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略帶著一點刺骨的感覺,越往深處落,便越不舒服。
他不知道這深洞究竟有多深,但是從現在的感覺來看,至少有千丈,否則不會落那麼久。
全身的氣血都被陳森制住了,現在的孔焯沒有一絲的抵抗能力,和普通人並無二樣,所以,在這種越往下越黑的情況下,他什麼也看不清,只是感覺到周圍的越來越潮濕,越來越陰冷。
很快,就在他的身體便要扛不住的時候,一股暖意透了過來,把原本身上的陰冷潮濕之氣沖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燥熱的感覺。
眼前豁然間一亮,周圍的洞壁開始泛起了暖暖的桔色瑩光,再往下,那桔色漸漸的變得桔紅色,周圍的溫度也越發的高了起來。
此時的孔焯一臉的晦氣,高聲的叫道,「前輩,不知道您要把晚輩帶到什麼地方去啊?晚輩修為淺薄,再往下的話,就要變成烤肥豬了!」
正拎著他的小女孩兒一听,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你的確是挺肥的,不過就算是變成烤肥豬也不會有人想吃的!」頭頂上傳來陳森帶著些許冷意的聲音,隨著話音,一層無形的氣勁包裹了他全身,將他從那火熱的環境中隔離了開來。
「小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是純土行之體吧,那酒鬼還是挺會挑徒弟的!」
「嘿嘿,前輩好眼力啊!」孔焯道,不過這陳森下面一句就讓孔焯徹底的呆掉了,「今天我本來還準備花費一番工夫把那東西引出來,不過現在想來就不用那麼麻煩了,雖然烤你這樣的肥豬沒有人願意吃,不過純土性的修行者發出的氣息,一定會很輕易的把那個大家伙引出來的!」
「听……听前輩的意思,似乎是想讓晚輩去當誘餌吧?」
「對,這下面有一只兩千多年道行的火冉魚,就快要成精了,可是自從一百多年前被我驚了之後,便變得謹慎異常起來,讓人很難抓到首尾,這一次,我本來只是想帶涵兒過來踫踫運氣,想不到竟然遇到了你,看樣子,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孔焯听了,一臉的冷汗自額頭上冒了出來,他不知道這陳森主瓣那火冉魚是個什麼東西,可是兩千年道行這五個字他卻听得清清楚楚,無論是什麼樣的生物,能夠有二千年的道行,這至少不是自己這個剛剛修行了十幾年的初級修行者所能比擬的,所以,他的臉,立馬就苦了下來。
「放心吧,我對你沒有太多的要求,只是需要你來做一次誘餌而已,那東西雖然通了靈性,但畢竟還是一只畜生,沒有得道,因此,成功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呃,那個,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呢?!」
「你這個回答,倒真的是挺像你師父的!」
「看樣子,前輩與家師似乎很熟悉啊!」
「熟悉談不上,只是湊巧的知道一些他的臭脾氣而已!」陳森道,「好了,小朋友,不說
廢話了,涵兒,把他丟下去!」
「是,爺爺!」小姑娘的聲音中充滿著歡快的情緒。
「不是吧,前輩,再廢話兩句啊!」孔焯叫喚著,肥胖的身子便開始做起了自由落體運
動,撲通一下,掉到了那熔岩漿中。
雖然,那陳森施在他身體周圍的無形氣勁隔絕了那些岩漿,但是無際完全隔絕這岩漿所散
發出來的熱量,無邊的熱量。
好在,在那小姑娘把孔焯丟下來的時候,他渾身的氣血也開始恢復了運行,那無形的氣勁
雖然禁錮著他,讓他無法離開這熔岩海,卻並不能阻止他運行自身的先天紫氣。
一層蒙蒙的紫色瑩光自他的身體涌出,迅速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道紫色的迷霧,將他嚴嚴
實實的包裹在里面,這個時候,他方才感覺到,自己的命運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當然
了,這只是感覺,在這個時候,他也明白,他現在的命運仍然是掌握在別人的手里的。
幾乎是施出了渾身的解數,孔焯終于將逼人的熱浪隔在了紫氣之外,方才稍稍的喘了一口
氣。
只是,還未等到他完全的靜下心來,周圍的熔漿便明顯的抖動了起來。
壓力,陡然而生。
孔焯感到自己的心髒抽動了一下,猛的收緊。
一個大大的岩漿泡子在孔焯前方升起,低沉的喘息聲與隱隱的咆哮聲隱隱的傳來。
岩漿一陣劇烈的激蕩,那岩漿泡子驟然間炸了來開,隨後,一張血盤大口便朝著孔焯的頭
頂罩了下來。
在那血盤大口的主人自岩漿中躍起的一瞬間,孔焯看清了它的全貌,這東西有著蛇的腦
袋,魚的身子,六只腳,兩只眼楮像馬耳一般。
整個輪廓看起來有些四不像,長達二十余丈的龐大身軀翻卷著金紅色的岩漿,氣勢極為驚
人。
雖然看清了,不過也是驚鴻一瞥而已,眨眼的工夫,孔焯便陷入了一片茫然的黑暗之中。
和冉魚如小山一般的身軀相比,孔焯不過是和螻蟻一般,就這麼很輕易的,不費任何周張
的被他吞進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