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鬼頭鬼腦的走了過來,對上官清說︰「小姐,傲雪姐姐沒事吧。」
「嗯,你有什麼事嗎?」
紅衣說︰「紅梅姐姐要每天伺候小姐,還要照顧傲雪姐姐,實在是太辛苦了,奴婢願意先替她來照顧傲雪姐姐。」
上官清看著紅衣說︰「不必了,讓紅梅照顧傲雪吧,你以後就跟著我了。」
紅衣欣喜的抬起的頭,對上官清說︰「多謝小姐,奴婢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的。」
上官清心想,恐怕是不會讓張彩鳳失望吧。
芸娘對上官清說︰「我們回去吧。」
紅衣準備跟著走,上官清卻對她說︰「忘了對你說一句,我的房間不需要打掃,任何人都不準進,明白了嗎?」
「是。」
上官清和芸娘走了,紅衣則是回自己住的地方,雖然被上官清重新接納,但是卻不能進她的房間,那還是沒有用。
芸娘看紅衣的背影說︰「這個丫頭,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把她弄到你這里,不是自找麻煩嗎?」
「她還有用,可以給我傳假消息給張彩鳳。」
芸娘問道︰「你什麼時候回窈窕府?」
「不回了,我要準備書法,百花宴,我一定要贏。」
芸娘和上官清兩個人談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黑色的人影突然之間出現在上官清和芸娘的眼前,芸娘和上官清嚇了一跳,只見來人從頭到腳都裹的嚴嚴實實的。
上官清低沉的問道︰「什麼人?」
黑衣人立刻就跑,上官清看了芸娘一眼,芸娘示意她放心,上官清立刻就追了過去。黑衣人跑的很急,上官清追的並不費力,沒多久,她就追到人了。
上官清不知道自己跑到什麼地方了,她從來都沒來過上官府的最西面,最西面一直都是陰森森的,半夜從這里經過,都能看見一晃而逝的樹影。
黑衣人終于把最外面的衣服月兌了,露出姣好的面容,「你是誰?」
黑衣人跪到地上,上官清沒有任何表示,黑衣人說︰「三小姐,救救我,我會一輩子感謝三小姐的大恩大德的。」
「你到底是誰?」
「我叫如煙,是皇上賜給上官大人的小妾。」
上官清看著她說︰「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三小姐,如煙真的是求不到人了,如煙想活著,更想孩子活著。」
上官清有點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如煙跪在地上說︰「三小姐在外三年,自是不清楚這三年來上官府所發生的一切,更是不知,張彩鳳的可怕。」
上官清無所謂的問道︰「她做了什麼?」
如煙咬牙切齒的說道︰「她簡直滅絕人性,我的姐妹如夢,已經懷有八個月的身孕了,她居然都不放過,硬生生的將一個已經成形的男胎打了下來。」
上官清很冷淡的說道︰「這個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很同情如夢,我無法幫助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如煙拉住她的衣角說︰「三小姐,你也是恨她的對不對,你同我聯手,我和你一起殺了她。」
上官清推開如煙的手說︰「這話我從未說過,你要做這事,找錯人了。」
上官清說完就走,如煙叫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上官清猛然轉頭,死死的盯住如煙,如煙笑著說︰「我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只要你能保我母子平安,我就告訴你。」
上官清冷笑道︰「我母親怎麼死的,我比你清楚。」
如煙說︰「不,不是的,你母親的死絕對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上官清說︰「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你是想說我娘是張彩鳳殺死的吧。」
如煙沒想到上官清居然會說的這麼直白,完全的出乎她的意料,打亂了她的思緒,但是很快,她又想到了另外一套說詞。
如煙對上官清說︰「三小姐說的不錯,我的確是打算對你說這件事,但是這個不是重點,我要說的不是你娘被誰殺了,而是你娘的死因究竟是什麼?這是一個秘密,一個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上官清看著如煙的模樣,突然之間就笑了,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說︰「或許這個秘密我的父親,他也是知道的,對不對。」
如煙瞪大眼楮看著上官清,從最初的驚訝又恢復到常態,說︰「可是他永遠都不會告訴你真相,而我可以。」
