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風從縫隙中滲透進來,雖然夜溪被炎包裹在披風之中,而夜溪依然感受到涼意。夜溪本能的往炎懷里靠了靠,淡淡呼出一口氣,似乎在適應眼前的情景。
炎那一雙銳利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慌亂之色,很快,就恢復正常,雙臂緊抱著夜溪,雙手感受著那滑女敕的觸感,當掌心握住夜溪雙手的時候,傳遞過來粘稠的感覺讓炎很不舒服。
「炎!」夜溪忽然睜開雙眼,微微側頭看向炎,自己軟弱的時候,有這個男人在身邊,夜溪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心安,那是來自靈魂中的,夜溪聲音沙啞,輕聲的喊著。
炎一手扯上的紫色披風,借機包裹在夜溪的身上,然後又將夜溪死死摟住,「你這個女人,到底在干什麼?」看著夜溪那一張平靜的臉,炎心底的無名火噌噌的冒上來,「想找死,提前說!」炎從夜溪後面摟著對方,空出一只手一下子掐上了夜溪的脖頸,雖然口吻犀利,可是其中暗含的憂色卻逃不過夜溪的耳朵。
夜溪依舊瞪著眼楮看著眼前的黑暗,並沒有回頭,絲毫不擔心炎會下手,「你下的了手?」夜溪勾起唇角,「你舍得?」夜溪左手反握住炎的另一只手,很是用力,被人擔心的感覺,真好!夜溪眼底浮現一絲笑意。
炎手指微僵,很想用力,可是手指卻不受指示的自動捏住夜溪下巴,然後將夜溪腦袋搬過來,緊接著,低頭,準確無誤的咬住夜溪那一張櫻桃小嘴。
心底的壓抑消散一些,炎放過夜溪,而此刻,鼻息前的血腥味讓炎瞳孔皺縮,炎抓起夜溪的右手,拇指踫觸著手掌心,那斷裂的傷口,清楚的由指尖傳遞到心里,縱然看不到,可是心頭也浮現了一個清晰的影像。
「沒事!」夜溪啞聲說道,「恢復原樣而已!」夜溪說的漫不經心,「這里是什麼地方?」夜溪反手用力握住炎的那只手。
炎明顯的可以感受到夜溪那只手的顫抖,心一緊,抿著唇,「女人!」炎憑借直覺,轉過夜溪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溪兒,強大的溪兒才有資格成為本王真正的女人!」炎側頭舌忝舐著夜溪的耳朵,熱氣進入脖頸間,有一絲癢意。
安逸、安心,這是夜溪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感覺,一點兒都不讓人排斥,反而很喜歡,黝黑的雙瞳在黑暗之中閃爍過一抹精光,抓起炎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邊,親吻一下。
「藏書閣的十八層,只是煉獄陣的雛形,只可惜,敗筆而已!」炎冷哼一聲,口氣中滿含鄙夷。炎看著夜溪,雖然看不見對方,而兩人卻心有靈犀的清楚,對方的位置!「就算是個敗筆,依舊不能小覷,不過,煉獄陣一般沒有什麼威脅,這種陣法,在妖界,是死陣才是!」炎微微蹙眉。
死陣?夜溪重復著這兩個字,她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死陣就是死物,如一個物件一般,根本對人形成不了威脅,可以說,有相當于沒有!可是,既然如此說,為什麼?夜溪蹙眉。
「嘿嘿,死,該死!」這時候,一個神秘的聲音又森然飄來。
炎摟緊夜溪,狠戾瞪著眼前的黑暗,那一雙眼楮,似乎能夠穿透黑暗看到黑暗下的東西。噗的一聲響,只見炎的指尖跳動著一絲火焰,而後火焰飛離,消失在眼前。
啊——
緊接著,就听到一聲淒慘的叫聲,然後噗噗幾聲響,黑暗被白光所驅散,屋子里明亮起來。
夜溪眨眨眼楮,眼前一片空曠,什麼也沒有,微微側頭,見到身後的男人正關注著自己,轉頭看到自己被紫色柔軟包裹著,赤腳踩在地上,身上沾染的血紅刺痛雙目。
「嗯,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就在這時候,被火焰包裹的一顆石頭從牆縫中挑出來,在地上打著滾,「不要殺我!」那石頭講這話,求饒著。
瞧著一身狼狽的夜溪,望著那一雙瑰麗的瞳孔,炎感覺此刻的夜溪異常妖嬈、迷人,忍不住,低頭又糾纏一番,隨即反手抱起夜溪,將夜溪摟在懷中。
「誰給你的膽子!」炎冰冷的瞪著那一塊石頭。
夜溪靠在炎的身上,有個比自己強大的人照著自己,這種感覺,嗯,怎麼說?夜溪想著,還是蠻不錯的。「為什麼是我?」夜溪也開了口,開啟陣法,為什麼偏偏是自己?運氣嗎?夜溪可不會相信。
石頭掙扎一番,見識突然,趕緊說道,「因為就是你!」石頭停止蹦,安靜下來,往夜溪這方跳了幾下,「他們想阻止你要回那東西!」
「什麼東西?」夜溪問道,「想死?」夜溪口氣瞬間犀利。
石頭哆嗦幾下,「不——不知道,就,就只是知道,物歸原主,那是需要物歸原主的東西,放過我,我就知道這些!」石頭又開始抖動起來。
炎眯起眼楮,伸手一動,那石頭穩穩落在掌心里,「不要,不要!」就在石頭慌亂之際,炎用力一鑽,掌心的石頭化為灰燼!
