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這邊出門,那邊就看見的七色彩龍和一個明顯要弱小許多的金龍在天上互相纏斗著,那彩龍比金龍大了幾乎一倍,小金龍居然不比那地上的蛇粗多少,彩龍一尾巴就把金龍拍的老遠,金龍不甘示弱,咬著彩龍的尾巴就不撒口。悌
林寶兒穿了衣服出來,抬頭看著兩條龍,覺得腦子突突的疼。那小金龍明顯就是還沒養好呢,自從回來白澤就讓小金龍拋在天池里面養元氣,沒想到這樣養著養著居然養到天上去了。
白澤看的一臉興奮,拉著林寶兒笑眯眯的看著兩條龍把整個昆侖上都搞得地動山搖的。
「你不勸勸?」諛
林寶兒看著兩條龍斗的你死我活的,可是一點看笑話的心情都沒有。
「勸什麼?這些都是小孩子,出氣之後就什麼都忘了。」
白澤一臉的愜意,絲毫不在乎面前這兩條龍都是他身邊的人。
「你也沒長大幾天。」悌
林寶兒此言一出,白澤的大爪子就扣住了她的腰身,紫眸里面閃著單純的光芒,爪子卻一點都不安分。
「我長大沒長大你最清楚了。」
白澤的一句話立馬讓林寶兒紅了臉,白澤坐等林寶兒羞澀的小模樣,卻在下一刻,林寶兒的腳丫子就狠狠的黏在了他的鞋面上,似乎不解恨似的還轉了兩圈。諛
白澤疼的瓷牙咧嘴,抬眸就看見林寶兒正笑眯眯的看著她,額頭上的金色梵文越發的清晰了。
「人長大了膽子也肥了,敢調戲你家主子了?」
「寶兒是我家主子,大大的主子!」
白澤立馬換了狗腿的模樣,水汪汪的眸子里面都是巴結。蹭了蹭了林寶兒的額頭,低頭就想親上去。
「這樣就能有寶寶嗎?」
諦听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林寶兒扭頭一看,除了那為數眾多的昆侖山弟子之外,剩下的幾個人幾乎都在這里了。
諦听一臉迷茫的看著兩個人,等著閻桀給他答案。
同樣好奇的還有單純寶寶玉兒。
在兩道純潔的目光之下,閻桀的萬能年冰山臉居然也開始微微發燙。
「下次你們親熱能不能回自己家?」
無觴還真怕兩個小女圭女圭看多了長針眼,白澤不屑的掃了他們一眼。
「老子這是光明正大,合情合法,你們管不著。」
大家瞅著這小子一副有妻萬事足的模樣不由的都是一陣鄙視。
他沒救了,當神仙當的這麼窩囊…………
白澤完全無視,心說你們這是羨慕嫉妒,我家媳婦最好,你們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這邊說的一陣歡樂,那邊打的也是熱火朝天。
最後彩龍一爪子拍在了金龍的臉上,金龍的身子往後退了一下,彩龍直接撲了上來,把金龍壓在了身下。
兩條龍直接撞了下來,白澤趕忙護著林寶兒往後退了幾丈遠才沒有被兩個家伙帶起來的塵土給波及到。
眾人這才明顯發現,白澤似乎與往常不同了。
這速度快的讓暮煙都望塵莫及,原本的白澤可是最多跟暮煙打個平手。那額頭上紫色梵文也越發的亮了,連頭發都光澤了許多。
眾人不由的看向林寶兒,倒是她沒見什麼進展,還是原來的模樣。烏黑的長發,若隱若現的梵文,氣息也不曾增強。
白澤自己也察覺到了不同,詫異的看著林寶兒,林寶兒只是笑笑,卻沒有開口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果然雙修才是修煉的王道。」
東華帝君看著白澤嘖嘖稱奇,隨後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玉清,玉清只顧著給太子拍身上的塵土,絲毫沒注意這邊的人。
倒是太子瞪大了眸子白了東華帝君一眼,對于這人,他是從第一眼就討厭的!
