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邪少︰老婆,你是我的 祠堂里的無字牌位(6000字)

作者 ︰ 虹格格

白無瑕在東方麗都待了三天,金家就來人了。

為首的人是金家的老太太,隨從的是金盛蘭夫婦。金家那個驕傲自負的大少爺,卻沒有見到蹤影。沒有見到那個惡魔的影子,白無瑕心里舒了一口氣。

大家寒暄了幾句,賓主才各自落座。悌悌

白如冰雖然很熱情的端茶倒水,對金家老太太卻多多少少帶著一點點兒疏離和冷淡。

「瑕瑕,正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女乃女乃想帶你回老宅子祭拜列祖列宗,正式認你做我的孫女。你爸爸明天就要上班了,錯過了今天,他就沒時間出席祭拜祖宗的儀式了。如果你沒什麼特別的事兒,那咱們就一起去吧……」

「女乃女乃,初一那天不是已經宣布過了嗎?」

金家人沒有提及她和金竹疏的事兒,讓白無瑕頗為意外。

她心里有些懷疑,他們會不會借著祭拜祖宗的事兒,把她再一次騙回金家去。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寧可辜負了老太君的這番好意。省得,再回去跟那個可惡的家伙相處在一個屋檐下。

「瑕瑕,女乃女乃不是多此一舉。初一宣布這件事,那是讓金家活著的人听的。祭拜祖宗,那是告知金家的祖先亡靈。金家的活人和亡靈都知道了這件事,你才算女乃女乃真正的孫女……」諛

「瑕瑕,不要推遲了。你女乃女乃真心誠意想認你,自然會特別在意這些細節上的東西。如果她草草率率的了事,那豈不是虛心假意?」金盛蘭勸說白無瑕的同時,目光卻瞟向了白如冰,「儀式舉行不舉行,那倒是次要的。關鍵是你女乃女乃的這番心意,比什麼都重要……」諛

一直沉默不語的白如冰,終于搭話了。

她雲淡風輕的笑笑,那笑容里多多少少帶著一點嘲弄的味道。

「瑕瑕,雖然媽媽不想讓你人什麼干親,卻也不想阻攔這件事。金將軍家的門檻,不是誰都能進的。金家老太君的法眼,不會輕易看上一個人。既然老太太看上了你,那是你白無瑕的榮幸。如果你辜負了老太太的心意,那她豈不是很失望很傷心?去吧,孩子。你和老太太之間的緣分,或許上天早就已經注定了。要不然,你也不會成為她的孫媳婦之後,再轉變成為她的孫女……」

白如冰的話語,讓金家老太君有些尷尬。

她干咳了兩聲,窘迫地笑笑。

「瑕瑕,你媽媽說的有道理。老天注定的緣分,人是抗拒不了的。你和女乃女乃真的有祖孫緣分,要不然女乃女乃也不會這麼喜歡你,也不會一心一意想認你做孫女。雖然名義上是干親,女乃女乃卻把你看得跟秀秀和阿竹一樣重……」

「女乃女乃,我跟你去——」

白無瑕的話語,讓老太太松了一口氣。

她瞅瞅身邊的白如冰,滿臉歉意的解釋,「小白,我認瑕瑕做孫女,沒有想搶你女兒的意思。她有了我這個女乃女乃之後,只是多了一個人疼她而已。即便我這個女乃女乃再親,也親不過你這個媽媽……」

「老太君,您說這話我信!我對這個孩子付出的太多了,任何人都搶不走她的。即便是您這個做女乃*女乃的對她的愛付出的比我還多,也不可能代替我和她從小培養起來的感情……」

「自然,這個自然——」

老太君滿臉訕笑,帶著金家人告辭。

白如冰送他們進了電梯後,再度回到了家里。她關上房門,無力地靠在門背上。兩顆滾圓的淚珠,驀地溢出了眼眸,好像珍珠一般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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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今天我歇班,你跟我一起去逛街吧——」陳曉嬌拽著金梅秀的手,一副準嫂子的模樣,「過幾天,我爸媽要回國。我想準備幾件好看又喜慶的衣服,你跟我去當參謀……」

