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國民黨方面的動作,林也進行了認真思考,對于從鄭洞國攻擊四平未果,到杜聿明親臨四平前線督戰等情報都進行了綜合分析之後,他對各師、旅和縱隊指揮員們說道︰「杜聿明這是想要在蔣介石面前露上一手,他表面上要對本溪、四平同時下手,但是我認為他的主要矛頭是針對本溪。因此,我們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本溪方面敵人有5個師的兵力,共計8萬余人,可能分三路撲過來,我們要打阻擊,一刀一刀割下他們的肉。最後本溪可以放棄,只要能夠殺傷敵人有生力量就行。假如四平頂不住,我們就要守住長春,不是割蔣介石的耳朵,而是要卡死他的脖子,鞏固松花江以北根據地。我們要將目前的情況立即上報中央,同時采取相應的快速行動。」林站起身來說完自己的方案,便立刻再次動身前往四平前線。
負責守衛本溪的東北民主聯軍第4縱隊司令蕭華按照林的指示,分段阻擊著杜聿明5個師的猛烈進攻。**是分三路突然直撲本溪的,當把敵軍三路先頭部隊阻擊住的時候,毛澤便給蕭華發來電報,命令東北民主聯軍要在本溪堅守1個月。蕭華遵照毛澤的指示,立即調整部署,以東北民主聯軍第10旅第30團和第11旅第31團迅速地在本溪以西的三會廠、松樹嶺、林家崴子、大虎沿、上下虎、把什溝組織防御。趕修工事。準備據險死守。東北民主聯軍第9旅和保安第3旅第7團,派出一部在架板山、塔山一線監視敵人,主力集結于牛堡子、石橋子附近,並在馬耳山、歪頭山鐵路兩側構築陣地,阻敵前進,擺出寸土不讓的架勢。
東北民主聯軍防御部隊剛剛布置好陣地,杜聿明部隊各路便以師為單位,在飛機大炮坦克的配合之下,以猛烈的炮火向東北民主聯軍陣地轟擊,支援步兵集團連續突擊。不給共軍以喘息之機。
左路趙公武的第52軍第2師和第25師在密集火力的掩護之下,向架板山、塔山陣地發起猛攻。東北民主聯軍第9旅第27團在天上飛機掃射、地上大炮轟擊的情況之下,以少于對方數倍的兵力反復沖殺,打退了**的多次進攻。
杜聿明給趙公武發電報。問他阻擊之敵有多少?飛機、大炮配合都攻不下來,是否需要再增加兵力?
趙公武回電,共軍可能有4個旅之兵力,需要進行增援。
杜聿明于是催促廖耀湘加快速度前進,然而廖耀湘卻向杜聿明緊急報告︰「第88師師長胡家驥不服從指揮!」
原來廖耀湘之前命令第88師經太子河南岸向本溪迅速包圍攻擊前進,然而胡家驤率領第88師出去不遠,便停滯不前,開始埋鍋做飯了。
廖耀湘再次打電話給胡家驥命令他︰「迅速前進,不得有誤!」
然而這胡家驤卻電話里面大叫大嚷道︰「我完全沒有弄明白,你這是怎麼指揮的?你打過仗沒有?」
廖耀湘頓時生氣地說道︰「我打仗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長。這可是杜長官親自指揮的。」
胡家驤立刻叫嚷道︰「我去找杜長官理論,這仗打的不公!」
「現在我們正在攻擊敵人,貽誤戰機由你負責!」廖耀湘聲色俱厲地說到。
「這糊涂官指揮的糊涂仗我不打!」胡家驤說完這話立刻扔下電話,直接就驅車趕回沈陽了。
胡家驥其實和廖耀湘都是湖南老鄉,胡家驥是湖南湘鄉人,廖耀湘是湖南邵陽人,而且他們兩個都出生于1906年。不過胡家驥是黃埔五期,而廖耀湘只是黃埔六期,所以說這胡家驥其實還算是廖耀湘的師兄。胡家驥是學工兵出身,不過這位干工兵出來的黃埔學生。還是同期學生之中升的比較快的一位,甚至比那些干步兵的升的還要快。不為其他,就因為胡家驥打仗不要命,逢戰必打頭陣,部下在他的鼓舞之下都能拼死效力。所以胡家驥到哪都會受到上級領導的歡迎。因為他到哪個部隊,哪個部隊就能夠弄出點來「輝煌戰績」。
1933年9月。國民黨在第87師和第88師2個師的補充旅共計4個團的基礎之上組建了第36師,首任師長就是大名鼎鼎的宋希濂,胡家驥當時被任命為第36師下屬第108旅第216團團長。在216團,胡家驥繼續發揚他那「拼命三郎」的戰斗作風,在和紅軍、19路軍的作戰之中屢立戰功,成為了第36師之中一名能征善戰的優秀團長。不過胡家驥在當上團長之後,還是像以前那樣時不時地帶著部隊打沖鋒,弄得宋希濂經常把他叫過來說︰「你現在是團長,不是排長,團長就應該待在團長的指揮位置上面」。胡家驥則笑道︰「卑職一時手癢,下次一定改正」。然而胡家驥還是一直沒能改掉這個毛病,在1937年淞滬會戰的時候,胡家驥奉命率軍攻打被日軍佔據的匯山碼頭。在這次戰斗之中,胡家驥一時手癢于是親率一個營打起了沖鋒,結果身中五彈,被送下火線治療。好在胡家驥命大,身上所中五彈都沒有傷及要害。在傷愈歸隊之後胡家驥就跟著宋希濂去了榮譽第1師,當上了副師長。
