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林寶兒,那是白澤的本能6000+文/王爺公孫
「帝宮那里的竹筍倒是熟了一些,我給你送來,听旁人說你胃口不大好,我想著這些清淡些,你吃了也好。」
清越對逃婚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晃了晃手上的竹籃,籃子里面確實有幾個新女敕的筍子。臉上帶著笑意,很含蓄,細看之下會發現還有些忐忑。
林寶兒看得的出,他是有些特意的討好的。只是不知道這討好的背後倒是為什麼!
「我去給你做東西吃,你等著。」
清越也不管林寶兒開口沒開口,自己輕車熟路的就去了後面的廚房閾。
清越會做飯,是真的跟食神學過。
「清越……」
林寶兒開口叫他,清越的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喁。
「我只是想做飯給你吃,沒別的意思,真的……」
說著,又要走。林寶兒趕忙追了上來,「你不必如此,我與小寶……」
「我知道……」
清越直接打斷,隨後腳步就頓了一下,道︰「我真的就是想做飯給你吃,以前說過的,一直沒機會。今天不做,怕以後也沒機會了!」
是的,兩個人成婚之前,在碧吟沒有出事兒之前,兩個人的確是說過。
仙人不必食人間煙火自然也能長生,卻偏偏林寶兒對人間的好些東西都是念念不忘,後來清越就隨食神學了好一段時間。
那些日子,她是真心要嫁,他是真心要娶,兩個人幾乎將往後的所有的日子都規劃的極好。
只可惜……
「我已經是小寶的妻子,自然不能接受你的好意,若是帝君不嫌棄,還是下人去做吧。」
林寶兒此話說的決絕,清越身子一震,手上的竹籃就掉了下來,隨後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自己蹲在地上將所有的竹筍都收到了籃子里。
這舉動不尋常,往日即便是再大的風浪都巋然不動的清越帝君,居然因為這一句話就失了分寸,比這惡毒百倍的話她都說過,也不曾見他有任何的反應。
今日西王母和清越的舉動都不正常。
一個閑著無事要來說什麼陳年舊事,一個又突然好心的要給他做什麼筍子。
她可沒忘前些日子清越用那喂了毒的青鳥去傳信的情況。
這個人,善變的讓人捉模不透。
清越回頭的時候已然回復了自己最開始的模樣,只是將筍子遞給了林寶兒。
「你好好養身子。」
話說完人就要走。
「清越……」
林寶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麼風居然開口叫人了。
清越立馬回頭,笑了起來。
「留下吃飯吧。」
林寶兒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反正有許多事兒,也是她想問的,關于當年的,現在的,還有以後可能會出現的。不知為何,重新回來這一段時間總讓林寶兒心緒不寧,這種情況,只在妖界要攻打天庭的時候出現過一次。
飯菜準備的極快,到底清越還是自己動手做了竹筍。
那筍子色香味俱全,倒是十分符合林寶兒的口味。
這邊兩個人剛吃上,白澤就去而復返,看見清越也在立馬沉了臉。
心說這人怎麼在這兒,還一起吃飯,這人討厭……
白澤很討厭清越,處于本能的。
就算當時西王母跟自己說清越多麼好多麼好,可他就是接受不來。
這個眉眼他看著就恨不得把鞋子丟在他的臉上。
玉兒跟白澤一塊回來的,白澤其實根本就沒走多遠,帶著玉兒轉悠了半天覺得沒勁就準備回來跟林寶兒繼續吵架呢。
反正看見總比看不見來的好……
誰知道進門就看見清越給林寶兒夾菜啊,那爪子都伸到林寶兒的手上了!
「你們干嘛呢?」
白澤這一聲吼氣勢如虹,頗有丈夫發現妻子偷人的震驚感。
清越蹙眉,林寶兒面無表情。
玉兒松開白澤的手顛顛的跑到林寶兒的面前,挨著坐到了桌子前面,看著一桌子花花綠綠的菜流口水。
白澤恨不得抽死他,怎麼就這麼不爭氣,怎麼就不能站在自己身後給自己搖旗吶喊,現在他自己站著多尷尬?