「嬌嬌,我那你有那麼好的命啊!我們家老太太要認白無瑕當孫女,今天舉行祭拜祖宗的儀式。我們金家所有人,都得跟著一起去當配角。我就是想跟你去逛街,那也得能月兌身哪——」驀地想起什麼,斜著眼楮狐疑地質問,「嬌嬌,你向來不喜歡喜慶色調的衣服。這會兒,怎麼突然想起這茬了?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陳曉嬌的眼楮,一下子瞪得溜圓溜圓。

她顧不上理會金梅秀後面的問題,徑直揪著前面的問題不放。

「秀秀,老太太是不是抽風了?她真打算認那女人當孫女?難道說,她不知道白無瑕和阿竹的關系?這夫妻變兄妹,相處起來該多尷尬啊?」

「嬌嬌,你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如果你再其他人面前說,一定會挨罵的。我們家這老太太,可是金家的國寶級人物。你敢對她不敬,金家所有人都不會同意的……」

陳曉嬌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滿臉賠笑跟金梅秀套近乎。

她抱住金梅秀的脖子,一個勁的撒嬌。

「秀秀,咱倆誰跟誰啊?說是親姐妹,都嫌多了一個頭的關系。我不過那麼隨口一說,你也就那麼一听。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這樣的昏話……」詭異地笑笑,轉移話題,「老太太認白無瑕做孫女的事兒,你千萬可不能同意。以後相處起來,一定會很別扭的。尤其是那女人勾搭上方寒,你跟她低頭不見抬頭見,感覺會

更糟糕……」

「什麼勾搭方寒?」

一听到這話,金梅秀騰地站了起來。

那她明媚的眸子里,閃耀著一簇嫉妒的火焰。

「初二那天,那女人借口回娘家,跟方寒私會。我親眼看見她鑽進方寒的車里,不見了蹤影。阿竹讓我跟他一起追蹤時,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人家兩個人就站在你哥哥墜落山谷的大路邊上,肆無忌憚的擁抱接吻。如果不是冰天雪地的,早就已經急不可耐地滾到了一起……」點燃一把火,再用扇子扇扇風,「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去問問你哥哥。他親眼看見這一切,氣得咬牙切齒的罵。可那女人居然理直氣壯,一點也不知道羞慚。還說︰我想跟那個男人約會,那是我白無瑕自己的事兒。你用得著再以捉奸的面孔,出現在我面前嗎?」

「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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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章

金梅秀的咒罵聲中,透著一種咬牙切齒的憤恨。

陳曉嬌那妖嬈的美目中,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

「不要臉這三個字,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如果她要臉,那肚子怎麼會大起來?懷著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居然還敢質疑我陳曉嬌的清白。娘的,這女人竟然問我的膜是天然的還是人工的。我一想起這事兒,心里就覺得氣不忿兒。一想起她跟方寒擁抱的一幕,就替秀秀你叫屈……」

「白無瑕,我不會讓你搶走屬于我的東西——」

金梅秀好像宣誓一樣握緊了拳頭,她顧不上搭理來約她逛街的女子,徑直出門而去。陳曉嬌瞅著金家大小姐的北影,臉上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這下,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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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老宅子里。

那個供奉著金家祖宗牌位的房間里,此刻正香霧裊裊。三注飄著煙霧的香,正在一明一滅的閃著火光。金家老太君站在丈夫的牌位前,雙手合十正在祈禱著什麼。

一直反對老太太認孫女的金竹疏,此刻卻冷著臉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好像這一出鬧劇根本與他無關似的。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神態,足可以將整個世界冰凍起來。

站在他身邊的女子,也一直靜默著。

她好像沒有看見身邊站著一個又酷又帥又迷人的男人一樣,目不斜視地盯著前面的一切。

「你們都听著,我剛才已經稟報過祖宗了。從今天起,白無瑕就是我們金家的人,是我們金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你們要想對待阿竹和秀秀一樣,對待這個孩子。否則的話,那就是跟我唱對台戲了……」

