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手心里凋謝 第八十四章

作者 ︰ 會說話的驢

「哼!又是不方便,」朱子涵嘲弄的看著聶龍跟朱三,說︰「你們倆就站在面前,我跟她也還是不方便,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把她怎麼了?」說完,甩開聶龍的手,走到床邊,俯來,細細端詳、、、、、、

確實是睡著了,只是好像很痛苦,一直皺著眉頭,早上看見她的臉腫了,現在也有點消了,只留下那紫紅色的男人手印。諛悌

朱子涵伸手輕輕模了一下孟婷的額頭,還有一點燙,不過比早晨已經好多了,那他們為什麼這麼害怕?

「好了,子涵,有話咱們出去說。」朱三心虛,上前擋在他和孟婷之間,朱子涵突然看見了孟婷脖子上的絲巾,睡覺竟然還戴著絲巾?他一把推開朱三,眾人還沒來得及阻攔,絲巾已被他解開、、、、、、

朱子涵如被定住一般,呆呆的站在那兒,早晨那一幕是那樣的不堪,現在的一幕卻是更加的殘忍,如果可能,他寧願自己瞎掉,寧願什麼都沒看見。

孟婷脖子上那三道疤上的青紫色的掐痕,如毒刺一般,灼痛了他的眼,更灼傷了他的心,他猛地回過身來,凌厲的眼神射向朱三,「你掐的?」

于麗梅悄悄退到了後面。

「子涵,你听爸爸解釋,爸爸真的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故意的,」朱子涵憤恨難當︰「那請問朱先生,什麼事情是你有意的?我媽被碎尸萬段,你也說你不是故意的;她被綁架,絕食回來,你傷害她,你也說你不是故意的;你逼走楊晨,也不是故意的;昨晚的事情,你也不是故意的;你把她掐成這樣,你也還不是故意的;朱先生,請問,到底什麼事情是您有意的?」諛

又一個‘朱先生’,自己在最愛的兩個人面前都變成了朱先生、、、、、、、悌

孟婷被他們的爭吵聲驚醒,是朱子涵回來了,她想說話,但是一張嘴,喉間便火灼般的疼痛難忍,仿佛喉管碎掉一般,她只好伸手,輕輕拽了拽朱子涵的衣服,朱子涵回頭,看見孟婷努力的沖他笑笑,只是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從她的口型里,朱子涵看出她說的是︰「你回來啦。」

朱子涵含著眼淚,點點頭,孟婷指一指他身上,朱子涵搖搖頭,說︰「我沒受傷,倒是你、、、、、」朱子涵無法說下去。

孟婷寬慰的笑笑,拽過他的手,在他手上寫道︰「我也沒受傷,心中沒有了愛,就沒有了恨,就更不會受傷,我不痛,你別擔心。」

「好!」朱子涵咬牙說道︰「既然你已經不愛他了,我們走,我帶你走!」他冷冷的瞟了一眼朱三,說道︰「誰要是敢攔,我就報警,我告他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告他性侵犯,告他虐待!」說完,不顧眾人的表情,直接掀開被子,一手托著孟婷的肩,一手托著孟婷的大腿,就欲抱起,聶龍大驚,從後面死死地抱住了朱子涵的身體和雙臂,朱三也一下子撲在了孟婷身上,輕輕摁住了她的肩膀,讓她的身體不至于晃動。

聶龍奮力把朱子涵甩在身後,說︰「子涵,你不能動她,她的喉管快壞掉了,你要是一動她,她可能連最後一絲恢復的機會都沒有了。」

朱子涵駭然的看著父親,「你竟然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朱三無言以對,只是低下頭來,哀哀的模著孟婷脖子上的那道淤痕,「丫頭,相信三哥,三哥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你疼一分,三哥疼十分,你不要放棄我,你能改變我,你知道你能,丫頭,不要放棄三哥、、、、、、」

知道,孟婷知道,但他是魔,他心底里最深處的邪惡一直都戰勝著理智,自己改變不了他,自己真的無能為力,該讓楊雲霄動手了,如果自己眷戀著他的愛,會害死更多的人。

心中沒有了愛,也就沒有了恨,這是她對朱子涵說的。

孟婷徹底放下了,她不似以前一樣,躲避著朱三眼神的追逐,她坦然的迎著朱三的目光,笑著指指門外,又指指自己和朱子涵,意思是說,請他們出去,自己和朱子涵有話說。

也只有她能平息朱子涵的怒火,聶龍把朱三拉了出去,于麗梅也悄悄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朱子涵坐在床邊,孟婷拉著他的手寫道︰「他是你父親,我不希望你們父子為我反目。」

