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飛快的流逝著,孔焯一邊練劍,一邊練功,時不時的熟悉熟悉剛剛得到的那三顆珠子,一晃半年的時間便過去了。
這半年的結廬而居,靜心修煉讓孔焯獲得了極大的好處。
在沂水的激流中練劍,不但讓他劍術大增,更讓他在先天紫氣上的修為一舉突破了第四層,到達了引氣入體的最後階段,堪堪踏入了煉氣化神的門檻。
煉氣化神,化什麼神?元神。
現在,孔焯已經能夠用自己的元神御劍了,只是,速度雖然快,但是持續的時間卻不長,他也不敢長,自己的元神遠沒有穩固,過過癮就行了,他可不指望自己可以御劍從這里飛回羅孚。
而最讓他興奮的並不是自己能夠御劍飛行,也不是那太日琉璃金身訣給他帶來的那些好處,而是那三顆鐵珠子與大日琉璃金身訣給他所帶來的連鎖反應,一種讓他感到欣喜的反應。以他現在的實力自然不能發揮出這三顆珠子全部威力的十分之一,但是這對于現在的他也足夠了,最重要的是,這三顆珠子乃是純土性的上品法寶,而孔焯也是五行屬土之人,兩者可以說是相得益彰,使得孔焯很輕易的便掌握了這三顆珠子的基本用法。
另外一方面意外的收獲便是大日琉璃金身訣,孔焯在修煉大日琉璃金身訣之後,要以說是得到了極大的好處,而這種好處卻是他之前所不敢想象的,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向著純土行體質發展。
什麼叫純土行體質?
普通的人,身體的屬性大都是偏向某個方面,比如說偏向金行,偏向木行,偏向土行,孔焯便是一個偏向土行的人,但是這只是偏向,除了土行之外,體內的雜質也還是比較多的,但是這大日琉璃金身訣卻是利用太陽真火直接鍛造身體的法門,五行相生相克中便有一條火生土,在修煉了幾個月之後,孔焯驚喜的發現,在大日琉璃火與那三顆土行的珠子的共同作用下,自己身體里的雜質屬性全部被這太陽真火給鍛造之後,歸為土行,而自己,現在幾乎是純土行的體質了。
反應是連鎖的,好處也絕對不止這一點,在身體的屬性轉化為純土行之後,孔焯還得到了一樣附加的屬性,或者說是能力,控制地心元磁之力。
地心元磁之力,就是重力,就是那將天地萬物向下撕扯的力量。
所以現在,即使是不使用元神御劍,不使用輕功身法,孔焯也能夠讓自己飄浮起來,雖然只是浮地三寸,但是他卻已經很滿足了,而那三顆珠子,孔焯終于也搞清楚了它們的名子,在他的實力突破了第四層的時候,他清晰的看到受到自己真元的影響,其中一顆珠子上閃過的三個字︰凝岳珠!
三顆凝岳珠于他左肩前懸浮,如青冥中星辰一般在小小一處空間中運行著,而當他不用的時候便可以將它們收歸于元神中溫養,在利用其中土行元力改造自己身體屬性的同時,也慢慢的穩固著自己與它們的聯系。
總的來講,這半年的時間里,孔焯的實力增長極快,獲得的好處極多,所以,他不想走了。
反正自己在這里結廬而居,便是以後掌教問將起來,自己就說是為父母守孝,想來,他也不好多言什麼。
因此,在半年之後,他又在這里住了半月有余,直到一天清晨,他在父母的墳前練完一套劍後,迎著朝陽煉氣之時,發現了奇怪的事情。
山腳下的那個小村莊中,竟然彌漫著陣陣的異樣的氣息,原本,在這個時候,應該是炊煙升起,農人下地的時候,這半年多來,他每日都能看到這樣的情景從不間斷,但是今天,這樣的事情卻並沒有發生,似乎家家門戶緊閉,整個半空中都凝結了一陣緊張的氣息。
而遠遠的,在對面的山里,這個時候卻隱隱的透出了一股股讓孔焯極不舒服的氣息。
對面的那座山,可不是自己現在所居的小丘陵,而是一座實實在在的巨大山脈,名曰五嶺山。
而那種讓他感到極不舒服的氣息雖然他從來沒有遇到過,但是卻可以確定,那不是什麼好東西,里面透出的陰邪之氣讓人感到滯息。
孔焯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他不喜歡多管閑事,但是這里可是他父母的埋骨之地,他可不希望不出現什麼不干不淨的東西來擾亂自己父母的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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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現在很靜,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是如此,只是,越是近那村落,越是離五嶺山越近,孔焯便越能感覺到自那五嶺山的深處所散發出來的陰邪之氣越濃,濃的讓他感到心寒。
