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看著新珩,她的臉上總是有淡淡的笑,沒有開心也沒有苦澀,就只是淡淡的,旁人看來,或許可以稱之為淡雅、知足。可是風揚卻覺得,知足本身就可以換個說法,譬如說,不做他求。
不做他求?她已經對易辛,對與易辛的婚姻不再抱有期望了嗎?
「風揚,你是不是也以為我今晚……不認同他,做得特別糟糕?」新珩輕輕問他。
風揚挑眉,反問,「你真的以為是今晚的問題嗎?」
她听了,微微低下頭。
風揚在心中嘆氣,「新珩,如果你是還在生易辛的氣,那都已經氣了兩年了吧,還不夠嗎?」
新珩听了,又抬了頭,看著風揚的表情有些無奈,「你以為我有資格生氣嗎?」
風揚被堵住。
她竟然會這麼想,易辛竟然逼得她到了這個地步?風揚在心中狠狠鄙視他!
「新珩,兩年前的事真的只是個意外,易辛也沒有想到會讓你誤會那麼深……」
「誤會?」新珩看了他,笑著搖頭,「風揚,真正的誤會,指的是行為並非出自真心卻造成了某些結果。可是,那件事,我和易辛,我們倆的行為都是出自真心的。我不能讓孩子在沒有得到父親期待的情況下出生,易辛……也不能接受我懷了他孩子的事實,所以……」她說到這里,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他在得知我懷孕的下一刻,飛到了奧地利,去見那個他心中真正有期待的女人。」
風揚不知該如何接話。
新珩又道,「風揚,你也是有愛人的,你該知道,愛情里面沒有誤會一說。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或許會有暫時的迷眼,但事實就是事實,不容撼動,也不會長久被掩藏。」
風揚徹底被堵住。有時候,連他都不得不承認,新珩果然是語言學家的後人,這話說得真能讓人啞口無言!
該死的有道理!
內心深處,風揚是真的想為易辛說些話,可是,易辛真沒什麼好事可說!害得他,明明不關他的事,也跟著鎩羽而歸。
灰溜溜地逃出門去,卻見了易辛正站在走廊上,眼神深諱,正盯著他的方向,手上已經沒有了煙。
風揚攤攤手,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自己離開了;。
易辛站在走廊上,眼盯著那扇緊閉的門,不離開,也不上前,就這麼看著那扇門。
新珩坐在沙發上,也盯了門看許久,最後起身,卻終是輕嘆了口氣,又再次坐下。
于是,那一晚,那扇門里有她,問外有他,兩人都不曾離動,只是那扇門卻一直沒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