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華一季等人在黃奧家打牌到凌晨兩點多,大家紛紛都哈欠連天,眼楮半睜半閉,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黃奧見狀,向盛釜山罵道︰「打牌就好好打,看你鼻涕一把,眼屎一撮的。想睡覺,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盛釜山看著自己桌上的所剩無幾,很是心疼,趕緊用手揉了揉眼楮︰「誰困了啊我還要扳本呢」
雲凌波轉向華一季說︰「華一季啊,你看都兩點多了,要不我們就回去吧,明個兒有空再來玩。」
華一季听到雲凌波這麼說,便說好,朝盛釜山和黃奧指著自己手中的撲克牌說︰「這最後一牌了,打完我就和雲凌波回去了。」
黃奧听到華一季這麼說,只好說︰「那行,就這一牌了。你和雲凌波家遠,要不就在我這里睡到明早天亮再回去吧,反正這里有兩張床,三個人睡開著空調還是行得通的。」
盛釜山搶道︰「那我呢?」
黃奧起身推開房門︰「你從哪來,回哪去……」
華一季在一旁幸災樂禍,偷著樂︰「黃奧啊,不必了,過會我、雲凌波和盛釜山一起下樓出去,晚上再晚還是回去的好,說不定明天……哦,不對,說不定今早我爸就要帶我回家了。」
黃奧見華一季等推辭,也不執意留他們了,便說︰「一路上小心點」轉身推開門,讓大伙兒出去︰「你們下去吧,我就不送了。」
「我們三個人呢,不要緊的。」
華一季、雲凌波、盛釜山一行三人出了黃奧家的門,此時天色早已黑漆漆的了,唯有頭頂還有一輪明月,還被烏雲遮去了半分面貌。大家順著農貿市場的攤位一直向前走,臨要出大門時,才零星見著些許燈光,原是一些商家正在批發早晨送來的蔬菜,這番景象,好不熱鬧。三人走到路邊,盛釜山便要分手,他家就在上面離這兒不遠,只是苦了華一季和雲凌波了。
華一季看著盛釜山漸漸走遠,鑽進了剛剛出來的巷子,聳聳肩對雲凌波說︰「我們怎麼辦啊?」
雲凌波同樣聳聳肩︰「能怎麼辦?打的回去吧。」
「這倒是個好提議,昨晚我也是這麼想的,還下著瓢潑大雨,只可惜最後還是走了回去。」
「的確,這麼晚了,車子的確不好打。」雲凌波很無奈的回答。
「看來我們要歷史重演了,幸好還沒下雨。」華一季樂呵呵地對雲凌波說著。
「你這是精神勝利法。我們一邊走,一邊等出租車吧。要是快到家了在遇見出租車,那時我可不會理它了。」
「理它就是呆子」華一季輕輕敲了敲雲凌波的頭。
雲凌波哪里能放過華一季方才那一敲,拔腿就去追華一季,而華一季剛敲過就撒腿跑了,二人一跑一追,等兩人都跑累了停下來時,已跑了有三四里路。
華一季在前停下,彎著腰不停地喘氣,連連擺手︰「不跑了,不跑了。」
雲凌波見華一季停下,憋著最後一股氣追了上去,敲了華一季一下頭︰「叫你還跑還不是給我抓到了。」
華一季沒好氣地說︰「還不是我停下來讓你追的,不然你能住到我?」
「那你繼續跑啊,看我能不能追上你」雲凌波上氣不接下氣地答道。
「不跟你斗嘴了,休息一會兒,我們兩走回去吧。大半夜的,在路上狂跑,別給人家認為是瘋子……」華一季一本正經地說。
「就你是瘋子,我是來抓瘋子的」雲凌波听罷大叫,「我是來抓瘋子的哈哈」
華一季趕緊拉住雲凌波︰「說過不斗嘴了,留著氣大口地喘吧別說話了」
而後兩人坐在路邊的台階上休息了會,又重新上路,不一會兒就各自回到了家中。華一季輕輕地把家門打開,父母都已熟睡,父親的鼾聲還能听見,不忍把他們攪醒。可是他剛踏進家門,母親就發出聲音︰「是華一季吧。回來了啊,那邊有熱水,趕緊洗洗澡睡覺吧。」
華一季「嗯」了一聲,便去一邊打水洗澡,隨便洗洗便準備上床睡覺。這時爸爸發出了聲︰「華一季啊,早點睡啊,明天我們收拾收拾東西,回家了。」
華一季應了聲「噢」,想想現在已經近凌晨…了,還早點睡呢不過一覺醒來,就要收拾東西回家了,就沒什麼機會玩了。華一季上床蓋了個毯子,悶頭便睡著了。
朦朧中听到鍋碗瓢鏟乒乒乓乓的聲音,華一季也不做理會,拿起毯子就蓋在頭上,也不知什麼時候,父親過來扯華一季頭上的毯子,並說道︰「別這麼蒙頭蓋腦地睡。過會起來了,我們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華一季眯著惺忪的雙眼,迷迷糊糊地應了聲「哦」便又蒙著毯子睡了。父親如此扯了幾次,華一季才極不耐煩地起了床,拿著茶幾去刷牙洗臉。又回頭問媽媽︰「馬上該吃什麼飯了?」
媽媽笑著對華一季說︰「應該吃中飯,一直在等你起床吃飯,現在都下午一兩點了。馬上我們吃過飯,就回家了。」
