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夜溪剛起床,蘭夏就敲門走了進來,「小姐,赤伯府的吳嬤嬤來了!要見小姐。」
吳嬤嬤?夜溪想了想,點頭,「讓她進來吧。」夜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穿鞋下了地。
吳嬤嬤隨著蘭夏來到了大廳,瞧著前面慵懶坐著的夜溪,吳嬤嬤恭敬的跪了下來,「小姐!」
夜溪瞧著吳嬤嬤手腕上挎著的小包袱,挑挑眉頭,「嬤嬤這是要搬家嗎?」夜溪單手撐著下巴,打量著吳嬤嬤,吳嬤嬤還是那個樣子,不卑不亢,只不過眼中暗含著一絲臣服之氣。「不解釋一下?」夜溪挑眉問道。
蘭夏看了一眼夜溪,又瞧了一眼吳嬤嬤,眼底閃過一絲遲疑,示意綠林和綠蘿,就想要離開。
「無妨,你們待著就好。」夜溪看了一眼要離開的三人。
吳嬤嬤放下胳膊肘上的包袱,伸手在臉上模索一番,隨後就見到吳嬤嬤將自己的臉皮撕了下來。老皮一去,一張白女敕漂亮的臉蛋就顯露出來,隨即那一頭亮麗的黑發如瀑布般灑下。
夜溪險些沒有被自己的唾液嗆死,死死盯著眼前的人,什麼老婆婆,分明就是個水靈靈的姑娘!
蘭夏瞪大眼珠子,眨了好幾次眼楮,還用手用力的擰了擰雙眼,抓了一把臉上的肉,感到痛楚之後再次看向眼前的吳嬤嬤,「怎麼可能?」哪里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子!
人皮面具!
緊接著這位吳嬤嬤就將胳膊上的老肉皮也慢慢撕扯下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出現了眼前。
夜溪挑眉笑了笑,目光掃過蘭夏,她可沒有忘記蘭夏講過的,小時候就見過這位吳嬤嬤的,依照年歲下來,也十年左右了,更何況當時的吳嬤嬤應該就是這個身段的!
「你是誰?」蘭夏驚恐的指著眼前的人,見鬼似的大聲問道。
女子勾唇笑了笑,看向了夜溪,「小姐!」女子朝著夜溪叩了三個頭,「奴婢舞,參見小姐!」女子褪去武裝,露出本色,重新給夜溪見禮。
「有意思!」夜溪瞧著地上的皮肉,起身走上前,俯身撿起那些皮,暗自詫異,竟然真是人皮!夜溪伸手捏了一把舞臉上的肉,確認這一層不是假造的。
舞怪異的捂著臉,無語的看著夜溪。
叮鐺則用爪子玩弄著那些皮,而小赤卻在皮上面滾來滾去,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你到底是誰?」蘭夏指著舞,急聲問道,「吳嬤嬤呢?你把吳嬤嬤怎樣了?」綠林和綠蘿一臉茫然的看著大家,無語的對視一眼。
「蘭夏?我是誰你難道不知道了?」吳嬤嬤那蒼老的聲音在這位妙齡少女的嗓子里鑽出來,嚇得蘭夏腿軟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呆呆的看向夜溪,「小姐,這,這——當,當年,就這麼高的!」蘭夏小聲說道。
「綠蘿,綠林,扶蘭夏回去休息!」夜溪命令著。
不等攙扶,蘭夏咽了咽口水,趕緊逃似的離開。
「她被嚇到了。」夜溪說道。
「奴婢知道。」舞點頭,一臉平靜,好像蘭夏的表現在意料之中。
「人都走了,想說什麼就說吧。」夜溪坐直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
「奴婢奉命暗中守護小姐,直到小姐真正月兌離費家,才能露面。」舞簡短的一句話,囊括所有。
夜溪眨眨眼楮,自己指著自己的鼻子,「費溪,不,我,真不是費家血脈?」
舞眼底閃過一絲鄙夷,「他們還不配!」
夜溪想了想,「為什麼在生死攸關之際,不見你出手相助?既然是來守護,為什麼還要讓——」夜溪忽然住了嘴,真正的費溪已經死了!
舞看著夜溪,垂下眼眸,悶悶說道,「只要小姐身在費家一天,只要小姐還是費家的嫡長女,奴婢就不得出手!」舞的額頭抵在地面上,「請小姐贖罪!」
夜溪扯扯嘴角,忽而好奇的問道,「舞?嗯,樣子倒是和名字挺相配的。不過,你到底多大了?」
舞抬起頭來,有些扭捏的瞅著夜溪,「額……」舞遲疑著,考慮是不是應該說實話。
「實話實說就好。」瞧出舞的介意,夜溪笑著說道。
「咳咳咳,奴婢,其實,奴婢已經——」舞伸出五根手指來,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著夜溪,垂下眼瞼,「咳,上個月過了,剛滿——」
瞧著舞慢慢吞吞的樣子,夜溪感覺很是有趣,五個手指,五歲不可能,難道是十五?總該不會是五十,五十歲如花似玉的姑娘?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修煉的歪門邪道,什麼采陰補陽……
夜溪趕緊回過神來,總覺得自己想多了,「這麼難以啟齒?主子問話就這麼難回答?」夜溪微微冷了臉。
舞生怕惹惱夜溪,月兌口而出,「五百!」
噗嗤——
叮鐺正玩的起勁兒,听到舞的話,吧唧來了個大馬趴,四肢平攤在地上,干巴巴的瞪著舞的背影,貓眼里閃過一絲異樣。
倒是小赤依舊在玩著,好像舞的話根本沒有影響到它。
夜溪一听,整個人徹底愣在原地,五百歲?開什麼玩笑?就算是人瑞,撐死一百多!除非不是人!夜溪一想到這里,心里咯 一下,還想問什麼,但轉念想到了什麼,閉了嘴。
「你有功夫?」夜溪一眨眼轉移了話題。
舞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一旁的桌椅,伸手朝著桌子上的茶杯一抓,茶杯當場變成了歲末。
夜溪感覺到一股怪異的氣息,並不屬于內力,而後點頭,「不錯,以後你就教綠林和綠蘿功夫。自己找屋子住。」夜溪這算是同意舞留下。
舞高興的點頭,謝了恩,站起身轉身離開。
叮鐺瞪著舞離開,而後扭頭蹦到了夜溪面前的桌子上,喵嗚的叫了一聲。
夜溪懶懶的掀了掀眼皮,警告道,「別去招惹她!」這個女人,她還信不過,夜溪抬頭看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