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之鷹 第六十四章 擊斃西澤廣義

作者 ︰ 淡月江南

空戰剛一開始的時候,喬治就擊落了1架「零」式,估計那個小日本的飛行員是個剛出道的菜鳥。當時他正在呆頭呆腦地緊緊跟在1架九九式轟炸機後面,忠實地履行著自己的護航職責。喬治當然不會跟他客氣,立刻一頓機槍猛射,把這架「零」式凌空打爆。接著又毫不留情地撲向了前面的那架九九式轟炸機,一陣猛烈的掃射,10秒鐘之內,這架九九式轟炸機就立刻拖著濃濃的黑煙栽了下去。不過在打掉這2架日機之後,喬治並沒有再去追趕其它日機,他心里忽然涌出一種不祥的預感,「要出什麼事情嗎?」但是喬治自己也說不準,這僅僅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而己,就好像是女人的第六感一樣。雖然沒有什麼根據,但是喬治相信這應該是來自于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一個經歷過生死考驗的戰士,對于危險的感覺總是很敏銳的。而且空戰之中最忌分神,喬治現在的精神狀況顯然已經不適合戰斗,所以他索性拉起了「野貓」式,爬升到6500米的高空,開始仔細地觀察起這個亂成了一鍋粥的空中戰場。

「嗯,不錯!這架‘零’式跑不掉了,洛克菲勒這小子又進步了。笨蛋!那架‘零’式的飛行員是個沒有經驗的菜鳥,趕快追去,給他一頓暴揍。嗯,這架‘野貓’式躲得不錯,飛行員是誰呢?對對對,就這樣,咬他!這架一式攻擊機就算在這小子頭了。哦,我的帝啊,不,不好!」喬治突然看到1架「零」式就像是只大袋鼠一樣,在空中不斷地跳動著,不過這架「零」式並不是在亂跳,小日本飛行員正在不斷地尋找著美軍飛機戰術的弱點。喬治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薩奇剪刀」這種戰術,對于飛行員的飛行技術要求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動作卻必須講究整齊一致,飛行員之間需要配合默契。這就好比是足球場的小範圍傳接配合一樣,兩個人進行撞牆式的二過一,如果對方球員轉身快,堵住了接球隊員的奔跑線路,那麼這個球就傳丟了。喬治看到這架「零」式巧妙地躲開了兩次「野貓」式的夾擊,接著在進行了一次試探性的攻擊之後,立刻插進了2架「野貓」式之間,並且緊緊地咬住了前面的1架「野貓」式。

喬治一看那紅紅的編號「13」,立刻就知道了那是整個仙人掌航空隊里面年齡最小的查理?克魯海軍少尉,今年才剛滿19歲,去年已經被普林斯頓大學機械工程專業錄取,不過他在珍珠港事件爆發之後,就退學參軍,加入了美國海軍航空隊。也許是因為初生牛犢不怕虎,所以克魯少尉選擇了其他人都不想要的13號作為自己的編號,他還說要把厄運都帶到日本佬頭去。因為是整個仙人掌航空隊的老ど,所以大家都對克魯少尉照顧有加,喬治更是把他當成是親弟弟來對待,在克魯少尉來到仙人掌航空隊之後,就細心地傳授他飛行經驗技術,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頗深。這時候看到克魯少尉身處險境,喬治哪里還能忍得住,猛地一推操縱桿,「野貓」式立刻急速俯沖而下。喬治一邊俯沖,一邊在無線電里面急促地呼叫克魯少尉︰「雛鷹,雛鷹!快拉起來,快拉起來!後面有‘零’式,後面有‘零’式!快、快、快!」因為克魯少尉年齡最小,所以喬治給他起了一個很形象的代號——雛鷹,但是今天雛鷹卻遇了老鷹,形勢危急。

「零」式開火了,喬治的呼叫已經為時已晚了,他親眼看到,一串20毫米的機炮炮彈在克魯少尉的13號飛機機身當場炸開了。克魯少尉的「野貓」式立刻向下一栽,接著又拖著長長的濃煙想要返回亨德森機場,黑煙中不停地閃動著明亮的火光。