朱子涵沒有說話,只是流淚看著她脖子上的三道疤痕和那掐傷的淤痕,父親,是父親,如果她不是父親的女人,如果他倆沒發生過關系,那麼一切都會不同,自己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他一直不說話,孟婷又在他手上寫道︰「別擔心我,那個人會來救我,楊晨也在他那兒,我想跟孩子在一起。」

是呀,當媽的當然想跟孩子生活在一起,朱子涵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惆悵的看著她朱唇角上的一抹笑意,和臉頰上的不健康的潮紅。

孟婷又在他手上寫道︰「孩子好嗎?」

一說起自己的一對寶貝兒女,朱子涵笑了,從懷里掏出許多孩子的照片,給孟婷看,好漂亮的小混血兒,棕色的卷發,藍色的眼楮,只是那鼻子和嘴,象極了朱子涵、、、、、、、

朱子涵一直待到孟婷支持不住,昏昏欲睡,才離開。

當天晚上,朱子涵就走了,任朱三和聶龍怎樣留都留不住。

親人都離自己而去,朱三感覺從未有

過的孤單,床上還躺著一個,無論愛和恨,至少她還躺在自己床上,孟婷病著,身邊離不開人,朱三沒用佣人照顧,自己親自在她床邊看護。

一直快到十二點了,聶龍才回家,推開門,還是像以前一樣,老婆還在跟幾個弟兄的家屬打麻將,聶龍打過招呼,見他回來,眾人起身告辭。

聶新豪今晚不但沒睡覺,而且特別懂事,馬屁精似的跑過來幫他拿拖鞋,聶龍皺皺眉頭,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懂事了?是因為白天闖禍?不過,最近闖禍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換上拖鞋,聶龍疲憊的朝樓上臥室走去,太累了,今天,累心。

聶新豪並沒走開,跟在他後問︰「爸,你今天咋在大伯家呆了一天?大伯家出事了?」

聶龍沒好氣的說︰「不該你問的就別問,小孩崽子,問那麼多干嘛?你別給我闖禍就行。」

「那李醫生為什麼一天都在大伯家呀?大姐又病了?」

「什麼大姐?沒大沒小的,」聶龍罵完,隨即警覺︰「你怎麼知道李醫生在大伯家呆了一天?」

「呃、、、、孟婷阿姨一點不像個當媽媽的人,就像個大姐姐。」

聶新豪的回答有些避重就輕,聶龍裝作不知,說︰「你孟婷阿姨發燒了。」

「就這?」聶新豪有點不相信。

「嗯。」聶龍打開臥室的門,聶新豪也跟著走了進來,坐在床上,聶龍一邊月兌衣服,一邊偷偷瞟著兒子鏡中的表情,聶新豪想了想,又問︰「爸,那李醫生為什麼今晚住在大伯家?」

‘連這都知道。’聶龍笑笑,彈了聶新豪一個腦瓜甭說︰「臭小子,不枉你大伯從小親你,對大伯家的事這麼關心,你孟婷阿姨高燒將近四十度,你大伯不放心,留李醫生在家里住一夜,好了,爸爸要洗澡,你快回屋睡覺。」

「奧,」聶新豪答應一聲往外走,聶龍轉身進了浴室,洗完出來的時候,滿月已經上來了,正在梳妝台前摘耳環,聶龍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躺在床上說︰「就知道打麻將,也不知道管管孩子,都快十二點了他還沒睡覺,明天上課他能不困嗎?」

滿月沒好氣的把首飾扔進抽屜里,反駁道︰「怪我?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你怎麼不管?要我說,都怪三哥。」

「咱兒子不好,關三哥什麼事?」

「要不是三哥亂往家帶女人,逼走楊晨,新豪能變成這樣嗎?跟好人學好,跟壞人學壞,你看以前楊晨在的時候,小哥倆玩的多好,自從楊晨走了以後,你兒子整天跟弟兄們的孩子混在一塊,進了幾次派出所你不知道呀?新豪最听孟婷的話,可三哥把她關在家里誰也不讓見,我听說,王杰去了好幾趟都吃了閉門羹,打電話也不讓接,你們男人呀,翻臉比月兌褲子還快。」滿月一邊說著,一邊去洗臉。

聶龍警覺,跳下床來,追上門口問︰「你听誰說的?」

「切!人家誰不知道?這麼大的事能堵住別人的嘴嗎?就我不知道,跟傻子似的。」

家里佣人保鏢一大堆,想堵嘴太難了,聶龍轉身躺回床上,嘆了口氣說︰「你也學學人家孟婷,顧顧家,管管孩子,不能什麼事都靠著別人,再停下去,新豪就廢了。」

滿月回來,躺在床上,伸手滅了燈,沒好氣的說︰「不管!孟婷人好,也沒見她有什麼好報,弄得跟罪犯似的,被成天關在家里,連往娘家打個電話,還要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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