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甚至不惜帶著低低哀求之意的聲音遞出,嫵清音看著那刺眼的一副畫卷,左胸腔最柔軟的地方幾乎就要被痛楚碾成粉末。
然後齊齊堵在喉嚨處,讓她連呼吸,都不能。
黎樾棠聞言轉過視線,在看到門口站著的嫵清音時,硬挺雙眉禁不住一蹙。
天碧色的衣袍現在正水淋淋地貼在那窈窕的柔軟身段之上,烏黑的長發凌亂地搭在背上有幾縷緊貼到了臉頰上,于是那蒼白的臉頰更顯灰澀,往日嫣紅的唇瓣此刻沒有一絲血色,正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著。可就是這般冷了,那個人兒依然如此倔強地站在那里,等待著他走過去。
心里沒來由地,就騰起了一股怒氣。
將君禹兒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入棉被之中,起身,黎樾棠幾步便走到了嫵清音面前,高大的身軀遮住了她眼前的所有光線,就在這片陰暗中,他俯身問道︰「嫵清音,你說什麼?談談?談你為什麼把禹兒推下水嗎?」
「我沒有!」
幾乎是黎樾棠話音剛落,嫵清音就發出了反駁,「我沒有推她,明明是她自己掉下去的,當時你就在旁邊站著,難道你看不見嗎?」
「閉嘴!」嫵清音拔高的聲音讓黎樾棠一凜,他迅速回頭看了眼君禹兒在確定對方沒有被吵醒之後捏著嫵清音的細頸就將她提到了殿外的暗處,半眯著黑眸陰鷙地看著對方道︰「嫵清音,你什麼時候這麼會推卸責任了,嗯?」
「當年明明是你給君若白下了毒現在卻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今天又是這樣,明明是你親手將禹兒推下水的,現在竟然在這里說,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她傻了嗎?不顧三個月的身孕往那麼寒冷的水里跳?」
那一言一行中流露的對君禹兒的關心,像是對她的凌遲之刑,一刀一刀刮的她顫抖得幾乎暈過去。她沉默良久,在唇瓣幾乎被自己咬碎之後才隱約听到自己的聲音道︰「黎樾棠,你愛上……君禹兒了,是嗎?」
如果不是愛,為什麼方才連她高聲說話都怕將對方吵醒?這屬于他的溫柔,在以前……都只是全部給她的啊!
如今他由君若白變成了黎樾棠,于是那全部給她嫵清音的溫柔全部給她嫵清音的關心全部給她嫵清音的愛意,都被他統統收回,給了另一女人了嗎?
「你愛她,所以你明明知道那水是寒冷的,卻依然可以不管我,將我扔在湖里揚長而去,是嗎?那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我在你眼里,算什麼?」
那日在冷宮兩人那般親密,她還以為……還以為他對她還是……
淚水滑下的那一刻,嫵清音覺得自己就要被眼淚灼傷。
「算什麼?」「那傾城臉頰上的淚意讓黎樾棠手掌倏然攥緊了幾分,卻在攥緊之後,又有幽深從眼瞳深處劃過。
他俯身,與嫵清音額頭相抵,眸中的濃烈漆黑直接射進了對方眼中,「嫵清音,你要本王怎麼愛你?這般蛇蠍心腸,這般陰狠毒辣,本王該拿你,怎麼辦?」
——
寶寶燒終于退了,可以松一口氣了呵呵,今天恢復兩更,謝謝親們這幾天的關心和理解,沫沫向大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