「查理,快!快跳傘!快跳出來啊!」喬治看到克魯少尉的「野貓」式已經搖搖欲墜,也顧不說什麼暗語代號了,立刻大聲呼叫他跳傘,但是無線電里面只傳來克魯少尉斷斷續續,微弱無力的回答聲︰「沒…沒用…沒用了,喬治,謝謝你,下輩子我還要…還要在你手底下當飛行員…到時候,我們再一起…一起消滅日本佬……」說完這段遺言,克魯少尉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他的「野貓」式迅速墜落到了滾滾太平洋之中,在海面泛起點點波濤。

就在擊落了克魯少尉的西澤廣義正在為自己找到了破解仙人掌航空隊「薩奇剪刀」戰術的辦法而洋洋得意的時候,突然之間,他沒由來地感覺到背一陣發涼,「被盯了!」西澤廣義的經驗和直覺告訴他,就在他洋洋自得的這一瞬間,自己已經被1架「野貓」式給盯了。西澤廣義猛地向後一拉操縱桿,同時向右側翻機身,「零」式一面打著滾,一面筆直地向高空竄去。

咬住西澤廣義的正是喬治,克魯少尉這個年輕生命的犧牲已經徹底地激怒了他。「狗日的小日本,不把你給擊落,老子誓不為人!」喬治在心里面暗暗立下誓言,決心為克魯少尉報仇雪恨。不過喬治並沒有被憤怒給沖昏頭腦,立刻沖去和「零」式硬拼。喬治剛才已經仔細地觀察過這個小日本飛行員的動作,發現他果然是個空戰好手,多半也是一個王牌飛行員。喬治給出了一個客觀公正的評價,那就是「零」式優越的性能和特點被這個家伙發揮得淋灕至盡,而且這個小日本飛行員經驗豐富,警惕性高,是個對手!

眼看著西澤廣義就要飛快地爬升,逃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外,喬治也立刻加大油門追了去。「嗯,小日本的下一個動作就應該是垂直向下俯沖了,不過在到達頂點突然變向的時候飛機就會突然地停頓一下,這可是個機會!」喬治在心里面默默地思考著小日本飛行員即將做出的動作,果然不出所料,「零」式爬升到6500米高度左右,西澤廣義就開始蹬右舵,猛地向前一推操縱桿。馬」零」式就會以近乎于90度的垂直于海平面的角度,像顆天外流星一樣俯沖下去,這樣一來,米國佬的「野貓」式是無論如何也跟不自己的。但是由于升的慣性還沒有完全消除,飛機在變向的一剎那大約會有1秒鐘左右的停頓,這是由飛機的技術性能所決定的。不過西澤廣義對此並不擔心,誰又能夠在1秒鐘之內咬自己呢?

但是西澤廣義萬萬沒有料到,偏偏就有人在等著這個機會。就在「零」式完成轉向,準備向下俯沖的那一剎那之間,西澤廣義立刻感到機身猛地震了一下,接著他又听到機艙里面響起「砰砰砰」的幾聲槍響,一股青煙立刻從儀表盤升了起來,同時右腿面也傳來了一陣鑽心地疼痛,「我被擊中了!」西澤廣義腦子里立刻閃過一個念頭。「零」式在「野貓」式的一陣猛烈掃射之中,左機翼被削去了翼尖,米的機槍子彈打進了駕駛艙里面,其中2顆子彈打斷了電線,立刻引起了電流短路,儀表盤面也冒起了青煙。剩下的1顆子彈把西澤廣義的右腿脛骨給打斷了,鮮血立刻噴涌了出來。西澤廣義的「零」式現在失速了,飛機也不听操縱,一側機身就陷入了螺旋狀態,一圈一圈飛快地旋轉著向著海面栽下去。