琉月然若有所思的看著兩個人,最後只是唇角微微揚起。
「因為我比較弱,所以寶兒就比較吃虧,我厲害了,而寶兒卻沒有什麼變化,是這樣的嗎?」
白澤自己知道現在的條件,他就算回復了全部的法力對林寶兒而言也是較弱的一方,所以雙修就是寶兒倒貼他。這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好。
白澤模模自己的月復部,感覺那佛骨還在,低頭看看懷中的林寶兒,林寶兒還是笑,卻沒打算給他一個痛快。
「同樣是雙修,跟你的速度肯定不如跟清越。」
天帝還是老人的模樣,說出話的卻讓白澤差點吐血。
「你怎麼不去死一死?天天在這搗亂?」
白澤直接無視他,天帝似乎對白澤的態度也異常的縱容。
這邊的還沒吵完,那邊兩條小龍就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兩個人都化成了人形,小姑娘一如昨天的嬌俏動人,那小金龍倒也眉目清秀,憨厚可人。那個小丫頭明明比身邊黃色衣服的少年矮小許多,卻單手拎著少年的衣領,她在前面走著,少年被她拖在地上,最後走到了白澤,一把將人丟在了他的腳邊。
玉兒和諦听看著小姑娘這般厲害都忍不住一陣崇拜。
「你身邊的人怎麼都這麼欠教訓,我幫他化成人形他不知道感恩圖報也就是了,居然還敢嫌棄我。」
那小姑娘一腳踩在黃衣少年的上,神色冷高,氣質高傲,如果再拿上一條小鞭子,就徹底女王了。
「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
黃衣少年剛開口,這小丫頭就又是一腳,似乎踩了之後覺得感覺不錯,又踩了兩下。
白澤趕忙把那小子從小丫頭的腳下撈出來,那少年雙眼含淚,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痕,白澤心說這小丫頭下手果然一如當年一般,一點不知道手下留情啊!
「你本來就沒有碧吟帝君好看,我又沒說錯。」
黃衣少年就是黑尋,本來昨天在水下泡的好好的,結果突然從天上來了一條彩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拎著他玩兒,玩兒過了之後還要助他變成人形,他連說不願意都沒有機會。
結果現在就說了這麼一句就惱了,拎著就要出來打……
他好可憐……
「你還說……我抽了你的龍筋。」
小丫頭說著又要沖上來,少年嚇的趕忙躲在了白澤兩個人的身後,身邊的一圈大人倒是都笑了起來。
小丫頭臉羞的漲紅,又要開打,林寶兒趕忙攔著,再打下去這小子就真死了。
小丫頭也不動氣了,就委屈的看著林寶兒,烏溜溜的大眼楮煞是好看,隨後就躲在林寶兒的懷里不肯見人。
眾人一見她這個舉動大概就知曉了,這小姑娘怕是對這小子有好感,所以才對這話特別生氣。
「苒苒姐姐,羞羞臉……」
玉兒眯著大眼笑呵呵的,低頭不知道跟諦听說了什麼,諦听也看著這個叫苒苒的女女圭女圭笑了起來,當下苒苒就不樂意了,瞪了玉兒一眼扭頭就跑了。
白澤戳戳躲在他身後的黑尋,道︰「都把人氣哭了,你還不追?」
「我又沒錯。」
黑尋無辜的看著白澤,白澤無語,心說你倒是把我追娘子的功夫拿出來啊,娘子說什麼都是對的,娘子哭了就是要哄的,自己就是娘子的肉盾,要出的廳堂,入的廚房,怎麼就這麼榆木腦袋不知道追人?