不過,他還是進去了,似乎,半年來實力的大幅度提高導致了他的膽氣增長了不少。
天雖然已經大亮了,但是村落中仍然不見一個人,晨霧籠罩的村莊中異常的安靜詭秘,腳下踩著軟軟的泥土,鼻中呼吸著青草的芳香,心髒卻撲通撲通的跳著,直覺的,讓他感覺到,今天,或許會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
隨後,不久,一聲尖叫的慘號聲劃破了這寧靜的顯得詭異的村莊。
總算是有一點正常的事情了。
听見人聲,孔焯的心反倒是放了下來,身體卻如離弦之箭一般的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是一個祠堂一樣的地方。
大門緊閉,在灰暗的天空的掩映之下,有些高大,有些古怪,還顯得有些悲情。
悲情,不知為什麼,孔焯竟然生出了這樣的感覺。
祠堂的大門緊閉,但是在那厚重的大門之後,孔焯卻清晰的听到了一陣陣的吵鬧聲,其間最為刺耳的便是剛才引起他注意的,發出的那聲尖叫的人,听起來,像是一個中年女子發出的叫喊聲。
孔焯望了望那緊閉的大門,再看看那高高的擋牆,身形微動之間,肥大的身子像是一團棉絮一般的,飄了起來,很快便飄到了那牆上,停了下來,向下望去,祠堂內的景象一覽無遺。
似乎全村的男人都集中在了這里,而除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男人之外,只有兩個女子,一個便是發出慘呼聲的,另外一個,則只有六七歲的模樣,坐在一個小小的桌子上面,頭上戴一個八寶垂珠的花翠箍,身上穿一件紅閃黃的絲襖,上套著一件官綠緞子棋盤領的披風;腰間系一條大紅花絹裙,腳下踏一雙蝦蟆頭淺紅絲鞋,腿上系兩只綃金膝褲兒,臉上洗得干干淨淨的,涂著淡淡的胭脂,煞是好看,一雙骨溜溜的大眼楮忽閃忽閃的,看著那個哭喊的女子,似乎搞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的娘親會哭的那麼凶,難道今天自己穿的不好看嗎?
「胡鬧!」一聲斷喝,隨著一聲重重的拐杖柱地聲落到了地上,「九玉兒,還不把你的女人拉回去,在這里哭哭鬧鬧的成何體統?」
六十多歲的精干老人兒,臉上帶著怒色,
在那哭號的女人身邊,是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年輕漢子,同樣一臉的悲苦之色,被好女人拉著衣袖不放,現在听了那老頭兒的話,牙一咬,心一狠,一把拖住那女人,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與此同時,那老人一使眼色,周圍便有四五個年輕力壯的漢子,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了,沖上前去,和剛才那男的一聲,想要把那女子拉到祠堂的偏門,那女子體弱,哪里能夠架得住這如狼似虎的幾個大男人撕扯,除了發出近乎于悲鳴的叫聲之外,著實有些無能為力,而那坐在桌上的小孩兒,看到自己的娘親好像被人欺負了,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時之間,祠堂內兩個女人的哭喊聲相映而起,把個在牆頭上的孔焯听的都直皺眉頭。
「我的兒啊——!!」
「娘——」
「娘——」
「我的兒,嗚——!」
終于,那女子的嘴被人用一塊布堵住了,然後被拖進了祠堂的後面。
祠堂間,只留下了那女女圭女圭的哭聲。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那祠堂上的老頭兒看了那哭喊的女圭女圭一眼。
「孩子啊,你別哭,哭也沒用,要怪,只能怪你投錯了胞,投到了咱這里,希望你下一世投到一個富貴太平的人家吧!」說著,一揮手,「抬吧!」
隨著他的吩咐,四名身穿著紅色禮服的年輕人從那人群中走了出來,手中拿著兩個架子,往那桌子底下一架,然後一抬,將那桌子抬了起來,祠堂這邊,早有人將那厚重的祠堂門打開,四人將那桌子抬了出去。
只是,當他們的桌子抬到了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而蹲在那祠堂牆頭孔焯也愣了一下,不知什麼時候,那神情祠堂的門口竟然立了一個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