一陣猛烈襲來的疼痛感使西澤廣義幾乎陷入了昏迷之中,不過他還是依稀感覺到「零」式正在急速地打著旋,西澤廣義知道這是因為飛機中彈失速而進入了螺旋狀態。不過作為一名王牌飛行員,西澤廣義並不害怕這種情況,要改出來進入平飛狀態對他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真正讓西澤廣義感到害怕的是機艙外面不時顯露身影的,正在和旋轉著的「零」式並排著向下飛行的那架「野貓格牙路,這個米國飛行員實在太厲害了,不僅能在‘零’式停頓的那一瞬間擊中我,而且還知道飛機在改出螺旋狀態的時候是沒辦法進行機動的,這個米國佬就是在等這個機會。不行,我不能給他這個機會!飛機受傷了,我的右腿也被打斷了,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跟他拼了!我就直接栽到海里去,跟在我後面的這架高速向下俯沖的米國飛機,說不定剎不住車也會沖進海里面,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西澤廣義立刻打定了和喬治同歸于盡的主意,這時候心里反倒是平靜了下來。「零」式急速地下墜,西澤廣義平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1000米、00米、500米,西澤廣義忍痛舒出了一口長氣,後面的那架「野貓」式已經看不見了,這可是個機會,他在順著飛機向左旋轉那一瞬間,猛地蹬左舵,並且輕輕地向右後方半擺桿半拉桿,「零」式立刻就沿切線方向退出了螺旋狀態改成了平飛。西澤廣義猛地加大油門,「零」式就像是只受驚的兔子一樣,立刻就一下子飛快地竄了出去,這時候西澤廣義距離海面只有300米不到了。

過多的流血和強烈的旋轉,使得西澤廣義頭昏腦脹,意識模糊,警惕性也下降了不少。在1000米空中盤旋著的喬治,這時候已經飛到了西澤廣義的正方,「野貓」式機頭一低,兩個長點射立刻打了出去。在一陣玻璃破碎聲之中,「零」式的駕駛艙蓋被打得粉碎,一顆子彈從儀表盤反彈回來,射入了西澤廣義的左胸之中,這位小日本王牌飛行員頓時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看來今天是我的最後一次飛行了,那就為天皇陛下盡忠!」信奉武士道精神的西澤廣義,這時候立刻抱定了以死盡忠之心。

喬治的「野貓」式和西澤廣義的「零」式,在不停的打斗和追逐之中,已經不知不覺地飛到了瓜島空。這時候,喬治布置在隆加岬那些高高的,不停地旋轉著的巨大矩形雷達天線已經清晰可見,「這是個不錯的目標,就是你了,天皇陛下板載!」西澤廣義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立刻加大油門向美軍的雷達天線沖過去。因為駕駛艙蓋已經被喬治給打掉了,所以呼呼地吹過來的冷風反而使得西澤廣義清醒了不少,讓他看到了一個非常有價值的攻擊目標,並且準備沖去同歸于盡。

「快、快、快,瞄準目標開火!」布防在雷達站附近的美軍高射炮陣地,看見西澤廣義駕駛著「零」式沖了過來立刻開火,團團黑煙在空中炸開。不過才剛打了幾炮,美軍高射炮手就立刻停住了,因為他們看到在日機的後面,1架「野貓」已經風馳電馳般地追了過來。西澤廣義的好運氣終于用完了,就在他駕機快要靠近隆加岬的時候,一顆高射炮炮彈在「零」式機頭的正前方爆炸了。雖然炮彈並沒有直接擊中「零」式,但是爆炸產生的強大氣浪卻成功地遲滯了「零」式的動作。喬治駕駛著「野貓」式立刻趕到了,機翼面的米機槍一起開火,西澤廣義這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避,猛烈的掃射幾乎把「零」式打成了篩子,接著飛機就像塊石頭一樣從空中摔了下去,地面冒起來幾縷青煙,大日本帝國海軍的王牌飛行員,西澤廣義一等飛行兵曹就這樣陣亡了。

這場歷時不到10分鐘的空戰之中,包括克魯少尉在內的架「野貓」式被擊落,3名飛行員陣亡,5人在跳傘之後成功獲救。日軍方面損失了10架一式攻擊機、6架九九式轟炸機和10架「零」式戰斗機,被擊落的日軍飛行員全部喪生。美軍在隆加岬山殘破的「零」式戰斗機駕駛艙里面,發現了被燒得一片焦糊的西澤廣義的尸體,喬治下令將其草草掩埋,但還是給他立了塊木制墓碑,喬治在面用漢字寫著「日軍王牌飛行員之墓」。不過喬治騙那幫仙人掌航空隊的飛行員們說這是日文,直到他們打到日本本土,看到真正的日文之後才大呼當。

就這樣,山田定義偷雞不成蝕把米,兩天之內就損失了37架飛機,但是瓜島地區的制空權還是牢牢地掌握在仙人掌航空隊手中,小日本實在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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