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邪少︰老婆,你是我的 傻瓜,他當然還活著

作者 ︰ 虹格格

手術二十四小時後,護士幫白無瑕拔掉了尿管。

在床上躺了一天的白無瑕,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不知道是因為躺得時間太久了,還是刀口的疼痛輻射到了周身的神經系統。總之,她感覺哪里都難受。就連那腳趾頭,都是疼的。即便是這樣,倔強的她還是不听人的勸說,堅持要去重癥監護室看看那個早產的孩子。

「瑕瑕,媽知道你不放心寶寶。可不管怎麼說,你也得先顧及自己的身體啊!你做完手術才一天,自己都下不了床,去看孩子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題嗎?等到明天,媽陪你去——」

「媽,你別攔著我好不好?我已經忍了一天,不想再忍下去了。如果你再讓我忍下去,我會急得發瘋的——」

母親的勸阻,讓白無瑕莫名其妙地煩躁惚。

她甚至覺得,白如冰有點大驚小怪了。

不就是一個刀口子嘛,也死不了人!

那個躺在重癥監護室里的脆弱小生命,可是隨時都會棄她而去。萬一她連看孩子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那還不悔恨一輩子內疚一生溫。

「媽,你就別攔著她了。去看看孩子,瑕瑕心里或許會舒服一點兒——」

白如冰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金竹疏阻止了。

他心里明白,岳母是擔心白無瑕看到那孩子傷心難過。可真要不讓她去,她不是會更難過嗎?去了也許會傷心哭泣,可真正哭過之後,她心里自然會平衡許多,情緒也會安定下來。像現在想見不能見的情形,那對一個母親來說,才是真正的折磨。

「瑕瑕,你要真想去就去吧。但是,你要跟媽媽保證,絕對不能傷心掉眼淚。月子里落下的病根,最難好。要不然,你的眼楮會像媽媽一樣……」

當初生瑕瑕時,她沒少一個人偷偷的哭泣。

年輕時不覺得什麼,後來才發現眼楮視力越來越不好。如果不是佩戴隱形眼楮,她現在看東西極其的模糊。所以,她才不想讓女兒步她後塵,也落一個眼楮不好的老*毛病。

「我知道——」

白無瑕答應了一聲,強打精神從病床*上下來。

這動作似乎牽扯到了傷口,瞬間疼得她吃牙咧嘴起來。

「瑕瑕,我抱你去吧?」

「別,我想自己走——」

女人拒絕了男人的提議,捂著月復部緩緩地走出了病房。

男人亦步亦趨地跟著,好像生怕她出什麼事兒似的。他那緊張的模樣,引來了路人的側目。凡是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都會回頭看一看這對金童玉女般的男女。

沒走幾步路,白無瑕就出了一身的虛汗。

那鬢角處閃光的細汗珠,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不再征求女人的意見,而是直接彎腰把她抱了起來。那霸道的模樣,一如從前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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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掙扎了兩下,不見男人有放下她的可能性。

于是,就放棄了反抗。

她靜靜地窩在他的懷抱里,任由他把自己抱進電梯,然後再抱出電梯。一直到達重癥監護室前,才把她放了下來。

女人趴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用目光搜索著自己想要看見的那個弱小的身影。靠近玻璃窗處的那個保溫箱,引起了她的注意。

溫箱里那個又瘦又小的嬰兒,讓她的心驀地疼了一下。

尤其是孩子面部佩戴的那個呼吸機,更深深地刺疼了她的心。看著那周身泛紅的小軀體,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里啪啦的滾落下來。

如果不是意外早產,這孩子還應該呆在她的肚子里。母體里的溫暖,胚胎的最後發育,一定不會讓他感受到一點點的不適,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剛一力娘胎兒就遭這樣的罪。