「你還是追過去吧,不追她能跟著你打一輩子。」
天帝悠悠的開口,黑尋立馬惆悵了,看著那小姑娘離開的方向猶猶豫豫的就是不肯往前,白澤一腳將人踹出去。
「磨磨蹭蹭的像什麼男人……」
黑尋苦著臉看著這邊的幾個人,最後垂頭喪氣的追了出去。
「這小子不錯,居然能跟沐苒打成這樣。」
東華帝君看著那小金龍,覺得這一次白澤算是撿到寶了。沐苒的實力肯定要比現在的白澤好,這小金龍前天才元氣大傷,今日就能這般,著實是厲害,若是普通的龍族,在沐苒手下絕對出不了五招。
「那是,我為了養他我眼楮都瞎掉了呢!」
白澤一點都不想告訴眾人,其實就是他睡過頭讓這小玩意兒在他的金丹旁邊呆了時間長了才讓人家從黑龍變成了金龍。
眾人都笑了笑。
這些人本就是來告別的,早早的不敢打攪兩個人,听見後面有動靜才敢過來,倒是沒有想到看見兩個龍打架,也算是開了眼了。
既然是告辭,白澤也不好攔著,這麼多人里面沒有一個人是閑人。
天帝臨走怎麼都要帶兩瓶天玄釀制的桂花釀,莫問無奈將人帶到了酒窖,結果這人毫不客氣的每樣都帶了幾十罐,袖口一開,差點就把整個昆侖山的酒窖給搬空了。
莫問捶胸頓足,找林寶兒哭訴許久,說往後這昆侖山在炒菜連料酒都沒有了。嚴令禁止這個老頭子再來昆侖,林寶兒無語望天,白澤只當自己沒听見,他倒是希望這輩子都見不著他,可那也要他配合啊,不然這天下之大,誰攔住他?
暮煙只說讓兩個人好好過,自己也先行離開,白澤恨不得揮著大手絹說後會無期,被林寶兒瞪了兩眼才安生,林寶兒多看了暮煙兩眼白澤還報復似的,親了她兩下。
玉清想要跟琉月然回去,閻桀卻說他現在的情況最多就只能呆在天庭和昆侖山這種靈氣豐沛的地方,出去就是自尋死路,玉清雖有些不滿,但終究還是沒有過多的反抗。
東華帝君想留下,卻見玉清連一個好臉都不給,自己訕訕的走了,順手還拎走了想要留下來陪玉清說話解悶的太白。
閻桀親自拖著諦听送琉月然和太子殿下回朝,他們倒是也沒什麼可擔心。
熱熱鬧鬧的聚會,來的快,去的也快,林寶兒看著原本熱鬧的大殿又恢復了原本的清冷,倒是真有些不習慣了。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多少年之後才會有了。
白澤知道他心中所想,摟著她的肩膀不說話。
兩個人重新回去,就見玉清站在天池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听見兩個人的腳步聲,玉清回頭,又是那一幅溫潤如玉的模樣,只是眉宇之間的那種憂愁似乎更重了一些。
「先生……」
林寶兒叫了一聲,打發白澤自己出去玩,她自己走到了玉清的面前。
玉清淡淡一笑,對林寶兒的到來也不意外。
「先生都問了嗎?」
林寶兒與玉清並肩而立,望著毫無波瀾的天池悠悠開口。林寶兒可不曾忘記,玉清當日保護他倆離開京城的條件,就是白澤要帶他去見那個她,後來事情也多,到真是沒見著。
玉清點點頭,知道閻桀是琉月桀的那一刻,他就想問了,今日又重新遇見,怎麼可能會不問。
「她還好嗎?」
「算是好了吧!沒有跟我們這些人糾纏,她的日子肯定會比這一生好的。」
玉清輕聲開口,言辭之間還帶著無限的眷戀,林寶兒回頭看著玉清,玉清勉強扯動嘴角笑了一下。
「先生會去找她嗎?」
林寶兒記得曾經問過玉清這個問題,玉清的答案是會,可此刻他卻猶豫了,他撩開衣袖,金色的華字,在他白皙的手臂上格外的刺眼。
「這印記,你也有吧!」
是的,這印記,昨天之後就印在了林寶兒的手臂上,白澤甚至拉著兩個人的手臂放在一起對比,旁人都是不同的兩個字,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手臂上是一模一樣的名字,寶。
她是林大寶,他是林小寶。這件事讓白澤樂的一晚上都沒合嘴,睡著的時候還咧著嘴。
「在這個字沒有消失之間,我不想去尋她,她原本就該有自己的生活,若不是遇上了我,大概就不會有這麼的苦難。也不會……」
玉清沒有說下去。
林寶兒明白,玉清本就覺得欠了那個人,現在知道這些都是因為東華帝君,只怕會更內疚了。
這次白澤真是害死東華帝君了∼!
