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我們要去南詔見誰?」許久藍翎終于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呵」卻引來秦政的一陣輕笑,秦政攏了攏藍翎幾乎要垂到地上的秀發「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都憋了這麼久了怎麼總算舍得問出口了?」調侃的語氣,卻惹來藍翎一陣臉紅。
「誰說我是想問才問的,我只是無聊,聊天打發時間懂嗎?說不說隨便你!」藍翎輕哼一聲,奪回了秦政拿在手中把玩的發絲。
「去見我娘親!」秦政輕輕的說出五個字,聲音是那般的飄渺,仿佛陷入了那早已遠去的回憶之中。
「娘親?你不是說……」後面的話藍翎沒有說出口,因為此刻她抬頭看到了秦政臉上泛著思念的飄渺目光,心中猛地就是一疼。
「我娘親乃是南詔巫族族長之女,巫族是皇家之下三大家族之一,與洛水族和羌族不同的是,巫族人生活在大三中自成一體,很少與世人有來往,傳聞南詔人與蠱蟲為生,其實不是所有的南詔人都是的至少皇家與洛水族就不是,羌族只有一部分人飼養蠱蟲。只有巫族人才是家家養蠱,人人養蠱。」
「所以雖然巫族人數不多,其他三組卻不敢來犯,甚至還將巫族放在與洛水族和羌族同一高度。當年南詔皇帝為了平息三家的爭端,從三家之中各選了一名女子入宮為妃。」
「其中巫族的便是我娘親的姐姐,二十幾年前有一次娘親進宮去看姨娘,卻不想遇見出使南詔的當時還是太子的我父皇,兩人一見鐘情,我娘親不顧爹爹和姐姐的反對毅然隨著我父皇回了西陵。」
「兩人如膠似漆,我父皇也對娘親極盡寵愛,可惜好景不長一年後父皇登上了皇位,為了平復各方勢力納了不少的妃子入宮,當時娘親本就傷心欲絕,終日留守宮中,不在出現在人前。」
「父皇對母親的情誼還在,還偶爾去看看她,可惜時間一久他來得也少了,後來娘親生下我之後,後宮的嬪妃們怕我與他們的兒子搶奪皇位,便利用娘親是巫族出生來陷害她,說她使用厭勝之術。可笑的是父皇居然調查都不調查直接將娘親和我打入冷宮之中,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在娘親死後,秦仁可能覺得心中有愧,我提出要帶娘親回南詔,他便答應了,娘親已經死了,我便不能再將她留在皇宮那個污濁的地方,我將她帶回了巫族,安葬在了最高的那處山崖之上。當年娘親對我說的最多的便是巫山的美,我想她死後能夠埋葬在那里也是一種幸福吧!」
秦政聲音淡淡的沒有太大起伏的講述著他母妃的過去,只是藍翎卻從中听出了一絲心疼,一絲悲涼。若是能夠從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再離開他身邊一步,藍翎不自覺的抬起手輕撫上秦政斑白的鬢腳,沒見一次她的心便會沒來由的抽痛一次,這都是她的錯。
秦政自回憶中回過神來,便看到藍翎充滿心疼的小臉,微微一笑故意曲解她的意識說道︰「怎麼,翎兒覺得為夫的臉很有韻味嗎?」原本很煽情的氣氛被秦政這一句話打得七零八落,藍翎憤憤的收回撫上他鬢角的手,惱怒的握成拳敲在他的胸膛之上。
被秦政一把抓住,輕輕的放到嘴邊,低吻了一下︰「翎兒,這一次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藍翎一怔,隨即揚起甜甜的笑容︰「好,要死我們也一起!」這一刻陽光透過窗戶空隙投射進來照射在藍翎粉女敕的小臉上,那個本就明媚的笑容一瞬間變得金光四射,幾乎讓秦政就要睜不開眼!
