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柔柔的透過茂密的櫻花灑了下來,如流水一般,溫暖,輕柔。
葉芷筠懶懶的躺在那櫻花樹下,將鳳眸眯成了線,而那縴縴玉手遮擋在眼前,手心向陽,似是要去掌握那一片燦爛,又似是根本的抗拒。
冷寂亦是靠在櫻樹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弄著落在葉芷筠發際的花瓣。
直到讓人恍惚的小憩了半響,葉芷筠才緩緩開口,話音輕輕,說著的話讓冷寂分不出她究竟是清醒的,還是依舊醉著。
「……你知道麼?一朵櫻花從到凋謝只有七天,一顆櫻樹從開花到全謝也只有十六天……」
「……你知道麼?櫻花最美的是邊開花,邊凋零!它不只嫵媚嬌艷,而且在極致短暫的燦爛之後隨即凋謝,不給任何人挽留的機會……」
冷寂沒有開口,而葉芷筠似也早知是這樣的結局,就那慵懶的說著話,完全心里想著什麼,就說著什麼。
只是,也終到了那一句不給人挽留的機會的話出口,震動了冷寂的心,仿若她的話就是一把無形的刀,無聲無息的將冷寂原本塵封的傷口,撕裂。
「決絕,雖然瀟灑,但也會自苦。」
冷寂終開了口,簡短的話,根本不似他的作風。與此同時,他指尖卻微微凝了些無色的霸氣,捏著那一片花瓣。
「櫻花落盡階前月,象床愁倚薰籠。遠似去年今日,恨還同……雙鬟不整雲憔悴,淚沾紅抹胸。何處相思苦,紗窗醉夢中……」
葉芷筠听著冷寂的話,閉著雙眼,淒淒的念出了那一首曾經她最愛的詩詞,任由著痛隨著那一字字的渲染開口,滿溢。
冷寂也似終于玩夠了自己掌心的花瓣,朝著那茂密櫻花林中,朝著那黑衣人頃刻射去……
「噗!」
毫無意外的聲音,在櫻林的另一處響起,盡管細微,卻惹的葉芷筠瞬間睜開了雙眼,微眯著望了冷寂,又望了那定在了原地的黑衣人,面色有些怪異。
「看來,你酒醒的差不多了。」冷寂望著葉芷筠的反應,揚了嘴角的笑意。
「他……是誰?」葉芷筠微微的擰眉。
「想下毒害我們的人。」冷寂瞥了一眼那黑衣人手中的藥瓶,簡單的回答。
害他們麼?
葉芷筠的腦中不知為何卻是閃過了淵的那一張容顏,繼而當她習慣的看向那黑衣人的袖口,更果不其然的望見了那一朵血色蓮花的標記時,她卻是無聲的扯了嘴角,似笑非笑。
「就他這樣的?能害得了你?」
「哎,你要知道,你男人的魅力從來無敵。」冷寂亦是含著笑,牽著葉芷筠的手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臭美!」
葉芷筠無奈的笑著,心底卻在思量著淵派來此人的目的。只是下一秒,冷寂的話溢出口,瞬間讓她哭笑不得。
「究竟是你笨,還是你主子笨?光天化日之下,在櫻林里一身黑衣,你可以再矚目一些。」
「要殺便殺,廢話少說!」那黑衣人完全的視死如歸。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
對于那黑衣人的話,葉芷筠太過熟悉,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作為一個殺手,任務失敗的唯一結局,就只有死。
「嗯……那就不問了。索性今日天氣不錯,美人心情也不錯……不若給美人練功,如何?」
冷寂對于那黑衣人的話,完全不予理會,一手攬著葉芷筠的腰際,一手微微的替她整理著發絲,話說出來讓葉芷筠有種自己要練吸人內力的魔功一般的感覺。
「你……不怕又被我狂轟亂炸?」葉芷筠忍下心里的惡寒,朝著冷寂扯了笑。
「今日的靶子……是他!」笑在冷寂的臉上濃到了極致,繼而冷寂一抬手,在掌心凝結了一團白色的霸氣,打在了那黑衣人的身上。
「你!你!冷寂!你……勿要欺人太甚!」黑衣人直接喊出了冷寂的名字。
「放心,她打人就像是撓癢癢,本王亦給你設下了護心屏障,一時三刻的,你死不掉……不過,同樣的,也跑不掉。」
冷寂帶著溫柔的笑容,說著那一字字,葉芷筠再度的惡寒。
「小寂寂……你要不要躲遠一點兒,萬一殃及池魚的話……」葉芷筠看著冷寂的月復黑,一時也多了一些興致,輕輕的拍著冷寂的胸口,笑漸漸的妖嬈。
「這是自然,美人與本王……果真是心靈相通。」冷寂回以葉芷筠更加曖昧的笑,拍了拍葉芷筠,示意著站的離那黑衣人遠一些。
「好了,美人,如今,你大可好好練習……「」
冷寂的話落下,葉芷筠隨即運起霸氣凌空出掌,一下下的,朝著這「人肉靶子」招呼去。
「我……美人,你的目標是他!不是我!……」
冷寂無奈,因那灰色的霸氣,卻好似長了眼楮一般,再次的落到了冷寂的頭上。
「啊!……喔!」葉芷筠微微咬唇,再次出擊。
「看準,看準了,是他,是他!本王……本王在船上等你回來。」
依舊的一擊即中,冷寂遭殃。只是這一次,他卻學聰明了,轉身朝船上躍去。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而葉芷筠看了逃走的冷寂,扯了嘴角的笑以後,依舊一下下的發出自己灰色的霸氣,就那麼打出,時而中,時而不中,卻是痛的那黑衣人由淚流滿面的求饒到歇斯底里的鬼哭狼嚎。
「姑娘,饒命!」
「不,姐姐……啊!女王,女王……饒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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