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之絕命毒師 第一百八十九章 撫今懷昔

作者 ︰ 鬼貓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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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那客棧內討了兩間上房,安頓整齊,才又到了樓下桌旁,叫了一壺烈酒、幾盤好菜,邊吃邊聊了起來,幾杯酒水入肚,只覺得渾身都暖和起來,遠遠望著屋外呼嘯的風雪,別有一番風光。

突然一陣兵馬嘶鳴而過的聲音打門口而過,那劉武更是警惕,一溜小跑到門口一望,又回了桌子,臉上帶著嬉笑,道︰「官兵在雪中還行軍,真是忙啊。」

蘇湛卻听得心中一動,不由得也去門口又望了望,但是那軍馬已經遠去,身影遮掩在鵝毛大雪中,看不分明,而地上剛才走過的腳印還沒有被完全覆蓋,紛亂層疊清晰可見。

她心中隱隱覺得不妙,回到桌前,喚來店小二,問道︰「這附近出什麼事了麼?這雪天也行軍,看得很急的樣子,有什麼不太平麼?」

那店小二臉上笑容凜了凜,仔細打量了蘇湛三人一番,這問話的人看起來眉清目秀,只是旁邊兩人一高一矮,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痞氣,不由地便搪塞道︰「沒有,若是不太平,我們還哪能在這里安穩吃酒呢?」

蘇湛眉頭卻一皺,勾了勾小手,讓那小二離得自己近了些,往他手里輕輕塞了一塊碎銀子,低聲道︰「白蓮教沒有動靜麼?」

那店小二本來手里接了碎銀子,正滿心歡喜,听到蘇湛的問話,卻又陡然一驚,但好歹是穩住神色,收了銀子,低聲回道︰「客官,我看你們是外地來的,就少打听些吧,不論是探親辦事,都快些離開便好。」

蘇湛听他這麼一說,更是堅定了心中所想,對著劉文微微點頭,那劉文會意,一把把店小二按在身邊椅子上,道︰「仔細說來。」

店小二見躲也躲不過,便咽了口唾沫,道︰「我听說啊,白蓮軍佔了益都卸石棚寨,朝廷派人去打,全軍覆沒啊!」

听了這話,蘇湛更是一驚,身為錦衣衛,如此重大的消息卻是一點都沒听說,此時不由得和劉文、劉武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強自鎮定下來,問道︰「是麼?這白蓮軍好大能耐!」

「可不是嘛!」店小二見蘇湛等人沒什麼異常反應,也拉開了話匣子,「據說那白蓮軍頭領是佛母,能點豆成兵,那兵馬千千萬萬,朝廷也無可奈何啊。這樣一來,周圍窮苦百姓就有去投奔那佛母的,更是壯大了聲勢,我看過不了多久,白蓮軍就要進城了!你看那官軍,都是開始嚴加戒備咯!」

劉武打趣道︰「真打起來,你還怎麼做生意,還不快去跑路,在這說什麼風涼話!」

「哎,我這等草民,外地無親無故,在這里吃穿不愁,你叫我去哪里啊!只要這店家不關門,我就在這里挨著唄!」

小二聊到這里,旁邊桌子有人呼喚,他便拱拱手,站起來︰「各位吃著。」說著,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蘇湛低頭暗忖了片刻,本來以為按照張三豐那歷史大事記,這唐賽兒起義是明年二月的事,卻沒想到如今還沒過年,就已經這般壯大,看來是地方官員隱瞞不報,直到瞞不下去了,才上報朝廷。

「大人,你想管這事?」劉文抿了口酒,低聲問蘇湛道。

蘇湛搖搖頭,道︰「我管不了,只怕紛亂起來,百姓更要遭殃,我們恰好要去府衙,便順路提醒他們一下罷了。我們此行,重要目的是把吳曉月安然無恙地帶回去,希望別再出什麼亂子了。」

劉武正吃得滿嘴流油,此時也道︰「真是掉進了匪坑,沒想到從山.西跑到山.東,這賊寇仍然到處都是。」

劉文示意他少說兩句,便嗆他道︰「就你明白。」

「可不是明白,我等現在棄暗投明,自當為朝廷盡心效力,這事若是能盡上綿薄之力,也是功勛一件!」

蘇湛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這劉武說話總是如此不靠譜,這才到了京城沒多少日子,說話卻完全是順應朝廷一方,官腔十足。雖說她此前已經拜托夏煜、王彥留心,讓他們幫忙給這劉文、劉武安排個一官半職,因為如今北.京剛剛建好,朱棣不吝廣納人才,可是現在他們還是布衣之身,算不得什麼朝廷的人,可是劉武說起話來卻是如此,所以才惹得蘇湛發笑。

見蘇湛笑話自己,劉武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訕訕道︰「我是說跟著大人,盡心盡力。」

蘇湛微笑著點點頭︰「咱們兄弟,不必客氣。」

如今的京城里也是天黑得早了,屋外北風刮得緊,只是沒有像山.東那樣飄起雪來,天空雖然已是籠罩了暮色,可是已然被月明和繁星映得像是一席藏藍的毯子一般,看上去並不冷得怕人。

