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醒酒湯來了。您趁熱喝一點,好好睡一覺——」
「瑕瑕,媽沒醉,根本不需要什麼醒酒湯。你看看媽擲飛鏢的準確度,就知道媽沒有騙你……」
手里的飛鏢,一只接一只的飛出去。
每一只飛鏢,都正中紅色的靶心。隨著新飛鏢的入住,原來插在紅色靶心上的飛鏢,偶然會掉落一只下來。悌悌
「媽,您的飛鏢投得真準——」由衷的贊嘆一聲,「您練了多長時間,才能練到這麼高的境界?」
「從結婚後,我就開始玩這個東西了。我玩這東西,並不是想要什麼高超的技藝。打發時間才是主要目的,保持心理平衡穩定煩躁的情緒才是重中之重。」醉意朦朧之下的林美蘭,似乎少了許多的顧忌,「瑕瑕,你知道媽媽練這飛鏢的秘訣是什麼嗎?」
「不知道——」
這個時候,白無瑕似乎有些看不懂林美蘭了。諛
一向熱情豁達的她,也有孤獨寂寞的時候?吃齋念佛具有菩薩心腸的她,也有心情煩躁的俗人愁煩?她也需要借助一項事情,來平衡自己的心態?
「瑕瑕,只要你把這靶心看成自己的敵人,保證一擲一個準兒。我練這飛鏢,就是把那靶心當成了敵人的心髒。果不其然,一擲就能中紅心。你要不相信,可以試一試看——」諛
「真的嗎?」
白無瑕狐疑地看看林美蘭,有些不敢置信。
遲疑了兩秒鐘,走到牆邊把那五只飛鏢都搜羅過來。
「眼楮盯著靶心,把它想象成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我保證你一擲一個準——」
「嗯——」
在林美蘭的催眠指導下,那紅色的靶心忽然變成了金竹疏那炯炯的眼眸。
白無瑕心里念了一聲你去死吧,飛鏢就月兌手而出。幾秒鐘之後,就正中那紅色的靶心來了一個滿分。白無瑕看看自己那第一次擲飛鏢的手,再看看牆壁上的靶心,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媽,我射中了紅心——」
「怎麼樣,媽說的沒錯吧?」
「嗯嗯——」
剩余的幾只飛鏢,同時月兌手而出。
它們直奔一個目標而去,齊齊地聚集在靶心上。
初次練飛鏢的驕人成績,讓白無瑕興奮不已。尤其是射中假象中的敵人,更讓她心里充滿的快感。那失衡的心靈天平,稍稍平衡了一點。壓抑了太久的煩躁,似乎也得到了宣泄。
「媽,改天我也買一個天天練——」
「瑕瑕,你走吧,我困了,要睡覺——」
「媽,你的醒酒湯——」
「我說了,我不需要醒酒湯——」嘆息一聲,幽幽的開口,「如果能一醉不醒,那才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出了林美蘭的臥室,白無瑕還在思索。
她把靶心當成了那惡魔的眼楮,才能一舉拿了個滿分。因為她實在太恨金竹疏,心里也壓抑到了極點。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把這可惡的家伙千刀萬剮碎尸萬段。那飛鏢出手時,完全就是奔著假象中的他飛去。好像只有射中,才能發泄心里的那一抹恨意。
林美蘭呢?
像她林美蘭這樣胸懷慈悲的人,心里也有恨嗎?
如果真的有,她的那個假象敵會是誰呢?
金盛蘭?
似乎不可能!
他們夫妻之間雖然沒有尋常夫妻之間的濃情蜜意,卻也客氣禮貌相互尊重。她對金盛蘭的照顧,幾乎無微不至到了極點。這樣一個一心對待老公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恨自己的丈夫?
金家老太君?
似乎也不可能!
她們婆媳相處時,林美蘭對這個將軍夫人敬畏到了極致。她處處逢迎著老太太巴結著老太太,怎麼可能會是恨?
金竹疏?
這個更不可能!
金竹疏雖然固執不听話,時常帶著一些大少爺脾氣,可他對母親還是尊重愛戴的。虎毒不食子,林美蘭又怎麼會恨自己的兒子?
她白無瑕?
按說也不只能!