華一季又問了媽媽︰「那我們這邊租的房子退不退啊?」
「退不了啊當時定的就是一年的租期,到八月底才到期呢,不過你都高考都結束了,我們還呆在這里干嘛啊?」
華一季點頭回應︰「是的,在這兒只會干著急,不如回家。」一會兒華一季便和家人在那租住了一年的屋子里吃了最後一頓飯,飯後一家人忙得熱火朝天,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到家後,華一季發給了木雨樓一個短信︰「我今天也回家了。我們兩家都離縣城不是太遠,只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罷了。」
華一季把短信發了過去,時不時地都要朝手機上望去兩眼,始終沒見到手機上有什麼動靜,心想木雨樓可能有什麼事忙著吧,過會見著自然會回的。華一季也就沒再一直盯著手機,出去到女乃女乃家看了看,等回來時果然手機已經有了回信︰「回家了啊回家了就好,不然天天在縣城你就亂哄了,不是上網就是打牌,反正就不務正業。」
「嗯,對,你教訓的是。回家了我還帶了剛買的韓語書和一些筆墨紙硯,準備在家自己練練。」
「真的啊你在哪找到關于韓語的書的啊,我可也去書店找過的,可總是一無所獲。」從短信中華一季可以看出木雨樓對自己買到韓語書是十分的驚奇和期待。
「我買了兩本,準備送你一本的,一直沒見到你本人,也不便貿然送去,所以只帶在身邊。」
「哦,這樣啊以後有機會見面時,你稍帶給我吧。」
華一季和木雨樓如此短信傳情,一來二往,便已熟絡,二人是無話不談,談天論地,把周圍的同學說了一遍,又把家里人說了一遍,木雨樓雖然一直他們兩個人這麼頻繁的短信聊天,很費電話費,但也一天來回幾十個,每到一個限額,木雨樓總是叫停︰「這些話題留著明天再說吧。」每到這時,華一季只能作罷,只得一個人單相思,在一旁默默發呆。
就這十來天,華一季和木雨樓發展得很快,聊得很開,雖然木雨樓一開始略顯有些拘謹羞澀,後來慢慢就放開了。只是天賦上來說,木雨樓的聊天功底畢竟不如華一季,只是華一季發過去兩三條,木雨樓方才來得及回一條,或是華一季洋洋灑灑把自己要說的寫了近百把子,而木雨樓只簡短地回了句「哦」「噢」等等,仿佛華一季就是個演講者,而木雨樓是個忠實的听眾,不時地「哦」「噢」來應和演講者,以博起演講者繼續講下去的興趣和動力。
華一季見得如此現狀,也無從改變,也就這麼和木雨樓慢慢聊下去,慢慢地互相了解,還好木雨樓並不像一般的女生有一點不諳世事的味道,木雨樓對人情世故倒是知道不少,跟華一季還算有些共同的話題。
這幾日,除了和木雨樓時不時的短信聊天,華一季也在家里學習那尖酸苦澀的韓語,一開始兩日倒還饒有興致,一邊抄寫,一邊朗讀,自己還洋洋得意,覺得略有小成。好景不長,讀了幾個早晨,便再也沒有去踫了,前幾日還會讀的大概多已忘記。「業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毀于隨。」華一季自嘆,忽然想到了練毛筆字。
便拿出了回來時買的一些筆墨紙硯,只是自己並不曾學過什麼書法,只寫過水筆、鋼筆類的,便依著平常自己寫硬筆字的模式,練起了毛筆字。那自然是看著瀟灑,實質上沒一筆是寫得像樣的,自己越看越看不下去,胡鬧了幾個下午,便封筆。
這日下午無事躺在床上,吹著風扇,正和木雨樓聊著天,木雨樓突然提出要見一面,華一季又驚又喜竟從床上一骨碌掉了下來,電風扇也跌了個稀爛。華一季趕緊回了個短信︰「行啊,哪天你有空我們就去縣城那邊的街心花園見一面。」
發過去之後趕緊收拾地上的殘局,是弄了半天,跑到父親的床上躺著,吹著風扇,木雨樓回了個信息︰「那行啊,就這幾天有空就在那見面。」
木雨樓回得很簡短,華一季卻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一來,見面這種事竟要女孩子先開口,是自己的失責,不過自己的確沒做好見面的準備,所以一直沒提出。二者,木雨樓說的意思就是這幾天,自己還是想清楚再回答吧。」
華一季糾結了半天,回了句︰「這幾天就這幾天吧。後天見吧,那天我媽可能去縣醫院看我外婆,我和她一道去,就那天見吧。」
沒過多久便收到木雨樓肯定的答復,華一季一時內心翻江倒海,五味雜陳,實非語言可以表達。當夜無眠,次日亦是魂不守舍,靜等去見木雨樓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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