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珩越說越激動,到後來,竟委屈得像個孩子,抽噎起來。委屈了,反倒不看他,避開他的眼神,將視線落到別處,
「你多聰明啊,什麼都知道,我不說你也知道,說不定你早在心里笑了我百八十回了,卻還不滿意,偏要逼我說出來。像是最後一次的確定,確定你勝利了。」
她不看他,又仿佛心里的不滿沒辦法完完全全發泄出來,便又狠狠回頭,無視他眼里莫名其妙的柔和,仍是語氣不善地控訴,
「田靜和我說,不要因為害怕,就否定心中想要的。是,我一直在否定你、怪你,怪你霸道,怪你乖戾,怪你莫名其妙!怪你明明心里想的是別的女人,卻還要強行和我結婚,和我結婚也就算了,你還一直不放過我的心!」她越說越傷心,這時索性豁出去了,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便咬牙大聲承認了,「是!我否定你,就是因為我想要你!想要你真真正正是我的男人!沒有別的女人,沒有隔閡,就像普通的丈夫對妻子一樣對我!」
她頭腦發熱,一股腦地就說出了埋藏在心里的話, 里啪啦,甚至都不經過大腦,這時說完了,卻見他只是看著她,靜靜看著她,不說話。她頓時覺得一股羞憤滅頂而來,猛地拍開他的手,用力擦掉眼淚,暴躁地坐起身來。
她的動作太急,卻忘了腰上有傷,一時疼痛難忍,剛起身又直直地倒回了床上,正倒在他的懷里。他一收手,她又貼上了他。
她愈加羞憤,正要大罵,卻听到頭頂他低低的笑聲。
易辛是很少笑的——是真正的笑,不是那種陰陽怪氣的笑。新珩都不記得上次見他笑得這麼開心是什麼時候了,又或者,她從來沒有見他笑的這麼開心?
易辛凝著她眼里的驚艷,收了笑,忍不住撫上她的臉。她的皮膚很好,他輕輕撫著,很享受,她正沉迷,他卻又突地猛捏下去。
新珩頓時變臉,眼里再次蘊了怒。
易辛卻先她堵過了她的怒,「沒有別的女人!」
新珩一愣。
「從我和你結婚那一刻起,再沒有別的女人!」易辛深深地望進她的眼里,放柔了嗓音,「孩子的事……」他說到這里,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痛色閃過,「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一直在等你問我,我等你問我,只要你問,我就都告訴你,一點不保留。可是你從來沒有問過我……你只是自以為是的誤會下去,越走越遠。」
他難得的溫言細語,對她而言有些難能可貴,可就是在他柔和的嗓音里,也有對了她的指責,她是有些不服氣的,「有什麼可解釋的?我都知道,那三天,你去了奧地利,你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