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他們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里,沉浸在剛剛那一場肉搏戰的暢快淋灕之中。一直佔主導地位的男人,此刻疲累得閉上了眼楮。只有那睫毛的扇動,顯示著他思想的活躍。
那個賭氣進行這一場肉搏戰的女人,此刻似乎也少了許多執拗和煩躁。她靜靜地躺在床榻上,眼楮盯著天花板,梳理著自己那紛亂的思緒。悌悌
即便她不想承認,卻也沒辦法否認這疾風暴雨般的**帶給她感官上的愉悅和快感。一次**中出現兩次**,對一般女人來說是極其罕見的。她賭氣下的這一次互動性融合,竟然讓她品嘗到了兩次騰雲駕霧般的飄飄然。那種虛無飄渺的感覺,似乎讓她忘記了自己是誰,自然也忘記了那個跟她一起共赴巫山的男人是誰。
那一刻,這個男人是誰好像並不重要。他是金竹疏還是方寒?已經沒有什麼區別。她只想借助這個男人的身體,來實現自己的一次次飛翔。
一邊ml一邊親吻時,她已經沒有了那種惡心感。
甚至可以說,那是一種相輔相成的完美結合。
軀體的融合拼接,填補了她身體的空虛。舌與舌之間的纏繞,讓她那顆游離飄泊的心也安定了許多。那一次次撞擊,似乎每一次都撞擊在她的心口上,讓她的心一陣陣震顫。諛
這種微妙的感覺,真的很容易讓人沉淪。諛
當陽光穿透那層**的迷霧時,她還能繼續迷茫下去沉淪下去嗎?
顯然不能!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應該是靈魂指揮身體,而不是思想和靈魂被感官上的東西牽著鼻子走。如果她真的反其道而行之,那她白無瑕的人生一定沒有好的結局,甚至可以說慘到家。
「呼——呼——呼——」
輕微的鼾聲,從身側傳過來。
她微微地皺眉,轉頭去看一旁的男人。
疲憊乏力的金竹疏,早已經進入了夢鄉。那原本光潔的脊背,如今多了一道道血槽。那指甲的痕跡是她白無瑕親手撓的,如今看起來卻有些觸目驚心。
睡不著,穿衣下床。
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遙望著窗外寒冷的世界。一輛寶石藍對的寶馬,停在金園的對面。玻璃窗里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一直朝著這邊張望。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白無瑕的心驀地激動了起來。
那個消失了三個月的男人,怎麼會在金園的門外出現?他是偶然間路過,還是刻意在等她嗎?他是想偷偷地看看他,還是想見她一面訴說別後的離情?這一別三個月,他會像她想他一樣想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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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選擇了什麼,她無法干涉。
如果他選擇了父母,選擇了放棄,她完全可以理解。畢竟,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會有許多顧忌。方寒不想讓母親傷心,不想刺激生病的父親,想做一個孝子,她白無瑕能想得通,真的能想得通。
如果換做是她,她也可能像方寒一樣避開她白無瑕。
因為女友可以重新找,父母卻只有一個。
猶豫了許久,終于拿起了手機。
那個爛熟于胸的電話號碼,不大一會兒就出現在了屏幕上。手指輕輕一觸撥號鍵,電話就打了出去。
兩秒鐘後,方寒那驚喜莫名的聲浪就傳來了過來。
「瑕瑕——」
「方寒,我找你沒有別的事兒。我就是想問問,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要不然,怎麼好像從地球上蒸發了一樣,一下子沒了蹤跡?」笑,「只要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這個盤旋在她心頭的疑問,終于問了出來。
心里的那個郁結,也慢慢的疏散。
說起來也是,她現在已經沒有了跟方寒破鏡重圓雙宿雙飛的奢望。她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平安,只想知道他做了什麼樣的選擇而已,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經能夠沒有她了。
「瑕瑕,那天我爸突發心髒病,我一直呆在醫院里伺候我爸爸。那一天,金市長來看我爸,而且還把我約到外面談了一些心里話。他說,他不是以公公的身份來跟我談這件事兒,而是以你長輩的名義。他說,如果我真愛你,就離開你一段時間,遠遠地守著你等著你。讓你自己做選擇的同時,也冷靜地思考一下我對你的感情。他說,如果你選擇了離婚,他一定像嫁女兒一樣,親手把你交給我方寒,讓我們倆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他是這麼說的?」
方寒的話語,讓白無瑕不敢置信,也不能像明白。
她從來沒有想到,金盛蘭已經插手了這件事兒。而且,他不是以市長的身份命令方寒離開,而是站在她白無瑕的立場上,以她長輩的名義跟方寒談判。他讓方寒暫時做一個局外人,等著她白無瑕做去留的選擇。
這到底是一種高明的政治驅逐?