可惜美妙的時刻總是有不知趣的人喜歡來打攪,前方寂靜的山林間猛然驚起一群飛鳥,鳴叫著飛向遠方,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
皇拆一把拉住馬韁細細的觀察著周圍,秦政與藍翎也頓時坐直了身子,警戒起來。果然前方立刻傳來了無數的破空之聲,秦政掀開車簾看去,頓時眼中出現一抹凝重,成百上千的箭矢如蝗蟲過境般黑壓壓的飛射而來,說時遲那時快皇拆一把抱起沫兒變躲到了馬車背後,秦政也立刻一把將藍翎拉到了車外,一閃身二人躲到了旁邊的樹後。
這一次的攻擊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秦政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馬車幾乎只是在瞬間就被插成了刺蝟,所幸這次的馬車材質比較好,並未破碎。
一陣箭雨之後方才的空地上出現了十一個黑衣人,為首的黑衣人看著看著眼前發絲都未亂的四人冷聲說道︰「想不到四位身手如斯敏捷,可惜注定了今日就要留在這里了。」
「哼,誰留下還不一定!」秦政冷哼一聲,自樹後出來,毫無意外的看到了那黑衣頭領赫然正是柳青身邊那名青衣男子,也是那晚他們放走了的人。
「本殿主還以為你們會有點自知之明,沒想到居然如此愚不可及,既然你們活著也是浪費空氣,那本尊便好心送你們去投胎吧,下輩子記得投個好點的身份。」藍翎語帶調侃的也自樹後走去,衣袂飄飄站在秦政眼中,黑白搭配如此契合,讓人眼前一亮。
「廢話少說,拿命來吧!」夜一說完便往秦政攻擊而去,同一時間五名黑衣人圍住了藍翎,五名黑衣人圍住了皇拆與沫兒。
「哼,看來之前都是對你們太過仁慈了,今日勢必要殺雞儆猴一般了。」藍翎說完瞬間十五人便纏斗在一起。
不得不說夜一確實是黑衣人中武功最好的一個,只見他對上秦政的一瞬間並未用劍,而是直接雙掌翻上,一時秦政也未拔劍,迅速出掌與夜一硬踫了一下。兩人一觸便瞬間退後,秦政倒退了三步眼神有絲贊賞的看向夜一,而夜一卻連著倒退五步最終撞在一棵樹上才停形。
夜一沒想到秦政會與他硬踫硬的對轟一掌,更為想到秦政的內力居然如此深厚,喉間一抹腥甜泛起,夜一努力的壓下,時不待人立刻他便做出反應,拔出佩劍迎擊而上,他必須要纏住秦政,讓他沒有機會去幫助藍翎,五個人同時對戰藍翎相信她討不了好去。見此秦政也立刻拔出佩劍,與夜一戰在一處,他並未打算要去幫藍翎,他已經看出只要將這黑衣人制服其余十人根本不值一提。
旁邊,與藍翎對戰的五人,藍翎漸漸收起了輕視的心態,她的奪魂是利器,可是眼前的五人明顯就是爭對她而配合的,他們的兵器有長有短,兩把利劍,一柄匕首一根九節鞭與一根金絲鞭。五人配合默契兩劍主攻,兩鞭騷擾而匕首偷襲。一時間進退有度,藍翎頓時有些錯亂。
不過也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藍翎便尋到了一絲規律,啪的一聲打開手中的白玉古扇,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仔細看去那扇骨的頂端分明是一個個細小的刀口。兩劍攻擊到前藍翎回身叮叮兩聲拍開。正打算迎擊而上,身側處兩根鞭子攻擊而至,九節鞭攔住她的去路,金絲鞭卻企圖繞住她的縴腰。
不得已藍翎側身回飛,退後一步,驀然感覺背後一涼,來不及轉身,下腰右手執扇回防,叮的一聲侃侃擋住那猛刺而來的匕首。
正面處兩劍又接踵而至,右手迅速挑開匕首,將骨扇移至左手,右手橫掃奪魂中冰蠶絲頓時飛出,一執劍男子觸不及防被射中手腕,只覺手上一麻利劍掉落在地。抓住機會第二根冰蠶絲直指黑衣人咽喉處而去,另一執劍男子揮劍格擋,卻听叮的一聲冰蠶絲透劍而過,一如既往刺在了那名黑衣人喉間。
黑衣人瞬間倒地,藍翎一回身收回冰蠶絲,此刻還剩四人,而僅剩的那名拿劍的人便是一個缺口,可惜此時兩根鞭子又攻擊而至,藍翎不得不放棄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皇拆那邊五人明顯也是專門為攻擊他們而設立的,仔細看去這五人的頭巾似乎比另外幾人厚一些,口鼻處甚至還有一層牛皮蒙住,顯然是為了防止沫兒的毒藥。三人主攻皇拆,而兩名身形矯捷的黑衣人卻來來回回的攻擊著沫兒。
沫兒毒術雖好,可惜武功不咋樣,只會一些基本的步法,動作上也稍遲緩了一些,皇拆一面要應付主攻他的三人,一面還要防止二人的劍刺到了沫兒。
所幸沫兒一手毒針用得出神入化,盡管兩名黑衣人身形矯捷,卻也給了沫兒機會射出銀針,不料卻听到叮叮兩聲,很明顯這兩名黑衣人身上居然還穿著類似金屬的軟甲,銀針居然刺不進去!