在1944年的時候,已經是第88師師長的胡家驥奉命擔負龍陵的主攻任務。胡家驥還是不改死性地繼續發揮自己的「專長」,親自帶領一個加強團發起沖鋒。經過4個小時的激戰,終于佔領了東老坡主峰,為後續部隊的前進打開了道路。不過這回胡家驥又負傷了。最後只能乖乖地回到師部指揮接下來的戰斗。在龍陵收復之後。胡家驥被記為首功,並被授予四等雲麾勛章。
在滇西攻勢結束前夕,第88師所隸的第71軍軍長鐘彬調青年軍任職,繼任軍長是原副軍長陳明仁。這個陳明仁和胡家驥的脾性十分相似,都是打仗不要命的那一類,所以兩個人惺惺相惜,成為了至交。然而在抗戰勝利之後,奉命開赴東北戰場作戰的第71軍卻被杜聿明分割使用,胡家驥的第88師被調給了新6軍軍長廖耀湘指揮。胡家驥是黃埔五期,而廖耀湘是黃埔六期。對于滿腦子黃埔期別影響升官限制的胡家驥來說,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學弟指揮學長的。加上陳明仁此時在東北也不是很得志,這就使得胡家驥更加抵觸廖耀湘的指揮,于是就有了前面胡家驥抗命的那一幕。
杜聿明听到廖耀湘說胡家驥居然膽敢戰場抗命。當場就氣得渾身發抖,不過他還是強壓自己心中的怒火說道說︰「建楚賢弟,要顧全大局,你立刻命人找回胡家驤,讓他迅速完成戰斗任務,同時命令第52軍迅速前進。」
廖耀湘知道杜聿明的作戰要求非常嚴格,如果不能按照命令完成任務,肯定會受到嚴重處分,于是他也只好吸口氣壓住心里怒火說道︰「光亭兄,我看找胡家驥已經來不及了。我設法調整部署,爭取如期完成任務。」
于是廖耀湘一邊命令新6軍向第52軍旁邊迅速靠攏,一邊又命令空軍的飛機對第88師進攻的漏洞地區進行狂轟濫炸,使得戰局能夠稍微緩沖一下。
杜聿明害怕林發現第88師這個漏洞的弱點從而轉移兵力消滅該師,不過他更擔心前方出現其它紕漏,使得攻擊本溪戰局受損。就在杜聿明愁眉不展的時候,參謀又跑來報告,第88師師長胡家驥求見。杜聿明頓時一拳砸在桌子上面,這個胡家驥這時候居然還敢好意思來見自己,不過想到東北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而胡家驥又能征善戰、敢打敢沖,所以杜聿明還是強壓心頭怒火說道︰「讓他進來說話!」
胡家驤剛一邁進門坎就大聲嚷道︰「杜長官,廖耀湘他指揮不公,把主要戰斗任務交給88師擔任,而新6軍主力卻尚未參與戰斗。88師現在已經打得精疲力盡了,沒辦法再繼續前進。」
杜聿明此時正站在作戰地圖前邊。听到胡家驤的吵嚷,杜聿明不由得看了一眼地圖,果然發現廖耀湘的新6軍的確比88師慢了半拍,于是便對胡家驥說道︰「這個事情我要調查。」
胡家驤看到杜聿明的臉色不好,頓時便委屈地說道︰「廖耀湘還怪我畏縮不前,所以特來請示。」
杜聿明對著胡家驥揮揮手說道︰「這些問題我都會弄明白的,你現在迅速趕回部隊進行指揮,立功贖擅離職守之罪。」
胡家驤不滿地嚷嚷道︰「事情沒有弄明白,就先給我定罪了?我不能回去,我現在沒法指揮部隊!」
杜聿明頓時厲聲喝道︰「我看你是膽怯了,現在又不服從命令,你犯了臨陣擅離職守罪。」
胡家驤于是一聲不吭地從腰上解下****,放在杜聿明的桌子上面,兩腿立正站著。
看到胡家驥如此放肆,杜聿明頓時氣得暴跳如雷,他對著門外大聲喊道︰「來人,把胡家驤給我押走!」
胡家驥被押下之後,杜聿明又親自動手草擬命令,任命自己的親信韓增棟為第88師師長,命令他盡快到任,指揮第88師繼續作戰。本來像這麼重要的人事變動,就算是再忙,也應該向第71軍軍長陳明仁商量,畢竟這第88師是第71軍所屬部隊,不過杜聿明卻覺得事急從權,沒有時間過多考慮了。不過由于胡家驥勇敢擅戰的名聲在外,所以他在被撤職之後最後仍然還是被杜聿明留在了東北,當起了指揮沈陽防務的警備司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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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堅之鷹的第一卷初臨美國第三百六十二章胡家驥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