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喬曉峰注視著那兩個跑過來的身影。「那個人就是小喬的男朋友?電話中小喬不止一次地提過的郝成斌?」
人影漸漸清晰,喬曉峰看見了一張白皙卻有些模糊的臉龐,兩個人越來越近,那個人的五官面貌便逐漸清晰起來。「好一張英俊的臉!難怪妹妹談起他都會那麼自豪!」
慌亂的腳步聲很快便響到耳邊,那個人已經站在面前,局促地看著自己,眼神似乎有些躲閃。
「你是郝成斌?小喬去哪了?」喬曉峰見那個男孩只是局促地愣在那里不說話,便開口問道。
「她不是被你接走了嗎?」郝成斌突然焦急起來,兩只手握到一起,反復地捏著手指,他正站在畫廊遮雨的邊緣處,彩鋼瓦上滴落的雨水,嘀嘀嗒嗒地落到他的背上。
「沒有的事,我什麼時候帶走她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喬曉峰緊蹙著眉,兩只銳利的眼楮盯著郝成斌,此時他也急躁起來。
「在……在診所里,診所的大夫說你把她帶走了。」喬曉峰的話如晴天霹靂,郝成斌踉蹌著向後退了半步,畫廊上滴落的雨簾正好落到他的頭上,又從頭上飛濺到四周。
「看你這個熊樣,還是我說吧……」梁朵朵見郝成斌吱吱嗚嗚說不明白,便沒好氣地推了一下郝成斌,把小喬暈倒過程和郝成斌所說的話連在一起,一口氣兒告訴了喬曉峰。
听完梁朵朵的話,喬曉峰驚得一身冷汗,沒等梁朵朵把最後多添幾句責罵郝成斌的話說完,便伸手制止了梁朵朵,「走,快帶我去那家診所。」
三個人迅速走出了學校,鑽進了喬曉峰自己開來的別克商務車,在郝成斌的指引下,向著那家藍天診所的方向駛去。沒用多長時間,三個人便來到了藍天診所,但當听完診所的大夫描述了那天的經過後,喬曉峰如五雷轟頂,幾乎癱倒在地上。剛才郝成斌說小喬成了植物人,自己說什麼都不能相信,但這話從大夫口中說出,還怎麼去很懷疑?現在不但是妹妹突然間暈倒又失去了知覺,而且還失蹤了,這個打擊任何人也承受不住!
感覺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兩晃,喬曉峰一把手按到了診所內的桌子上,慢慢轉過了身,向著門外走去。連續三天他都陷在失去父親的悲痛中無法自拔,幾乎不吃不喝不睡,眼前一陣黑一陣亮,看著幾米之外的診所房門,他感到那扇門在左右晃動。
梁朵朵見喬曉峰突然間臉色煞白,急忙上前扶住了喬曉峰,腳下一雙寸許高的紅色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細碎的 聲,她隨著喬曉峰微微晃動的身體,也左搖右晃,一個身軀高大魁梧,一個嬌小玲瓏,看在眼里,不像是梁朵朵在扶喬曉峰,而像是她粘到了喬曉峰的身上,反倒成了累贅。
「妹妹不可能找不到,一個沒有知覺的病人怎麼會失蹤?就是翻遍整個世界,也要把妹妹找到。」走出藍天診所,喬曉峰兩只眼楮像兩把淒冷的劍,仿佛任何艱難險阻,只要遇到這兩把利劍,都會立刻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