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頓時慌亂起來,眾人想要抓住黑尋,可它的行動著實是快,怎麼都攔不住,四海龍王助陣派兵,將黑尋困在中間,黑尋嘶鳴一聲,金色的爪子徒然變大,卻怎麼掙不月兌。
東海龍王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個金色的網,金色網一出現就將黑尋死死的困住了。諛悌
眾人忍不住想要歡呼,林寶兒卻恨不得親自上去幫忙。
無觴下一刻就竄到了黑尋的身體之內,金色的龍和饕餮的身子來回變化,似真似假,誰都不敢亂動。
無觴這是再給金龍增加修為,即便它是金龍卻也年紀上淺,對待這些人仍舊有些吃力,如今無觴控制住他的神志,就能把金龍的威力迸發出來。
最後無觴的身影消失,出現了一條五爪金龍!五爪金龍撕破金網,朝著四海龍王撲過來,爪子一下就撕碎了他們的龍鱗,龍尾一甩,就將四海龍王拍到了一邊。
清越側身把林寶兒護在身後,林寶兒也往後退了一步,回頭就看見閻桀和太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眼楮一眨都不眨的盯著天上的金龍。
「五爪金龍,真是少見啊!」
太白不由感慨了一聲,清越回眸瞪了他一眼,太白就捂著嘴巴,示意自己絕對不再開口。
天兵天將全部涌進來,清越和林寶兒就被人群中開了,太白拉著林寶兒往人群最擁擠的地方竄。悌諛
他是文官,這種打架斗毆的事情當年輪不到他,他自然躲開的痛快。
金龍嘶吼一聲,朝著天帝就撞了過來,玉兒緊跟其後,為黑尋增添了一層保護。
眾仙誰都不敢攔住,紛紛退開。天兵天將不少被撞翻在地,來不及掙扎起來就被擁擠的人群重新擠倒了。
四爪金龍已經是少有,五爪更是萬年難得一遇,誰敢擋其鋒芒,更何況,他的體內還有無觴那個禍害?
下一刻清越已經沖到天帝面前,九子與金龍纏斗。
林寶兒心說神仙跟下界的凡人也都差不多,甚至比那些人更怕死,大難臨頭,還是自己顧著自己才是王道。
太白和閻桀冷眼旁觀,護著林寶兒不斷的往戰場的後面退,眾人都在慌亂中,誰也不曾注意他們三個一直在後退。
天帝也站得遠遠的,似乎沒有動算。兩人目光交匯,天帝嫣然一笑,笑的林寶兒心虛。
不等林寶兒看清楚形勢,太白和閻桀就突然擋住了天帝的視線,被金龍踢開的天帝第三子直接跌倒了太白的面前,這邊一片混亂。
下一刻,林寶兒就感覺自己身後有動靜,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東華帝君已經攔腰將人拖住,轉瞬就到了南天門。
南天門的守門士兵正是換崗的空隙,本來就松散,東華帝君到了南天門,突然放開了林寶兒。
「打我……」
林寶兒明了,用足了力道一掌拍在了東華帝君的胸口,東華帝君身子踉蹌之後,反手給了林寶兒一掌,林寶兒的身子直接朝著南天門就飛了出去,出了南天門,就是人間了。
這邊林寶兒剛跌下去,太白閻桀和一干天兵天將就追了回來,看見東華帝君口吐鮮血,都愣了一下。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向倒下,太白趕忙接著。
「不會吧,傷的這麼重?冥王,你快跟我過來看看,傷到元神了你也好趕緊把他召回來.」
太白喳喳呼呼的拖著閻桀就朝著蓬雅島的方向奔去,原本那些神仙還想追下去看看林寶兒怎麼樣了,這下可好,兩個最厲害的人都走了,他們還追什麼?就算是追上那不也是送死嗎?
