來柔弱的小白兔變成一只凶猛的怪魔,而且吃人不吐骨頭。
阿夏抱著師父睡得真是幸福,窗戶外一聲尖厲的鴉叫突然將她驚醒,睜開朦朧的眸瞳的時候,頓時石化。
哪里是師父,分明就是一張妖孽臉龐的宇文花情,而且他還只穿了一件單衣,露出寬闊的胸脯,似乎也被窗戶的聲音驚醒,睜開妖孽般的眸瞳的時候,眼楮里閃過一絲不悅,該死的烏鴉!小于是怎麼回事,居然讓烏鴉半夜在院子里鬼叫,真是失職!
「宇文花情!」阿夏咬牙切齒,眼楮里有濃濃的火焰,真想把這死人妖一掌拍成肉泥,宇文花情到底是什麼時候爬到她床上的,而且還冒充她的師父,真是事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阿夏沒有注意到,是她自己把宇文花情當成師父的,宇文花情無辜地看著阿夏,笑道︰「娘子,你怎麼啦,剛剛不是很熱情的嗎?把我的衣服全月兌了。」
她驚惶地坐了起來,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看來自己不是欲罷不能,「大小姐,你怎麼跑到我的床上來了,你不知道擅自闖入他人房間,還擅自爬到別人的床上很無恥嗎?」雖然她也經常做這些事,但是她做起來的時候,頂多被人說成淘氣而已,而看看宇文花情這張禍國殃民的臉,還有變態的脾氣,淘氣這個詞還真是不適合他。
「無恥?」宇文花情好像听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一樣,笑眯眯看著阿夏,緩緩而道︰「這是宇文府,我是宇文府的大小姐,干嘛不能在自己家里走來走去,自己家里的床難道都不能躺上面睡覺了嗎?阿夏,想掩飾你吃干抹淨就想不負責任,這個借口是成立哦。」
她什麼時候對他吃干抹淨了,就這樣就要對這死人妖負責,那她對師父豈不是要以身相許了?!如果師父有宇文花情一半油腔滑調,師父早就被她吃了。
阿夏凝視著坐在自己的身邊的宇文花情,人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蛋近在咫尺,看得阿夏的眼楮一陣腫痛,干脆皺眉,說道︰「大小姐,你沒事吧。有眼疾是不是?」干嘛老是朝她眨眼呢。
她眨眼的時候,那個無辜可愛,可是這個宇文花情眨吧眨吧眼楮的時候,怎麼這麼難受呢,不會是進沙子吧。可是進沙子了還能眨眼眨得這麼妖媚?
宇文花情的手緩緩地模著夏夏的臉,笑道︰「寶貝,爺這是暗送秋波,你都看不出來?」
「什麼秋天的菠菜?死人妖,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別老盯著人家,人家害怕死了。」然後絞著手指頭,一臉委屈的模樣。
「我……」
宇文花情正想說什麼,夏夏又接著說道︰「大小姐,你知道今天的情況有多凶險嗎?宇文老爺都已經把我送給夏小姐了,你先前還說什麼大小姐的夫婿就跟府里的少爺夫人一樣,地位很高,結果才知道,人家夏小姐一句話,宇文花爺就屁巔屁巔的把人家當奴才一樣送給別人了。我得罪了夏小姐,整個府里的人都知道啊,要是落到了夏小姐的手里,肯定沒活路了。」
「那阿夏利用我,也要給我一點好處的吧,利用完我,一定想辦法報恩哦,如果不是我,你已經被那夏小姐折磨得像條狗了哦。」宇文花情挑起女子的下巴。
女子皺眉,苦著一張臉,眨吧著清澈的眸瞳看著宇文花情,臉上有絲倔強的光芒,說道︰「大小姐,你臉皮真厚啊,你哪里幫我了,你出府收賬,就把我丟在府里,只是交待我,如果夏小姐要我跟她走的話,千萬別去。」轉念一想,頓時明白了過來,女子的臉上有絲慍怒,緩緩而道︰「原來你早就知道夏小姐的陰謀,還知道我一定會被宇文府的人抓住送給夏小姐是不是?」
阿夏的臉色頓時變得凌厲了,看來她在宇文府的地位,還真是什麼也不是,連個奴才都算不上,難怪宇文花情拋繡球招親的那些人全部都死于非命了,都沒宇文府里的一個奴才過得安全,能不死嗎?
