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廬不大,只能遮風避雨,可是孔焯沒想到自己住了幾天,竟然住意境來了。
憑良心講,莫休為自己父母選的葬身之地環境還是不錯的,從風水上來講,也挺能旺後人的,東面不遠處,是他們遇害的那個峽谷,而這里,他們埋葬的地方,處于一坐小山的半腰之處,這
山不大,比起羅孚來講,只能算是一個丘陵,只是林木卻茂盛的緊,對面,遠遠的望去,卻是一處村落,是時黃昏初至,那處村落里炊煙裊裊,在半空中騰起一層細細的薄霧,在夕陽的掩映
下,散發出如夢如幻般的幽美景色。
西面,卻是一處大河,沂水。
沂水波濤洶涌,水流之時,常常發出如雷般的轟鳴聲,但是卻在到達這里的時候,被這丘陵側翼的小山給擋住了,只剩下些許的細聲,與風聲在一起,發出歌唱般的聲音,不但不吵,听起來
反而挺幽美的。
孔焯在這里,一住便是半月,在這半月里,除了每日在父母的墳頭練兩次劍之外,其余大部分時間,都會在沂水中練劍,以那波濤的洶涌無匹之力來鍛煉自己劍術的穩定性與力道。
而在每日練完劍後,便會回到小草廬中,研習那神秘的老太太給自己的那套巫族的功法。
的確,和他所知的一切修煉方法完全不一樣,這門功法的名字叫大日琉璃功,其本意竟是直接引動天上的太陽之力來鍛造自己的身體,看得孔焯是咋舌不已,說實在的,這種凶猛無比的修煉
法門,別說是見過,听也沒有听說過,若要論修煉的速度,正道的法門自然是比不上魔道的法門,但是孔焯可以肯定,便是魔道修行速度最快的,最為凶險的法門,也不比上他手上這套大日
琉璃金身訣。
這天下哪里有直接吸取太陽的真火能量來鍛造自己身體的修煉方法呢,那不是找死嗎?
以孔焯的認知,無論是哪一種修煉法門,首先要做的便是引氣入體,在天地間無窮的大氣中搜尋那一縷無氣,那一縷元氣,將它們納入體內,煉化,收歸已有,這是一門很細膩的法門,挺有
藝術性的,正道的修行如此,魔道的修行亦是如此,可是這巫族的法門就有些變態了。
按照自己第一眼看的結論,能不能承受得了咱先不說,咱就打比方這能承受得了,可是那修行的速度應該是奇快無比的,畢竟那太陽就擺在天上的,為什麼那老太太要說什麼這巫門的法訣修
煉的沒有魔道的法門快呢?
孔焯相信那老太太說的沒錯,同時也相信這書上寫的也沒錯,那麼,為什麼呢?
就為了這麼一個問題,孔焯整整的想了三天,停練了三天的劍的,直到第三天夜間,孔焯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說到底,他還是被這慣性的思維給誤倒導了。
這巫門的功法與他所知的修煉方法根本就是兩個系統,有著明顯的區別,是的,太陽的能量是龐大無比,而且幾乎可以說是看得見模得著,可是你得能夠承受得了啊,比如,孔焯現在的身體
強度,以他自己的估算,他每天最多只能修習半個時辰的大日琉璃金身訣,身體便會承受不了了,所以,即使是太陽的能量再多,你也得干瞪著眼看,不能拿,就如一個已經吃得肚子快要撐
破的人,便是面前擺滿了山珍海味,美食佳肴,他也不會動手一樣,這便是巫族的法訣,你永遠都不要擔心吃不飽,你需要擔心的只是你的肚子而已,而孔焯之前所知的修煉方法,便是一個
餓了很久的人,到處在找食物,可是找了半天,也只能找到一個半個饅頭,有一種永遠都吃不飽的感覺,而魔道的修煉方法則可以形容為飲鴆止渴的感覺,明知道有毒,但是為了填滿肚子,
什麼都吃,最後導致食物中毒。
想通了這層關節,確定了這絕對不是魔道的功法之後,孔焯便放下心來,要說這巫族的功法,他不好奇是騙人的,肉身成聖的法門啊,這薄薄的十來頁紙,便是肉身成聖的法門,听起來話有
些大,但萬一是真的呢?
本著只佔便宜不吃虧的勁頭,孔焯便試練了起來,而在練了一天之後,孔焯便知道自己托大了,他以為自己能夠承受半個時辰的太陽真火的鍛造,可是事實上,他連一半的時間都忍受不了。
在堅持了一段時間下來之後,他也充分了解了那老太太說的話,這個修煉的功法的確是一個字,慢!