上官清淡淡的說道︰「能先透露一點和我娘死因相關的事情。」
如煙想了想說︰「你娘是因為她的手里有一樣讓人人都心動的東西,才會被殺的。至于是什麼東西,只要你幫了我,我就告訴你。」
上官清想了想說︰「你站起來吧,我答應你,你想讓我怎麼做?」
如煙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保住孩子。」
「你先回去吧,別讓別人知道了。」
如煙離開後,上官清立刻就回去找芸娘,芸娘剛躺在床上,上官清就闖進來,芸娘連忙問道︰「剛剛的人追到了嗎?」
「追到了,但是似乎有一件事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什麼事?」
上官清模著額頭說︰「我娘是被張彩鳳殺死的,這件事是我親耳听見張彩鳳說的,可是剛剛那個說,我娘的死另有隱情。」
「那她說了嗎?」
上官清閉上眼楮表情十分痛苦,芸娘說︰「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
上官清說︰「沒事,我從未告訴過任何一個人我娘是被張彩鳳殺害的,但是現在似乎,張彩鳳殺我娘不是因為正室之位,而是因為別的事情,才殺我娘的。」
「她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上官清說︰「她說讓我護著她肚子里還未出世的孩子。」
「她?」
上官清說︰「她是皇上賜給我父親的小妾,這個你應該是听說過的。本來是有三個小妾的,一個是家生子,可是自從張彩鳳來了後,她就被張彩鳳趕走了,妾沒有多少地位,況且她生的並不是兒子,所以我的祖母當初並沒有阻攔張彩鳳對白姨娘所做的一切。三年前,皇上賜給我爹兩個美嬌娥,一個已經被張彩鳳整死了,還有一個就是今天出現在我們眼前的那位黑衣人。」
芸娘疑惑的問道︰「她想干什麼?你覺得她是為了保孩子嗎?」
上官清喃喃自語道︰「或許,保孩子只是一個借口,她真正的目的是對付張彩鳳。甚至,她壓根就沒想過要保全她的孩子,而是想著拼著魚死網破的心態來做這件事。」
芸娘說︰「那她也太可怕了。」
上官清看了看芸娘說︰「我娘的死,一定和侯府有關,只是不知道侯府要的是什麼東西。」
芸娘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于嬤嬤,于嬤嬤。」
于嬤嬤急匆匆的走過了,「小姐。」
上官清說︰「嬤嬤,你去把紅衣給我叫過來,然後你去找如煙姨娘,跟她說……」
「是。」
上官清和芸娘沒有等多久,紅衣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汗水打濕了她的臉,上官清用手帕給她擦了臉,笑著說︰「急什麼?身後有老虎嗎?看把你累的。」
紅衣有些不好意思,揪著衣角,時不時的抬眼看上官清,囁嚅道︰「小姐,小姐有什麼事,請吩咐。」
上官清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隻果,遞給紅衣,笑著對她說︰「這個是我賞給你的,我回來這麼久,從來都不知道家里原來還多出了一位姨娘,我想著,她好歹也算是上官家的人,總不好不理她,這里有一碟糕點,你去幫我把它拿到如煙姨娘那里。」
「是。」紅衣興沖沖的去如煙那里了,上官清看著紅衣興奮的背影,冷笑不止。芸娘問道︰「你讓于嬤嬤同如煙姨娘說什麼?」
上官清說︰「你等著吧,我的父親,在這個時間應該從衙門里回來了吧。」
……
此刻,上官雄正在書房看公文,他剛回來沒多久,就听見小廝站在門外對他說,如煙姨娘出事了。
上官雄無奈的放下公文,跟著小廝前往如煙居住的院子,還沒進院門,他就听見里面哭天喊地,悲愴不已的聲音,上官雄對如煙疼愛有加,對她的聲音自是熟悉。听見她的嚎叫,上官雄想都沒想就沖了進去,一進去,上官雄就看見如煙拿了把菜刀見人就砍,嘴里胡言亂語,上官雄吩咐小廝上前奪刀,都被如煙給嚇退了,後來如煙看見上官雄後,手中的菜刀不自覺的就掉下了,如煙傷心的叫了一聲︰「老爺,你可回來了。」然後如煙恰到好處的暈了過去。
上官雄心疼的一把抱起如煙,上官清適時走過來,對上官雄說︰「爹,我看還是先找大夫吧。」
上官雄對身邊的小廝說︰「去請京城有名的周大夫過來看診。」
「是。」
上官雄溫柔的將如煙抱到了床上,上官清則是跟著上官雄,看見上官雄需要什麼,她就替他拿什麼。
上官清和上官雄並沒有等多久,大夫很快就來了,大夫給如煙把了脈對上官雄說︰「恭喜上官大人了,隱娘這是有喜了。」
上官雄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連續問了周大夫三次,周大夫都說是,上官雄的臉上並沒有上官清想象中的喜悅,反而有憂愁。上官清替上官雄送走大夫後,就听見上官雄在和如煙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