「你有事兒?」
林寶兒回眸,不冷不熱,手上還沒忘了給玉兒夾菜,玉兒吃的高興,尤其是清越送來的那幾個女敕竹筍,吃了還不忘巴拉巴拉嘴巴。
這一句話倒是真把白澤問住了,他能有什麼事兒?他就是想回來看看她。
「若是無事,就請回吧!」
林寶兒說的那叫一個淡定,白澤恨不得把她啃啃吃了。
奸×夫×婬×婦……
這是白澤唯一的想法,想到這個詞讓白澤自己都愣了一下,他憑什麼?西王母跟白澤說過林寶兒本來就是跟清越有婚約的,白澤當時听了就惱火,現在看見了就恨不得把人劈了!
他現在哪里想得到憑什麼這個詞,死皮賴臉的直接坐下,毫不客氣的把玉兒挪到了一邊,自己挨著林寶兒坐下,林寶兒是意料之中的微笑,清越則是輕皺眉頭。
「不介意多我一個人,反正飯都做好了,我正好餓了。」
白澤眨巴這大眼楮,要無辜就無辜,要可憐就可憐,林寶兒隨手招來下人給他加了一雙筷子,白澤瞅著清越的笑的得意洋洋。
「你這無賴的本事倒是見長。」
清越只當沒看見他的笑臉,自顧自的給林寶兒夾菜,可惜林寶兒還沒吃到,就直接被白澤送到自己嘴巴里。
他再夾,他繼續搶。
一頓飯林寶兒基本上就沒動上筷子,一直看見兩雙筷子在自己面前你爭我奪,還能不將菜掉在桌子上,這兩個人也是奇葩!
「白澤,你夠了啊……」
清越低聲警告,林寶兒蹙眉,白澤挑眉,道︰「管你什麼事兒,人家主子還沒說話呢!是吧,寶兒,你碗里的就是好吃。」
桌子下面林寶兒的手狠狠的擰上了白澤的腰,白澤疼的瓷牙咧嘴,林寶兒一臉淡然。
「吃飽就走吧!我們還有事兒要說。」
這話一出,白澤就垮了臉,心說你要不要這麼不給我面子?
他自己也不想想,原先是誰指著人家鼻子說人家是潑婦的!現在沒拿掃帚把他攆出去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
「玉兒,送他出去。」「嗯嗯……」
玉兒滿嘴都是菜,胡亂點點頭,拉著白澤就往外走。
白澤想甩開玉兒的手,可瞧見林寶兒這樣從容淡定的姿態還真沒好意思大吼一聲我要留下來。
玉兒也不客氣,看著白澤出了門就直接把門關上了,動作干淨利落,一點不拖泥帶水。
「玉兒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把你送給無觴。」
門外白澤的聲音陰陰的穿了過來,小玉兒此時倒是真不怕了。
「寶兒主子會保護我,哼……」
白澤氣的牙癢癢,玉兒邁著小短腿直接跑回去繼續吃飯,嗯嗯,那竹筍好吃。
林寶兒望著白澤被踢出去的模樣,唇角掛著笑容,清越的臉色倒是越來越陰沉。
「感情這東西,即便腦子記不得了,可身體也還記得,忘不掉的。」
林寶兒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低頭繼續吃飯。那意思就是不管清越使什麼ど蛾子,兩個人都是分不開的。
那深入骨髓的情誼,還是會讓白澤在第一時間就對清越顯露出敵意,那不是記得不記得的問題,那是本能。
本能的想要保護林寶兒,本能的不想他靠近。
愛林寶兒,那是白澤即便是死,也忘不掉的本能。
清越不做聲,林寶兒回眸看著他,道︰「用玉清的命來換我,不劃算,東華帝君,你惹不起的。」
東華帝君那偏執的性子,能將清河打入魔界永不入輪回,就敢對清越直接動手,讓他魂飛魄散。白澤在清越面前不堪一擊,清越在東華帝君面前,也絕對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是嗎?」
清越輕笑,帶著慣有的狂狷,可林寶兒卻在這一剎那看見了清越身上莫名出現的戾氣,鎮的林寶兒胸口一陣酸疼。
這東西只怕遠遠不是魔界的魔氣這麼簡單。
「清越?」
林寶兒叫了一聲,清越卻突然妖孽的笑了一下,溫潤的眸子瞬間變的有些陰森,他眸子中有些什麼一閃而逝,快的讓林寶兒抓不住。