「頭兒,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沒追到就回去復命唄?」
話音未落,一群人就全部扭頭回去了,看的幾個把守南天門的小兵們都一愣一愣的。
林寶兒雖有五成的法力,但是挨了東華帝君一掌也不是開玩笑的,身子沉沉的,怎麼都反應不過來。
林寶兒心想,這次是死定了,這從天下摔下去不死也掉了半條命啊,東華帝君那貨怎麼就不能靠譜點?
這邊林寶兒還在埋怨,那邊就覺得整個身子都落到了軟軟的東西上,隨後身子就不再下落,她伸手模了一把,嗯,手感不錯。
翻身地上看了兩眼,看見的是金晃晃的的一片。
這是趴在了一只大鳳凰身上。
嘖嘖嘖,這不是墨凰那一家子里面的嗎?
這鳳凰明顯沒有暮煙那麼大,也沒有暮煙身上的那麼灼熱,看起來與一只大鳥無異,就是好看了點。
「你家暮煙主子讓你來的?」
林寶兒方一月兌離危險,心情就好轉了許多,平躺在鳳凰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這個小鳥聊天。
「暮煙大人派了好多人等著您,就怕錯過了。」
這大鳥的聲音深沉,听的林寶兒都有些昏昏欲睡呢。
「帝君若是累了就睡下啊,到了昆侖我喊你。」
林寶兒嗯了一聲直接睡下,心說這大鳥還真是體貼人。
xxxx
不知過了多久,林寶兒就被一陣的打斗聲驚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見幾個昆侖的小道士正圍著大鳥左右開弓,大鳥本來功力就不好,還的護著林寶兒不讓他受傷,躲避的十分費勁。
林寶兒看著這等情況就有些惱了。
「你們做什麼?」
幾個道士看見有人開口,都愣了一下,仔細瞧著林寶兒。
碧吟帝君他們是都見過的,那天在祁連山還有不少人因為看了這張臉茶不思飯不想,想忘都忘不掉,可眼前這個人明明有幾分熟悉卻又跟帝君不一樣,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
「掌門有令,若有人敢自稱是碧吟帝君,或者叫做林寶兒的,格殺勿論。」
這句話把林寶兒都氣笑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來昆侖都敢有人攔著呢!
「莫問說的?」
「是,掌門親自己交代的。」
「讓他滾出來見我。」
碧吟袖手一甩,就將一個小道士給送了回去,剩下的幾個人對林寶兒虎視眈眈,林寶兒自己無聊,靠著大鳥一根一根的數著大鳥尾巴上毛兒,盤算著什麼時候也給小寶換一身金色的毛,不知道好看不看!
這邊林寶兒還沒數完,那邊就看見閻桀帶著兩個小女圭女圭就走了過來,無觴負手跟著,肩膀上還趴著一個金黃色的小蛇,不,不是小蛇,應該是方才那金龍,估計是消耗過多,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
「你怎麼跟你的徒子徒孫們對上了?閑著沒事干了?」
無觴瞧見幾個道士正拿劍指著林寶兒,有些詫異的問了一句,可還是掩不住那諷刺的意味。
玉兒直接從閻桀的懷中掙月兌,跑過來抱著林寶兒的腿蹭了蹭,林寶兒直接抱著他,玉兒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隨後就自己下地研究那鳳凰去了。自己覺得好玩,還招呼諦听下來,鳳凰也不惱,任由兩個小女圭女圭拉著自己的毛咯咯的笑。
這幾個人他們不認得,但是玉兒這些人還是認得的,看見玉兒跟林寶兒這般親近,幾個人道士都有些驚訝,面面相覷。
「莫問說只要是自稱碧吟帝君或者林寶兒的就格殺勿論,我等著他給我磕頭認錯呢!」
「他瘋了?」
閻桀听聞林寶兒的話,冷冷的開口說了三個字,明明是問句,卻說的像是陳述句一樣肯定。
「瘋沒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欠收拾了。」
林寶兒笑的邪惡,無觴挑眉,對她的了解似乎有多了一些。
以前那個刻板不知道變通,一心只裝著天下的女人,現在倒是有人情味多了。
「對了你們怎麼回來了?」
