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戶安好 第四十一章 二丫的大名——安巧

作者 ︰

五溝村的人有的是力氣,王家做新房又是農閑時節。大家都過來出把子力氣,也不是多大的事兒,新房很快就建了起來。清一溜兒的青瓦白牆大瓦房,看著就覺著干淨漂亮。

新屋子落成了,大郎砍了一大捆竹子, 里啪啦的燒。響聲都越過了五溝村傳到了大山里頭,接著就是開席,全村人都過來吃一頓,酒水管飽。

小孩子們嘴里含著塊肉舍不得吞下,手里還要攥著兩塊。大人們則是拿著大海碗的干酒,喝的都是酡紅著臉頰,還不肯承認自己醉了。

這時候天還沒轉涼,喝的是東倒西歪的,往回走,走著走著頭一歪,栽到了田地里。也不用擔心天為被地為床,躺在這天地間和草里的螞蚱們一起睡上一覺,反倒格外舒坦。

新家是兩排的架勢,前面是堂屋,小子們的房間,中間空著塊約四分地的小場地。後面是扒了原先地基的稍小一些的屋子,是丫頭們的房間。也沒到一人一間,兩個哥兒一間,兩個丫頭一間,大郎和王氏一間,老王氏一間。統籌七間屋子,中間空著的小場地上是東頭搭了廚房,西頭建了豬圈兒和茅房,中間靠廚房的邊兒把原先院子前兒的棗樹挖了回來。

兩排屋子間的空地用牆圍了起來,門前雖然還是修了打場但是卻沒有了院子只修了三節台階。靠著豬圈兒那邊兒開了個小門,外邊兒連著的就是菜園子,這樣就是施肥也方便。

冬麥下地,羅漢豆的枝子上也長滿了鮮女敕的葉子。用來喂豬是再好不過了,家里的小灰灰這時候早已是中灰灰了。相信等到了年關要殺豬的時候肯定是大灰灰。

丫丫得的屋子是中間的那間,單扇木質門。里面是能收卷上去的竹制門簾,屋子里面只有一張三人寬的火炕,到了夜里二丫和丫丫就睡在這張大火炕上,寬敞著呢。火炕兩頭一邊兒一個百合櫃兒,里面放了些當季穿的衣衫還有首飾。上頭還放著個針線竹籮,就是做些針線刺繡的。

屋子里頭很空,一個立式的大櫃子現在用作放棉絮,還有冬襖。等冬日到了就換成夏季的單衣,薄衫。屋子里剩下的就只有幾個凳子,空曠的很。但丫丫一點兒都不介意,不用和全家人擠著睡一起,不知道有多好。

十月十五日是二丫滿十五歲的日子,十五歲在這時候是女子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日子。一大早,屋子里就熱鬧起來,先是牛嬸兒過來了。又是村子里老劉頭的妻子,劉婆子也來了,然後是張鴻雲到了。

丫丫還沒醒呢,就听見外面兒的響起了說話聲。模一模身邊兒空的,迷糊的坐了起來,屋子里這時候只有門縫透過來的光亮。坐起來穿了玉色的煙羅長裙,頭發並未梳好後,就去撐開了窗戶上的支板拉起了竹簾子。

早晨的陽光的透進來,在窗戶下邊兒照出一塊亮光。窗台下是一張單桌,丫丫把自己的鏡子擱在了單桌上。拿著一支木梳準備梳理一番,在院子里正忙活的王氏見了,笑眯眯的招呼

「丫丫醒了啊,今兒是你二姐的及笄禮,你可要打扮的體面些」

「二姐的及笄禮?我怎麼不知道」丫丫納悶兒的問道,這可是大事兒啊,怎麼她一點兒消息都沒听到。

「你這不就知道了嗎?」。正想著,門就被推開,二丫和老王氏進了屋子里來。二丫手里端著一盆水,老王氏穿著著青檀色的百褶裙。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在後腦勺處挽了個發髻,拿木簪子插著。這回進來也是想幫二丫梳最後一個雙鬟髻,等待會兒再拆了,改梳成雙平髻。

丫丫在一邊兒看著,注意到二姐今天穿的也比平時好看,茜色的長裙。牛嬸兒繡得月色瓖邊,看著就覺得鮮女敕。大約是緊張,二丫坐在那兒動都不動的。目不轉楮的看了前面刷了青白灰的牆看了好久。見到丫丫在一邊兒看的津津有味的,還是忍不住說道

「丫丫,我都給你打了水了,還不去洗一洗」

「哦」丫丫應了聲,然後去了門後的高腳木架上摘了上面橫架子上搭著的帕子。把臉細細的洗了一邊,然後又小跑的跑回來,接著趴在二丫面前看。

「二姐,你今日就要有大名了吧」

「嗯」二丫听到丫丫的問話,臉就紅了,一想到自己的名字是由他取得,心里就覺得害羞。

坐在二丫面前的丫丫托腮納悶兒的了

「二姐,你臉怎麼紅了?」

「二丫今日就可以做許嫁笄,算是成人,可以嫁人了」美人祖母把最後一塊發帶把二丫的頭發束好,模一模二丫背笑著說道。

「二姐要嫁人了?」聞言丫丫一驚,二丫才這麼小怎麼就可以嫁人了呢?

