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辰和露看著紫衣男子,恭敬的低下頭。
等到紫衣男子停在了桌旁,端起備好的茶水輕啄一口,辰才抬頭說道,「公子,可是要出手?」
紫衣男子瞧著茶水中的倒影,雙眸微眯,搖頭,「算了,螻蟻而已,殺了,太無趣了些。」男子放下茶杯,手指敲打著桌面,視線瞥向了露。
露上前一步,俯子,「屬下已經追查,只是線索在永江城這里就斷了。請公子恕罪。」露暗聲說道。
「無妨!」男子抬手,而後撐著下巴,看向辰和露,「時間多的是,慢慢來!」紫衣男子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辰和露退出來,關上門走到院子中,兩人彼此對視一眼。
「你不感覺,公子變了?」等了許久,露開口說道,看著緊閉的門口,「你沒有見到,公子今天竟然笑了!公子——已經許久沒有笑過了!」
辰抬頭看著天,「是要變天了!」辰點著頭應和道,「公子從不喜麻煩,沒有想到這次竟然會留下她的命!還是想不通嗎?」
露不解的看向辰。
辰勾唇一笑,「既影響不到大局,同時又可以消遣,也可以鍛煉一下某人!呵呵——」辰再次嘆息,「確實變天了!」辰肯定著自己的話。
幾天過後,昏迷的費老夫人終于清醒過來,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大家已經很高興了,緊接著,費稀也漸漸恢復了知覺,被黑霧籠罩了許久的赤伯府再次歡鬧起來。
而同時,賜婚聖旨再次降臨,不僅永江城活躍起來,就連赤伯府都張燈結彩起來。
赤伯府的傷病殘將被攙扶著去了前廳領旨,听完公公宣旨完畢,費稀那原本暗淡的雙眸突然明亮起來,抬頭熱切的看著公公手里的聖旨,抵擋不住的燥熱,急切的想要看看。
「恭喜側妃了!」公公將聖旨遞給了費稀,謝過之後,沒有停留就回宮復旨。
費稀跪坐在地上,看著手里明晃晃的聖旨,盯著上面切切實實些的是費稀二字,看著費稀和卓瑞龍兩個名字寫在一起,費稀喜極而泣!
「太好了,太好了!」二夫人也一掃之前陰霾,高興的快活起來,原本還在擔憂女兒的終身大事,這次好了,不用愁了,雖然是側妃,可是比預想中的好多了。
費老夫人被扶到椅子上,看著一屋子歡呼熱鬧的人,望著欣喜若狂的費稀,呆愣的看著費稀手里的聖旨,忽然回過神來,「難道真是天亡我費家?」費老夫人暗暗自語著。
靠近費老夫人的大夫人听到了費老夫人的話,微微蹙眉,「娘,賜婚是喜事啊,稀兒成了皇家婦,而且三皇子對稀兒百般寵愛,您不高興麼?」大夫人詢問道。
听到大夫人的詢問聲,大家都扭頭看向費老夫人,之前的疑問也浮上心頭,二夫人收斂喜色,上前一步,「娘,您為何要這麼做?稀兒本就是嫡長女,您為何找來一個身份不明的爭奪位份?明明不是費家血脈,您為何寧可指鹿為馬?」二夫人質問著。
其他人也都看向費老夫人,等待著費老夫人的回答。
費老夫人已經瘦削的臉暗淡下去,嘆息搖頭,略帶死灰的雙眸一一掃過兒孫的臉龐,想要解釋什麼,竟然不知道從哪里說起,「罷了罷了,希望是我多慮了!」費老夫人不再多說,起身離開。
「怕是娘老糊涂了!」二夫人解氣的說了一句。
二老爺瞪了二夫人一眼,「少說兩句!」甩袖也氣憤的離開。
「好了,好了,喜事成雙,娘醒了,稀兒婚事也定了,咱們赤伯府的好日子來了!」三夫人出面打圓場,「二嫂,這些日子你要忙了,稀兒的教養嬤嬤,嫁妝,都要操心的!」
二夫人一听,心頭的不快一掃而過,「你們是稀兒的伯母、嬸嬸,可不是我一個人操心的!」
大夫人看著老夫人那滄桑的背影,回頭硬扯出一絲笑容。
「伯母,嬸嬸,娘,瞧你們說的,我要回去了!」費稀緊緊抓著聖旨,羞紅著臉,趕緊跑開。
費老夫人回到屋子里,疲憊的躺在床上,瞧著走進來送茶水的人,微微蹙眉,「鄭嬤嬤,這段日子怎麼不見吳嬤嬤的影子?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鄭嬤嬤將茶水放到茶幾上,恭敬的說道,「老奴不曉得,這幾日老奴也未見過吳嬤嬤的影子,她的床鋪已經好些天沒有動過了!」
「什麼?」費老夫人坐起身,「怎麼不早說?」費老夫人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快讓管家來一趟!」費老夫人臉上露出一絲急色。
——
夜溪吃著早飯,看著一旁沉默寡言的蘭夏,「怎麼了?這幾日這麼安靜?」夜溪喝著牛女乃,「誰欺負你了?」
綠林和綠蘿在一旁,擔憂的看了一眼蘭夏。
蘭夏抿著唇,來到夜溪跟前跪了下來,「小姐,奴婢很無用!」
夜溪放下牛女乃,不解的看著蘭夏,「這是什麼話?」夜溪看向綠蘿和綠林,「你們欺負蘭夏了?」沉聲問道。
綠林和綠蘿趕緊否認,連忙搖頭,「小姐,咱怎麼可能會欺負蘭夏姐姐?」
「不管綠蘿他們倆的事!」蘭夏抬頭看向夜溪,眼中滿是懊悔之色,「每次小姐出事,奴婢總是躲在小姐後面,不能幫上小姐的忙,還拽後腿,奴婢無能!」
夜溪翻了個白眼,「就為這事?」夜溪放下筷子,雙手搭在桌子上,「我是說過我身旁不留無用之人,綠林和綠蘿的功夫值得雕琢,而你,雖然沒有武功,不過處理家事倒是井井有條,很是細心,你小姐我身旁不能只留有勇無謀的武夫吧?」夜溪反問道。
蘭夏呆呆的抬頭,「可是,小姐!」
「好了!」夜溪吃了一顆花生豆,「大早晨起來的,蹦影響我的心情!一邊兒干活去!」
蘭夏撤出一絲笑,「雖然奴婢不能保證成為武功高手,但是一定不會再躲在小姐身後讓小姐保護!」蘭夏叩頭,起身離開。
夜溪淡笑著點頭,明白的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