雖然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哭,可白無瑕還是忍不住自己的悲慟。

她伏在那寬大的玻璃窗上,不停地抽泣著。

因為壓抑也因為太過傷心,那肩膀不停地抖動著。

「瑕瑕,你別太難過。我昨天問過醫生了,他們說孩子呼吸道還沒發育完全,所以必須用呼吸機幫助他完成呼吸。只要其他地方沒毛病,過一段時間,這孩子就會像正常的寶寶一樣……」

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把她攬在了懷里。

那溫存的話語,在她的耳邊響起來。

女人感受到男人溫存的同時,也想起這男人所有的惡劣行徑。她發瘋似的掄起自己的手臂,捶打著男人的胸膛。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滿,都融進了這忘情的捶打中。

「瑕瑕,如果打我能換來你的心理平衡,我情願被你打死。如果挨打能換來孩子的健康,我一定會雇一幫人把我自己揍個半死……」吸了一下不流暢的氣息,抹一把跟白無瑕一樣酸澀傷心的眼淚,「瑕瑕,別浪費力氣打我這個薄情郎了。你省下這一口氣,好好看孩子一眼。看夠了,我抱你回病房去。如果你真想打,那就等你身體康復以後再說。無論你什麼時候像我討賬,我金竹疏都不會賴賬的。欠你的,終究是欠你的。這一輩子,我都還不完……」

女人停止了捶打的動作,哭聲卻顯得更壓抑了。

過了許久,那哭聲才慢慢地緩了下來。

她平息了許久,終于再一次鼓起勇氣望向玻璃窗內。保溫箱里的孩子,似乎感應到了父親母親的到來,竟然無意識地動了動自己的小手。這一生命的跡象,讓白無瑕不禁興奮起來。

「金竹疏,你看到了嗎?寶寶的手在動,寶寶的手在動。他還活著,這孩子還活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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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他當然還活著。」女人的興奮,似乎感染了男人。他寵溺的看看面前這個興奮無比的女子,再看看溫箱里的那個小生命,「如果他又什麼事兒,醫護人員早就通知我們了……」

「這麼說,醫生不找我們就是好事兒?」女人近乎白痴的問話,讓男人頻頻點頭。

這一刻,他們倆的心靠得是如此的近。他們傷感著彼此的傷感,疼痛著彼此的疼痛。喜悅著彼此的喜悅,興奮著彼此的興奮。有了這個小生命的牽系,似乎變成了彼此密不可分的一體。

「瑕瑕,這孩子不但活著,而且還要好好地活著。因為我這個做爸爸的,不許他離開這個世界,不許他離開疼他愛他的媽媽,更不允許他傷媽媽的心,也不允許他不給爸爸贖罪的機會——」

「金竹疏,你還真霸道——」

從第一次見到這男人時,他就霸道自負的要命。她厭惡他的不講理,討厭死了他這大少爺似的霸道個性。今天是這一次,第一次她希望他霸道。甚至希望他像主宰整個宇宙的神一樣,可以說一句算一句。

如果真是這樣,她就不用擔心這個早產的小生命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就不害怕她和孩子的母子緣分斷了。

「有時候,我很討厭自己的霸道和自負。這一刻,我卻希望自己像主宰整個世界的神一樣霸道自負——」

男人的話語,讓女人心里一震。

她和這男人一向都是各懷心事的主兒,今天居然能在思想上不謀而合,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看起來,這家伙不像是在演戲。她甚至從一些細微之處,讀到了這男人的真誠和父親的慈愛。

雖然這樣想,她卻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因為她害怕直覺會騙了她的眼楮,騙了她白無瑕的心,「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我抱你——」

「我想自己走一走,醫生不是說,多活動活動有益于通氣嗎?」

男人的提議,遭到了女人的拒絕。

她強忍著月復部的疼痛,扶著牆壁一步一步朝前走。

男人一直跟著她的腳步,亦步亦趨。

目光無意間觸及躲在彎角處的一個女子,心驀地沉了下來。他沖著那女子搖搖頭,示意她去外面等他。女人會意之後,立馬閃了人。男人懷著復雜的心情,把女人送回了病房。

打發女子躺回病床,幫她清洗了一下手。

找了一個出去吃點東西的理由,急匆匆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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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附近的咖啡館雅間,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女人瞅瞅面前的男人,一臉的愁苦悔恨。

她悔恨的不是推了白無瑕一把,害得白無瑕早產。真正悔恨的是,自己為什麼那麼激動。當著眾人的面推白無瑕,這不是把自己多年來苦心經營和保持的形象顛覆了嗎?

