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與炎魔來到大殿的屋頂,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瞰著周遭,所有的物體都瞬時小了好多,炎魔把夜溪緊緊包裹在懷中,紫色披風將兩裹住,夜溪只留了個小腦袋在外面,眼珠子精神的滴溜溜的望著。
風吹拂在臉面上,有些涼意,可是卻莫民的感覺到舒服,夜溪輕聲深呼一口氣,「這里的空氣,很特別!」夜溪側頭瞧著身旁的炎魔。
炎魔笑了,坐到房頂上面,讓夜溪安穩的坐在自己的懷中,「在魔域,只有本王這里,才是最適合修行的!」炎魔忽而莫名的一笑,低頭輕吻了一下夜溪的臉頰,「而且這里是能夠看到全貌的,楓宮和烈宮都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就連皇宮,哼哼!」炎魔冷笑幾聲,「亦是沒有這個資格!」
夜溪挑眉,听著自家男人霸道的口氣,毫不在意的點點頭,「你那空間之中的那座宮殿,恐怕也有說道吧?」夜溪從斗篷中伸出雙臂,摟住炎魔的脖頸,將自己的臉貼在炎魔的臉頰上,輕柔的蹭著,「炎,你似乎,對守界者,很抵觸!」夜溪睫毛微掀,打量著眼前的人,之前第一次遇見守界者的時候,夜溪就發覺到了炎魔的異常,起先她還沒有在意,覺得沒有什麼,可是當第二次再次遇到的時候,夜溪終于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炎魔身子一僵,低頭看向懷里的人,雙臂緊緊的將夜溪困住,「呵呵——本王的溪兒,就是聰明!」說完之後,還獎勵似的在夜溪的櫻桃紅唇上印了一下。柔軟的觸感讓炎魔舍不得離開,多私磨了一會兒。
分開之際,兩人之間的銀絲拉開,炎魔竟然勾人的低頭將夜溪唇角的濕潤舌忝舐干淨。
炎魔摟著夜溪,抿著唇,「打從本王有記憶開始,就是在爾虞我詐之中,比宮里更殘酷,更無恥。在那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那個地方,真正是九死一生,只要你能活著出來,就是無人能敵的霸主。」
夜溪听著,「在魔域?」夜溪出聲問道。
炎魔想了想,點點頭,「或許吧。」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本王並不知道是如何去的那個地方,而同樣,也不曉得是怎麼離開的。那個地方沒有人,只有野獸,但是它們比人更加的難對付……」
听著炎魔那平靜的解說,好似與自己無關的樣子,夜溪心中有些側動,夜溪能夠感受到炎魔隱藏在內心之中的悸動,縱然她沒有經歷過,但是她卻可以想象到,那是怎樣的殘酷,真正的自然選擇,物盡天擇,適者生存。這種變幻莫測比人心更加的可怕。
「這與守界者,有何關系?」夜溪讓炎魔與自己對視,「男人,你跑題了!」夜溪的輕挑的口氣讓緊張的氣息松懈了幾分。
「是,溪兒!」炎魔收斂低沉情緒,勾起唇角,「在世人眼中,本王母後的身份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平民。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的是,母後身體之中,流淌著守界者的血脈。」
夜溪愣了片刻,守界者,那些黑衣人?這麼說來,夜溪仔細的打量著炎魔,看到炎魔的頭發,「難道——」夜溪的手踫著炎魔的發絲。
炎魔獎勵的在夜溪臉蛋上咬了一口,「魔域之中的人,並不清楚,其實,銀發就是守界者血統的標志!」
听到這里,夜溪挑眉,但是隨即眼底閃過一抹幽光,「那你母後,在守界者里,身份應該不低。」夜溪想到了什麼,忽然說道。
炎魔點頭,無聲應下,「守界者的這一任界長,是母後的生父!」
夜溪呼吸一窒,這麼說來,炎魔就是——夜溪看向炎魔,在炎魔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抵觸、厭惡或者說是對抗的情緒。聯想之前,本來是親人,可是,卻像是仇人!再者說,身份既然如此尊貴,若是關心一點,炎魔的經歷,亦是不會如此殘酷。但是話又說回來,若非殘酷的經歷,豈非還有今日的炎魔?