說起來玉兒立馬得意了,扭頭看著諦听開口道︰「諦听的一個空間轉移,我們就到這里了,說起啦諦听才是最厲害的人。」
包子瞧著諦听,一臉的贊許,比自己立功還高興,無觴挑眉,心說我們這些沖鋒陷陣的整個擱在他面前就是那活該被打擊的炮灰,連句贊許都听不到。
「這次還真是謝謝大家,如果不是你們,我估計真回不來。」
林寶兒突然開口,他知道這些人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逆天改命,那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兒,一旦事情敗露,即便是天帝不追究,清越也不可能這麼簡單放了他們。
還有那墨凰一族,本就是天庭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次之後,只怕要更小心翼翼了。
「你回去吧,時間長了若是被發現,你家主子落不到好。」
林寶兒拍拍那只大鳥,大鳥搖頭,道︰「暮煙大人交代,必須送你到我昆侖天池,不然就不許我回去。」
那暮煙到真是……
「莫問來了。」
莫問匆匆忙忙的趕了出來,一瞧見林寶兒,再看看身後的那幾位立馬明白了。臉都白了幾許,揮手讓那些人退下,自己顛顛的走到了林寶兒的面前,林寶兒一把揪著他的胡子。
「怎麼,胡子長長了腦子就退化了?什麼時候我進自己家門還要被攔著了?莫問,是我太疏于管教了還是你有開始作了?」
林寶兒身後的幾個人無語望天,這莫問跟林寶兒算是亦師亦友,林寶兒生氣教訓自己徒弟,哪有他們說話的份兒。
莫問趕忙陪笑臉︰「不是我,是墨月姑娘說今天肯定有人冒充……」
「墨月來了?」
不等莫問說完,林寶兒就打斷了他的話,臉色也暗了幾許,莫問點點頭,道︰「來了好些時候了,一個月了吧,一直在天池陪著主上大人呢!」
算起來如果林寶兒從穿著嫁衣出門,墨月就下來的話,天上也一個多時辰了,這地上可不就是一個月了?
林寶兒真是被莫問氣死了,松開他的胡子,跳到大鳥的背上就直接朝著天池飛去,無觴和閻桀看見這個情景也慌忙跟了上去了,莫問撓撓腦門,這難道是外界矛盾上升到了內部矛盾了?怎麼看林寶兒都是找墨月算賬的,不像是找她敘舊的。
「掌門,我們……」
身後的幾個弟子看人都走了才干開口問,莫問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們一眼,「回去自己找天玄領罰去……真是……」
莫問搖頭晃腦的離開,身後的弟子垂頭喪氣。
xxx
白澤喜歡水,不管兩個人在那里住著,這周圍都是大片的湖泊。
昆侖天池是整個昆侖唯一的一塊山中湖,坐落在昆侖山脈最高的幾座山峰相連的地方,夏日山上的積雪融化,就在此處匯集,冬日昆侖山下的火山又將湖水催熱,算是溫泉。
他們的房子就建在天池岸邊的一塊平地上,不大,但是貴在舒心,里面的一磚一瓦都是白澤細心挑的,務必想讓碧吟住到舒坦,窩心。
當年碧吟就是在天池遇見了沉睡的白澤,這里算是兩個人結緣的地方,白澤更是分外的用心。
林寶兒從大鳥身上下來就聞見了一股異香,白澤不愛養花,林寶兒更是沒那時間,這邊的氣候也不適宜花草生長,這邊鮮少有花朵出現,祁連山的那些還是野生的化成精怪了,坐落在了小院子里。
無觴聞見那花香打了一個噴嚏,玉兒和諦听都揉了揉鼻子,這香味怪異的很。
林寶兒剛要靠近,諦听就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也不說話,整個小臉都是紅的。
「怎麼了?」
林寶兒尋思著是諦听听見了什麼,諦听看了閻桀一眼,閻桀點頭之後,他才開口道;「里面的人在嘿咻……」
「嘿咻……」
林寶兒疑惑的抬眸,閻桀的冷聲開口︰「就是上床。」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傻眼了,無觴望天,玉兒心驚膽戰的看著林寶兒,見林寶兒一臉平靜,心知,這下真的是壞了。
林寶兒把玉兒交給無觴,轉身就走,玉兒想跟著,無觴死死的扣住他,不讓他動彈。
現在的林寶兒就是那活火山,稍稍動一下就是山崩地裂。他家包子年紀還小,他還等著包子過一段長成油條呢!