為了挽回男人對自己的信任,為了不失去男人對自己的好感,為了能留住男人的心,她只能趕在男人責備她之前,先開口道歉。

「阿竹,對不起。昨天晚上,我真是瘋了。但是,也請你設身處地為我想一想。那個消息對我的打擊實在太大,要不然,我也不會瘋了一樣推白無瑕一把……」

「嬌嬌,過去的事兒,我不想在追究了。即便是你害瑕瑕早產,承擔責任的也應該是我。如果沒有我金竹疏,你和白無瑕也不可能結下仇恨。」思索了片刻,開門見山,「下一周,你安排一個時間。到時候,我陪你去一趟醫院——」

男人的話語,似乎沒有表述清楚。

也或許,是女人誤會了他的話語。一听說上醫院,女子的神情顯得有點慌亂。

「阿竹,為什麼要去醫院?我陳曉嬌的初*夜都給了你,難道你還不相信我?你是不是也想象對白無瑕那樣,帶著我去做親子鑒定?」

「嬌嬌,你誤會了。我帶你去醫院,不是去做什麼親子鑒定,而是要帶你去墮胎。這個孩子不能要,我們倆也要徹徹底底地分手——」

男人的宣布,讓女人一下子震撼了。

她不敢置信的望著面前的男人,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好半天,人才回過神來。她抓住金竹疏的衣袖,哭泣,「阿竹,我都承認過錯誤了,你為什麼還生氣?即便要生氣,你也不能跟我分手啊?即便要生氣,你也不能不要自己的親骨肉啊。我知道我做得太過分,以後我一定改……」

「嬌嬌,別這樣。咱們倆的事兒,只能到此為止。我和你之間,根本就不該有開始,更不會有結果。你就是再糾纏,我也不可能會娶你。打掉這個孩子,重新開始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男人的決絕,讓女人更加不解。

她實在想不通,這男人怎麼一夕之間就變了個人似的。

「阿竹,你答應過我,要娶我進門的。你說過,要對我們母子負責任的。為什麼,突然之間什麼都變了?為什麼,你的承諾全部都不作數了?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是不是因為躺在重癥監護室里的那個孩子?是不是你有了她們母子倆,就感覺我們母子倆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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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質問,讓男人頗為無語。

他沉默了幾分鐘,再一次開口。

「嬌嬌,你不要胡思亂想。這件事的原因很多,一時半會兒之間我也說不明白。我只能告訴你,我們兩個不適合,也根本沒辦法走下去。即便不發生昨天的不愉快,我也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一輩子……」

本來,他想把這層尷尬的關系捅破的。

但他卻不忍心讓陳曉嬌跟他一樣,背負兄妹***的十字架。這十字架太重了,他一個男人尚且背負不起,何況陳曉嬌一個女孩子?

本來,他想殘忍的告訴她,即便他們兩個不是兄妹,即便沒有發生昨天的不愉快,他依然沒打算跟陳曉嬌繼續下去。因為他欠白無瑕的太多了,他想為這對可憐的母子做一些什麼。

對一個孩子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父親的陪伴,家庭的健全。他金竹疏已經在孩子的生活里缺席了七八個月,以後他不允許自己再缺席了!只有母親沒有父親的單親家庭,他不忍心強加在這個早產的孩子身上,也不想強加在這個孩子的身上。對白無瑕這個女人,金竹疏的感情更是復雜,復雜到他自己都理不順。自小,他就搶了這女孩子的父親,讓她們母子一直承受著流言蜚語的侵襲。她受了世人的多少冷遇,遭了世人的多少白眼,他或許根本想象不到。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本應該像公主一樣生活在城堡里的她,卻被他這個強盜一樣的入侵者趕到了危險的大森林里。

