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則是上這後山上去看一看。這里他熟悉,閉著眼楮也能抹清楚。
四哥兒在後山上模索了一陣,並沒有發現什麼。正想往山上再走一些的時候,就听到山下磚屋里一陣驚叫,心里暗道不好,迅速沖了下去。
到了茅草屋的時候就听到前面的曬場邊沿下坡的地方有人在爭斗。于是先喊了一聲
「柱子,你們快過來,人在門口」
然後也是發力沖了過去,但是那邊兒的那人似乎也是听到了四哥兒的喊聲。掙扎的更加用力了,劉大哥有些攔不住了。
「王四,拿棍子過來砸,這人手里又鐵撬」劉大哥說道。
四哥兒急忙操了根木棍,沖上去對著那團亂戰的黑影就是一陣猛敲。惹的劉大哥頻頻喊
「哎喲,打錯了,打錯了」但劉大哥挨了幾下子後,四哥兒的棍子也把那人給敲暈了。柱子他們沖過來後幾人聯手把這人鎖住,然後拿繩子一捆。扔在了門口的地方後,屋子里面的二丫她們這才敢開門把油燈點亮。
這人雖然被四哥兒敲的滿頭包,可是大家都認識,正是那李大爺家的三兒子。這家伙在家里好吃懶做的,整日在村里游手好閑。
「這是李老三,李大爺家的三兒子」半大的小子們有人指出來說道。
「他準是過來偷東西的」有人說道,大家都點點頭。這夜半三更趁著家里的大人不在過來撬窗戶肯定不是好人。這時候原本一直都站在劉大哥的身邊的柱子悄悄的往邊上挪挪,湊到站在門口的二丫她們面前
「你們都沒事兒吧?」眼楮卻只是盯著被二丫和三丫護在中間的丫丫看。
「我們沒事兒,多謝大家了」二丫搖搖頭,然後對著大家說道。柱子只靠近看了一眼,丫丫就被二丫和三丫攔回屋子里去了。門很快就被關上,大家也都知道這男女要避嫌並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商議著,現在天也不涼,干脆大家就都守在屋子周圍好了。
又過了許久,山口那邊兒又了光亮。是有人在舉著火把,一直往這邊兒過來。五哥兒跑上前去看,然後大喊
「是阿爹,祖母娘親他們回來了」磚屋里的人也都激動了,爭先恐後的往那人那邊兒跑。
王氏看到孩子們也擔心的厲害,挨個兒抱在懷里不撒手。
看到人都找回來了,老劉頭和其他村民們也都準備回去了。畢竟現在天已經黑了很久了。劉大哥趕忙湊到老劉頭耳邊說了幾句,頓時老劉頭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他喚了這次一起去找人的一個年輕的後生
「大地,你去把李老頭家的人喊過來,村子里的人也喊過來」
那後生面露為難之色,村里其他人還好說些,這李老頭家的人哪是那麼容易喊動的。
「去,就說村里出了竊賊,李老頭家的就說,他想見他他家老三就趕緊過來」老劉頭知道這後生的想法般的接著說道。
大地很快就去了,不多時五溝那邊就雞飛狗跳起來。听說有竊賊大家都匆匆的趕過來。這開始害群之馬,留在村子里絕對是個大禍害。
老劉頭讓人點起了火把,然後李老三捆在中央,讓來的人都看見。那鐵撬也被四哥兒他們在曬場邊兒找到,也一並放過來。
等人都來的差不多了,就听見一陣哭天搶地的,然後就是李家的三娘披頭散發的沖了過來。
「娃他爹娃他爹你怎麼了呀?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模樣的?」
只是在沖過來的時候老劉頭就讓王氏把三娘一把拉住,不讓她過去。
那李三娘拼命的想掙月兌王氏的控制,無奈力氣不夠就拳打腳踢起來。最後揮舞的手甩了王氏一個嘴巴子。頓時老王氏就火了,慢悠悠的踱過去然後照著李三娘就是個大耳刮子,打的李三娘的哭鬧聲頓時就停了下來。
那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的李老頭兒臉色陰了下來。
「有話好好說,你這動手打人是怎麼的?」李家的其余幾個兄弟也都磨拳擦掌的想要上前來。
見此情景大郎張鴻雲他們也不甘示弱也要擠上前去。
「怎麼了?你李家的老三趁著我家里大人不在的時候來我家偷東西,你兒媳還打我兒媳,我就打不得了?」老王氏冷冷的說道。
「這事情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不要亂說」李老頭沉聲說道,然後就招呼著讓李老大去給李老三松綁。