「小腦袋又在想什麼!」炎魔伸手輕點了一下夜溪的額頭,「不用露出這種表情,本王很好,就算本王曾經那麼的艱難,但是本王還有感謝他們,否則,本王豈會有現在的本事?豈會遇到溪兒,豈會有資格擁有溪兒?」炎魔對著夜溪笑了,笑容那麼的干淨,甘甜,不摻雜任何的雜質,好像初生嬰兒的笑容一般。
——
紅裳回到自己的住處,狠狠的將自己摔倒了床上,一雙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床頭,眼眸之中蘊含著異常的憤怒之色——臭石頭,死石頭,敢拒絕本姑娘,很好,很好!紅裳心中狂喊著,而很快,臉上的怒意漸漸消散。
紅裳從床上坐起來,雙手玩弄著自己的長發,眼珠子忽然閃閃發光,眼底的算計好不遮擋的露出來。「男人,本姑娘就杠上你了!哼哼!呵呵——」紅裳嘴里發出一種滲人的奸笑,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在紅裳門前經過的鈴兒,身子依然一顫,艱難的吞咽幾下,而後趕緊牽著炎玉,匆匆經過,進入自己的屋子里。坐在椅子上,鈴兒還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慶幸。
「鈴兒!」炎玉看到自家妹子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的膽小樣子,微微搖頭,但是心中並沒有氣憤,反而有些感激,因為此刻的鈴兒才是最鮮活的,才是為自己而活的。
鈴兒拍拍胸脯,搖搖頭,輕笑道,「紅裳姐姐不笑還好,她這種反應,分明就是露哥哥要到大霉了!」鈴兒嘆息著,「他真的腰吃虧了,哎,就是不知道紅裳姐姐會用什麼刁招刁難露哥哥。」
炎玉看著鈴兒,欣慰的點點頭,「鈴兒,可有想過,今後,找個什麼養的男人?」炎玉試探性的問道。
而听到炎玉有些冒失的話,鈴兒愣了一會兒,笑意僵在唇角,但是隨即將自己的表情收斂起來,「哥哥怎麼問起這種事情了?」鈴兒有些不自在,卻沒有惱凶成怒,鈴兒看著炎玉,「鈴兒已經是小姐的人了,鈴兒的婚事,自然要小姐做主才好啊!」鈴兒淡淡一笑。
沒有見到鈴兒眼中有什麼失望或者不甘的情緒,炎玉這才暗中松了一口氣,「好好跟著夫人,不會錯的!」炎玉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鈴兒清脆的笑了起來,「哥哥也發現了?」但是隨即鈴兒卻神色沒落下去,「小姐似乎,並不喜歡鈴兒,或許是鈴兒之前的行為,讓小姐感到了厭惡了吧?」鈴兒傷心的說著,炎玉看到鈴兒,剛想要說些安慰的話,但是鈴兒卻忽然眼前一亮,「沒關系,鈴兒一定可以讓小姐改觀的,而且小姐手下了鈴兒,沒有趕走,就說明,其實小姐也不是太討厭鈴兒的!」鈴兒神采奕奕的看向炎玉,「只要鈴兒努力,一定可以得到小姐的喜歡,對不對,哥哥?」
炎玉對自我開解的鈴兒很是滿意,點頭迎合著,「自然,鈴兒是最聰明的。」
「不,鈴兒是最幸運的!」鈴兒忽然正色說道,「幸運可以遇到小姐!可以讓小姐操心!」鈴兒垂下眼眸,「哎呀呀,這麼沉重的話題,不說了,不說了,嘿嘿,我現在就比較好奇,露哥哥接下來的下場如何!」鈴兒手指頭模著下巴,胡亂的猜測著。
此刻的鈴兒活靈活現,並不是見到夜溪的膽小如鼠的樣子,炎玉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一抹復雜,不曉得在思索著什麼。
——
夜溪渾身懶散的躺在床上,身旁的男人早已經離開,夜溪嘆了一口氣,低頭看到身上布滿的吻痕,搖頭一笑,「紅裳!」夜溪喊著,而後紅裳從外面走進來,手上拿著干淨衣物。
「小姐醒了!」紅裳走進來,看著此刻的夜溪,咯咯一笑,「小姐,咳咳咳,不用遮了!嘿嘿——」
夜溪狠狠瞪了一眼紅裳,紅樓里出來的,自然見怪不怪,夜溪扯過衣服,在紅裳的幫助下穿戴整齊,「他去哪里了?」夜溪問著紅裳,模著早已經冰涼的身側。
「去書房了,剛剛見到炎冥行色匆匆的走來,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紅裳將夜溪的衣服整理整齊,而後把袖子鋪平,「剛剛听辰說,帝皇下旨召蝶谷的人入宮做客。」
蝶谷?夜溪眯起眼楮,還不死心麼?「知道了!」夜溪冷笑一聲。
紅裳遲疑半晌,「小姐!」紅裳抿著唇,見到夜溪頭來疑惑的目光,上前一步,附耳過去。
夜溪眉頭一抖,似笑非笑的看著臉頰有些緋紅的紅裳,「你還真是,不客氣!」夜溪笑罵道。
「哼,總要扳回一局!」紅裳森森一笑。
夜溪目光幽深,沉思半晌,點頭應下,「在魔域,還能預測麼?」夜溪問著紅裳。
紅裳搖搖頭,「這里的氣息,已經封存住我血脈之中的傳承,已經不能夠了。」
「無礙!」見到紅裳臉上的歉意,夜溪擺擺手,「你若已經決定,我不會阻止,只是以後自己不要後悔!」
紅裳瀟灑的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朝著夜溪拋了一個媚眼,「奴家自然心甘情願承受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