「有些事情,躲不開就這樣下去吧。」
老死不相往來,相見陌路,就這樣吧!
他是真的累了,不願跟那個人糾纏了……
林寶兒倒是有心替東華帝君說幾句,可是東華帝君這招真是夠狠的,操縱了人家九世,換成林寶兒,若是知道自己幾輩子都是有情人難成眷屬都是因為一個人的刻意安排,只怕都會找人他拼命了,東華原本是想讓人家回頭,現在只怕死也不可能了!
玉清這人看似溫和,實際上卻是錚錚鐵骨的男子,有擔當,有抱負,心懷天下,敢愛敢恨,遇見這種人只能軟著來,硬來只會將人越推越遠。
「先生安心在這里養傷。」
「恩……」
兩個人相視一笑。再無多余的話語。
這邊溫馨的氣氛還沒散去,那邊兩個人就听見一陣跟殺豬似的的叫聲。
隨後就是哭聲。
兩個人一陣錯愕,趕忙朝著屋子里面跑,剛進門,就听見玉兒大喊不要不要……會死的……
兩個人相視一眼,心說無觴不至于這麼變態吧!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還不等兩個人想清楚,玉兒就直接從屋子里面沖了出來,看見玉清,抱著玉清的腿就往上爬,玉清看著玉兒哭的臉都花了,也心疼死了,將他包起來,玉兒就躲在他懷里死活不肯出來了。
無觴和白澤隨後也追了出來。
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狼狽的很。
無觴的胸口上還被抓了一下,看樣子是小玉兒干的沒錯。
「你下來……」
無觴的口氣明顯有些冷,玉兒死死抱著玉清的脖子,拿著對著無觴,抽抽噠噠的跟無觴要殺他似的。
林寶兒看了白澤一眼,白澤也覺得郁悶死了。
「無觴尋了一種藥,說是可以長大的,你們不是也知道,玉兒死活不吃。」
「那藥根本不可靠……」
白澤剛說完,玉兒就爭辯,帶著哭腔的音質軟軟糯糯的,听起來更讓人心疼。
「我會害死你嗎?」
無觴冷聲質問。
「你會,你就會……」
玉兒一開口,無觴的臉就能結成冰渣了。
玉兒膽怯的看著他,最後不放心似的還往玉清的懷里縮了縮。
無觴冷眼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尚未到門外,就直接化成獸身沖破了昆侖結界,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寶兒無語,只得飛身上去將那破洞補上,反正無觴本就是什麼結界都攔不住,他想回來自然會進來。
玉兒眨巴眨巴大眼,嘟著嘴巴,看著無觴消失的方向,確定真的找不到人了,淚水才收了起來,顛顛的下地,跑去找昆侖山上的兩只小狐狸玩去了。
白澤和玉清可都看出來這次無觴是真生氣了,偏偏玉兒自己還不知死活,白澤都不敢想如果無觴知道玉兒看見他走了一副輕松歡快的模樣,他會不會直接把玉兒拖回去收拾了,啃成渣渣!
玉兒這腦子是不是真的退化了……
林寶兒回來就看著白澤,等著白澤的解釋,玉清看似坐著無事,其實也等著他自己開口呢!
