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已經不能叫那可憐的孩子「醉醉」了,她是從前的沈醉,現在的簡慈。
沈航推開二樓走廊盡頭的一間臥室門,沈臨風想,這就是她的房間吧。布置風格與她的氣質十分接近——清新不失嬌美,簡約不乏新意。房間一塵不染,不像是四年無人入住的樣子,整個色調是淡雅的淺綠,沈臨風不由得又聯想到了綠茶,心里的笑意爬上嘴角,輕淺地醞出一個小梨渦。
沈航听沈臨風的叮囑,站在書桌前正將自來水按比例兌進醫用酒精。沈臨風把簡慈輕放在軟床上,手臂從她的肩背和腿彎處慢慢往外抽……胸膛就要離開簡慈的身體時,突然被那雙水蔥似的細胳膊抱住了脖子往下拉,整個人不受控地壓向胳膊的主人。他大吃一驚,本能伸手撐床,落手處卻是目測可以盈盈而握的柔軟小丘……
那時快——沈臨風嘴角輕抽,心里「咯 」一下的同時,硬生生地在半空中換了手位,總算是沒有褻玩于良家婦女。卻是考慮未盡周全——他的身體由于避而不及,毫無形象可言地趴在了良家婦女身上,鼻尖正抵著人家眉心。手掌無福消受的福利,這下全教硬朗的胸膛生生享受了…
說是遲——簡慈早在他壓下來那一刻「唔……」地一聲悶叫,被他壓得小嘴一張、大氣一出,滾燙的唇、鼻氣息全數噴薄在他下唇與下巴尖之間……胳膊自然是松開了,好看的遠山黛眉在卻在昏睡中糾集成結。
這種狀態在剛推門而入的金學敏以及端著稀釋酒精轉過身的沈航看來,無異于是登徒子輕浮良家婦女的橋段。
沈航面色大變,擱下酒精疾步沖到床邊,一把拽住沈臨風的胳膊沖他嚷︰
「干什麼你!?快起來!你想把矮子醉她怎麼樣?!你壓著她作甚?!」
沈臨風氣血上頭,有種囧入絕境的挫敗感……從小到大,哪個女孩兒被他「欺負」以後不是心花怒放的?這次他一不留心給這女人算計了不說,還因此被她家人看作輕浮之徒!他一張清雋完美的臉,剎時間紅得疑似就要滴血,那血里還泛著黑氣,黑不隆咚、藍哇哇兒滴……
金學敏怔愣了兩秒,正欲上前阻止沈航,想了想,又飛快地把他放回書桌的酒精藏到書桌下……她知道這小子護姐心切,心里也早已認定那個平白無故消失了的「佷子」沈卿來才是他姐夫,所以容不得有別的男人對簡慈心存覬覦,哪怕是與沈卿來長得一模一樣的沈臨風也不行。
她只怕沈航沖動之下會用酒精去潑沈臨風,是以先把酒精藏好才是第一要事。
沈臨風處于壓抑的囧怒狀態中,他還沒從簡慈「挑.逗」他的驚心中回過神來,就遭到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這樣的嫌棄……更氣的是一個昏睡,一個未成年,他氣憤之極也不好認真地發作!
他狼狽地在沈航地推搡中撐著簡慈身體兩側的床直起身來,剛一坐穩就煩躁地拍開沈航的一雙手,深深地沉了口氣,咬牙切齒道︰「你該問你姐姐想要作甚才對!?」
他沒好氣地斜了滿面通紅的簡慈一眼,心里忍不住月復誹︰「你個死女人,你丫到底想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