「女乃女乃,你太霸道了!」

金梅秀站出來,跟老太君唱起反調來。

她瞅了瞅白無瑕,再看看金家這莊嚴肅穆的小祠堂,「金家的血統,純正而高貴,不容外人參雜其中。你認白無瑕做名義上的孫女,我倒也不覺得什麼。你把她領進金家的祠堂,這是不是有點太滑稽了……」

「秀秀,你怎麼跟女乃女乃說話的?快點跪下,給女乃女乃賠禮道歉。否則的話,你就不是我金盛君的女兒,更不配站在金家的祠堂里……」

父親的責備和訓斥,讓金梅秀惱羞成怒。

她不敢反駁自己的父親,只能把怒火撒在白無瑕的身上。

「白無瑕,這下你開心了吧?因為你這個冒牌孫女讓我這個正派大小姐挨罵,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啊?你這個雜牌軍來了,我這個正規軍倒該騰地方了……」

「秀秀,你錯了——」老太君冷笑一聲,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逡巡,「金家的血統,一點也不高貴,更談不上純正。這里面,有的是魚目混珠的雜牌軍存在……」

老太君的話語,讓所有人的心一凜。

尤其是林美蘭,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她強穩住自己的心神,連大氣都不敢出。好像一喘息,心里的秘密就能泄露出來似的。

「你哥哥阿竹的血統,就不夠純正,你想把他怎麼樣啊?」凌厲的目光,掃過林美蘭變得蒼白的臉上,頓了一下,接著說下去,「你大伯的血統也不夠純正,你是不是也要把他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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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老太君爆出的話題,讓所有人都吃驚得瞪大了眼楮。

尤其是金竹疏,驚愕到了極點。

「女乃女乃,你說什麼瘋話?我爸爸是你親生的,血統怎麼不純正?我也是我爸親生的,是您一手帶大的。你要教訓秀秀這丫頭,沒必要把我和我父親都牽扯進來吧?這血統問題,是能隨便亂說的嗎?你這麼一說,我和我爸還有臉站在金家的祠堂里嗎?」

金盛蘭還沒開口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金竹疏卻生氣地質問起來。

以他現在的憤怒,真想找個人出出氣。幸好說這話的人是金家的老祖宗,換個人早就被他揍翻在地。

「阿竹,女乃女乃還沒老到說瘋話的地步。你爸爸是我親生的不假,可他根本就不姓金。他是你爺爺戰友——也就是女乃女乃前夫李志高的遺月復子。李志高倒在前線陣地上,他臨終前把我母子托付給了他的戰友也就是你爺爺金香林。所以,你爸爸才會冠上金姓,成為金家的一份子……」

或許是往事引發了金家老太君的傷心事兒,她有些說不下去。

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這個隱藏了四十多年的秘密,我本來不想說。但為了你們善待瑕瑕——我剛認下的孫女,我不得不把自己心里的傷疤揭開來。什麼親生不親生的,什麼血緣關系不血緣關系?這些,都是無稽之談!你爸爸不是金香林的親骨肉,你爺爺不是照樣疼了他幾十年?你不是你爺爺的親孫子,你爺爺不照樣把你當成寶貝?你爺爺能做到的,為什麼你們都做不到?從今天開始起,誰再說一句對瑕瑕不恭的話,女乃女乃決不輕饒——」

謎底揭開之後,林美蘭驀地松了一口氣。

那如釋重負的模樣,好像卸去了千斤重擔一樣。

「媽,您和爸爸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你們的善良和博愛,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只能學習,卻未必能做得到。你們如同大海一樣的寬廣胸懷,比山還高的思想境界,試問天底下又有幾個人能達到?媽,我們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善待瑕瑕善待這個世界。但是您也不要有過高的要求,畢竟我們都是一些凡夫俗子,沒有成佛的慧根……」

「媽,別生氣了。秀秀還小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見識。爸爸能把哥哥和阿竹當成親生的,我們自然也會把他們當成親哥哥。這些年,我們不是一直處得很和睦很融洽嗎?即便知道了當年的事兒,我們只會更親更團結,絕不會用有色眼鏡看待任何一個人……」嫂子表態,于慧敏也不想落後,「話說回來,金家的榮耀不都是哥哥在撐著嗎?如果沒有哥哥當這個市長,咱們金家早在爸爸去世時就該沒落了。說到底,還是我們跟著哥哥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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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媳婦的輪番表白,讓金家老太君的氣消了不少。

