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爸爸,似乎是天生的水火不容,兩人只要同處在一方空間,就會立刻對立成為天敵。再是微不足道的瑣碎,都能在瞬間引得他們紅臉、嘶吼,然後,媽媽會歇斯底里。那時,我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吵,我不明白,俞小疑這樣的女人,怎麼會歇斯底里?她,應該是睥睨一切的存在,她是俞慎卿的女兒,她是無數青年才俊遙不可及的夢,她犯得著歇斯底里嗎?」
「後來,我姥姥告訴我,那是因為媽媽心意難平。因為她愛爸爸,可是爸爸不愛她,爸爸有別的女人,媽媽如果想要得到爸爸就必須和別的女人爭奪,不僅要爭奪,還要爭贏!可是在那場曠日持久的戰爭里,爸爸從來沒有露出任何要靠近她這一邊的端倪,所以媽媽心不甘、意難平,她心里是綿綿長長的掙扎的糾結痛苦。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對爸爸發泄,發泄她的無可奈何和不能自拔,因為她自己清楚地知道,她早已失敗,而且是永不翻身。一個失敗者,除了歇斯底里,她是再也不能做些別的什麼了。」
夜半,易家的別墅,水晶燈高貴的光芒將偌大空間照得透徹,任何細微的角落都不放過,那樣熾亮逼人的光芒里有種坦蕩的無畏,就像它們的主人,鋒芒畢露。
就是在這樣的光芒之下,新珩坐著,手規整地疊放在腿上,她姣好卻有些蒼白的面孔對著易辛,可是她的眼光沒有與他交匯,早已不知游離到了哪里。她以平淡的口吻述說著她母親的不幸,述說著一個女人的痛苦,那種平淡,卻又不似平淡,因為她的平淡早已遠遠月兌離了淡漠的漠不關心,準確地說,她的平淡,是一種痛定思痛之後的淡定,那是經過心痛的折磨、淬煉、沉澱之後留下來的,唯一一點平靜。
易辛身體微微斜靠著椅背,他的神情也似她一般,平靜,不憂不憐,不驕不怒。他的目光緊緊鎖著她,但是那樣的目光又太深沉難測。他此刻凝著她的眼神,似空空蕩蕩又似波雲詭譎,可以有截然不同的極端解釋。似乎,他只是在欣賞她這個人,這個女人,以一個男人的眼神佔有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說什麼、想什麼,與他無礙,他也絲毫不掛心;又似乎,他在乎極了這個女人,她的唇每一下的翕動,她輕輕柔柔逸出的每一個字,她每一刻的點點動靜,他都已納入胸懷,並且,一瞬間,波瀾不驚之下早已風起雲涌,波雲詭譎,然後借著他素來的殺伐果斷,又讓一切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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