起初她嫁到金家時,林美蘭是多多少少的為她不貞的事兒冷淡過幾天。可自從她生病住院後,婆婆就再也沒有刻意針對她。再說,林美蘭連飛鏢都二十多年了。她白無瑕的年齡,還沒人家的練飛鏢的年齡長呢!她的假想敵,又怎麼可能是她白無瑕呢?
排除了這些,白無瑕心里忽然有了譜。
母親那清純如水溫婉優雅的模樣,即刻出現在了她的腦海里。如果她猜得沒錯,林美蘭憎恨的人一定是她的母親白如冰。她就是把母親當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來練習飛鏢的。
如若不然,母親第一次做客金家,為什麼林美蘭就有了練飛鏢的雅興?
不用想也知道,應該是冤家見面的緣故!
想著林美蘭飛鏢刺向的對象就是她的母親白如冰,白無瑕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點憤然。雖然外界有母親和金市長關系曖昧的傳言,可這畢竟是莫須有的事兒。母親是單身媽咪,流言蜚語自然會無時無刻的侵襲而來。如果她真是金盛蘭的私生女,他們又怎麼可能讓她嫁給自己的親哥哥?如果她不是金盛蘭的女兒,林美蘭又何苦如此仇恨她的母親白如冰?
到了現在,白無瑕對林美蘭的菩薩心腸忽然有了質疑。
這樣心思惡毒的女人,怎麼可能是純粹的佛教信徒?
虔誠的信佛禮佛,或許只是一個假象。它就好像練飛鏢一樣,只是林美蘭平衡心理驅除煩躁的一個方法和途徑。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她那極端扭曲的心理向正常人靠攏一點兒。
--------------------------------------------------------------
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一陣酒氣撲鼻而來。
那個魁梧的男人,正在衛生間里出酒。那一種燻天的味道,讓白無瑕一陣想吐。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強忍著那刺鼻的氣味,走進衛生間打開牆壁上的玻璃窗。一股寒冷的空氣,從玻璃窗處刮進來,瞬間淡了房間里的氣味。
她瞅了瞅蹲在坐便前,低頭跟坐便慪氣的男人,不覺皺起了眉頭。猶豫了一下,還是端起一杯水,遞到了他的面前。
「謝謝——」
「不能喝,充什麼英雄?」
他的致謝,非但沒有平息她心里的厭惡,甚至還激化了她的反感。
她冷哼了一下,出言譏諷。
「岳母第一次上、上門,我這個做、做女婿的,能不舍命陪君子?就是喝死我,我也得奉、奉陪到底。只要岳母高、高興,怎麼著都值——」
「金竹疏,我警告過你,不要岳母岳母的叫。」听見這兩個字,怎麼都覺得刺耳,「我們已經離婚了,這稱呼不適合你叫——」
「適合不、不適合,那得你媽說、說了算。她都沒有反、反對,你著什、什麼急?我又不是叫、叫你岳母,你犯的著在這兒指、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這家伙的滿嘴醉話,讓白無瑕一陣氣結。
他想給她白無瑕升級長一輩兒,那也得她同意才行。他想做她的小輩兒,她還懶得要這種孬孫呢!省得有了這樣的不肖子弟,平白說挨罵。
「金竹疏,你想往下縮,我還不想往上漲呢。上下距離拉開不拉開,一點關系也沒有。只要橫向距離拉開得中間可以放下一個太平洋,我就不會在你面前指手畫腳了……」
「白無瑕,你想、想擺月兌我,那是做、做夢——」
男人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
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好像宣誓主權一般強行攬過來。那燻天的酒氣,讓白無瑕一陣惡心。她想掙月兌這家伙,卻怎麼都無法逃開。抹了,只能像哄孩子一樣哄他。
「金竹疏,你燻死人了。你現在很臭,很臭,臭的讓人想吐。去,把你那臭的像廁所一樣的嘴收拾收拾。否則的話,我是沒辦法在這里呆了……」
「哦——」
那家伙乖順地區刷牙,白無瑕趁機溜了出來。
她原以為終于擺月兌了那個醉鬼,沒想到幾分鐘後他再次站到了她的面前。酒氣雖然還在,刷牙後的他卻沒那麼燻人了。
他從後面抱住了她,霸道地翻轉了她的身軀。捧起她的臉龐,在她的櫻桃上親吻了一下,「白無瑕,我刷、刷過牙了——」
---------------------------------------
家里的網線上不去,嗚嗚,跑到網吧更新了三千字。
今天就這麼多了,等收拾好電腦,明天再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