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好氣地斜了滿面通紅的簡慈一眼,心里忍不住月復誹︰「你個死女人,你丫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唔……」那個死女人經沈臨風猛然一壓,神識頓時醒轉幾分,兩顆眼珠子在薄薄的眼皮下晃動了兩個來回,終于能透過微微開啟的眼簾探視外界。
目光穿過濃密的眼睫,狹窄的可視範圍內有貌似熟悉的人影晃動,對面牆上的造型燈似乎也是熟悉的……她想把眼楮再睜大一點,無奈眼皮卻似重達千金,她只能氣苦不堪地闔上眼簾……渾噩之中的她只覺得口干舌燥,灼熱難當,周身的骨頭酸疼不堪。
簡慈哼哼嘰嘰一串若有若無的低叫,讓臥室內三個情緒復雜的清醒人相互驚悚而視,最終集合視線到床上躺著的人身上,這才意識到還有個因為發燒昏迷的高危病人等著他們搭救。
「矮子醉……!」沈航心切,撲過去就捏住簡慈的手,小腦袋架在她唇邊,一臉凝重。
這是沈臨風第三次听到「矮子醉」這個稱呼,雖然不知道那個「醉」字與她有什麼聯系,但是「矮」倒是形容得貼切,想及此,他心里一樂,語氣卻甚是涼薄道︰「她是因為發燒難過得囈語,又不是在交待遺言,你這樣架在她上空跟跟她搶空氣外加給她制造熱能,只會讓她覺得更難受。」
沈航被他搶白得一頓臉紅,心里卻知他言之有理,也不反駁,只是咬著唇悻悻地瞪著他。離簡慈到底遠了些,手卻仍是沒有松開。
沈臨風斜著劍拔弩張的沈航說︰「小子,再不給你姐姐降溫她就會燒壞腦子了,以你姐的修為……到時候說不定會有更讓你生氣的事情發生。」
沈航聞言一驚,鼓著腮就往書桌邊走,到了書桌邊圓眼一瞪,嚷道︰「媽!我剛放在這兒的酒精呢?!」
金學敏大概也明白是他們想歪了沈臨風,略尷尬地朝沈臨風一笑,「我、我先去打盆涼水再拿塊毛巾過來!」一邊隱遁在臥室門外一邊說得輕描淡寫︰「……那個,不就在書桌下面麼。」
沈航沒多想,趕緊低頭找,沈臨風愣了愣,隨後了然地一笑。
……
而對于高燒昏迷的簡慈來說,伸手抱人脖子這事兒,于此刻完全沒有任何意識。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她也沒被任何人告知曾經「變向地輕薄」過沈臨風。
後來,因為某次機緣巧合,她看到某人沐浴後華麗如天鵝頸項般的脖子,才勾起了一些隱約的記憶……
向來有話有就說的她立刻向脖子的主人求證︰「你,你過來……」
脖主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復雜的神色,半晌,搖頭道︰「我不過來。」
她一愣,他接著說︰「你過來。」
她臉一紅,就真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