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這幾乎是天帝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受制于人,且輸的這麼慘,若是剛才那個黑鷹他沒有看錯,那應該是魔王吧!
仙魔,果然還是勾結了嗎?
「爹爹……爹爹……」
一聲軟軟糯糯的叫聲,讓所有人都恢復了過來,扭頭望去,就見瑾月自己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移動著。悌
沐苒匆忙奔跑過去,將瑾月抱起來,這些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瑾月的尾巴,少了半截。
白澤似乎听見了瑾月的叫聲,微微的開始蘇醒,瑾月一下子就飛到了白澤的懷里,細女敕的嗓子嗚咽著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悌
那半截尾巴,就是瑾月的腳。
若是沒有……
「那半截呢?」
白澤順手將他的傷口封住,隨後就給了他一個治愈術。
「被壞人帶走了,還帶走了娘親和妹妹,我們去救他們嗎?」
小瑾月水汪汪的眸子都是眼淚,看的白澤心疼,天帝站在他們身邊,神色不比白澤好多少。
「會的,一會兒我們就去。」
瑾月趴在他懷里,似乎有些疼,歪著腦袋點了點頭,有些昏昏欲睡。
這一次,這怕是傷了他的元氣,往後再修煉都難以彌補。
所有人都擔憂的看著白澤,害怕白澤下一刻就爆發,可白澤只是坐著等瑾月睡著。隨後就直接站起來朝著後院走去。諛
「師兄?」
「主上大人。」
沐苒和黑尋同時叫了一聲,白澤頭都沒有回。
幾個人慌忙跟了過去,白澤將玉清和琉月然的元神遞給沐苒。
「把元神送進他們體內。」
白澤交代了一句,沐苒趕忙點頭,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白澤抱著瑾月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內,這邊幾乎沒有什麼打斗的痕跡,唯一的一個刀痕還是劈在桌子上,刀鋒上留著淡淡的血色,這一刀,應該就是魔王砍得瑾月的那一刀。
天帝隨後跟了進來,白澤一手抱著瑾月,一手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連看都不看天帝一眼。
「白澤……」
「我不想看見你,大師兄……」
白澤突然換了稱呼,天帝愣了半晌,才記起來這個名字。
白澤幾乎從來不這麼稱呼他,早些時候沒有傷到玉兒之前,他喜歡叫他臨玄哥哥,隨後就是天帝,幾乎沒有用過大師兄這個稱呼。
白澤的眸子冷,強大的氣場似乎也將他懷里的小瑾月驚醒了,瑾月抬眸望了白澤一眼,白澤趕忙又拍拍他的後背,讓他安心睡。
「這麼多事兒,你不就是為了逼碧溪出來嗎,你若是沒有傷到我們,我只當自己看不見,忍忍就過去了,可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算計,清越真不愧是你的好兒子,最得你真傳,步步為營,事事算計。」
「我不懂你說什麼」
「那我就解釋給你听,灰鷹若是附身在蕪滄身上,想將他的元神吞噬,自己取而代之,這不是一朝一夕的就能完成的,你與他天天見面,別告訴你不曉得,再說,縱然灰鷹厲害,可他也不過是你的二師弟,當年你與他尚且能打成平手,現在你修煉這麼久,卻一招就被算計,自始至終,我都不曾見過你反抗,心甘情願還是助紂為孽,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白澤咄咄逼人,說話的時候盡量壓低了聲音,不想打攪懷中的孩子。
可眼神落在他的尾巴上的那一瞬間,還是變了臉色。
天帝沉默的看著白澤,沒有開口否認,也沒有承認。
白澤挑眉看著他,繼續說道︰「你先把碧溪的珠子給了寶兒,將灰鷹的注意力全部引到了寶兒的身上,後來又將我們引到了帝宮,做了一個法力全失,聊無生念的假象,讓我把你的元神帶了回來。是不是?」
「我承認我是想逼碧溪出來,但是……」