還是真心為她白無瑕好?
如果她選擇了方寒,金盛蘭真會讓金竹疏放她走嗎?他真的能容忍自己的兒媳婦,嫁給自己下屬的兒子,能容忍這種沒面子的事兒發生?
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因為她明白,父母奪回偏私一些兒。再
通情達理的父母,也不會胳膊拐向外撇。金盛蘭是金竹疏的親生父親,兒子金竹疏的想法才是他應該顧及的,才是他應該在乎和尊重的考慮的。
他怎麼可能為了她白無瑕,不顧金竹疏的感受擅自決斷兒子的婚姻?他又這個能力,卻不見得忍心這麼做!畢竟,這是離婚而不是結婚。
「瑕瑕,金市長真是這麼說的。那一刻的他,一點點也沒有市長的高傲冰冷。他就像一個慈愛的父親一樣,跟我談論這件事兒……」
「他的慈愛,我也有同感——」
憑良心說,金盛蘭一直對她不薄。
即便她出了這樣的事兒(她不貞,她懷孕),金盛蘭依然沒有冷著臉對她。他甚至一直都站在她的立場上,為她主持公道。遺憾的是,桌面上的事兒他能主持得了。夫妻之間的那一種床弟之間的事兒,他這個做公爹的,卻沒有立場也沒有能力為她白無瑕做些什麼。
「自從金市長跟我談過之後,我就刻意選擇了消失。不出現在你面前,不代表我已經離開了你放棄了你。每天晚上,我都會情不自禁地去找你。站在學校外的樹叢里,仰望著你宿舍樓的燈光。剛入秋那陣,樹叢里蚊子很多,多得能吃人。即便是被蚊子盯得滿頭包,我也舍不得離開,舍不得放棄這遠遠的守望。瑕瑕,分別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一直想象著,想象著如果沒有你我能不能活下去。答案很明確,肯定不能——」
說到這里,方寒沉默了下來。
從那話語的尾音里,白無瑕似乎听到了哽咽。
她沒有打斷他的話,也沒有立即開口,他們就是這樣默默的相對著。好半天,方寒才再次開了口。他問的問題,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瑕瑕,三個月不見,你想我了嗎?是不是也像我想你一樣,想得要發瘋卻沒辦法相見?如果金市長讓你選擇去留,你會選擇我嗎?」
方寒直白的問題,讓白無瑕一陣心痛。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方寒消失的這三個月,她的確很想他,有時候想得心口都是悶的,悶得出不來氣。可她卻只能忍著,忍著命運強加給她的一切。
她曾一度以為,方寒已經改變了初衷。
她一直以為,他拗不過自己的父母,選擇了繳械投降。可她實在沒想到,這男人一直沒有離開過她。他一直遠遠地守望著她,守護著他們之間的這一份純潔的初戀。
她甚至不敢設想,不敢想象她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事情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或許,會再度陷入那種無法控制的局面。
方家二老的哭鬧逼迫,她倒也可以面對承受。
萬一因為她白無瑕,他們像上次那樣氣得住院,她能承擔了這個責任嗎?她能擺月兌心里面的自責和愧疚嗎?
即便她選擇了方寒,他們倆也不見得能順利地走到一起。
這個結果,她早已經清楚地看到了。
因為那條通往幸福的道路上,不滿了荊棘和障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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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今天就一更,大家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