朱瞻基在書房里默然望著眼前桌上放著的一只精巧的鎏金鳥籠,那鳥籠的小門四敞大開著,里面連一只鳥也沒有,那填食的小碗也是干干淨淨,唯有那籠子底上的夾縫里還殘留著一絲彩色尾羽,顯示著這里面曾經有鳥雀待過的痕跡。

王瑾立在桌前,躬身道︰「世子仍懊惱呢,臉上一點笑模樣也見不著,怎麼哄都不行。」

朱瞻基嘆了口氣,道︰「瞻墉就稀罕這個玩意,這突然叫他不小心放生了,定是高興不起來,也怪不得別人,只叫人去找便是了,和我這撒潑打滾的,連籠子都扔在我這里,像是什麼話。」

王瑾陪笑道︰「世子和殿下親近,這也難免。」

朱瞻基的臉上卻不著笑意,低聲道︰「你說這像不像一句箴言?」

王瑾不明所以,躬身道︰「殿下說何事?臣不明白。」

「你還記得否,我曾經和你說起,有人就像這籠中鳥兒,只待她適應了那金絲籠,總有一天,會任我擺布。」

王瑾听得心中一動,知道朱瞻基說的這是蘇湛,如今蘇湛因公事在外地的事,他和朱瞻基也都已經知曉了,心中明白這朱瞻基定是因為蘇湛去了山.東的事,便聯想起和蘇湛在山.東時候的種種過往,兩人那時的曖昧之情,讓他這個老臣都是覺得臉紅,可是如今想來,卻又恍如隔世一般,也怪不得朱瞻基會發出感慨。

「臣記得。」王瑾不敢過多回應,只是低聲唔了一聲,便淡淡回答道。

「只是我沒想到……」朱瞻基閉了閉眸子,眉間透出隱隱痛意,「等待並不是解決的方法,那鳥兒終于得了機會,便飛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王瑾听得也是傷感,卻又不知怎麼安慰,從小到大,朱瞻基養尊處優,幾乎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也許這蘇湛,恰好就是朱瞻基的克星,偏偏就是連皇長孫這樣高高在上的權勢,都無法擁有。

「殿下……」王瑾想勸兩句,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本來想說殿下還有妃嬪兩位美人,卻又覺得這話說來也毫無作用,不由地一時話音凝在嘴角,沒有說下去。

「也罷。」朱瞻基卻自己安慰自己道,「天意。」

兩人在房中沉默了片刻,朱瞻基又道︰「芷薇最近不再鬧些事端了吧?」

王瑾道︰「自從上次胡安大人奉殿下您的命令,言辭犀利地教訓了她一番,她再也不打著蘇大人的名號去親軍衛了,如今整日在房中。」

「她仗著我還有幾分憐惜她,便得意忘形了,只是在我知道她心機如此深之後,知道她曾經和她的丫鬟百般攔住我,而讓蘇湛在牢里受苦之後,我對她,再難動情。」

王瑾听了這話,不由得微微側首瞥了眼那小桌上的酒壺,此刻就想過去看看這酒壺中到底還剩下多少酒,這朱瞻基是喝了多少酒,竟然又說出這番話來。

朱瞻基似乎注意到了王瑾的目光,自嘲地笑道︰「我喝多了,說起胡話來了,你別在意。」

「殿下保重身體。」王瑾躬身道。

「我乏了,你下去吧。」

朱瞻基將王瑾遣了出去,自己仍凝視著那鎏金在燈下閃耀的點點光亮,眼前卻不由得浮現出蘇湛的臉龐,她那唇間若隱若現的淺笑,時而因微怒緊蹙的雙眉,時而像是受驚小獸一般烏黑明亮的雙眸,從她的眼中能看得出來,她對自己不是沒有情誼的,但是這情誼,說到底,最過也只能是友情罷了,一分一厘都不能更多。

可是為什麼自己偏偏不能死心?

朱瞻基忿忿地攢拳,捶了一下桌子。

如果當年在還未知她女兒身的時候的主動接近是毫不功利、毫無目的的,而不是因為自己利益之爭而把她當做手中的一枚棋子,那麼如今的她是不是能夠釋然一些,是不是上天對自己的懲戒會輕微一些,不會讓自己的心在這寂寞空庭中,毫無所依。

往昔的一幕幕,都使得自己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像是沒入屋外無盡的寒氣中一般,冷得透骨。

眼瞅著近臘月,北.京宮中自然閑下來。

夏煜已經到了北.京,到了年下,卻是更加忙碌,諸項雜事都要盤查,一些兒也不能疏忽。

夏煜到了之後,朱棣听他親自匯報那蘇湛受冤枉之事,也是心下憐憫。

朱棣想起那秀氣相貌的小子,總是初見時那對答如流又句句能說進自己心窩里的印象,一直對他頗有好感,再加上胡的密報也已經解除了自己對太子的懷疑,便也真心覺得那蘇湛是個老實人,這才總是受人陷害。于是便讓夏煜盡力查清背後隱情,夏煜也只是應允下來。而朱棣卻對蘇湛差點被處死的事挺是上心,特地諭法司,要求在外諸司死罪,都要送京師審錄,三覆奏然後才能行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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