這不是清越,也不是雲巔,倒像是……
林寶兒說不出他像什麼……
可感覺總覺得怪怪的。
「寶兒主子,我把主上大人丟出了,主上大人說要把我送給無觴,你會保護我的,是吧……」
玉兒站在林寶兒面前摳手指,剛才還魔性大發的清越像是突然又恢復了神志,原本有些污濁的眸子一下子澄清了許多。
林寶兒眼楮一眨都不眨的看著他,他卻看著玉兒,玉兒有些害怕他這樣的表情,不自覺的往林寶兒的身邊靠了靠。
清越甩甩頭,眉頭緊皺,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也不等林寶兒回答,這邊就直接出了門。
門外的白澤看他走了又立馬顛顛的準備進來。
玉兒看著清越發呆,林寶兒捏了捏他的腮幫子,玉兒才回神。
「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個樣子的人,可又想不起來了。寶兒主子,我的腦子是不是真的退化了?我不要變成傻子。」
「誰說你的腦子退化了?」
「主上大人啊,主上大人說原來只是呆呆的,現在笨的像豬仔子。」
玉兒一臉受傷,一雙小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很惆悵的模樣。
林寶兒瞥見門口要進不進的白澤,白眼直接丟了過去。
白澤原本已經跨進來的一條腿立馬縮了回去。
「他才笨的像豬仔一樣,咱們甭搭理他。」
林寶兒抱著玉兒就直接去了後院,剩下白澤一個人眼巴巴的在門口看著……
×××
翌日,天庭召集所有仙人,在凌霄寶殿聚集。
這是幾千年來的頭一遭,上到各個帝君,下到每個宮里燒飯打水的小童,一個不拉,全部聚集。
西王母親自來邀請林寶兒一共前往,林寶兒也知道這是她怕她離開,就索性帶在身邊,這個時候的天庭,是防備最薄弱的時候。
大殿之上,天帝正襟危坐,下面一個個的臣子都低眉順眼,不敢目睹天顏。天帝九子站在他的身側,一個個都謙卑含蓄,規規矩矩。
有些身份低下的人甚至開始瑟瑟發抖,這個時候的天帝是氣場全開,威嚴天成。
「今日召集各位愛卿,只為了宣布一件事。即日起,天帝之位傳于長子蕪滄。」
傳位蕪滄?
下面的人不由開始交頭接耳,且不說這傳位合不合禮法,就說這蕪滄這人淹不對啊,天帝有九子,最寵愛的九子清越,最不喜歡的就是長子蕪滄,原因不外乎就是清越的性子最像天帝,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那麼一點風雅,可這蕪滄卻是一名殺將。
為人冷漠,不喜交際,自恃身份尊貴從不與下等仙人交談,唯一的功績就是讓碧吟上了誅仙台。
這一點甚至算不上功績,因為自始至終碧吟都不曾說過與魔界勾結,如今看魔界對碧吟和白澤的態度大概也猜得到幾個人根本沒什麼接觸。這九人中,最不被天界接受的就是蕪滄。
天庭向來都是強者為尊,東華帝君之所以能跟天帝平分秋色不外乎就是他的法力強,碧吟年紀輕輕成為帝君自然也是因為六界無人能出其左右,可這蕪滄到現在也只是一介上仙,兩個金仙都算不上。
那他即位,憑什麼?
眾人正欲發問,天帝居然自己下了仙台,命人拿來玉璽遞給了蕪滄,完全沒有征求下面這些人的意見。
「即日起,朕閉關帝宮,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違令者,按犯上罪名論處。」
天帝說完這話就轉身離開,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再看看天帝的其他幾個兒子,似乎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模樣。
往日里因為這個位子斗的你死我活,現在有人即位,還是最不該即位的,居然沒有人反對的?