「慢著,這李老三是在行竊的途中被抓的,可不能放」老劉頭讓劉大哥兒攔住了李老大。
李老頭兒看了老劉頭一眼,然後才說道
「這事兒還沒清楚呢,行竊?這可是犯了律法的,能瞎說?」說著還強要人去給李老三松綁。
「不能松綁,笑話在我家行竊被抓住你想松綁就松綁,當我老王婆子不是人嗎?」。老王氏讓大郎去把人攔住後,見李老頭兒還要說什麼,更是高聲說道
「行竊是犯了律法的進了縣衙那是要進牢獄的,李大哥說的對,這事兒我們報官」
她話剛落音,原本停住哭聲的李三娘又嚎了起來
「娃他爹,娃他爹阿」
「報官講求證據,你們沒有親眼見我兒偷財物不能說我兒行竊」李老頭兒哼道。
這時候在一旁听四哥兒把事情說了一通之後張鴻雲也開口道
「王祖母,這事兒報官吧,報官講求證據,這李老三的鐵撬,還有那窗戶下的腳印,窗戶被撬開,還有劃破的窗紗,李老三的鞋可都是鐵證,要保護好,千萬不能松綁」
頓時李三娘力氣陡然增大了起來,要沖上去。王氏一把沒拉住讓她撲了過去。李三娘這一砸把李老三給砸的悠悠轉醒,見到李三娘後,他唾了一口
「三娘那鐲子沒偷著,還被那幾個臭小子打了一頓」嚇得李三娘去捂他的嘴。
李老三聲音不大,可站在王氏這邊的老劉頭媳婦劉婆子是听的一清二楚。頓時就高聲喊了起來
「李老三自己承認了說他是過來偷鐲子的,我听見了」
村民們特別是被李家欺負過的村民就起哄起來。嚷嚷著要讓把李老三送到官府里去,他們可以做證人。李三娘這會兒也是被大家的哄鬧給嚇壞了,只知道抱著李老三嗚嗚的哭。
原本被打糊涂了的李老三也不敢再有什麼動作,李老頭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李老三。然後漲紅了臉的說道
「今日天已黑,不若明日再議這事兒?」說著一臉乞求之色的看著老王氏。
做人要留三分,老王氏自然是不能是把人逼的太狠了。不過她並沒有答應現在給李老三松綁而是同意了明日報官。這也是給李老頭兒晚上過來道歉賠禮留了給台階下。
見事情已經有了解決的法子半夜趕過來的人也都紛紛散去。老劉頭拉著還想說什麼的劉婆子也回家去了。
把那李老三綁在外面,大郎一家就都在磚屋里說了晚上的事。老王氏和王氏之所以這麼晚還沒有回村,甚至決定在鎮上住一晚的緣故就是,老王氏發現有人在跟蹤她們。結合李老三說的鐲子一事,那跟蹤之人估計也和李家月兌不了什麼干系。
大哥兒王武也不多嗦,和大郎一起舉著剛剛還未燃盡的火把,在磚屋外一詢問。李老三果然承認那跟蹤之人是他的一個無賴朋友趙二狗。為得是做兩手準備,雖然他推斷老王氏不會把鐲子戴在手上去鎮里。但也不是完全肯定。因為就讓那二狗也去老王氏那里搶。
听到李老三的求饒,大郎也不听,砰的關上房門,然後看著屋子里都听見了李老三說話的大家。
沉默了一下,王氏還是有些猶豫
「娘,要不還是不報官了?」牢獄之災可不是好受的,尤其是在他們這邊疆之地,犯人多半會被拉到戰場上去,十去一回都沒有。
老王氏也皺眉,說實話,這李老三並無害人之心,說到底還是為了錢財這才做了這等事。只是若是不報官,他若是屢教不改怎麼辦?
一家人都皺了眉,不知要如何是好。
「要是咱家沒這個鐲子不就好了?」丫丫坐在一邊,她晚上是被有些嚇著了。听了老王氏回來的遲的緣故更是擔心,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紀這入室搶劫不殺人不傷人的情況可不常見。可這李老三從始到終都沒有下什麼殺心毒手,她頓時心也放下不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胡說,這是你祖母的東西」王氏瞪了眼丫丫。大郎也在一邊點頭。
老王氏一听也是嘆氣,從身後的竹匣子里掏出了包的好好的鐲子。晶瑩剔透的翠玉在油燈得光芒下顯得格外的漂亮。這是她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了,罷罷,往事皆隨雲煙去了吧。
「大郎,你明日去把這鐲子賣掉」
「娘,不可啊,你這些年為了我們一家老小賣了多少東西了,這個您最喜歡了,不能賣」大郎听後搖頭。
老王氏不為所動,這東西經這個李家一鬧知道的人就更多了。到時候不知道得遭多少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