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舞漫天,與之同行的,還有葉芷筠那肆意橫行的灰色霸氣。
那‘人肉靶子’則早已沒了初時的骨氣,若不是冷寂定了他在原地的話,只怕此時此刻,他早已對著葉芷筠跪地求饒了。
「女王,女大王……饒、饒命啊……」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要告訴我,是誰派你來下毒的。」
近一個時辰的訓練之後,葉芷筠的霸氣越來越有準頭,也漸漸的有些氣喘,她稍稍的緩了速度,想起了所謂自己中毒的事情,不由的問了那一句。
也許,雖然她早已猜到血色蓮花是淵的標記,又或者是屬于淵的組織的標記,但她卻始終有些不想面對。
「我……我這毒不是還沒下麼?」黑衣人狡辯,答非所問。
「嗯……那你若能把冷寂叫回來給你解開禁制,我就放了你。」
葉芷筠心里苦笑一瞬自己的天真,竟試圖從淵手里的殺手口中問出什麼。繼而她好似無辜的說著,手下卻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
「廢物!」
忽而一陣風起,帶著那冷冷的兩個字,掃進了這一片櫻花林中,溫度驟降。
「桑?桑!快來救我!」黑衣人顯然認出了那聲音,激動了起來。
葉芷筠則是微微的緊了眉,望著已落定在黑衣人身前的女子,反應的去看她袖口的位置。
果然,一模一樣的血色蓮花,栩栩如生,卻又仿若魔印一般。
「你配麼?」
簡單而有利落的三個字,從桑的口中說出,帶著濃郁的殺氣,同時只聞得一股血腥四溢。她竟是不知從何處變出了那一把匕首,刺進了那黑衣人的胸膛。
「你……」
葉芷筠的心緊了再緊,手上的灰色霸氣漸漸的凝聚。
滿溢的殺意,冷漠的眼神,極致的氣質,在這一刻,站在她葉芷筠的面前,讓她仿若看到了昔年的自己。
「既失敗,就該承受後果,任何人均是如此。」桑緩緩的開口,聲音沒有女子該有的嬌媚,反多了一些冰冷冷的寒涼。
「死,不足惜。可……你曾想過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嗎?」
葉芷筠望著桑,心隱隱的疼痛,那是一種見到了同類,見到了曾經的自己的憐惜。
「我要……至高無上的能力!」
桑微微的扯了唇,似是而非牽起的笑意讓人有些冬天的感覺。而她周身的紫色霸氣,在這一刻絢麗卻分明危險。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何必執迷?」
也許,真是連葉芷筠都鬼迷了心竅,對著桑,她竟做起了救蛇的農夫。
「葉芷筠,你以為淵悉心關照你,你便天下無敵麼?那若你死了呢?」
桑的鳳眸里閃過凌厲,一團紫色霸氣毫無預兆的朝著葉芷筠襲去。
只要殺了葉芷筠,那麼她便是盡得淵真傳的唯一人選!
「你果然是他的人。」
葉芷筠毫無意外的扯了嘴角,有微微的苦澀,繼而面對著那紫色的霸氣,閃躲不及,便也只有拼力以自身的霸氣一拼。
一時無聲,只有桑的攻擊越發頻繁,一招招完全不給葉芷筠喘息的機會。
而面對著桑的招招致命,葉芷筠第一次不得不承認,她再不是九禍,再沒有昔年的凌厲無限。
「你殺了我,他就會放過你麼?我和他的關系,你真就絲毫不知?」
當桑的掌勢到了葉芷筠的面門,她無力阻止,只一句反問,直直的切入要點。
她已是葉芷筠,已擁有了葉芷筠的所有記憶。
那麼,她和淵之間的溫柔纏綿,以及那一日淵最後扔來的匕首,在這一刻,都成為了她自救的砝碼。
「呵……你,也不過如此!」
桑依舊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手指在葉芷筠的面前漸漸的拳起、收回。
畢竟,葉芷筠的話,她懂,亦終究需要顧及。
「我本就不過如此,也一心只想做個普通的女人,和心愛的男人一起簡單生活。那你呢?桑……當你得到了最強的能力之後呢?你想要的是什麼?」
葉芷筠緩緩的說著每個字,第一次她會對誰有著別樣的心情,而這一切,大抵也只是因為那一分的熟悉。
「自顧不暇者,如何顧人?」
桑微微一愣,葉芷筠的話打在了她的心里,並不是沒有絲毫作用的。
只是,這一刻的桑,微微動了眉角,淡淡的吐出了那麼一句之後,便再是縱身離去,只留了葉芷筠和那一具沒有了溫度的尸體,還在原地。
葉芷筠也只是靜靜的望著桑離去的方向,心好似一瞬之間被挖空了一般。
如今的桑,昔年的自己,生活里除了殺戮,便只剩下了淵。
而她和淵,又是什麼關系呢?是否也如自己和淵一般?
這一刻,葉芷筠僵在了原地,苦笑。
原來,竟是到了如此境地,她卻依舊……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