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火槍兵 第二部 開疆拓土 第五十五章 你是畜生

作者 ︰ 南郭無忌2

潘興漢到了三屯營的槍騎兵大營,沒顧上歇息,就找到李蒙,了解事情的詳細經過。

原來,李蒙回到三屯大營後,就到總兵府拜見新來任職沒多久的總兵官王保。王保原是山西總兵。萬歷二十一年,薊鎮總兵張邦奇貪墨軍餉過巨,引起將士普遍不滿,紛紛上書參劾,朝廷因此將二人互換,王保來到薊鎮充任總兵。滿朝文武官吏貪墨已成風氣,王保來到薊鎮,仍如前任一樣喝兵血吃空餉。

王保開始非常熱情,對槍騎兵營在朝鮮取得的戰績大加贊賞,說的天花亂墜。就在李蒙認為這位上司很正派的時候,王保話鋒一轉,向潘興漢訴起苦,不外乎就是拋家舍業來薊鎮任職,照顧不到家,掙的俸祿不夠養家糊口,家人生活非常艱難等等,反正都是需要銀錢的事情。

李蒙明白這位上司是在索取賄賂,可自己也剛剛提職,一大家子都靠那點微薄的餉銀過活,生活並不富裕,哪有富余的銀錢行賄。再說有錢也不會填到貪官嘴里,每一分銀錢都是在生死戰場拼命掙回來的血汗錢,怎能憑白送人。于是故作不知,沒理這個碴口。

王保見李蒙不開竅,就開導李蒙把出國作戰多補貼軍卒的餉銀抽出五份,作為長官的辛苦錢,並許諾了很多好處。這種事情在很多衛軍都已經形成慣例,只要士卒參戰,所獲得的額外餉銀,都要將其中的一半孝敬給上官。

別說克扣軍卒餉銀的事情,在槍騎兵營里,軍卒要是家里有為難招窄的急事,長官還要倒貼銀錢,以解屬下的燃眉之急。這種被人問候八輩祖宗的缺德事,李蒙更不肯干。

王保見李蒙不上道,就以槍騎兵營駐地在長城以北為由,命令李蒙將現在使用的營房給騰出來,並以槍騎兵營的軍械是由薊鎮供給為由,要求李蒙將所有裝備交出來,光身滾蛋。

听了李蒙的講述,氣的潘興漢緊咬牙根,「想喝我手下軍卒的兵血,哼哼,就得用命來換。二叔曉諭全營一級戒備,明日向北開拔。李春,讓你的槍騎兵隊彈上膛,隨我一起拜訪這位總兵大人。」潘興漢心說︰聞名遐邇的李如松都對我束手無策,你王保又奈我何!

新來的王保不知道潘興漢何許人也,薊鎮的那些老軍卒可都知道這一號人物。把守總兵府大門的衛軍,看到潘興漢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槍騎兵氣勢洶洶走過來,連屁也沒敢放,任憑這隊槍兵闖進總兵府大門。

潘興漢剛帶人進入總兵府,王保透過窗戶就猜測出這位不守規矩的高級將官身份。年紀輕輕坐到參將高位的,薊鎮沒有第二人。不甘受制于人的王保本想招呼自己的衛隊前來保護自己,槍騎兵隊就已經控制住整個總兵府衙門,他連躲避鋒芒的機會都沒有。

潘興漢命令軍卒將保護王保安全的幾個衛兵趕走,一腳踹開總兵署理公務的房門,沒經任何通秉,帶著幾個親衛,就闖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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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潘將軍吧?辛苦,辛苦,旅途勞頓,趕緊的坐下喝口水。」好漢不吃眼前虧,王保不但沒有詰責潘興漢的無理,還滿臉堆笑的走到潘興漢面前打招呼。

潘興漢冷冷說道︰「勞累倒不勞累,就是看到總兵大人心里不舒服,惡心。」

王保眼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瞬間又變得和藹可親,「潘將軍長期征戰,心火高也是當然。哪個當兵的沒脾氣,我就喜歡火氣旺的屬下。」王保自找台階,想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在說話的同時,走到茶桌邊,裝模作樣的為潘興漢斟茶。

「有脾氣不怕,就怕改了人性,變成畜生。那樣官職再大,也是千人唾萬人罵。」潘興漢盯著王保,用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方,我說的就是你。

王保老軍旅出身,脾氣暴躁,只是在官場混的多了,才壓住本性。听了潘興漢咬人不漏齒的罵話,再也忍不住,把正要遞給對方的茶盞往桌上一摜,「潘興漢,你說明白點,誰是畜生!」

「誰喝兵血,誰就是畜生,大人憑白無故怎麼往自己身上攬,你看過哪個好人嗜血!」潘興漢眯縫著眼楮績譏笑道。

吃癟的王保冷哼一聲,氣呼呼的坐到座位,厲聲說道︰「潘興漢,別費唇舌,那套沒用。我問你,為何出征的軍卒都已歸營,你卻棄之不顧,半途離軍回家,按軍衛法,這是擅離職守,須褫奪你的軍權听候參處。」

「總兵大人好大的一張嘴,我勸你還是通篇熟讀完軍規再返回來和我說這事。承平之日,吏員將官調任新職,一月之內赴任就職乃是常例,路途遙遠更需三月。我沒用一個月就到了軍營,你的帽子是不是戴錯地方了?再說,婚喪嫁娶乃是人倫,大臣遇到這事,聖上也要通融。我回鄉省親訂婚,難道不可?我倒要問問,難道你比聖上還大三級?」

「無理狡辯,此事不提也罷。我來問你,槍騎兵營已經遠征回來,為何還不開赴轄地?總不能賴在三屯大營任麻不干吧,否則,還不如就地解散。」王保見前一個問題沒拿住潘興漢,又拋出了早就想好的另一條罪責。

「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你見過哪只隊伍在帶兵主將沒有就任之前擅自行動的。虧你帶兵多年,連這都不懂。我都納悶,你這總兵官是怎麼得來的。今個我來總兵府就職,就是為了處置此事而來,自然會統領軍卒開赴轄地。」潘興漢滿嘴鄙夷之詞,一點也沒留緩和余地。他也明白,王保既然想把事做絕,根本就沒緩和關系的必要。

王保知道潘興漢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把他惹急了啥事都做的出來,緊張的瞥了瞥對方緊握刀把的右手,又看了看壓在公案下面的一封信函,還是仗著膽子說道︰「限你三日之內,帶兵開赴長城以北,沒有調遣不得撤回。另外須得將原來所有軍械戰馬留下來。」這話他也不願意說,可擰著頭皮也得說,因為他的公案下面就放著兵部尚書石星發來的密函,要求他不惜一切代價削弱槍騎兵營的實力,最好能夠將其繳械或者解散。

听了王保的話,潘興漢冷笑一聲,將腰間戰刀唰的抽出來,用力楔入公案上面,「王大人只要有膽量,你所說的東西盡管派人去拿,這把刀算是我服從命令交出來的,你盡管拿著上吊抹脖子。」潘興漢說完,咚咚走出房間,頭也不回的帶著槍騎兵揚長而去。

王保呆愣愣的看著仍顫鳴不已的戰刀,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跑到窗口,看著院外荷槍實彈的槍騎兵隊和潘興漢的背影,待所有人撤出總兵府,跳著腳的高聲叫罵︰「潘興漢,你等著,有一天犯到我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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