玉兒看見蕪滄上台,蕪滄的冷眼掃了玉兒一下,玉兒直接把腦袋鎖在寶兒的肩膀上,小身子都開始抖了,林寶兒拍拍他的後背,玉兒反倒抖的更厲害。
蕪滄斜眼看著林寶兒,最後冷冷的笑一下,那一笑,幾乎讓林寶兒整個身子都結成冰。
他哪里還有什麼神仙的氣度,這個人,比魔王身上的戾氣還要強一些,好像跟昨天在清越身上看見的戾氣有些相似。「寶兒主子,我們回,回去吧……好可怕……」
小玉兒似乎扛不住了,說話都有些結巴,站在兩個人身邊白澤似乎也察覺了玉兒的慌張,拉了拉玉兒的手,玉兒抬眸,眼楮里都是霧氣。
林寶兒看了現在的形式,這樣怎麼可能走的掉。
「你先變成盤子,咱們一會兒就回去。」
玉兒听話的變成了玉盤,擱在林寶兒的手心還是不斷的抖著。
這樣的玉兒,不正常。
蕪滄看玉兒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像是一只正在等待獵物的貓兒。
而玉兒,就是那一只小老鼠。
「晚上設宴蕪滄宮,各位愛卿,朕在蕪滄宮,候著你們,散了吧!」
蕪滄含著陰笑掃了眾人一圈,最後的目光點落在了白澤身上,似笑非笑的看了白澤一眼,白澤居然冷靜的沒有丟個他一個白眼,真是奇跡了。
他那一惹就炸毛的性子,怎麼可能容下別人這麼赤果果的挑釁?
白澤異常平靜的看著蕪滄,蕪滄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拂袖轉身離開,那張揚的笑聲在大殿內久久不散。
×××
瑤池小院內,繁花盛放,正是最好的時節。
偏偏就有人唉聲嘆氣的,就差捶胸頓足以示自己到底有多難過。
白澤又唉了一聲,抬頭看看正在給玉兒和壓驚湯的林寶兒,完全沒有反應……
好歹他們也算是朋友了,怎麼連一點笑臉都不舍得給?
太白托著下巴假裝深沉,看的角落里面的那些小仙女各個面紅耳赤。
不管他看的是誰,偏偏就有本事讓旁人覺得看他看的就是她,含情脈脈,目光流轉。
白澤一巴掌打在太白拖著下巴的手上,當下太白往前栽了一下,什麼好形象都沒有了。
「你干嘛?」
「讓你來說說蕪滄,不是讓你來勾搭那些女的。」
白澤瞪了他一眼,正有氣沒地方撒呢,不找他找誰?
說起蕪滄,四個人的臉色都暗了一下。
玉兒幾乎是听見這個名字就覺得難受,霸著林寶兒死活不肯下來,氣的白澤牙癢癢。
「這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跟以前的噬心魔有點像?怕什麼啊?」
「你知道跟噬心魔像還這麼說話?有沒有腦子?」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抬扛。
噬心魔,這名字林寶兒倒是熟悉,不就是前一段時間白澤說的那個傷了玉兒的人嗎?
怪不得玉兒這麼恐懼。
「噬心魔不是死了嗎?」
林寶兒記得白澤說過他是自爆元神傷了玉兒,自爆元神那是什麼概念,那就是灰飛煙滅,連渣渣都不會剩下了啊!
「所以說只是像,而不是啊!」
太白一臉的悠哉悠哉,時不時的還沖遠處的小姑娘們拋個媚眼,惹的小姑娘一個個心花怒放。
「花痴……」
白澤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太白正準備踹白澤,腳丫子都伸過去了,卻被林寶兒一個結界給擋了回來。
討厭……護短……
白澤笑的那叫一個得意。
「修理他那是我的事兒。」
合著這話的意思就是她怎麼欺負,怎麼打那是人家自家的事兒,太白要欺負白澤,問問林寶兒同不同意再說。
「說說那個噬心魔吧!」
林寶兒攬住玉兒,玉兒嘴巴嘟著,都可以掛油瓶了。
「噬心魔就是魔界的開山鼻祖啊,喜歡亂人心智,本身沒有什麼實體,常常寄生在其他人的體內,會控制那人的神志,時間長了就能同化,看蕪滄那模樣應該是同化了。」
白澤托著下巴,很苦惱。
「那天帝也容得下他?」
天帝何等的精明,可今天看那情況也沒有說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啊?
「所以才說奇怪啊,也可能不是噬心魔,就是其他的怪物,不打緊,我們有東華帝君和白澤,斬妖除魔,他們那是強項。」
太白說的嘻嘻哈哈,完全就沒當成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