宇文花情笑眯眯道︰「阿夏,要不要我幫你請幾個保鏢啊?全國最厲害的確保鏢,這費用不低哦,你有錢沒,沒有的話,我放賬給你,只收你三分的利息。」
阿夏搖了搖頭,氣得咬牙切齒,他不是變著法兒的想要把她的錢訛走嗎?死人妖,不僅變態,還貪財,于是很無辜地說道︰「花情哥哥,人家沒錢呢,要不你幫我花錢請吧,我可是你合作的伙伴啊,就算你要利用我,也得把人家的利用價值全部利用完,再跟我說要錢的事情啊?」
宇文花情微微一怔,似乎有種這麼看穿的窘迫,他確實是在利用她,如果宇文濤知道了他的身份,那麼繡球招親的時候,讓一個女人接到了繡球,也算是合理,然後再利用夏夏,替他監視自己,夏夏的能力,宇文花情是是親眼所見的,先不說身手怎麼樣,但憑她的聰明和精怪氣,就讓宇文花情很謹慎了,能在劣勢里理直氣壯的站出來化險為夷的,他真應該多加防範才是。
夏夏輕輕一哼,一撇粉女敕的小嘴,推開了宇文花情,對于對兩只眼楮無數個心楮看人的男子很不喜歡,非常的不舒服,還是天山村的人好,有什麼事情全部都寫在臉上了,就算是要做壞事的人,把心思埋在心里,也能在行為或者表情上看出來,根本不像宇文花情這般心思深不見底!
宇文花情懶懶地起床,身上光滑的錦鍛從身上滑落下來,男子如玉的般的身材便在空氣里,看得阿夏急忙吸了吸鼻子,暗罵宇文花情是死人妖,死流氓,不過還是眨著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著果了上半身的男子,她真的很純淨的說,偽娘為什麼不把衣服穿好咧,讓人看了好想犯罪的說。
「娘子,你喝水不?」宇文花情將手里的杯子舉了起來,另一只手拿著茶壺。
阿夏搖了搖頭,大晚上喝個毛線水啊。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好像要流鼻血了。
「說得也是,看你那口水流得把身前的衣服都打濕了,應該是不渴才對的。」男子笑眯眯地說道,看著阿夏的臉從漸漸變成了白色,頓時覺得很得意。
果然是很變態,她伸手去擦嘴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流口水,只是她的目光太露骨,所以嘴巴長得大大的,好像看到他的身體流口水一樣,阿夏可是堂堂天山村的村花,怎麼會這麼沒有修養呢,看到男人主流口水,也太丟人了。要是被師父知道了,師父會傷心死的。
「我逗著你玩的呢,你不知道?」宇文花情呵呵地笑了起來,心里卻在惦記著阿夏藏起來的那些金子,看來今天晚上是撈不到了,而且天也快亮了。
第二天,宇文府里的丫環家丁拿著鏟子和鋤頭站在院子里,宇文花情花枝招展的從里屋走了出來,扭著好看的步子,正拿著鏟子的奴才又撲街了幾個,流著鼻血,失血過多倒在了地上。
于管頭仿佛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是冷冷地說道︰「再去請幾個奴才進府。」再看看宇文花情的時候,見宇文花情披著一件米色的披風,胸口露得極低,仿佛看到若隱若現的浮溝,阿夏坐在那里,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看了看宇文花情的。
尼瑪,老天一般都比較眷顧變態的家伙,因為老天也一樣變態,自己的胸都沒發育好,她倒是不擔心,她只是擔心,那死人妖,是怎麼弄的,胸口可平可凸,凸的時候,還能擠出溝。
噗!
想著想著,嘴里的早飯已經噗了出來。
只見宇文花情朝于管家揮了揮手。
于管家點了點頭,沉沉道︰「大小姐說了,禁子的那破院子好多年沒有打掃了,所以晚上才會听到一些鬼魅的叫聲,你們今天去把禁地門口的早拔了,如果發現可疑的一定要向大小姐匯報,就像哪里的土比較新,像被剛剛翻過的,如果里面被一幫居心叵測的埋了什麼螺蠱咒在院子里的話,馬上過來告訴我。」
宇文花情笑著說道︰「阿夏,你臉色怎麼不太好。」
阿夏也學著他的模樣,笑意盈盈,該死的宇文花情,知道了她把錢埋在禁地,又說要撥什麼草,整理一下破舊的院子,原來一直惦記著她的金子,還非說是利用他才得到,無非就是想私吞她的東西。
只不過季枝師叔在那里出現過,如果被人發現了,師叔應該有很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