白澤倒是也沒打算瞞著,反正也不管自己什麼事兒。
「玉兒其實比沐苒的年齡還要大一些,化成人形應該跟墨月一樣大。」
說起墨月的時候白澤還是一陣尷尬,抬眸看看林寶兒,見林寶兒一臉戲謔,當下就將人拉到了自己懷里。抱著自家媳婦就是好。
「原本無觴也不是這個樣子,跟先生差不多,溫和的很,除了吃的東西比較怪異之外,也沒有什麼大缺點。玉兒也不是這麼討厭他的,雖然當時我與無觴的交情不好,甚至處于見面就打的地步,但是玉兒和無觴的感情卻出奇的好,無觴總帶東西給玉兒吃,玉兒也愛粘著他,跟現在喜歡諦听的程度差不多,我師傅說若是無觴肯等著玉兒長大就將玉兒養成女子,嫁與無觴,也算是滅了人間一大禍害。」
「那個時候六界未分,天地之間一片混亂,天界門下的幾個人奉命出行殺死魔界的噬心魔。我跟天帝都在,那個時候無觴就說要留玉兒在身邊,畢竟玉兒年紀小,那噬心魔又厲害,大家都怕玉兒出意外,而且他跟著也確實用處不大,又不能打,又不能抗,可天帝說出去見識一下也好,天帝威望甚高,眾人不疑有他,玉兒只當出去玩兒,就跟了去了。」
說道此處,白澤就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吃了天帝。
「誰知道天帝是早知道玉兒的祥瑞之術是那心魔的死敵,就將玉兒送到了最前面,心魔自爆元神,傷了玉兒,玉兒仙根盡毀,重新修煉,無觴死了命報復,見到天界的神仙就要吞了人家的元神,最後慢慢成了魔。被困在月復水之源,我與玉兒後來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再後來就是遇見了你們。」
後來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記得當年玉兒第一次遇見無觴,倒也還算親切,無觴用兩個肉包子就把玉兒引走了,結果再回來之後玉兒就死活不去找無觴玩了,可無觴偏愛找他,且次次都能讓玉兒哭的死去活來,然後在把人送回來,兩個人就這麼惡性循環著,一個使勁的整人,一個被迫的被整。
「無觴怨玉兒不記得他,他就一直欺負玉兒,估計現在是怨恨玉兒不肯長大,就想盡辦法要玉兒長大。」
白澤說著嘆了一口氣,當年無觴看上的就是包子臉玉兒,誰知道看了幾千年居然膩歪了,又開始想把人弄成油條了,真是……
「玉兒真長不大了?」
林寶兒雖說也覺得玉兒那樣不錯,最起碼模著比較好模,但是想想如果真是一直這樣,只怕無觴最後就把白澤啃了。
「也不是一直沒有長大啊,這不是從六歲的模樣到了七歲了嗎?」
「用了多少年?」
林寶兒可記得玉兒跟自己認識了這麼多年都沒一點變化,六歲跟七歲根本沒有區別。
白澤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兩千年?」
玉清隨口一說,白澤搖頭,道︰「兩萬年,雖說表面看不出來,但是真的長了。」
玉清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兩萬年,且不說玉兒願不願意,就單單說神仙這十六才能選擇自己的性別,那無觴至少要等將近二十萬年…………
二十萬年,滄海變桑田都變了好幾回了,誰又能保證這二十萬年玉兒不會喜歡上其他人,又或是,兩個人出了意外,明天,永遠都是變數。換成誰都不會這麼白白等下去。
「其實我覺得的還可以啊,慢慢總會長大的。」
林寶兒和玉清同時覺得這一句話里面有太多份幸災樂禍的成分,哪有他臉上表現出來的沉痛。白澤瞧著兩個人的模樣,果斷收起來了剛才那刻意表現出來的悲傷。
「其實我是挺高興的,誰讓無觴老是欺負我,嘖嘖,活該他受罪……」
白澤蹭蹭林寶兒的脖子,撒嬌!
