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慈不知道被折騰了多久,神識漸醒時,男人側躺在她身邊,一只胳膊枕在腦袋下,另一只大手在她的肩部輕輕重重地彈鋼琴。
她平躺著,臉往男人那邊偏,若有若無白他一眼,轉個身背對著他,又閉上眼楮。
「一會兒有你睡的,現在不要主動睡。」
沈臨風戲謔道,話語的同時卻是伸手將簡慈撈進懷里,翻轉身體,又將她虛壓在身下,兩只手摟抱住她縴瘦卻柔軟的腰肢,那觸感叫他暗爽不已地低嘆了一聲,忍不住用關鍵部位蹭了蹭她。
簡慈有氣無力地皺皺眉,眼珠子斜著其他地方,不讓他看出自己逐漸變紅的耳根,悶聲道︰「我很累了。」
沈臨風輕咬她的鼻尖一口,而後滑到她香軟卻倔強的唇上,含住,模糊道憬︰
「不是說了一直到天亮麼?而且剛剛你已經睡過了,我好容易才等到你醒過來……」
被子下,兩具光果的身體被對方的體溫溫暖著。
她感覺腿間他的蠢蠢欲動沒一會兒就蓄勢待發了——這過程叫她訝然不已且哭笑不得。
她伸手支起他在她頸窩里使壞的臉,搖著頭小聲道︰「別這樣,我們現在不對……你怎麼能再而三地強迫我呢……」
他怔愣,溫柔地吻她的眼楮,循循善誘道︰「你不是被我強迫的,你要我,比你知道的更想要我。」
「你胡說……膿」
三個字還沒說完她就氣短了,因為她的身體正因他一雙大手的撩撥起著反應,有過情事的人都知道那是什麼。
他看穿她,輕勾起唇角,歉然的語氣中有絲不安,
「好了,剛剛那次是我沒風度,我那是太想你,又喝過酒……自然就有些收不住……」
她昏睡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懊惱,他怕慘了她討厭他。這些天他對她的態度頻頻失控,他自己都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的眼楮慢慢與他對上,打量了一會兒,眼楮里沒有霧氣,說話的聲音卻帶了鼻音︰「你從來沒強迫過我,剛剛那是第一次。」
他臉上懊喪盡顯,嘆了口氣,撫著她額前的發,
「又要哭了是不是?別哭……我不強迫你你肯理我嗎?你是在生氣,我看得出來,你越是安靜就越是氣得厲害。我不借著酒勁把你制住,你又得跟我鬧好久是不是?我不願意跟你鬧,一分鐘都不願意……」
她咬著唇,他越是說話她眼里的水氣積得越快,沒一會兒就功德圓滿地滾出兩行珠子。
他用拇指為她擦去,
「昨天你給我短信的時候,書凝正突發哮喘,那時候我們急著送她去醫院,沒注意短信。後來我把手機落在病房里,自己去跟醫生交涉,這一去,時間長了些。等我回來才知道手機被Linda關掉了。我開機後馬上就打給你……剛要抱歉,可是你在電話里發那麼大的火……」
她閉了閉眼,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給他解釋她當時的心情。她從不懷疑他說的話,卻是他的坦然也讓她心澀。
良久,她低聲道︰「對不起。」
他看著她的臉,緩緩道︰「這個‘對不起’你說得心不甘情不願。」
她勉強輕笑,「我是真心的,為我昨天沒修養的壞脾氣。」
他輕扯她的臉蛋,「不想笑就別笑。還有……你的修養不在我觀察的範圍之內。我只是介意你有話不對我說,你有心事。」
她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半晌才猶豫道︰「你大概不會想听。我自己也覺得小家子氣……」
他突然翻開身子躺到一邊,胳膊一伸將她摟進懷里,「你就算是胡說八道我也想听。」
她沉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思路,在他懷里像個講故事的小姑娘,「從前呢,我給你發短信……」
安靜的臥室里忽然響起手機鈴聲,雖然音量不大,但已足夠將簡慈娓娓道出的話頭掐斷。
兩個人同時愣住,不約而同看向床頭櫃上他的手機。
他微皺的眉與細微的緊張沒能逃過她的眼楮,她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狠扯了一下的難受。
兩人的視線又默契地交互,她藏不住的失落、他深濃的歉意,通通揉合在那一眼里。
那鈴聲還在響,一下接一下的清脆,他卻看向她。
她意識到自己應該說些什麼,聲音出來,有些倉促,「你趕快接吧。」
他頓了頓,點點頭,返身拿過手機迅速摁下接听鍵。她不著痕跡地從他懷里退開,輕輕翻動身體側躺到一邊。
「我馬上過來。」
短暫地沉默過後,他僅拋下這幾個字就掛了電話。
她背後的床鋪忽而一輕,背後有他拾起衣服穿上身的聲音,「書凝又犯病了。」
她微嘆了口氣,強迫自己閉上眼楮去找睡覺的感覺。
額上這時候有輕吻落下,他在等她睜眼。
她僅彎了彎唇,嘴巴張開,聲音輕如囈語,「快去吧。」
他伏下,在她耳邊說︰「我去看看就回來。別多想,你知道我對你的心。嗯?」
她閉著眼點頭,微不可見的幅度,這叫他眉宇深斂。
他干脆坐到床邊,將她的身子摟起來,她睜開眼楮——再閉著就不像話了。
「沒說完的話,等我回來再說。不管是什麼內容,不管我愛不愛听,只要是你說的,我都要听。」他挑挑眉毛,代表征詢。
她亦挑挑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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