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好人?哼——」這時候,一個驕橫跋扈的聲音突然適時地響了起來,屋子里言語糾纏的兩個人面面相覷,接著望向門口。
只見周若蘭甩著雪白的絲帕走了進來,她的眼眸冰冷犀利,直直地望著劉秀蓮。
劉秀蓮一愣,不知道周若蘭這是唱得哪一出
「周若蘭,你放肆——」劉秀蓮一改往日的賢惠溫婉形象,呵斥周若蘭道,「你一個小妾,算什麼身份,竟然在正妻面前撒野你別忘了……」
周若蘭不耐煩地打斷了劉秀蓮的話,道︰「我沒忘,你是大的,我是小的,所以,這些年我才被你騎在頭頂上,被你呵斥來呵斥去的本來我忍了,不想跟你計較太多。可是這件事情我絕不能忍」
「……」劉秀蓮不知道周若蘭今個兒是怎麼了,早上還好好的跑去她的房間告發羅香秀懷孕的事情,現在卻又對她針鋒相對起來。她被周若蘭莫名其妙的氣勢驚詫得心驚肉跳,生怕她將自己和她密謀的事情捅給白子燁知道了,可是,就算她犧牲了自己將她扳倒,她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你瘋了吧你?」劉秀蓮指著周若蘭的鼻子罵道,「你該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吧?你看見羅丫頭懷孕了,你沒懷上,所以你受不了了,崩潰了……少爺,周若蘭她是瘋了,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白家還有沒有規矩了?還不命人將她拉下去,家法伺候」
「行了行了,你們倆瘋夠了沒有香秀需要休息,都給我出去出去——」白子燁滿臉的不耐,他可不想听這兩個不生蛋的母雞在屋子里呱噪個不停,听見就心煩
「子燁,這件事情我必須要說,否則的話,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周若蘭眼楮直直地望著白子燁,一字一頓地道。
「好,我讓你說」白子燁抬眸,緊緊盯著周若蘭,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說什麼,且听她說說看。
周若蘭從懷里掏出一個絲帕,絲帕里包裹著些東西,她向白子燁走過去,攤開絲帕,將絲帕中的藥渣拿給白子燁看了,然後她嘴角輕輕牽扯了一下,冷冷一笑,道︰「子燁,你知道這些藥渣是什麼嗎?」。
白子燁搖搖頭,不知道周若蘭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可是劉秀蓮看見這一幕,心險些跳到了嗓子眼
莫非……
莫非周若蘭已經知道了那藥里摻雜了藏紅花?
可是,她又如何證明那些藏紅花是她摻進去的?劉秀蓮在心里冷笑︰周若蘭啊周若蘭,說你蠢你就是蠢,你不蠢的話,也不會喝藏紅花喝了那麼多年。這個節骨眼上拿出證據,能證明什麼呢?大夫開錯了藥?還是硬說是我劉秀蓮做了手腳?你扳不倒我,也除不掉羅丫頭,廢物點心,蠢貨一只
周若蘭眼眸含淚,滿臉憤恨道︰「這些是劉秀蓮那個毒婦每日給我喝的補藥說什麼喝了可以調養身體,早日為白家續上香火,哼……」
周若蘭說到這里,轉眸,冷冷望向劉秀蓮,那眸光似箭一般,冰冷堅硬,射向她。只是一眼,就足以讓劉秀蓮渾身發冷了。她將眸光收回,楚楚可憐地望著白子燁,接著哭訴道︰「子燁,你知道我今天將這些藥渣帶去藥鋪,你猜藥鋪里的大夫告訴我什麼?大夫說……大夫說這些藥渣里有藏紅花」
白子燁一驚,就算他不懂醫,也知道藏紅花是活血之用的草藥,並且,它還有避孕流產的藥用功效
這東西怎麼會在周若蘭每天喝的補藥里的?
怪不得他娶了她們兩個這麼多年了都沒有懷孕的,真是奇了怪了原來,癥結在此啊
「子燁,你別听她胡說八道她喝的補藥里怎麼會有藏紅花呢?說不定她自己放進去來誣陷我的就算我們是一個大夫開的藥方,一起抓的藥,也不能說明那些藏紅花是我摻進去的啊說話要有證據啊,周若蘭,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手腳嗎?子燁,她……她血口噴人——」劉秀蓮指著周若蘭的鼻子嚷道。
「她是沒有辦法證明是你放進去的,但是我絕對相信做這件事情的人是你」白子燁陰冷一笑,端起那碗雞湯,湊到劉秀蓮的唇邊,冷冷道,「你現在端了雞湯給香秀,是何居心?你是不是想要我白子燁斷子絕孫?嗯?」
劉秀蓮眼神露怯,身子微微後退,囁囁道︰「沒有……沒有什麼居心,我只是……只是覺得她懷了白家的骨血,想要給她熬些雞湯,給她補補身子罷了」
「哼」白子燁冷哼一聲,臉色鐵青,他一把攥住劉秀蓮的頭發,將那碗雞湯灌進劉秀蓮的嘴里,逼她喝下去
「喝喝啊這些雞湯是你熬的,該沒有毒吧沒有毒的話,你全都喝了她以後這個房間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準進來你,還有你——」白子燁眼楮瞪得老大,臉色鐵青,看起來非常駭人,他指著劉秀蓮,然後指著周若蘭,命令她們兩個道,「都給我滾出去——」
周若蘭滿臉的不服氣,她狠狠瞪了劉秀蓮一眼,然後又瞪了羅香秀一眼,扭著小腰走了出去。
劉秀蓮被白子燁灌了雞湯,她顯得很狼狽,滿臉滿身的雞湯,也弄污了衣衫。她像是受了驚嚇,如驚弓之鳥一般,十分落魄地跑了出去。
雞湯沒有毒,她大張旗鼓熬的雞湯里怎麼可能放毒呢?她早上和周若蘭嘰咕的不是這個,她要除掉羅香秀,不會用這樣暴露自己的方法。
她給羅香秀送雞湯,只是想要在白子燁面前表現賢惠而已可惜被周若蘭給攪了局她怎麼也想不到,周若蘭怎麼會突然就意識到自己喝的藥有問題?
除掉羅香秀及她月復中胎兒這件事情,她不該告訴周若蘭的,讓一直以為她無害的周若蘭對她起了戒備之心,所以周若蘭才會去查藥渣。
劉秀蓮暗暗後悔起來。
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事已至此,自己只能會比從前更不受寵
可是,羅香秀月復中的胎兒,依然是她心頭之患
她絕不能讓羅香秀生下這個孩子
如果她生了這個孩子,再加上白子燁對她的厭煩,那她大老婆的名分怕是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