二丫白了丫丫一眼,她是可以嫁人了,不是要嫁人了老王氏則是對丫丫這種渾話全然不理。一把拉丫丫做到她面前,拿起丫丫手里的木梳給她梳頭。丫丫的發型是一成不變的,還是頭頂一個小發髻然後用發帶束住。把後面的余發辮拆開重新梳了一遍。又給她戴上攢珠勒子,這才在那腦門兒上彈一個子。

蹦得丫丫捂住額頭,眼淚汪汪的看著美人祖母。

「叫你以後亂說話,管不住你的嘴」不過這萌水平對老王氏是一點兒用都沒有,她直接又出門去了。

看到美人祖母出去了,丫丫趕緊過去拉著二丫的手

「二姐,你的名字你知道了嗎?」。

二丫搖頭,這取名是要記上家譜的到時候是由阿爹親自寫上去。

「要等行禮的時候才知道」

頓時丫丫就沒了興趣,又坐到單桌前,自言自語

「咱們那女孩兒們的名字可要取得好听些,將來要用一生呢,真希望現在就有名字了」

「名字總不是一個稱呼罷了,將來也只能冠上夫家姓變成一個‘氏’了」二丫在後面搭上丫丫的肩頭。她馬上就要許嫁了,未來總是讓人期待又迷茫的。

要請過來的人都請了,因二丫的屋子里還有丫丫,行禮選在了老王氏的屋子里。丫丫她們都不能進去看,只透過窗戶看到一絲絲。屋子里除了老王氏外還坐了王氏,劉婆子,牛氏,三人,三人外是張鴻雲和大郎。二丫坐在了婦人中間。地上還放了一個磕頭墊著的圓褥子。

先是二丫磕頭,磕完後,劉婆子念叨了些什麼,然後老王氏執梳,將二丫的發式換成了雙平髻。不用發帶,用兩根纏枝釵固定住,劉婆子在一個小罐子里用手指沾了些什麼點在二丫的額頭上。然後又是磕頭,終于躲在窗戶外的三丫,六丫,丫丫听到了她們最想听到的

「今王氏長女許嫁,笄而醴之,稱字,名安巧」

三人就躲在了窗戶下面,三丫笑著說道

「二姐的名字真好听,叫安巧,二姐的手也最巧了」

六丫和丫丫也點頭,這個名字挺好听的。剛剛听了那喊出的聲音,溫潤爾雅的正是張大哥。看來他的墨水學的不少,取名取得不錯。丫丫算是放下一顆懸著的心,她可不要叫野花兒,山花兒,菜花兒什麼的。

禮成後,老王氏還拉了二丫,哦,現在叫安巧在屋子里說話。旁邊兒劉婆子她們也是陪著,大郎則是捧著族譜請回了堂屋里。張鴻雲婉謝了王氏留飯的意願,執意先走了。

五溝村的冬月雪還沒有落下,地上也是下了幾層霜並為凍住。地里麥也長的青翠,肥也不著急漚,原本是頂頂清閑的時候,王家卻是忙了好幾日。地里的羅漢豆已經顆顆飽滿的要收了,因連豆莢都最好不收回來做豆肥,只是到地里去,剝豆子。

這剝豆子可是個細活兒,又不像黃豆一般的扯了豆莢回來曬,一撮就好。新豆可沒那麼好剝,而且這是種了十畝地不是幾畝地。地里就忙了,大郎還有個計量,這時候地還沒凍住犁起來也容易些。

最後決計是全家都去,像娃子們,大郎和四哥兒合力編了個斗升模樣的小籮筐。王氏拿碎布搓成繩子,將籮筐掛在胸前。娃子們都掛上,剝豆子的時候,把羅漢豆扔進籮筐里,豆莢就還扔回地里。

老王氏怕孩子們漏剝了,叮囑慢慢的剝,每一株豆禾都要看清楚。

這還是丫丫頭一回自己下地,往常給大灰灰吃的羅漢豆葉子都是四哥兒去摘得。听四哥說地里的豆禾長的密密麻麻的,人都探不進去,他都是從外面往里面摘,也不擔心豆葉不夠,一天都是成捆的往回背。

豆禾上結的豆莢並不是特別多,一顆豆禾上大約只有七八只。先把豆莢拔下來,然後從根部拉著根睫扯,豆子就落入了小籮筐里。就是有的時候常常會暈糊涂,把豆子扔出去,豆莢擱進籮筐里。

一上午還算是小有成效,小籮筐裝了半框了。一開始老王氏還不放心的要過來看,見丫丫做的有模有樣的,夸了幾句,這才又去忙去了。

推朋友的文文︰2369778《上校別惹我》,北方南方

闊別後,再重復,是否人心依舊?溫馨的暖虐文,細數你給過的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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