兩名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得色,只是得意之色還未褪下便感覺身體一僵,反應過來一人大腿上一根銀針針頭閃爍著寒光,另一人已經倒地沒有了生息,卻是喉間滴出了兩滴黑血,很明顯銀針已經整根沒入進去。其實他兩何嘗有不是死在自己大意上,認為沫兒沒有武功便好欺負。
眼見圍攻沫兒的兩人已經倒下,皇拆手上頓時壓力大減,三名使劍法的黑衣人根本不是劍法出神入化的他的對手,肩上沫兒的銀針從旁輔助,最終兩人死于他的劍下一人死于沫兒的毒針。二人解月兌出來頓時迎著藍翎身邊兩人而上。
沫兒站到了藍翎的身後,而皇拆則一人纏住了兩名使鞭子的人,剩下的用劍的便不是藍翎的對手,而那名使匕首的更不用說,早在沫兒飛升而上的一瞬間便一時不查被沫兒的銀針所傷。
三人對戰兩名使鞭子的自然也就不再話下,只是幾招便被他們斬于劍下。此時夜一也被秦政一腳踢飛,此時的秦政墨衣華發,一身氣勢貴不可言。
反觀夜一的黑衣卻多處破損,流出的血水與方才摔倒沾上的泥土和在一處狼狽異常,秦政劍指他眉峰冷冷的說道︰「看在你曾經救過我一命的份上我繞過你,你回去告訴那個人,不要再繼續惹怒我,不然結果不是他能承受的!」沒錯夜一曾經救過他一命,那時候夜一是秦仁派在他身邊保護他的人。
夜一聞言並為多說什麼,只是眼帶深意的看了秦政一眼,拾起掉落一旁的利劍,緩步離去!
「這樣放了他好嗎?」沫兒有些不願的問道,畢竟這個人一看就是他們的頭領。
「他不會再來了!」秦政回道。沫兒還想說什麼卻被藍翎一把拉住,藍翎苦笑著看著變成刺蝟的馬和馬車然後看著皇拆︰「又壞了咋辦?」
皇拆眉梢一挑,抬手一個綠色信號煙發出。果然不出一會便又有一名影門的人駕著馬車前來。秦政挑眉卻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上了馬車,他相信經此一役這一路上他們能夠安寧些了。
「為什麼秦仁對你就這麼死心塌地的?」藍翎有些憤憤的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秦政。一想到有人一天到晚惦記著自己男人,藍翎就覺得不爽,更何況還是一個男人惦記著自己男人。
「大概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又或者他是九五之尊天下都在他手中唯獨我他掌握不了!還有一種可能!」秦政有些遲疑的看著藍翎。
藍翎頓時來了興致︰「什麼可能?」
「當然是為夫我魅力無邊啊!哈哈。」話音剛落秦政便大笑起來,藍翎才反應過來又被耍了,悻悻的哼哼兩聲便不再說話。
听著車內爽朗的笑聲,皇拆臉上也蕩漾開溫柔的笑意,一旁的沫兒看得痴了,傲雪紅梅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