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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遙這是第一次來到「凝暉堂」。顯然已經出了了,既然皇上允許了,夏遙自然不在扭扭捏捏,只是手里的小鬼很顯然的有點不大樂意去。夏遙才懶得理他,干脆走到一半放開了他,還不忘叫平安看好他以防亂跑。拉著季听馨走在前頭。
凝暉堂比夏遙想象中的要大些,後來才知道這是每個在宮中的皇子必經的上課地點,夏遙看著調皮的宇文陽,默默的嘆了口氣,率先踏進去,一進去才感覺仿若走進了魯迅的百草堂,桌子都是精雕細琢的,每張桌子上擺著精美的毛筆,紙張。兩邊是大大的書架,上面的書本數不清。講台更是精致,到和現代的差不多了。許是夏遙來得太早,早朝還沒有下,桑恆並沒有到。
「不會是……念書吧……」宇文陽小嘴張著,本不知道夏遙腰帶自己去哪里,但是一進來自己卻分外後悔,他是最討厭念書的。
「回答正確。」夏遙看著宇文陽吃癟的樣子,突然有點暗爽。
「可以不念嗎……」宇文陽小臉瞬間耷拉下來,不悅的說道,臭脾氣又耍出來。
「不可以。」夏遙站起來,繞過小鬼。抱起後面的季听馨,認真的琢磨起來要給季听馨挑一個好位置。
「遙兒……」宇文麟大概是沒想到夏遙會先到,倒是沒有讓人通報,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夏遙抱著季听馨,一副母妃的樣子。而宇文陽可憐兮兮的抓著夏遙的衣角,那樣子完全就像是小孩子再問大人要東西。
「皇上……」夏遙也沒想到宇文麟會突然出現。手里還抱著季听馨,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行禮,可是宇文陽這個小鬼狠狠的抓著她的衣角。怒
「不必行禮。」宇文麟想必也看見了夏遙的不便,倒是沒有多為難,只是走上前。
跟著進來的是一個臉型比較方正,山羊胡子留的老長的長者,眼神較為刁鑽的看著夏遙,也不行禮,看夠了才道︰「瑾婕妤吉祥。」聲音听著有些淡漠,還有滄桑。
「請起。」夏遙斟酌了一下說道,眼前的人應該就是宇文麟贊嘆不已的桑恆。
「這是朕前些日跟你提起的桑恆桑大人。」宇文麟把宇文陽拉開。宇文陽可憐兮兮的看著宇文麟,繼續賣萌,不想上學。
「桑大人好。」夏遙放下季听馨,行了個微禮,看起來禮儀有加,表情到位。
「桑恆,以後陽兒與馨兒,便交與你教他們了。」宇文麟說道。
桑恆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注視了一會季听馨,又看了一會宇文陽。過了好些會子,才說道︰「請皇上放心。今天就開課嗎?」。禮儀有加,如果不算之前那麼長的沉默的話。
「嗯。」宇文麟很自然的沒有管在場的兩個孩子,而是牽起夏遙的手直接走出去。走了好遠才傳出來一聲「恭送皇上。」夏遙覺得這個人不是反應遲鈍,就是不懂禮貌,把宇文陽季听馨交給他真的好嗎?最後看了看身邊的宇文麟,既然是他選的,自然沒問題吧?
回過神的夏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一路被宇文麟拉著的,左拐右拐的也不知道拐到了哪里去。想著也沒什麼,便跟著走了,只是覺得手心有些熱熱的。沒想到,他今天會親自前來。
走了一會子才發現宇文麟帶自己來的是御書房,直接拉著夏遙走進去把夏遙按著坐下來,宇文麟則坐在她旁邊,小榻上的方桌隔開了兩人的距離。小胡子很識時務的及時上來奉茶,又很識時務的在第一時間退了出去,還遣退了其他人。
「氣色怎麼這樣差?」宇文麟看著夏遙的臉色,蠟黃蠟黃的,平時夏遙鮮少有這個的氣色,莫不是生病了?
「最近睡得有些不踏實。」夏遙自然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臉色多麼差,從前熬夜了也會這樣。只是這個夏遙的身子本就不好,宇文陽那樣鬧,完全撐不住。宇文麟才兩日沒來,夏遙已經像是被折磨的快死了一般。
「怎麼了?」宇文麟稍有關切的問道,眼角微微上抬一些。
「也沒什麼,陽兒好像有些依賴心,總是喜歡跟臣妾一起睡,有些不習慣。」想來宮里這些事情也沒辦法讓宇文麟不知道,也只好照實說了。
宇文麟有些發笑,宇文陽他自然是了解的,盡管宇文陽在自己面前表現的非常乖巧。但是每次想到宇文陽的身世,又不覺得想就放縱他去吧。小孩子,應該有一個快樂的童年。想到這里宇文陽道︰「辛苦你了。」
「臣妾倒也高興,有了陽兒也充實些。」夏遙睜著眼楮說瞎話,天知道她現在非常不想這麼充實不過好在宇文陽去念書,以後夏遙多少可以清淨一些。想到這里,又不覺得想起昨天晚上宇文陽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有心想問問,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問不出口,欣賞一緊便道︰「臣妾可以在下課之後去凝暉堂接陽兒和馨兒嗎?」。
宇文麟有一瞬間的怔忡,隨即便道︰「可以。朕說了你可以隨意進入凝暉堂。」想了想又道︰「怎麼這樣問?」
夏遙斟酌一下說道︰「臣妾覺得陽兒畢竟剛開始上課,一時之間肯定是無法習慣的。陽兒好動,馨兒倒沉穩些,也比陽兒大上一些,臣妾想著如果他們下課後看到臣妾,大概會開心點。」
「也好。」宇文麟被夏遙的說法驚訝了一下,夏遙跟宇文麟和季听馨在一起沒多大日子,便已經如此了解了。而且也是如此上心,想來是真心喜歡這兩個孩子。宇文麟顯得有些欣慰。看著外面灑進來的陽關照在夏遙的臉上,不知覺的竟有些仙境的味道,嘴巴不由自主的說道︰「朕陪你一同去。」
這句話宇文麟在夏遙面前說過許多次,宇文麟也是在遇到夏遙之後才對這句話朗朗上口的。說著說著自己竟然也有些習慣了,只是越習慣,就心里覺得越不舒服,總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