「我不想知道你的但是是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你們上一代的恩怨是什麼,今天,我只告訴你一句,你,灰鷹,魔王,你們任何一個對我們有企圖的人,我都不會放過。我一步一步的退讓,是你們步步緊逼,一刻的安寧都不肯給我們。」
如果不是今天天帝與灰鷹打斗的時候全無保留,白澤基本上看不出來他的法力沒有損傷,他一項單純,他覺得天帝不會說謊,那就全心全意的信了。
甚至在知道林寶兒是有父親的時候,他還有點欣喜,他知道林寶兒眷戀家人,想著多一個人疼她,總好過少一個人。
孩子出生,他甚至對天帝已經有了感激。
一直等到剛才,他才覺得,這事情,未免巧了些。
若是天帝不將那個珠子給林寶兒,他們就不會有萬劫之地的那一場堵截,也不會有他們上天取元神的經過,不會遇見要自殺的天帝,不會被灰鷹攔住,就沒有了碧溪的出現。
或者說說更早之前,如果天帝對灰鷹提前防備,說不定,就沒有了今天這麼多的事情。說起來,他只要是稍稍給灰鷹指了一條路而已,算不上是謀劃。
「我沒有設計你們,信不信由你!」
「你敢說你沒有故意把那珠子給寶兒?」
白澤立馬反問,天帝隨後就沉默了。
那珠子,是他故意給的林寶兒,甚至是故意當著蕪滄的面給的,白澤說的不是沒有
道理,他,的確是想通過林寶兒有孕這件事來迫使碧溪出現,可他的目的,也僅僅是這樣而已。
「我想見他,有錯嗎?」
天帝看見白澤猜出來了,隨後也就不在隱瞞,顯出了自己的真身,不再是若隱若現的看不清楚。
白澤嗤笑一聲,隨後冷眼看著天帝。
「你當碧溪為何不理你,大師兄,這世上的聰明人,又豈止你一個,你猜得出的事情,自然也有其他人猜的出,現在你最好祈禱灰鷹還不知道林寶兒不是他的女兒,否則,寶兒出了事兒,你根本不用我動手,就有人殺你。」
白澤抱著小瑾月起身,瑾月似乎傷口有些疼,抓著白澤的胸襟不撒手,臉上的兩道小眉毛都皺成了一團,白澤心疼的要命,忙拍了拍他的後背,讓他睡的更安穩一些。
小瑾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是白澤,眸子里面的水汽就多了些。
「爹爹,疼……」
白澤忙又給他上了一個守護之術。
他雖然治的了傷口卻不能給瑾月添上那半截尾巴。
瑾月迷迷糊糊的繼續睡,天帝想說什麼,白澤卻一個字都不想听。
天帝直接丟給白澤一個錦盒,白澤順手接過,卻沒有打開的意思。
「日後若是有合適的身體,這個東西能幫他續上。」
白澤不置可否,轉身就出了門。
白澤大步走到了天池邊上,對著池子狠狠的吐了兩口吐沫,殘陽沒過多久就自己浮上來了。
「你要不要這麼惡心啊,你明知道我在下面還吐口水,你有毛病啊!」
殘陽正想大罵兩句,可瞧見白澤的臉色之後就沒再吭聲,隨後就看見了白澤懷里的小女圭女圭少了半截尾巴。
雖說這孩子的尾巴短,可少了半截還是看的很嚇人。
「怎麼回事?」
「我不想說,陪我血池。」
白澤的聲音已經有點哽咽,殘陽當下什麼話都不說了,變成輪子就縮在了白澤的袖口里面。
「白澤……」
天帝剛想攔著,就見白澤的眼楮開始發紅。
「我送主子去。」
黑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金龍盤旋在了天空。
「會死的。」
「我不怕。」
白澤看著金龍,金龍直接俯身下來。
「這世上,我就只有主子一個親人了,你去哪里,我都跟著。」
黑尋低頭,等著白澤上來,白澤伸手模了模他的頭,黑尋就蹭了蹭他的手心,白澤自己也沒有想過,自己當時無心的舉動,居然給自己換來了這麼好的一個人。
「走吧,我們早去早回,寶兒主子還等著我們呢!」
白澤點頭,抱著瑾月就翻身上了金龍的後背,金龍飛身而起,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帝蹙眉,望著那一片早就沒有人的天空,有些無措。
「真的是你做的嗎?師兄?」
沐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天帝的身後,冷著臉開口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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