「上去!」見炎要帶自己離開,夜溪趕緊開口,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既然讓自己踫上了,而且還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她必定不能錯過。
炎蹙眉,打量著懷里的夜溪,顯然是感覺夜溪這種形象應當是回去的!夜溪嘟起嘴,「難道你,保護不了我?」夜溪調笑的問道,而後付上炎的耳旁,「你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麼,男人?」
炎雙眸暖下來,可以說,最後一句話是讓炎心動的,他喜歡听夜溪說這句話!炎轉身,抱著夜溪上了十九樓。
來到十九樓,讓夜溪奇怪的是,這一層絲毫威脅都沒有,依舊是空蕩蕩的,而後兩人來到頂層,第二十層,剛踏上最後一個台階,夜溪就感覺一股威懾力撲面而來,然後身體開始反應。
然而,對炎來說,什麼反應也沒有。
夜溪抿著唇,「放我下來!」夜溪沉著臉,固執的看向炎,「我要下去!」暗啞之中滿含執拗。
炎放下夜溪,但是一手臂卻依舊摟住夜溪,讓夜溪時刻在自己眼皮下面。
夜溪雙腳剛一落地,立即有一股神秘力量從腳底板傳至全身。夜溪猛地反手抓住炎的胳膊,臉色慘白,然後就感覺身體熱血沸騰,身體一個不支倒在炎的身上。
然後,夜溪感覺自己月復部一陣劇痛,那種絞痛幾乎讓自己暈死過去,手指陷入炎的肉中,忍下劇痛,夜溪喉嚨悶堵,而後就感覺有什麼活物要從里面迫不及待的鑽出來一樣,夜溪瞪大眼楮,忽然松開抓住炎的手,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炎要查看怎麼回事,蹲下摟住夜溪。緊接著就看到夜溪噗嗤一聲吐出一口血,隨後就有一個圓圓的肉球從夜溪嘴里蹦出來。
「溪兒!」炎摟住夜溪,為其診脈,並沒有察覺到異常。
喉嚨里堵著的東西一消失,疼痛也立即停止,夜溪立即感覺通體順暢,掀開眼皮,對炎微微搖頭。抬眼看去,自己吐出的那個半透明的血色肉球懸浮在半空中,一起一伏,不曉得在搜尋著什麼。
小赤?夜溪看著那肉球,眼里閃過一絲希冀,暗示隨即消散,因為她清楚,不是,小赤,早已經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夜溪在炎的攙扶下站起來,然後跟隨著肉球往前走著,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可是總歸是從自己身體里冒出來,夜溪能夠了解那球的意思。
夜溪往前走著,與炎對視了一眼,二十層,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而且絲毫威脅都不具備,壓下心頭的疑惑,夜溪跟隨著那小球在屋子里面轉著圈。
「那是什麼?」夜溪邊走邊問著炎。
炎怪異的掃了一眼夜溪,「你嘴里突出來的!」炎不去看夜溪,「小心,腳下!」
夜溪嘴角抽搐一下,隨著炎停了下來,不知不覺,牆角里出現了一塊石頭,表面 黑 黑,嗯,或者說,是鐵塊才對,夜溪和炎對視一眼,然後往前走去,因為肉球就停在了石頭的上面。
走著走著,炎听了下來,夜溪不解的看向炎,「怎麼不走了?」夜溪問道。
炎遮掩了眼底的不悅,什麼也沒說,但是表情已經表明,讓夜溪只身走過去。
夜溪抿了抿嘴,轉身朝著那黑石頭走去,來到那跟前,夜溪伸手要去桌肉球,可是,當夜溪的手踫觸到肉球的剎那,指尖不小心踫觸到了那黑東西,一股冰凍的寒冷席卷全身,而後夜溪眼前一晃,眼前便出現了另一種景象。
到處是平天雪地,白茫茫一片,肉球已經消失,而眼前有一個小丘陵,丘陵上坐著一位庫收入拆的老者,似是察覺到夜溪的到來,老者咯吱咯吱睜開了那雙干癟的眼楮。
老者每一個動作都發出一絲聲響,就好像快要報廢的零件,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夜溪深吸一口氣,因為她看到自己嘴里吐出來的那顆肉球正被那老頭內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