她瞅了瞅那個沒有刻字的牌位,眼里閃過一抹歉意。

「盛蘭,你不是問過我,這個沒有刻字的牌位是哪位祖宗的嗎?以前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今天事情說破了,我也不想再瞞你。這個牌位是李志高的,他雖然姓李不姓金,也不適合出現在金家的祠堂里。但是,你爸爸還是執意為他立了這個牌位。原因很簡單,他是為了救金香林死的,是咱們金家的救命恩人。你爸爸堅持讓他待在金家的祠堂里,接受金家世世代代的供奉,我自然是心存感激無話可說。如果你覺得這些年委屈了你的親生父親,你就另外給他設置一個祠堂。如果你覺得他和你養父待在一起還好,那就過來跟他上柱香磕個頭,畢竟你的生命是他給的……」

雖然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但一想起自己生命的來源,金盛蘭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他恭恭敬敬地走上前,點燃了三炷香。正要磕頭下跪時,金盛君也走了上來。

「哥,我跟你一起來——」拿起三炷香,小心翼翼地點燃,「我雖然沒有見過李叔叔,但我卻已經感受到了他的偉大。他是爸爸的救命恩人,也是哥哥的親生父親。于情于理,我都該給他上柱香磕個頭……」

「叔叔,也算我一個——」

剛才還跟女乃女乃頂嘴的金竹疏,此刻也默默地走上前來。

他也點燃了三炷香,插在那無字牌位前的香爐里,默默地退後一步,站在金盛蘭的身側,跟著金盛蘭兄弟倆一起下跪。三個男人下跪的同時,女人們也都跟著跪了下去。除了金家老太君以外,整個人都跪在了那無字牌位前。

金盛蘭雖然沒有哭出聲,卻一直長跪不起。

他頭伏在自己的雙手上,肩膀不停的抖動。看樣子,心里一定是難過到了極點。

「哥,你別傷心了。如果你覺得李叔叔待在金家祠堂里太委屈,想把他的牌位重新安置,我也不會攔著你。如果你不想違背爸爸的意願,那就讓李叔叔一直待在金家的祠堂里好了。明天,我就找人把李叔叔的名諱刻上去,讓他堂堂正正地接受金家子子孫孫的頂禮膜拜……」

「盛君,謝謝你——」金盛蘭直起身,感激地看了看弟弟,「我想,還是讓他待在這里,跟爸爸在一起吧!他和爸爸是戰友,媽媽和我都在這里,我想他一定舍不得離開這兒,一定不想重新換地方……」

這兄弟倆的對話,讓身後的白無瑕頗有感觸。

她一直以為,金家人都很自私很不講理。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後,她忽然不這麼想了。金家人里面,也有平凡偉大的人,也有值得人頂禮膜拜的人物。李志高是這樣金香林也是這樣。金盛蘭如此,金盛君也如此。他們的身上,都閃耀著人性的美,都有讓人驕傲的閃光點。

至于那個惡魔男人,他只是金家的異類罷了。

他和他的那個驕傲自負的妹妹一樣,都是被金家的光環耀花了眼楮,才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

「瑕瑕,今天是你進駐金家的好日子。過來,孩子,來給金家的祖宗上柱香磕個頭,讓他們的在天之靈保佑你一生平順健康無虞……」

「是,女乃女乃——」

白無瑕答應了一聲,不卑不亢地走上前去。

她拿了三炷香之後,又特地加了三炷香。用火機點燃後,把三炷香插在了金香林的牌位前。剩下的三炷香,全部插在了那個無字牌位前的香爐里。

她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敬重這兩個逝去的人。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既是金老太君的孫女,又是金盛蘭的女兒,那麼她自然應該給兩個爺爺分別上柱香磕個頭。至于尋求祖宗庇護的願望,她壓根就沒有想過。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她白無瑕這一生已經不可能平順了。別說乞求李志高和金香林,就算是乞求如來佛珠,也絕不會有什麼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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