林寶兒伸手捏捏他的鼻子,他就對林寶兒笑笑。
「真是受不了你倆……膩歪死了。」
玉清大呼受不了,轉身就走,白澤瞧著林寶兒笑的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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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慢慢長大真的沒什麼好,可終究對玉兒不是什麼好事兒,不然白澤當日也不會跟著無觴一起動手,于是,在兩個人成親的十天之後,玉兒早已忘記了那天無觴的惡行之後。三個人就謀劃著什麼時候能把玉兒騙回來,讓他吃了那藥。
三個人算準玉兒回來的時間,就拿著無觴給白澤的那個褐色的小藥丸整齊的坐在小院子里面研究著。
玉兒看著三個人都這麼認真,當下就顛顛的過去了。
跟著玉兒回來的黑尋也想跟著過去看看,沐苒趕緊攔著他,黑尋不滿的看了她一眼,沐苒直接丟給了他一個白眼。
「出來陪我打架。」
黑尋又不是傻子,明知道出去就是挨打怎麼可能跟出去,沐苒的杏眼圓瞪,拳頭緊握,黑尋就乖乖的出去當沙包去了。
玉兒爬上玉清的腿,跟著三個大人一起瞪著那小藥丸。
「這是什麼呀?」
玉兒似乎聞見了淡淡的香味,伸著脖子要靠過去聞聞,玉清趕忙拉住他,道︰「你家主子說這是他們那個時代的東西,叫什麼來著?巧什麼?」
「巧克力。」
「對對,巧克力。」
當下玉兒就瞪大了眼楮,盯著那小藥丸恨不得下一刻就直接吞了才好。
「我們那個時代好多小孩子都喜歡吃呢,這東西剛開始有點苦,可是到最後滿嘴都是香的。」
林寶兒特意拿著那小藥丸在玉兒面前晃了一圈,那淡淡的香氣真叫好聞,玉兒都快站到桌子上了。
林寶兒看見玉兒的模樣,心說,不枉費她在這東西上面淋了一層花蜜。
「給我吧,我是小孩子。」
玉兒眨巴眨巴眼楮,祈求的看著林寶兒,林寶兒裝似有些為難,白澤直接從林寶兒的手里面就拿了過來,送到了玉兒的嘴巴里。
玉兒還來不及嚼爛就咽了下去,最後還舌忝了舌忝嘴唇。
「好甜哦,還有嗎?」
玉兒似乎覺得味道不錯,有些意猶未盡,眼巴巴的看著林寶兒,林寶兒一搖頭他的小臉就跨了下來。
「早知道我慢點吃了。」
玉兒巴拉巴拉嘴,懷念的很。
三雙眼楮齊刷刷的看著他,玉兒納悶的看著三個人,模模自己的臉,道︰「怎麼了?」
「有沒有什麼感覺?」
白澤最耐不住性子,開口就問。
「很,很好吃啊!」
玉兒看著白澤過于熱切的眼神,覺得有些害怕。
「其他的呢?」
「沒感覺。」
「肚子疼嗎?」
「不疼。」
「難道是吃的太少?」
白澤有些失望,扭頭看著林寶兒,林寶兒捏捏玉兒的臉,道︰「出去玩吧,改天再給你吃兩個。」
「什麼時候的?」
玉兒一听有的吃,立馬高興了,興奮的小臉都紅了。
「等到無觴回來吧,那東西是無觴帶回來的!」
林寶兒一說無觴,玉兒就不高興了,連吃東西的興致都沒有了,撒腿就跑出去玩了。
玉兒一走,白澤就趴在桌子上不動彈了,絲毫不在意自己那俊美無暇的公子形象。
「我就說嗎,這東西怎可能吃了就有效。無觴說不定也是被人騙了。」
「這藥要吃三十日。」
無觴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下一刻,那綠色的人影就出現在了玉清的身邊的椅子上,松散的模樣一如往日,好似前些日子負氣而走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白澤和玉清都驚訝的很,林寶兒倒是習以為常,無觴應該是早在他們給玉兒吃藥的時候就出現了,林寶兒事先就察覺的到,白澤和玉清不行,所以有些驚訝,不過想想也是應該,這麼重要的時候,他怎麼舍得不在,只可惜一點效果都沒有。
無觴將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林寶兒,林寶兒蹙眉,抬手就退了回去,道︰「自己給他吃去。」
「他不愛見我。」
「我不替你養孩子。」
林寶兒斷然拒絕,白澤看著明明漫不經心卻拒絕如此的鏗鏘有力的林寶兒,心中暗自佩服她,在無觴面前敢這麼說話的人並不多,媳婦果然是最厲害的。
無觴看見白澤一臉痴迷的看著林寶兒,連鄙視都是懶得鄙視了,轉身就打算出去找玉兒。
