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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麟自此每日都來夏遙這兒,總是說著「給朕生個皇兒」這樣的話激的夏遙臉紅紅的。宇文麟就很開心,但是依舊不會留下過夜,倒是宇文陽總是纏著賴在夏遙的寢宮,夏遙已經收留他很多次了。在夏遙準備晚膳的時候,就會堅決地,絕情地,告訴他今天晚上不準在賴在他的寢宮,結果自然是宣告無效。
「你給我出去……」夏遙已經一連幾天頻臨崩潰邊緣。小孩子固然可愛……前提是像季听馨那樣的小孩子。宇文陽這樣的的賴皮鬼一點都不可愛。
「不要不要。」宇文陽跪坐在地上,死活不肯。夏遙實在想不出,宮中規矩如此嚴格,宇文陽到底是怎麼生存的。
「宇文陽,起來,出去。」夏遙好笑又好氣的看著跪坐在自己腳邊長相出眾的孩子,他正一只手扯著夏遙的裙擺,前些日子還裝拽,這幾天就本性暴露了。
「不要。」手上的力度加大,夏遙只听「撕拉」一聲。臉色驟變。
「宇文陽你在七天之日已經撕毀了我第七套衣裳」夏遙一把揪住宇文陽的耳朵,小柔連忙上前拉開自家小姐,她在七天之內也無數次看見小姐暴走,以前的小姐明明不是這樣的。
「瑾娘娘,你是不是我娘親?」被揪住耳朵的宇文陽突然沒頭腦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使本來差點把他耳朵揪掉的夏遙放開了手。
「我不是。」夏遙雖然沒有見過宇文陽的娘親,但是也因為他的發問有些奇怪。
「你和她很像。」宇文陽的聲音有些孩子氣,語調卻很大人腔,他站起來還不忘記拍拍身上的土,那副樣子簡直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夏遙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反應,什麼叫做,和她很像?
「她呢?」夏遙上前抱起宇文陽,拍拍宇文陽身上沒拍干淨的土,把他抱起來坐到寢殿的桌邊去。
「不知道,我三歲的時候見過她一面,之後再也沒見過她了。」宇文陽皺了皺眉頭,小大人的樣子又回來了,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見過她一面?」三歲的孩子只見過自己的母親一面?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是,就在宮里。皇上問我要不要留下來。我回答他要。」宇文陽如實回答。
「為什麼留下來?你的父親並不在這里。」夏遙看著宇文陽的小臉頓時沒了笑意,也沒有了痞痞的意思,皺起來眉頭倒是像個小大人。
「這里有娘親的味道。」宇文陽避開關于宇文晨的話題。夏遙突然覺得這個小孩子好像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頭腦簡單的。
「你今年幾歲?」夏遙突然很想知道,眼前看起來稚女敕的小鬼幾歲了,居然還有很深的心思。
「五歲。」宇文陽如實回答,手盤上夏遙的脖子,像是在要懷抱一般。
夏遙不忌諱的抱著他,他才五歲,平時看起來拽拽的,有時候又賴皮的要死,可是他的思想或者他心里的事情,應該不止五歲小孩擁有的吧。是什麼樣的經歷讓一個孩子變成這樣?
「我第一個認識的人是父親,可是他很少跟我說話,甚至很少搭理我,有許多次他看見我就遠遠的掉頭走掉。小時候我多麼希望他抱抱我,可是他每次看見我便會發火,甚至會打我。我討厭他。所以當皇上問我,我就決定我要住在這里。我一直住在永壽宮的後殿里面。太後不喜歡我,從來不去看我。我也不喜歡她,她不來我更高興。四歲的時候,皇上送馨兒入宮給我陪讀。馨兒比我大,什麼事情都愛管著我,但是她和嬤嬤不一樣,她會陪我玩,還會給我講道理。但是我還是總偷偷跑出去,我不知道娘親曾經在這里住在哪里,我每次偷跑出去都會偷偷的找,只是沒有一次是找到的。太後知道,只是她也不攔著我,大概是希望我跑丟了才好吧。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偷偷從永壽宮跑出來,遠遠的就看見了你,我以為你是我的娘親。我見她最後一面的時候,也是在宮里,她也是穿著這樣一身衣裳,當時父親帶著我,她跑過來就把我抱住,嚇死我了,但是她的懷抱好溫暖。直到離開皇宮,父親才告訴我,她是我的娘親。」宇文陽把下巴放在夏遙的肩膀上,斷斷續續的說著,五歲的孩子已經很清楚能表達自己話,和夏遙看到的現代的孩子完全不一樣。
「之後呢?」夏遙順著他的話問下去,心里想著宇文晨並不是這小鬼形容的那樣吧?
「之後我發現你待我和別人待我不同,嬤嬤都巴結我,連其他宮的娘娘也是。只有你不是,你甚至有些不理我,讓我心里很不開心」宇文陽的小嘴一動一動的,小孩子的耍脾氣。
夏遙淺淺的笑著道︰「今晚可以住下。」夏遙想,這個孩子心中的寂寞的,從小爸爸就不喜歡,媽媽不在身邊。有個太後又如同沒有,也許他對自己那樣耍賴,完全是一個小孩子在對家長撒嬌吧,想到自己小時候也是如此,突然感覺很心疼宇文陽。
「耶」下一秒宇文陽就從夏遙的腿上跳起來,完全不理吃痛的夏遙,一路跑到床上,也不月兌鞋子就跳上了夏遙的床,夏遙本身就有些潔癖,能與這小鬼同住這麼多天,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如今看到這一幕,突然很憎恨自己怎麼就心軟了讓他留下來。小鬼完全沒有看到夏遙懊惱的樣子,只是在床上滾來滾去,開心的不得了。
「小柔,去換掉床上的一切東西,明天晚上堅決不要讓他進我的情,否則……」夏遙陰霾著臉飄到小柔面前,手里還拎著宇文陽,宇文陽吃痛的吼著,弄得晴雪閣雞犬不寧。
第二天一早,迎接夏遙的不止是宇文陽,還有在外面候著的小胡子。夏遙看了看正是早朝的時候,不知道小胡子為何過來。直到見到才知道,原來是下了朝之後要把宇文陽和季听馨送去「凝暉堂」上課,還特許夏遙陪同……也許是看宇文陽太過纏著夏遙,怕他會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