這小屋的地方不大,進門就能听見屋內的聲音,林寶兒咬牙,一腳把門踹開。
白澤精心選置的床上,棉被微微的供起來了一個小包,墨月細細碎碎的愛語從里面傳出來,讓人面紅耳赤,听見有人進門也不曾抬頭,看來也是故意等著林寶兒呢。
好,很好……
她這邊機關算盡的想要逃出來,人家這邊就拉著另外一個女人在滾床單。
林寶兒一把扯開被子。
白澤無神的眸子定了定,墨月倒是一臉的微笑,她整個人趴在白澤身上,衣衫褪盡,露出了白酥的胸,白澤的衣服倒是完整,僅僅是盤口被扯開了兩個,頭發有些亂。
白澤的手擱在墨月的腰上,墨月的雙手挽著白澤的脖子。
好一副恩恩愛愛的模樣。
林寶兒直接將被子丟在了遠處,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冷眼看著兩個人,道︰「繼續,我倒是想看看,從我手下教出來的人,該是怎麼的撩人。」
白澤听見林寶兒的聲音似乎清醒了一些,扭臉看著林寶兒,林寶兒若是仔細看看就能發現那雙紫色的眸子是毫無焦距的,可此刻誰還有心看他,林寶兒怕自己多看他兩眼就忍不住會動手砍了他。
林寶兒用內力直接打開了窗子,將屋內的香氣驅散出去,順手把桌子上的香爐碾碎,丟到了外面。
她倒是真沒想到,墨月居然也開始用媚藥了,可看白澤的情形,似乎是中毒也不深。
墨月似乎不曾想過林寶兒居然沒有生氣的奪門而出,而是坐在那里心平氣和的等著看他們接下來的戲碼,一時間竟然真的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才好。
林寶兒翹著二郎腿,單手托著下巴,一聲不吭。
墨月竟然真的吻了下去,白澤不知道那來的力氣直接推開了墨月,連滾帶爬的下了床。林寶兒坐在他對面,就算是看不見她的表情,他也知道這林寶兒以後肯定是要修理他的!
墨月一臉震驚,狼狽的坐在床上。林寶兒隨手一揮,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就飛到了她的身上,遮住了她露在外面的肌膚。
林寶兒想起來扶著白澤,卻又狠心的坐著,一動不動的。
白澤站起來,雙手模模索索的朝著林寶兒的這邊走了過來,眼楮里帶著恐懼,還有一絲祈求。那眼神幾乎凝出了眼淚。
林寶兒最終還是沒有舍得讓他自己走過來,起身牽著他的手,走到了椅子這邊,白澤怕林寶兒自己走,拉著她的手怎麼都不肯松開,林寶兒直接坐到了白澤的腿上,白澤興奮的過來蹭了蹭林寶兒的脖子,想要親林寶兒,林寶兒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親過外人了,我嫌棄的很。」
自此,墨月就只是外人了!
