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個魚池前,佟樊年並退左右,只剩姑蘇茗焉和他兩個人在魚池前,他拿了一袋魚食給姑蘇茗焉,「姑娘有沒有興趣和在下喂魚?」
一身的貴氣,也有著書卷味,更多的是權力的味道。
姑蘇茗焉望了一眼佟樊年,點了點頭,接過了佟樊年的魚食,隨意地灑在魚塘之上。
「姑蘇姑娘,你看這些魚兒們好可笑,竟然為了幾粒魚食,搞得頭破血流,你看你看,最遠的那幾條,哪里是這些近得大得魚地對手,就算是想盡辦法,也搶不到吃的。」
隨著佟樊年的手勢,那魚塘里的魚,果真如猛浪一般沖到了姑蘇茗焉的腳底下,爭先恐後地搶著魚食,魚食只有那麼多,哪里能夠讓上白條魚兒來搶奪?慘不忍睹。有些小魚兒,不能夠搶到最前面,竟然被別的魚擠破了肚子,翻了白肚子。
「撲!」姑蘇茗焉手中的魚食全都掉了下來,她往後退了幾步,心里怯怯的。剛剛分明還是活撥亂跳,自由自在的魚兒,不過片刻之間,便死了。
佟樊年很滿意姑蘇茗焉立即蒼白的一張臉,走了過去,一副關心的樣子,「姑蘇姑娘,你沒事吧?嚇著你了,是不是?」姑蘇茗焉搖了搖頭,「沒有,只是現在有點不舒服而已。」
「是啊,這些魚實在是太笨了,明明魚食那麼珍貴,那麼少,只有大魚才有機會吃,那些不自量力的小魚,何苦去爭呢?最重要的是,連命都沒有了。」佟樊年說的輕描淡寫,卻已經將他想表達的傳達過去了。
原來是為妹妹守住男人,何苦折磨這些無辜的魚?
姑蘇茗焉冷笑了一下,說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那些大個的,有富貴命的魚我不知道她們的快樂是什麼,如果是魚食得以生存的話,那她們已經有了絕對的有利條件,可是有些小魚,或許,她最大的目的和快樂,或許就是自由罷了。」眼神望著更遠的地方,姑蘇茗焉眼神迷離,她的心,仿佛已經飛到了更遠的地方。
佟樊年是個聰明人,怎麼會沒有听明白姑蘇茗焉的言中之意?只是,他有點不信任罷了,只是打量著眼前超凡月兌俗的女人。姑蘇茗焉被看得不自在,「佟大人難道不相信?」
佟樊年笑了笑,那種笑容,是一種嘲諷和不屑。「都說姑蘇姑娘失憶了,失憶的好啊,失憶了好啊,失憶了就可以忘掉很多事情了。只是,如果那條快要垂死的魚,想離開這個池塘,去更遠的地方自由自在生活的話,或許,我會幫上忙。」對上姑蘇茗的眼楮,那麼的犀利和堅定,帶著野心家的自信和霸氣。
姑蘇茗焉心里很清楚,這,將會又是一個如冷天洌一樣,城府極深的男人。
她笑了笑,和這種打交道,自然有法門和辦法,「說吧,什麼條件?」
佟樊年笑了,笑得那麼邪惡,他很滿意,這才是他想要的,姑蘇茗焉。
離姑蘇茗焉近了一步,小聲地說了幾句,姑蘇茗焉的手,拽得更緊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茗焉先告辭了。」姑蘇茗焉福了福,佟樊年也點頭應允。剛走幾步,姑蘇茗焉還是轉頭,問道︰「佟大人,我想問一下,在後宮里,是否有位嬪妃名為如歌?」
不是她好奇,而是沒有辦法不在乎。
佟樊年精明的眼珠望左上方轉了轉,然後搖搖頭,「沒有,沒有任何女子喚名為如歌,難道有什麼不妥?」
沒有麼?
姑蘇茗焉搖搖頭,轉身離開。
而佟樊年,在盯著姑蘇茗焉遠去的影子後,眼楮不由得迷離一會兒。
迷迷糊糊的,姑蘇茗焉沿著路準備吧去找蠻兒,卻听到一陣高過一陣的女子聲,「你說啊,你這個賤婢!你說,你家賤主子是不是和我家大人在一起?你說啊!」接著就是一聲比一聲還高地掌嘴的聲音,那些女人之中,穿著紅色束裙的不是蠻兒還是誰?
姑蘇茗焉幾步上前,抓住了一個囂張跋扈女人的手,將蠻兒拉扯到身後,「請問,這位夫人,不知我丫鬟哪里得罪了夫人,有何怠慢之處,還請夫人……」
「啪!」
「賤人!」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重重地巴掌,狠狠地打在姑蘇茗焉臉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頭暈目眩,難受無比。
幸好蠻兒立即扶著姑蘇茗焉,不然她這樣縴弱,早就打倒在地上。姑蘇茗焉只是這麼抬起頭,看著一位穿著富貴無比的女人,指著她破口大罵。
「你這個賤女人!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怎麼還沒有死啊!你別以為你那點破事沒有人知道,誰不知道,你只是姑蘇家撿來的女兒,姑蘇家沒有一個人正眼看你,你就勾引姑蘇家老爺,讓你成為姑蘇家最得寵的小姐,這還不夠,你還去勾引茗遠哥哥,讓你成為皇後。現在,你竟然在暗中勾引皇上,怎麼,現在你又來勾引我夫君?你不要忘了,當初是你拒絕了年哥的提婚,拒絕了年哥的一片真心,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那女人越說越生氣,撲過來就壓住姑蘇茗焉。
因為夫人比茗焉健康,力氣也比茗焉大,茗焉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只能被夫人狠狠地打。
蠻兒哪里肯讓人欺負她主子,無奈那夫人身邊眾多婢女,將蠻兒拉住,動彈不得。
佟樊年本來準備去看天灩公主,只听到後院喧鬧之聲,出現的時候,已經看著姑蘇茗焉被自己的夫人欺負得不成模樣。一把拉住自己的夫人,一巴掌打過去,「你瘋了你?你們都瘋了麼?你敢動她?」
蠻兒將姑蘇茗焉扶起來,哭得不成樣子。
「你打我?年哥,你竟然為了這個賤女人打我?你說過你心里已經沒有她了,你騙我!」佟樊年的妻子慕容雅憤怒地離開了,只剩下佟樊年和虛榮的姑蘇茗焉等人,「姑蘇姑娘,我……」
「別說了,佟大人,不要吵著天灩公主,蠻兒,我們走吧,時日不早了。」姑蘇茗焉的臉都被打腫了,神色無比的疲憊,只讓蠻兒攙扶著從後院離開。
佟樊年嘆了一口氣,「你果真變了,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