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震天響的摔門聲,讓她不覺戰栗了一下。
盡管她現在很累很疲憊很想蒙頭大睡一覺,可還是緩緩地坐起了身。
嫁了人,畢竟是嫁了人!
婆家再好,終究不是娘家,不是自己的家。婆婆再好,畢竟不會像媽媽一樣寵著自己偷懶睡大覺。即便是被人家兒子折騰了個半死,人家也不會樂見媳婦像少女乃女乃一樣賴床不起。
拖著痛到極致的軀體,找了一件粉紅色無袖修身連衣裙換上。裙子的主色調,她不是很喜歡。裙擺的黑色荷葉邊,倒是頗得她的青睞。
到洗手間洗漱了一番,鏡子里那張慘白的臉讓她頗為厭惡。她破天荒地化了一次妝,只為了掩蓋那臉上的倦容,只為了掩飾那類似死人一般的蒼白。
女人的臉,果然就是一張調色板。
涂上眼影抹上腮紅和唇膏之後再看,果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那張蒼白的臉,早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年輕的生機勃勃的俏顏。如果不是那眼神有點呆滯的話,她還真像一個幸福滿懷的新嫁娘。
「少夫人,夫人讓你到客廳來一下——」
「知道了,馬上就來——」
女佣貴嫂的催促聲,在新房門外響起來。
她應了一聲,又給腮邊涂了兩刷子腮紅,仔細審視了一下,轉身出了衛生間的門。該來的,遲早要來。即便要躲,恐怕也躲不過去。
白無瑕到客廳時,佣人已經被婆婆林美蘭支開。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公公金盛蘭一家三口。
她喊了一聲爸媽,不卑不亢地立在一旁,等著金家人的三堂會審。果不其然,婆婆瞅了瞅那條白色的錦帕,面有不悅之色的開了口。
「瑕瑕,阿竹說你不是處*子之身,還死活護著那個男人。他以此為由,非要離婚不可。媽給你一次辯解的機會,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媽,我不是不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決定把實情說出來。
現在說了,受辱的只是她白無瑕一個人。如果等到雙方家長照面協商離婚時,受辱的恐怕就不是她一個人了。想想母親帶大自己的艱辛,她真不想再讓白如冰跟著她承受屈辱。
林美蘭頗不滿她的措辭,不禁冷哼了一聲。
她瞟了一下這個剛娶進門的兒媳婦,不冷不熱的開口。
「有什麼話,就直說——」
「一個月前,我去參加好朋友的生日聚會。回到我們小區時,已經三點多了。被人從背後襲擊打昏,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賓館里。那個男人是誰,我根本就不知道……」
「爸,媽,你們相信她說的鬼話嗎?」
金家二老還沒開口,金竹疏就憤怒的插了話。
他那俊美的臉龐上,全是質疑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