「那一會洗牙之後在親,要不然我去天池泡泡。這樣干淨……」
林寶兒不置可否,扭頭看著墨月,墨月此時已經淚流滿面了。林寶兒面色絲毫都沒有變化。
墨月看著抱著林寶兒笑的像一個孩子的白澤,怎麼都開口說不了完整的話。這兩個人之間,終究還是沒有她插手的空隙,白澤的情誼,比五千年前還炙,連媚香都魅惑不了的心智,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對他的情誼,我原本就是知曉的,不然不會一再的提醒你,可墨月,你不夠聰明。」
白澤緊握著林寶兒的手,每次听見她用這麼冷硬的語氣開口說話,他的心里就覺得怕怕的,生平見過林寶兒生氣的機會並不多,其中要嫁給清越的那一次,就異常的堅決,對他說話的語氣就是這冷硬。
林寶兒反手拍了拍白澤的手,示意他安心。
她重新回頭看著墨月,對于墨月的情誼早在幾千年她就知曉,畢竟是每天都在一起,少女情竇初開,喜歡上白澤很容易,更何況白澤對墨月也算的上極好,幾次九死一生都是因為她,墨月心存感激,乃至于後來轉化成濃的化不開的愛意,這些林寶兒都看在眼楮里。
「五千年前我將你留給暮煙,不過是為了成全你,原本想著這世上就剩下你跟白澤是親近的人,自然能走到一起,可你做了什麼?」
林寶兒的聲音不高,卻一句句都像是刺在了墨月的心上。
林寶兒從開始就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她做事從來都是周到的,可墨月一直以為她臨行前把她丟給暮煙是因為害怕她搶走白澤所以想要困住她。林寶兒轉世之後事情又太多,原本想穩定之後,跟她好好說說,卻沒想到一直走到了這一步。
白澤一听說要成全,立馬蔫了,抱著林寶兒的腰身的手臂不由的收緊了一些。
「成全我?你成全的了嗎?你若是不死,他又怎麼會看見我?」
「所以你殺了玉清,嫁禍給我?想要東華動手殺了我?」
林寶兒似乎曾經傳授過墨月碧皇印的法術,可墨月似乎不怎麼感興趣,沒學成,後來兩個人都沒有再提起過,若不是這一次,她幾乎忘了墨月還有這麼一手。
「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墨月長發披散,笑著苦澀,眼楮盯著林寶兒,看著兩個人。
不管是碧吟還是林寶兒,只要白澤遇見她,他的眼楮里就看不見任何人,她多少次明示暗示,白澤都只當是她年紀小開玩笑罷了,她好不容死了,白澤卻又要拿自己的修為去救她,這讓她怎麼能不恨?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而她處處都為白澤考慮,為何白澤就是看不見她?
「墨月,你偏執了。」
林寶兒語氣很淡,像是在說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想要天下大義,又霸佔這白澤不肯松手,可你能給他什麼,你除了帶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出生入死還能做什麼?他每一次難過都是因為你,每一次笑容也都是因為你,可你呢,你還不是義無反顧的要嫁給清越?他走過入魔的時候你在哪兒?他的被魔界眾人嘲笑的時候你又在哪里?你在碧游宮跟清越喝茶賞荷……」
墨月的眼淚掉落,卻不肯低頭認錯,倔強的眸子讓人心疼,林寶兒眉頭緊蹙,白澤已經有些搵怒。
「我願意怎麼做那是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插嘴,我告訴你,就算是她死了,我也不可能喜歡你,她若在,我白澤就在,她若真是死了,這六界之內,你就連我的一顆元神都尋不到了。」
白澤突然冷聲開口,無神的眸子陰冷的看著墨月,對于她今日所做的事兒,白澤原本就厭惡的很,現在清醒了,更是不願意跟她又太多的接觸,想到林寶兒說以前留著他們兩個人就是為了成全他們,他的心里就發慌。
墨月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讓人毛骨悚然,林寶兒專注的看著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兩個人會是這樣的對立,墨月,她最親近的墨月,居然想要害她。