可是卻有一項好處,與自己本來的修行法門並不沖突,因為它只是在強化自己的,這種內在的潛移默化的強化別人還看不出來,如果自己煉到一定的程度,和人打架的時候,一旦近身,
別人便是有著護身的元氣,相信自己也能一拳擊穿,而煉到最後,自己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仙劍或者其他的法寶,身體就是一件最為恐怖的殺人利器,只是想要達到這個地步,沒有五十年的苦
練是不可能的。
五十年而已,自己有的是時間!
想到這里,孔焯便興奮了起來,拿起那十來頁的巫族法訣,看了一夜,將它死記硬背後,將這十頁的薄書毀了去。
他是怕被其他人得去,自己的優勢便沒有了。
他可是從不否認自己是一個自私的家伙,這樣的修煉功法,還是自己一個人留著好,不過,這個時候他自己卻在安慰自己,這麼做是為了防止有別的邪道惡人得去,危害天下。
當然是為了不落入邪魔歪道的手里,難道這不是一個正道人士該做的事情嗎?
孔焯心中嘿然的笑著,然後,把魔爪又伸向了那三顆小鐵珠子。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有了這巫族的功法打底,這鐵珠子便是差,想來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吧?
再說,既然是無主的法寶,自己也不需要太過客氣,所以,他把那鐵盒子拿了出來,三顆黑不溜秋的,鴿蛋大小的小珠子便落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孔焯把自己的那把短劍拿了出來,在自己
的手指上剖了一個小口子,很心疼的,硬擠了一小滴血下來,滴在其中的一顆珠子上面,然後,又用手抹了抹,把那滴血分別抹在了另外兩個小珠子上,然後,用左手捧起三顆珠子,握了起
來,身體也開始盤坐在了地上,運起了先天紫氣,開始煉化這三顆珠子。
隨後,他便後悔了,顯然,他再一次低估了這三顆珠子的威能。
一股澎湃無比的巨力自顆珠子同時迸射了出來,那是一股讓人心寒的先天土行之力,是的,五行中的土,沉穩無比,凝重無比,宛如一座巨山一般的,壓迫在孔焯的身上,先天紫氣的運行在
一瞬間遇到了無比的阻滯,便如那一只蝸牛拖住了一座山峰一般的,緩慢前行著。
幸好,這是無主之物,幸好,孔焯對這三顆珠子並無什麼惡意,只是想要收伏它們而已,否則的話,他現在已經被那不可抗拒的千鈞之力給壓死了。
先天紫氣以前所未有的龜速前行著,緩緩的帶動與吸收著三顆珠子里面的先天土行之力,孔焯的手慢慢的松了開來,他之前涂抹在那三顆珠子上的血跡被三顆珠子慢慢的吸收著,隨後,那三
顆珠子同時現出數道如經絡般的晶瑩的如血玉雕刻而成的血痕與脈動,那脈動,與孔焯體內的脈動保持著一致,漸漸的,一種血脈相聯的感覺出現在了孔焯的腦海中,隨後,掌心上的三顆珠
子浮了起來,上面的血痕也消失不見,原本的黑色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亮白色,刺目無比的亮白色,再也不得之前的黑鐵模樣,倒似是打磨的光滑無比的鋼珠一般。
「僥幸!」孔焯的心中暗叫一起僥幸,抬起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一張口,噴了一大口濁血,不過,面上卻帶著近乎于狂喜的笑容。
這一次,真的是撿到寶了,或許連那老太太都沒有想到,這三顆珠子的價值可以比不上那肉身成聖的法門,便是卻絕對不會比孔焯所認知的其他的任何一門法寶弱,純粹的土行之力的法寶,
每一顆珠子打出去帶有純粹的地心元磁之力,重逾泰山,不管是什麼人受了一下,便是傳說中的那些個前輩高人,也免不了骨斷筋折,修為稍微次一點的,會直接被擊成肉醬,比如說與孔焯
平輩的人物,便是他的大師兄常月,可是被打一下的話,也是凶多吉少的,更加陰險的是,這鬼東西與那大日琉璃真訣一般,憑你多高的實力,僅憑肉眼和感覺,也不可能判定它真正的威力
,因為這上面附著著的厚重的土行元力,可以極有效的掩飾著他的威力。
所以說,以後誰要是說土行屬性的人忠厚,孔焯肯定跟他急,這種家伙,貌似忠厚,其實陰險的緊,等等,好像師父講過,我這人先天屬土的啊!
難道我陰險嗎?
不,怎麼可能呢,像我這麼忠厚老實的人怎麼可能陰險呢,你看過的陰險的人會有這麼胖嗎?
沒有,肯定沒有!
我是一個忠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