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伊耀看著她,眼神灼熱,似乎想要如此就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他背在後身,握住木匣子的手,手指的關節微微的泛白,似乎在努力的控制自己。
「等我做什麼。」語氣,依舊是涼薄而陌生的。可卻能听出來事話到了唇角,才將溫度驟降。
她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邊,站住的時候離他那麼近,近到踮起腳尖就能觸踫到他的鼻尖。
伸出手指為他整了整衣領,其實一點都不亂,只是懷念這種感覺,就像是許多年前她曾經無數次做過的那樣。然後她垂下長睫,幽幽的道︰「記得從前,哥哥總是穿我燙過的衣裳,那時候天真,覺得哥哥之所以會這樣堅持是因為我做的事對哥哥而言是不一樣的。」
歐陽伊耀低著頭,看著眼前她從高高的衣領下露出的雪白縴細的脖頸,沒有說話。
她放下雙手,又接著說︰「可如今,我不在這個家里了,哥哥卻依然活的逍遙快活……嗯……」
話音還沒有落下,歐陽伊耀已經伸手攬住她的柳腰,將她狠狠地抱在胸前,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著,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還未褪盡的絲絲涼意,是軍裝上吸收的看不見的雨水。可是透過那潮濕的布料,他裹在里面的身體是溫暖而熟悉的。
他的手掐住她的下頜,強迫她看著他的眼楮,米雅沒有掙扎,凌亂的留海下,是一雙閃爍如星子般的眼楮,深深地倒映著他的臉。
那種妥帖的感覺在歐陽伊耀的心中升起又落下。
終于,經歷了漫長的時間,看過了無數的替代,他又回到了這雙朝思暮想的眼楮里。
念著她,看著她,抱著她,一切都真實的讓人心醉。
他的唇角緊緊的抿著,米雅歪著頭,又抬手去撫模他的眉眼,人世間不再會有別人擁有這個樣子了,他是那樣獨一無二,才會讓她泥足深陷。
他的眼神那樣復雜,有審視、有恨意,也有深深的沉迷。
是不是他知道了什麼,米雅的心沉了沉。
放開她,也是一瞬間,剛才支撐在腰間的力量一瞬間的抽離,只留下一片火辣的觸感,下巴有一點點的痛,米雅彎起手指放在下面,撫慰受傷的皮膚。
「以後,不要再這樣等我。」他的聲音很沉,卻像是卯足了精神才發出的,眼光如利劍一般,從她的臉上掃過,轉身便走。腳步是前所未有的匆忙,就像是個急于逃命的布衣,不管不顧的離開一個讓人恐懼的地方,害怕再遲一秒,就無法逃出生天。
***
魏靜姝的房門幾乎是被撞開的,她從錦被中驚起,張口想要喚自己的丫鬟,卻看到了自己丈夫的臉。
他早已經紅了眼,眼底有她從未見過的狂熱。那種熱度再對上她的眼楮時,更是濃烈的化不開。
「你……呀……」
她還沒開口,他已經撲上來,內衫的襟扣是被他撕開的,魏靜姝驚慌失措,又不敢吭聲,只能在他懷中劇烈的扭動。
歐陽伊耀的眼里,只見得她里面的綾羅肚兜是水綠色的,桃花灼灼,一直燒到他的眼楮,枕上的女人烏雲半掩,雪膚花容,有八成像個那個女人。
而此時廳堂里,只留下米雅一個人听更漏夜磬,子時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