「到現在你還護著她?」
墨月的聲音突然拔高,變嘶啞了許多,白澤卻只是把下巴擱在了林寶兒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墨月,這些事兒沒有她說話的余地。
墨月像是一下子紅了眼,飛身朝著林寶兒就沖了過來,林寶兒坐著一動不動,白澤剛想動手,就被林寶兒攔住了。
墨月的掌在林寶兒一寸的地方頓住。
「你下不了手,又何必要如此?」
林寶兒的眸子始終帶著疼惜,這個丫頭就像是跟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自己一把手把她拉扯大,如今對她的錯誤似乎也格外的諒解。
墨月苦笑的看著林寶兒,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你們以為你們在昆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哈哈……天庭的人不會放過你們,清越也不會放過你們,我倒是要等著看看,你們到底能好到什麼時候……哈哈……」
墨月笑了兩聲,轉身就走,林寶兒刷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見墨月從窗戶竄了出去,白澤趕忙拉住她的手,林寶兒這才扭頭看著他,直接甩開了他的手。
林寶兒自己出門,看著兩個人在一起廝混的床鋪她就一陣惡心,恨不得直接掐死白澤才好。
門外,所有人都看見了墨月從窗戶離開,接著看見林寶兒自己出門,白澤步履闌珊的跟了出來,大家心里就有了底。
莫問一看林寶兒面色發黑,直接帶著昆侖弟子溜掉了。
閻桀說自己有事兒就帶著諦听離開了,無觴倒也是想走的,可玉兒還在呢,玉兒眼巴巴的看著兩個人,包子臉皺了起來,無觴愛不釋手的捏了捏,玉兒居然都沒反應。
「既然帝君無事,我就回復復命了,告辭。」
那大鳥一看情形不對,也不敢多逗留,說了一聲告辭就振翅高飛。
「你給我站住,自己回去反省去。」
林寶兒一看人走了,頓時聲音大了幾分,白澤的腳步頓了一下,就沒敢再往前。
「寶兒……」
「別叫我……」
「我是被迫的!」
「被迫的還跟她滾到床上?不被迫你是不是就該吃干抹淨了?」
「寶兒,你吃醋了?」
白澤听見那一句語氣明顯亮了,連眼楮都笑彎了,吃醋,那不就是喜歡才吃醋,以前林寶兒看見估計恨不得早早的就把包把她送給墨月去,有怎麼會罵人?
林寶兒听見白澤明顯興奮的聲音一下惱了。
「你給我下天池泡著去,什麼時候干淨了什麼時候再出來,髒死了。」
林寶兒甩袖就走,白澤自己站在原地笑呵呵的,生怕林寶兒反悔似的,自己模索著就走到了天池邊上,然後撲騰的一下跳了進去。
林寶兒听見水聲立馬扭臉,隨後看見他朝著自己笑了笑,立馬又扭臉走了。
玉兒看見林寶兒走了,立馬從無觴的懷中跳了下來,趴在天池的邊上看著白澤。
「主上大人真的和墨月姐姐嘿咻了嗎?」
「嘿咻?」
「就是上床啊!」
白澤的身子一下僵住了。神色有些尷尬,有一種帶壞小孩子的錯覺。
「誰告訴你的?」
「諦听啊,諦听還說其實主上大人好像很享受的樣子,可他不敢告訴寶兒主子。」
白澤一听,臉色立馬變了。
「這話以後也不能跟寶兒說,知道嗎?」
「為什麼?那種事不是本來就該很舒服的嗎?」
玉兒納悶,一直覺得享受是一件好事兒啊!白澤直接捏著玉兒的臉,玉兒馬上躲開。
「小孩子不能管大人的事兒。」
「我……我十幾萬歲了。」
白澤跟玉兒解釋不清楚,正尋思這怎麼用簡單的語言跟他解釋這話的意思,隨後就察覺到無觴也過來了。
「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這次是從心里開始壞了,讓她知道小兔子其實是狼,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活剝了你?」
「無觴,你別多管閑事。」
「你的事兒怎麼會是閑事呢?」
無觴邪邪的笑了,白澤听見他的笑聲就覺得整個身上的毛都豎起來了。
「玉兒,你先去找寶兒玩,多勸勸他,別讓他生我的氣。」
「哦。」
玉兒雖然不放心兩個人在一起,但是還是慢吞吞的走了。
