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伊耀雖然是軍人,但是一直以來卻極懂得對女人溫存。
可是這一晚的他就像是發了狂,雲煙被他反剪著雙手壓在床頭的時候,聲音破碎的不像話。她覺得痛,不經意回頭看他一眼,發現他雙目通紅,看著她倒像是看著什麼仇人,見她回頭,騰出一只手握著她下巴微微的顫抖,那種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淒涼,看著她又不像是在看著她。
眼中有愛、有恨又帶著深深地嘲弄,底下的動作一下比一下狠,竟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進肚子里去。
最後的一刻他緊緊的摟住她,把她的背部貼住自己的胸口,低低的喊了一句什麼,好像是一個人的名字,但是她沒有听清楚。
雲煙醒來的時候,歐陽伊耀自然已經不在。和從前一樣他從不在這里留宿,只是剛剛……連她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失控。
為什麼呢?
他的變化好像是從那封來信開始的,而他最後喊得那個名字,顯然並不屬于他的妻子。
雲煙睜開眼楮,瞪著頭頂上的粉紅色的帷帳發呆,她不是沒見過歐陽少帥的妻子,一個深居閨閣的女人,是要有多落寞,多愛她的丈夫,才會央求了下人帶著她來堂子看她丈夫的相好呢?
她依稀記得那一日,歐陽伊耀心情甚好,他帶了幾個朋友來,將幽蘭院里最好的樂班都請到了雲煙的閣里,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雲煙那日著大紅錦繡牡丹外衫,幾乎半躺在他的懷里嬌嗔。
那個女人的臉就從後面的屏風悄悄的閃現,細白的皮膚,尖尖的下頜,一雙流轉的美目滿是驚恐。看到與人談笑風生的歐陽伊耀時,滿是留戀,然後順著他的手臂與雲煙的眸子對視,那種瞬間而起的鄙視、敵意以及瘋狂的嫉妒,難以言喻。
跟許多帶著家丁跑來堂子里鬧事的妻室不同,那個女人察覺被她發現之後幾乎是倉皇逃走的。想想也是,她這樣的丈夫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來這里鬧事呢?
她們所能做的,也不過只有等待。
瞧著她匆匆而去,雲煙轉身摟著歐陽伊耀的脖子大膽的吻上他的唇,周邊一片叫好聲中,她垂下頭苦笑。
那個逃跑的女人居然有一張與自己驚人相似的臉。
這麼想來,真不知道該說這位少帥是薄情還是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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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伊耀出了門,陸川發現他的臉沉的可以滴出水來,所以跟在後面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車子一直開到家門前,歐陽伊耀披了黑色的大衣下來,在管家下人的忙亂聲中進了門。
「夫人,等了少帥好久了。」老管家趁著身邊沒人在歐陽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
他皺了皺眉頭,他已經跟她說過很多次,不必等他,可是魏靜姝竟然是個更加執拗的人。
「把信給我。」他沒有回應管家的話,卻突然對身邊的陸川道。
陸川不敢怠慢,立刻恭恭敬敬將信從懷里拿出來,遞在歐陽伊耀的手上。
「沒事了,你們都下去吧。」他揮了揮手,之後徑直朝著書房走去。
身後老管家和陸川對視一眼︰「少爺還沒拆信?」
陸川咬著牙,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又搖了搖頭。
然後二人同時對著那個背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