「他不是不愛見你,只是對你沒信心,怕你作弄他。」
玉清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無觴的身子頓了一下,隨後就消失了。
「先生果然是愛情專家。」
林寶兒不無贊嘆的說了一句。玉清對自己的事情看的透徹,對旁人也是一樣。這等了解跟天帝擅長的讀心術又不是一樣的,他的透徹,全是在于玉清那細微的觀察力,總是能一句話就掐住問題的關鍵。
「專家?」
玉清和林寶兒同時開口問。
「就是很了解這些事情的人,在我們那個社會,叫專家。」
林寶兒此話一出,玉清就笑了。
專家這個詞,好像還不賴的樣子。
「以後就叫玉專家吧!」
這邊幾個人說的正開心,那邊莫問就慌慌張張的到了這邊,林寶兒一見他的這個模樣,就有些不安了。
「帝君,墨凰一族出事了。」
原本的笑意就這麼生生的落在了臉上,林寶兒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莫問帶著人接著到了內庭,玉清和白澤兩個人跟著。
這內庭是林寶兒要求獨立建立出來的小院,院子里設在整個昆侖派的最中間。外圍又有五行八卦護著,一般人進不來,莫問就是這看守小院的人。
這院子多年不住人,絲毫不見破舊。
林寶兒推開門,屋子里只放著幾盞長明燈,而現在,左邊第二盞的燈芯已經快要斷開了,燈光也開始閃爍,比其他的幾盞等都弱了許多。
「大劫之兆。」
這每一盞燈都代表著一個人,最開始是白澤,往後是暮煙,東華帝君,太白,最後一個是清越。
只要元神不滅,這燈就不會滅,可現在暮煙的燈變的這麼微弱,只怕下一刻就斷了。
林寶兒顧不上其他,轉身就想沖出去。
「寶兒……」
白澤和玉清同時開口,林寶兒頭都不回,道︰「別攔著我,我欠他的。」
是了,那是碧吟欠暮煙的。多少次的死里逃生都是暮煙幫的忙,他從不肯多說一句,不肯多求一件事,即便是喜歡她,都不敢讓她知道,生怕牽連了他。
他是整個天庭的罪人,卻是林寶兒的恩人,若說碧吟那一世欠了誰,那就是暮煙,甚至臨死之前都將炎黃劍那危險的東西托付給了暮煙,卻用自己的佛骨,護著白澤。
白澤伸手拉住她的手,道︰「知道攔不住你,所以就想陪著你。」
林寶兒回頭笑了笑,對著玉清道︰「先生,你好好休養,我跟小寶去去就回。」
玉清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也就沒就多說什麼。
兩個人剛出門,那邊就有昆侖弟子攔在兩個人的前面,道︰「墨凰一族有人求見。」
「快請他們進來。」
林寶兒等不得他們進來,自己先出去了,來人正是那日送林寶兒回來的大鳥,見林寶兒出來,忙將一塊小石頭給了林寶兒,林寶兒的手掌接觸到那石頭的下一秒,一縷青煙就從石頭上冒了出來。
最後幻化成暮煙的模樣。樣子漸漸清晰,映出了暮煙的微笑。
「你說要我忘了你,這一次,便是真的忘了,碧吟……」
暮煙似乎還想說什麼,可這幻像卻消失的無影無蹤,林寶兒剛想回頭問那大鳥,那大鳥卻在下一刻就消失不見了。
「主子,燈滅了……」
林寶兒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的五盞燈,暮煙的那一盞只留下了淡淡的一縷青煙,最後,長明燈轟然倒下。
元神寂滅……
林寶兒幾乎是目瞪口呆。
「莫要尋我……」
那石頭突然留下了這麼一句,然後碎成了粉末,林寶兒看著那粉末從指縫中下落,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寶兒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白澤趕忙抱住她,順手拍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林寶兒及看著那一盞已經熄滅的燈發呆,目光空洞的嚇人。
「寶兒,說話……"
白澤拍拍她的臉,林寶兒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幾個人還未回神,就見又有弟子拿著一只紙鳶進來,那紙鳶見到林寶兒,忽而化成了一只青鳥。
玉兒到底要不要長大呢?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