無觴看白澤識時務,就直接丟給白澤一顆藥丸,道︰「讓玉兒吃下去,說不定還能增長功力。」
「那種會長大的藥丸?」
「恩,效果不大穩定,不知道能不能成。」
白澤沉默了半晌,無觴也不吭聲,有一搭沒一搭的撩撥著水,覺得溫度適合,也直接下去泡著,白澤只是喜歡水,那無觴可是水生的,離開水就渾身不大自在了。
白澤听見水聲也跟著靠過去,輕聲細語的問︰「為什麼你那麼喜歡玉兒,玉兒只是長得像包子,又不能吃,再說你不是也不愛吃包子嗎,你愛的可是晶瑩剔透的元神珠子啊。」
「那你為什麼喜歡碧吟,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模樣,殺人如麻,斬妖除魔可一點都不心軟。對你也不見得好,還時不時的利用一下你,也沒見你生氣。」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無觴一句話把白澤問住了,大家都是神仙,男女都一樣,更何況小玉兒還沒成年,若是成年的時候還可以變了身份,那的確沒什麼不同。
「我沒想到你的眼光這麼奇怪。」
「我沒想到你居然是瞎子。」
這一句話明顯是說林寶兒不好。
無觴這一句話把白澤氣的半死,當下化成了神獸模樣要跟無觴決一死戰,他最容不下人家說林寶兒不好。
「去把你家主子留給你的神器取出來再來跟我打,你這樣我一只手都能碾死你。」
「那你來啊,咱倆打一場。」
「我不跟幼稚的孩子打架。」
「你怕我…………」
「你白痴了吧你……」
無觴話音未落,白澤就一口啃了上去,無觴轉身躲開,手上的輪子就擱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澤在他手下一招都過不了。
白澤換成人形,重新趴在池子里面,軟趴趴的不想搭理他。
「你到底要騙她多久,看著她護著你,你很得意?」
無觴冷淡的開口,白澤蔫了吧唧的靠在水池邊上的石壁上,神色有些哀愁。
「我怕她知道我不是她認識的這個樣子之後,會直接不要我,她一定會選清越都不選我,那我情願一輩子活在她的羽翼下,反正只要我護不了我自己,她就肯定會保護我,只要她在我這兒,我不在乎我自己什麼樣。」
「你真以為這事兒就算完了?」
「不然呢?」
無觴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心說他怎麼腦子就不見長。
「林寶兒這次是當眾逃婚,往後即便天帝真的下旨要殺她,也沒人敢再開口說什麼,她這次,等于是徹底跟天界劃清了界限,只怕除了昆侖,她連個容身之地都沒有了,而清越,遲早是要誅滅了昆侖的。到時候,你以為她自己還活得下去?你們跟天界,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無觴口氣十分清淡,白澤咬著下唇,靠著石壁不再說話,無觴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時半刻著急不來,隨後閉目養神。
xxx
林寶兒這邊剛到昆侖的主峰,莫問已經帶著眾人等待了前殿,看見林寶兒過來,紛紛下跪行禮。
林寶兒負手而立,哪里還有跟白澤吵架的幼稚樣。
那睥睨天下的態度,就如同天生的王者一樣,莫問心說多少年不見自己家主上的氣場果然清冽許多。
「從今天開始,開啟昆侖的守護結界,不是昆侖之人,一律不許進門。」
「是……」
昆侖山上有一處天然的守護結界,多少年都不曾用過,今日林寶兒說要用,眾人的心理都明白。
「明日準備婚事。」
「啊?」
下面的人一陣驚呼,還沒反應過來這一句跟上一句到底有什麼聯系。
「是主子要成婚?」
莫問往前跨了一步,帶頭問了一句,昆侖七狹各個瞪大了眼楮等著林寶兒的答案。
林寶兒心里恨不得把莫問一腳踢下去,這個人越活越呆了。
「不是我難道還是你?」
「嫁誰?」
此話一出,莫問都覺得自己痴呆了,忙退了一步,道︰「屬下一定盡心準備。」
林寶兒嗯了一聲轉身就走,莫問忙招呼眾人準備,昆侖山多少年沒有辦過喜事兒,多少人都興奮的很。
林寶兒看見人都散了才敢長出了一口氣,第一次這麼宣布自己要嫁人,還是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