婚前婚後的種種,更讓他金竹疏內疚。

雖然他也是著了林美蘭的道兒,才會掠奪了她的處*子之身。可不管怎麼說,那都是赤*果*果的強*暴啊!強*暴了人家不說,為了趕走這女孩子兒,他竟然用那樣卑劣的方式方法對待她羞辱她。

每次想到這一點,他都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死一萬次都不足以贖罪的罪人!如果他不想落一個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的話,他只能用自己的後半生來彌補這個女人,來救贖自己的靈魂。

贖罪和彌補,都不是主要的!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想待在這個女人身邊。以前,他糾結的是這個女人的清白,糾結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真相大白,他還有什麼理由違逆自己的心非要跟她離婚呢!

復婚不復婚,那得讓白無瑕做主。

離開不離開,他金竹疏自己刻意做主啊!

只要這丫頭不趕他走,他就會一直守著她們母子。即便這丫頭趕他走,他也會像狗皮膏藥一樣賴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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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不是因為那個女人?還說不是因為那個孩子?金竹疏,你生命里又沒有其他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她白無瑕,你怎麼可能會不要我?都是那個女人搞的鬼,都是那個狐狸精惹的禍。如果沒有她的存在,我陳曉嬌怎麼可能落一個讓男人拋棄的悲催結果……」

女人的偏執,讓金竹疏有些哭笑不得。

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讓這個男人也不由得心生憐憫。

以前,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陳曉嬌。現在,他多多少少明白了點兒。或許,這就是血親之間的自然吸引吧!因為血管里流著近似的血,因為彼此之間的血緣天性,他被這女孩子自然而然的吸引。因為這種沒有雜念的兄妹天性,他才只有想好好疼她卻沒有想踫觸她的邪念。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初次跟陳曉嬌在一起時,才會那麼的懊悔和愧疚,才會那麼的不安。這里面固然有白無瑕的影子作祟,又怎麼能跟這兄妹之間的自然排斥無關?

「嬌嬌——」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金竹疏不想在隱瞞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為了避免陳曉嬌因為憎恨做出極端的行為,他打算把一切都這個固執偏激的女孩子。為了白無瑕母子的安全,讓陳曉嬌承受他所承受的十字架他也在所不惜了。

遺憾的是,他還沒開口就被陳曉嬌打斷了。

她好像發了瘋似的,捂著耳朵不听他說下去。

「金竹疏,你什麼不都不要說了。我不想听,一點兒都不想听。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跟你去墮胎的。我一定要把這孩子生下來,一定要把這孩子生下來。你回心轉意最好,如果你堅持自己的想法,我會把這孩子變成一條繩子拴住你金竹疏……」

女人丟下幾句話,哭著跑了出去。

男人追到門口時,剛好看見那女人截住一輛的士坐上去。她上車時,另一個女子剛好從車上走下來。嚴蕊珠看看陳曉嬌,再看看他金竹疏。那俏麗的臉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瞧嚴蕊珠提著花籃的樣子,一定是來醫院看病號。

金竹疏用腳趾頭猜猜,也知道她來看的人八成就是白無瑕。萬一這丫頭把他見陳曉嬌的事兒說給白無瑕听,那豈不是又惹白無瑕不高興。她恨他金竹疏也就罷了,氣得自己落了病根那可不好!

想到此,急忙追了上去。

一向冰冷的他,竟然刻意裝出一副笑臉來迎合嚴蕊珠。

「珠珠,你來看我們家瑕瑕啊?」

「金總,你好興致啊!瑕瑕都早產了,你還有閑心跟這罪魁禍首私會?看起來,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衰。瑕瑕要帶著孩子離開你,我舉雙手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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